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1史载
天下龙脉汇聚洛阳,太祖当年从岐地起兵夺取天下之后,与众臣商议国都定于何处时。众臣大都出自岐地,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故而纷纷谏言将国都定在岐地。太祖也意有所动,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
当朝第一谋士也是第一功臣,太祖对其也是执弟子礼的重臣,太师姜元深夜闯入太祖行在。至于两人谈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是是夜行在传出风声。姜元对太祖说:天下龙脉咸聚于此,定都当在洛阳。太祖回曰:然。是故,从太祖建立大周王朝到今,已六百余年而洛阳一直都是国都。中间也有几位天子,想搬出这洛阳城另寻他地,也都被那大大小小的臣僚所阻。此事一直被史家传唱,视为君臣相知的典范。
但位极人臣,终究是臣,君终究是君。有些事情姜元可以左右,但有些事情姜元也无能为力。天下甫定,民间有流言传出,当年太祖同众臣共商起兵之事,有过盟誓:苟富贵,毋相忘,若夺取天下定于诸臣共享之,列土封疆子子孙孙,公侯万世。如今太祖取得天下,定都洛阳全然不念旧日创业情谊,不记当初盟誓令诸臣心寒。
流言一经传出,诸大臣内心惊惧肝胆颤颤。太祖也因此设宴邀群臣共饮,后世称月光夜。是夜,太祖与诸臣畅谈往日情谊,谈及创业之艰守业之难,太祖几度泪垂诸臣内心也有感佩,宴罢君臣共欢。翌日,由太保,太师之胞弟姜佑领衔上奏太祖,言:创业之初,太祖与众人共商大事,曾有盟誓天下大定之后君臣共享富贵,今市井流言实乃居心叵测之人有意挑拨君臣关系,用心险恶请陛下严敕有司全力侦缉拿办。其二,陛下诸子已然成年,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岂能坐于京都混沌度日,奏请陛下封诸子于外,建藩国以卫王幾,拱卫我大周万世之基。太祖听后,大笑曰:然。然后,分封诸子于各地,对众大臣也是一番封赏。
旬月后,太师从老家省亲回京。听到此事,先是痛斥弟弟害苦了诸臣又痛斥弟弟害苦了大周。或许此时姜元已经预料到后面的事情,一月后太保姜佑伙同太师之子因贪污被太祖撤掉所有官职,发往西北苦寒之地悔过盛极一时的姜氏一门就此没落。半年后,太师之身闯宫,痛陈分封藩王之弊和屠戮功臣之害。谏言无果,太师一头撞向勤政殿的御阶。但师生毕竟是师生,虽然理念越走越远但情谊依旧存在姜元得到了配享太庙的身后哀荣。但其他功臣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太师的死加速了太祖清理功臣的脚步,凡是参与月光宴的功臣除了被贬斥的姜氏一门,全都被屠戮一空。后世的史家用这样的话,来总结太祖的月光宴: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洛阳这地方是龙脉不错,但龙也不是一直都能力压四方,也会病也会老。王室六百余年,几经更迭如今已经衰弱不堪。再看各地的封王早已在彼此的攻伐中烟消云散,如今的天子只是一头蜷据在洛阳的病龙。而当年那些分封在各地的龙子龙孙,有的已随时间长河陨灭,有的已被家臣豪强替代,而天下也在一次群雄夺鹿。
这是一场历时近两百年的争夺,期间英雄背出也有枭雄并起,有贵族之间的你死我活也有奴隶平民的下克上。总之,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这个时代生民水深火热;同时,这也是一个最辉煌的时代,但凡有些野心的家伙都能在历时这个舞台露把脸。谁胜谁负,我们不予评说,胜负标准不一,但人间五十年该如何度过,且随我来一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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