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后之事

“你们在我名剑阁修习剑法已经有十年了,你们的剑法已有小成。”老者负手而立,“我虽然舍不得你们,但也知道你们有未竟的心愿,师父实在不愿阻碍你们的未竟之志。”

张继隐当先跪了下去:“师父的授业之恩尚未报答,我们怎能离去。”

然而老者的口吻却很决绝:“你们走吧,去完成你们未竟的心愿吧。”

三人见师父是赶他们走,已无回旋的余地,三人只得通通跪了下去,朝着师父的方向连磕了九个响头。

“名剑阁,我们走了。”三人背上包袱,骑上快马,向着名剑阁挥了挥手,“名剑阁,再见。”

真的有再见的一天吗,三人如是想。

三人行了一夜,这天黄昏时分,三人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离别前,各有不舍之意,张继隐问杜奴天:“大师兄,你此去去向何处啊。”

杜奴天道:“我听说洛阳在征兵,我想去试试。好男儿当血洒沙场,将来扬名立万,诚为一方霸主,方不负师父传我霸剑谱。”

说着,杜奴天看了看二师弟:“林师弟,你这一去,想做什么事情呢。”

林守中看了看北方:“我大哥是天下第一的贼骨头,劫富济贫,他正需要帮手,我要去帮助他。”

“你呢,三师弟。”杜奴天和林守中同时问。

“唉,我双亲尚在人世,我得回去尽孝。”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三人互相握了握手,分别选了三岔路中的一条路,而后分道扬镳。

张继隐快马加鞭,数日后到了父母居住的飞花小岭,下马一看,只见屋子旁边有两座坟墓,墓碑上刻着父母的名字。

张继隐大悲,立刻跪了下去,涕泪交流:“爹娘,孩儿不孝,孩儿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孩儿不孝啊。”

伤心了一阵,张继隐纸钱和香,在父母的坟前烧了纸钱点燃了香:“爹娘,你们送孩儿出去学本事,如今孩儿学得了一身的本事,却连你们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独自个哭了半天,才又道:“你们煞费心思送我出去学本事,今天我就在你们坟前把学到的本事使出来让你们看看。”

说着,脚一抬,踢起一根竹棍,上手便是疾招快式,风飒飒,气簌簌,周围远近竹叶尽数落了下来。这些竹叶自行拼凑,一片一片,组成一把长长的竹叶宝剑,在他手中竹棍的催使之下,竹叶宝剑刺向前方。所有拦路之物全部被刺断,自行分向两侧,就连地面也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剑痕,蔓延向远方。

这是张继隐第一次使用侠剑法,这本是不起眼的一招,其威力却是如此巨大,看来这上乘剑法就是不一样。

张继隐看了看自己断掉的手臂,想当时自己若会这套剑法,救出那两人便不需要断掉一只手臂了。故而他潜心习武,日日钻研侠剑法,俨然一个武痴。

林守中策马奔腾,去了不周山,此山传说是火神祝融的道场。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不周山成了远近闻名的所在,很大部分是因为这山上有一帮贼匪,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不周山绵延百里,山势嵯峨,站在山脚下,向上望去,更有通天之势,大气磅礴。

来到山脚下,林守中勒马不前。早有两个小喽啰拦住了他:“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是二公子林守中,快去禀告我大哥。”林守中道。

“你胡说,我们二公子去名剑阁学习剑术去了,到如今已有十年没有回来了。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们二公子。”两个小喽啰指着林守中训斥。

“好,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剑法。”说着,他拿起了剑,剑未出鞘,只见剑光一闪,一块巨石被削为粉末。

那两个小喽啰见这剑法有如此威力,都不禁吓了一跳:“你真的是二公子林守中?”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守中大义凛然,“我就是林守义的同胞弟弟林守中。”

小喽啰听他说出了林守义三个字来,心中就相信了几分:“好,我们这就去山寨禀告。”小喽啰朝山上跑去。

等了许久,忽闻一声呼啸,半空中白影一闪,一把斧子携带拔山巨力搂头砍来。

见得如此气势,林守中一躲:“大哥的开天斧法越发地精进了。”

话未说完,两把斧子如等车一般旋转,砍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在呜呜作响。

“风吹斧动”,见到了这一招,林守中也不敢大意,迅速拔出长剑,一招釜底抽薪使出,长剑在林守义身前划出了一片剑花,令林守义眼花缭乱。

林守中轻轻喊了一声“着”,林守义只觉手腕一疼,巨斧脱手,显然已经中招。

“臭小子,你的武功进步了不少嘛。”林守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在名剑阁的十年没有白待嘛。”

“大哥的开天斧也不赖嘛。”林守中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哥哥,“若不是盗剑法,我恐怕要受制于哥哥了。”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这里需要帮手,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林守义带着弟弟去了炎火洞,“哥哥天天盼着你呢。”

“听哥哥的口气,是不是遇上麻烦事可。”林守义饶有兴趣地问。

“没错,烟尘将军正招兵买马,扬言要灭掉我不周山上的炎火窟。”林守义面有忧色,“烟尘将军剑法了得,哥哥正发愁呢,你回来了,合我二人之力,打败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爹娘呢?”林守中问,“他们怎么不来迎接我。”

“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林守中不由得大惊。

“这都得怪我们的三弟。”

“守则?他还小啊?”林守中不解。

“都是守则那劳什子,好的不学,坏的不学自通。他对小妍无理,结果被娘亲发现。守则那家伙怕传扬出去,于是拿刀砍死了娘。而这一幕恰恰被爹爹看见,爹爹拿起板斧就砍死了守则。”言至此处,林守义已是悲戚至极,“一下失去了一妻一子,爹爹忧郁成疾,不久也仙逝了。”

“唉,守则这小子。”

“唉,也不能全怪他。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教育好他,是我的错。”林守义满脸的自责。

“大哥不必如此。”林守中安慰他,“大哥能不能带我去爹娘坟前,我想去上一炷香。”

“你跟我来吧。”林守义带着他去了。

来到爹娘的坟前,林守中磕了三个响头:“孩儿不孝,来看你们了。”在坟前悲伤了一阵,林守中道,“小妍呢,她怎么样了?”

“她受惊吓太大,已经疯了。”

林守中大惊,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她那样纯洁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唉……”兄弟二人叹息了一阵,林守中又道:“大哥带我去看看小妍吧。”

“好。”林守义带着弟弟去了一个地方。

此处光线较暗,屋内虽然摆设得十分华贵,却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而乱糟糟的床上,瑟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这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即使没有任何地梳妆打扮,却也无法掩盖她那姣好的容颜。

林守中走了进去,见女子抱着被子,缩成了一团,口里叫嚷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妍,是你么?”林守中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

听到声音,小妍似有所触动,伸长脖子看了看:“你是谁啊?”

“我是你守中哥哥啊。”林守中伸出手去摸她的面庞,“我来看你了,你想我了吗。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去捉泥鳅吗,你还记得我教你认字吗,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抓蝴蝶吗,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给小鸟喂食吗?”

“记得记得。”床上的小妍高兴得手舞足蹈,“你真的是我的守中哥哥吗?”

林守中脱掉了鞋子,露出脚底板:“你看,我脚底板上的这颗痣,还记得么?”

小妍一把抱住林守中:“你真的是我的守中哥哥啊!”

“小妍,你过得好么?”

小妍一把推开了他,连说了三声“不好”,边哭边道:“哥哥,守中哥哥,有人欺负我。”

“小妍别怕,有守中哥哥在,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

“守中哥哥,你快走。”小妍开始张牙舞爪,胡说八道了起来,“守中哥哥快走。有一个白色的霸王要杀你,哥哥快跑。”

“小妍别怕,你林二哥我在……”话未说完,小妍疯得更加厉害:“原来你是林家的人啊,天下所有姓林的都是坏人,你不是我的守中哥哥,守中哥哥不姓林,你走开,你走开。”

林守中没有办法,只得退了出来,想想小妍那样天真无邪的一个女孩,如今却是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该怪谁。

“不知道小妍的病还有没有得治。”林守中问哥哥。

“能只好小妍疯病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玄香古玉’了。”

“玄香古玉在何处?”

林守义道:“传闻在烟尘将军处。”

“小妍是被我们林家害成这样的,我们一定要治好她。”

林守义叹了口气:“二弟的心意我懂,但对我盗家一族而言,利益才是最先考虑的,其余的暂时抛之脑后。”

杜奴天要去的地方是洛阳城,当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边关吃紧,境内又有盗贼肆虐,朝廷原有地兵力已不够用,故而许多地方都在征兵。

杜奴天报了名,成功进了军营,换上了士兵的服装,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

这一日,由于战争,军队李死去了一位百夫长,烟尘将军决定在广大军营里寻找出类拔萃的人顶替。

这一天,烟尘将军在军营中摆下擂台,凡是士兵,都可以报名参赛。

杜奴天喜从中来,以为发迹地机会来了。

前面共有五队士兵,捉对儿厮杀。那些参赛的,在杜奴天看来,恰有缚鸡之力,绝无拔山之能。不过是一群弱不禁风地野鸟而已。

他明白以逸待劳的道理,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等到比赛快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才纵身一跃,跃上了擂台。

那台上的大汉见他年纪轻轻,体态虽然精悍,却不像个奋死的士兵。

那大汉调侃道:“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我可不是那俏女郎,你快下去吧。免得我一拳打死了你,惹得人说我不仁义。”

“是么?”杜奴天眼角闪过一丝杀意,“取你项上人头如同探囊取物。”

那大汉也只以为这是一句狂辞,见他两手空空,只得道:“你选个兵器吧。”

杜奴天偷偷一笑:“杀你还不需要兵器。”

“你敢侮辱我。”大汉有些生气了。

“错!”杜奴天说了这个字,剑底生起一阵风,“是抬举你。”话音一落,双手扳住了大汉的脑袋,微一用力,大汉的脑袋便和身体分了家。

这一幕,使得下面所有的士兵都吃惊不已,武艺如此之强,手段如此之狠,大部分人还是生平仅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而却步,都知道擂台上的这个人不好对付。

高坐在不远处的烟尘将军见此,立马下令:“能杀死台杀你的人的,赏赐黄金万两,美女一百,并担任副将军一职。”

此言一出,不由得人不动心,但看着台上那人,他们还是不寒而栗,不敢贸然尹撄锋。

杜奴天见此,乜斜着双眼,一星奋死的光芒在眼中流转:“你们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果真有二三十个不要命的兵士铤而走险,出来应战。

杜奴天一见,手中夺过一把宝刀,只从霸剑谱中截取了“独霸乾坤”、“一霸四方”和“吞天霸气”三招,杜奴天把刀当剑使,三招还没使完,二三十颗脑袋便已落在了地上。

众人见了,可谓是胆战心惊,手段如此狠毒,难道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霸剑法?”惊讶得出言的,是高坐在上的烟尘将军,“他如此年轻,便已将霸剑法发挥到这种程度,不简单啊。”

“还有谁觊觎百夫长这个位置的,不要命的话,都上来吧。”杜奴天面对着众人,说出了这么冰冷的话,而面色和平常别无二致,不像是费了多么大力道的样子。

“吧‘铁骑十二郎’叫来。”烟尘将军对一位校尉说。

校尉有些吃惊:“对付如此一位区区匹夫,将军小题大做了吧。”

“你去叫来便知,何必多言。”

少时,校尉带着十二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前来。烟尘将军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去擂台上角逐。

霎时间,只听哒哒的马蹄声响成一片。

十二个穿鞋铠甲的骑手跃上了擂台,着十二个人手执长枪,把杜奴天围在中间。

十二杆长枪来往如潮,以穿针引线之式,配合得没有一丝瑕疵。

在常人看来,那舞成一片的枪花,别说是容不下一个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无所逃遁了吧。

可杜奴天并非常人,长刀去似流风,收如蓄水,以飞花渡柳的夭矫身姿在长枪中寻得缝隙,使得险中险化为夷中夷。

看了看十二匹马,杜奴天计上心头,一招“水底探浪”,长刀一连点了十二下,就见十二匹马每一匹马都断了一只脚。十二匹马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那十二郎翻身跃入尘埃,但他们虽惊不乱,立马站起来,长枪紧紧对着中间的杜奴天,枪法紧密不紊,足见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没有了马匹的十二郎好对付多了,一招“泥丸落长坂”轻盈使出,眼见十二人要应声而倒。岂料此时,杜奴天背后响起了箭声。

杜奴天侧耳一听,是三支利箭。当下长刀倒转,一招“三阳高照”,在空中点了三下,将三支箭大落下来。

不过这使得杜奴天无暇对付十二郎,十二把长枪齐刺之下,使得他不得不一点足,跃下课擂台。

经过了这些险招,杜奴天捏了把:“我输了。”

收起了硬弓,烟尘将军道:“你非但没有输,还大大的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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