“此事本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蛮山,今后有何打算?”明睿将此事放到一边,又想起另一件事来,蛮山能陪在父皇身边二三十年,除了忠诚以外,就是高强的功法了。
“回殿下,此间事了,老奴想替先皇守墓,了却残生。”蛮山的话语里,除了落寞,更有一丝哀伤。
“如此忠心耿耿,却想替先皇守墓了却残生,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厚望?本宫交给你一项任务,凭你的功法身手,只要不主动招惹事端,一定可以胜任,你可愿继续为大明效力?”明睿直言。
蛮山闻言,激动的再次跪倒在地:“老奴万死不辞!”
明睿猛然站起身来:“好!出明国入云国,向东八千里,有一个海云国,此番你需改名换姓,不论你用什么身份,去搞一批名叫连根草的种子,得手之后自池城始,往北至四十里,将你手中的连根草的种子撒遍你所及之处。之后出云国以西四百里再往南两千里,有一个米罗国,该国有一种兔子,曰灰背兔,也是能搞多少搞多少,同样撒到云国。本宫相信,凭你的手段,沿途搞些银两,不是问题。”言罢目光灼灼的盯着蛮山。
倘若是别人听到明睿说的这些地名和国度,都会十分震惊的看向明睿,但蛮山不会。
“遵命,老奴这就动身!”说着往外退去。
“本宫会对外说,蛮山佑主心切,已随先皇而去了!”在蛮山即将退出门口的时候,明睿洪亮的声音再次传来。
蛮山身躯一震,没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蛮山刚刚离开,苏童便从卧房里走了出来:“平江侯这个人妾身倒是略知一二!”边说着边走向会客厅的坐塌:“魏东乃是康定八年世袭魏文亮的侯爵之位,封地沔城,拥兵十万,是唯一一个具有拥兵权的侯。明国总共拥兵四十五万,算上皇宫内卫,顶多有五十万,而平江侯独拥五分之一,另外的四十万兵权都在皇帝手里。”
明睿森寒的目光看向苏童,并未答话。
“妾身一日为殿下之妃,便一生为殿下之妃,殿下无需过多戒备,妾身说过,此生定无二心,难道妾身苏童的名字信不过,童仙子的名头殿下还信不过吗?”苏童一语戳破明睿内心是怎么想的。
“夫唱妇随,殿下若是信得过妾身,妾身定当全力辅佐,殿下无需介怀。”苏童接着说。
明睿看着苏童走过来,盯着她的眼眸,片刻才淡淡回复了一句:“但愿如此!”言毕走向卧房的床榻。
苏童转身看向明睿,告诉自己,权当明睿已经不再介怀前尘往事,接着问:“殿下叫蛮山去海云国可是...”苏童还未说完,就被明睿喝止:“管好你的嘴!”
苏童神经突然紧绷了一下,不再多说,跟上明睿,顺手关上了卧房的门。
苏童纤长的手指帮明睿宽衣解带,询问的道:“妾身服侍殿下歇息?”
明睿背对苏童淡淡道:“本宫倦了,各睡各的吧!”说着,便朝床榻的里边躺去。
苏童叹息一声,明睿对自己的戒心还是太重了,也许是段无缺的原因,也许是自己知道明睿太多的秘密,也许明睿本身就不喜欢自己。
如若明睿本身不喜自己,苏童无计可施。如若是因为自己知道明睿太多的秘密,那么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时刻为明睿遮掩。也许,真的该忘掉段无缺这个名字了。
这般想着,苏童为自己宽衣,换上睡衣,躺在了明睿一侧,却久久不能睡去。
也许是明睿这十天来太累了,再加上回宫后的这几日一直在处理各项事物,让明睿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一觉醒来天色已大亮,虽然还未看到太阳,明睿却也知道,时隔两日,该上朝去收获一些战利品了。
很快,明睿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原来久久未能突破的功法,却因为过度的劳累得到舒缓,筋脉也舒张开来,灵气四面八方的涌来,这一觉竟然让明睿突破到了锻骨境七重。锻骨境其实是所有的灵气会无时无刻的不在冲刷骨胳,同时灵气也将无休止的存放于所有骨胳之中。
平时还好,一旦练功或运用法术,那灵气冲击骨胳时的痛,才被称作是锻骨境。只要突破了锻骨境,到了蕴神境,不仅不会疼痛难忍,反而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三十岁的锻骨境,说出去,别说整个明国,就连云国一起加上都找不到,而且还是锻骨境的末期。
整个圣元大陆上,除了那些修炼多个法门的怪胎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一样。随着法术境界的提升,威力以及效果也会随之提升。
明睿从六岁那年开始刻苦修炼法门,没有父皇以及师傅在侧,不过悟性很强。直到有一天他才发现,本脉的法门实质上就是将对方的法力暂时封印。每提升一层,便会增加一盏茶时间的封印时长,而且每提升一层,还会增加一个目标。
封印法力很逆天,相当于两个绝世强者正在对轰,突然另一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那还不是任人宰割?
锻骨境,可以同时封印21名敌人将近一个小时的法力,到了锻骨境末期,那就是可以同时封印28名敌人一个多小时的法力。面对一个强者,一个普通人哪怕用上浑身解数,想要逃之夭夭,堪比登天。
当然,如此逆天的法门,每运用一次,就要凝练恢复三天的时间,才能再次运用。不过,等到了蕴神境,除了封印时长和敌人数量的增加以外,凝练恢复的时间也会缩减一天。
这也是明国地处偏僻,倘若明国地处平原那些用血洗礼的国度,明国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几百次了。锻骨境七层,除了封印术的威力得到了提升以外,其他的法门更是奥妙无穷。
看到身体的变化,明睿更加的神清气爽。侧脸望去,苏童早已不见,坐起身来,看见苏童正在不远处摆弄一些花花草草。天气炎热,为了能通风又不至于外面的声音吵到明睿,卧房与会客厅之间仅留了一扇门敞开着。
“殿下,您醒了!”苏童闻声走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马上招呼宫女们进来帮明睿梳妆。
“李艾!”明睿一边被宫女们伺候梳洗着,抬头叫道。
“奴才在!”门口传来内官李艾的回应声。
“什么时间了?”明睿问道。
“回殿下,已经五点两刻了!”李艾答道。
明睿听到时间,稍微有些紧张的心情得到片刻喘息,没再催促。
“殿下可是要早朝?”苏童朝着铜镜里的明睿问道。
看看铜镜里正在为自己梳妆的可人儿,明睿虽仍未放下戒心,但回想起苏童的遭遇,却也恨不起来。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来人,传膳!”苏童很聪明,经过昨天的一些事,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作为太子的妃子,只要照料好太子的日常起居就好了,哪怕这位太子殿下,还未接受自己。苏童知道,虽然太子的身份自己不了解,但邪君的做派自己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只有真正成为了他的女人,他才真的对自己放下了介怀。
七点一到,明睿准时坐到太和殿的龙椅上。一众朝臣方才还在议论纷纷,不知今日太子殿下是不是仍然不临朝,倘若太子殿下还沉浸在伤痛中,又免不了耽误一天的朝政了。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短暂的喧哗之后,便是齐声跪拜的声音。
明睿垂眼望去,今日的早朝,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多的那位,身着蟒袍,头戴华冠,一撇一捺的小胡子,稍带阴翳的眼神,不胖不瘦,年约七八十岁,应该就是那位久不露面的平江侯了。少的那人,正是户部尚书王红业。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李艾待明睿唤一众朝臣起身后朗声宣道。
“启禀殿下,云国和亲特使在外求见。”说话的正是史焕。
“宣!”明睿没有任何感情的吩咐一声。
“外臣云国和亲特使,见过太子殿下,并替我皇向殿下问好,太子荣登大宝在即,臣已命人将礼物备好。先皇薨逝,也请太子殿下节哀,至于礼金,臣也已命人备好。”来使非常傲慢,且仅仅行了一个拱手礼,言罢不等明睿回话,径自站直了身子。
使臣话还未说完,朝堂之上瞬间炸了锅。
“大胆!”
“无礼!”
“还不快快跪下!”
明睿并不为所动,早在从东宫来太和殿的路上,李艾就已经告诉了明睿,今天有云国特使来拜,明睿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挥手安抚下一众朝臣义愤填膺的情绪,淡淡道:“此人竟敢冒充云国使君,罪不容恕,来人,推出去,斩了,把头颅给云国送去,就说本宫替云国国君鉴定真伪。”
“诺!”呼啦超一下子上来三四名护卫,左右将使臣一夹,往外走去。
使臣瞬间就蒙圈了,瞪圆了双眼,刚想解释什么,却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了口鼻,只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殿下不可!”
“殿下三思!”
“殿下息怒!”
又一颗炸雷扔进朝堂,一众朝臣比那使臣还要懵圈,扑嗵嗵跪地求情、疏谏。
史焕慌忙从朝班中跪出来,急呼不可:“殿下不可,来人乃是云国使节,代表的是云国君主,此番乃是为和亲一事前来...”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殿外“啊!”的一声惨叫传进大殿。
瞬间,大殿之中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说杀就杀了?来人可是云国的使节啊,进殿仅仅只说了一句话。虽然来使有些倨傲,可毕竟是代表战胜国来的,说杀就杀了啊。
史焕的脑袋里,却是一团乱麻,说杀就杀了,而且还是以赝品的名义,根本就不容人解释分毫,自己还在朝班的正当中为一个死人求情。且不说颜面扫地,这人一死,自己该如何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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