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不知年代的小镇矗立在偏僻的森林旁。
外人不知镇名,内人也不知,为了让自己的家乡同于其他地方,便取名“森茂镇”。
森茂镇三面则平,还有一面通向森林。
森林之内,草木如同一个个舞女,伸出妩媚的手,绿枝缠绕于树木身旁。
处于东面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崖,传说上面有个铸剑的铁匠,他制造剑的速度极高,削铁如泥,人称——
斩刀郎。
而森茂镇出了个叫“五花帮”的帮派,是由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组成,个个杀人如麻。城内每个人如果不交“保护费”,连卖菜都不行。
这恰好影响了毕府的利益。
1
雨,云如同蜘蛛网分布在天上,天阴沉得像鬼面。毕府内。
毕府是个典型的四合院,由阴灰的石砖砌成,上面早已破旧不堪,油污像厉鬼般附身之上。因为森茂镇本身极其缺盐,毕府是靠从外地运来的盐高价卖出而牟暴利。
雨水鞭打着瓦片,发出压抑的低吟。大堂内,作为长辈的毕尘文身穿宽松的衣服,胸口纹了一条金龙。他阴着脸,脸上的皱纹如臭虫般躁动。他面前站着两个耀武扬威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手中捧着钱袋,钱袋,发出乒乓的笑声。
“哟,森茂镇首富竟然给我们‘五花帮’钱了,罕见罕见哪!”一个年轻人嘲讽道,随后传来一阵嬉笑。
毕尘文蠕动着粗糙的嘴,低吼着:“钱我也给了,你们可以走了吗?”一种无言的怒火正蠢蠢欲动。
两个年轻人闻言,其中一个冷哼一声,故作不在乎:“下一次不懂割谁儿子的脸,还是谁儿子的头喽。”随后便扬长而去。
毕尘文的大儿子毕甬力从后院走了过来。毕甬力眉清目秀,只是脸的左侧有一道豁长的刀疤,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上。
毕尘文见两个年轻人走远,抄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砸,瞬间碎裂,脸上如毛巾般扭成一片,呼吸变得急促:“他妈的这群天杀的,居然割我儿子的脸!老子非把你们碎尸万段!”
“爸……”毕甬力走到大堂内,“我们现在盐卖不出去,如果下次保护费还没凑齐……”他顿了顿,语气里尽是恐惧,“他们会把我的头砍了吗?”
“关键是我想卖卖不出去哪!”毕尘文无可奈何道,“正是因为他们到处收费,百姓们才买不起我们的盐的,而我们又是高价将盐卖出,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价,直至亏本。”毕尘文叹了口气。
“那下次……”毕甬力快哭出了声,语气里尽是对死亡的恐惧,“他们真的会斩掉我的头吗?”话罢,便走到父亲面前,立刻跪下。
“不会了,不会了……”毕尘文喃喃着。
2
阴雨绵绵,空气潮湿,如同浸在里面一般。
衙门的县令李保才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和莫邪剑般锋利。
李保才面前有张办公桌,办公桌正前方站着纤瘦的欧阳宪政,他唇如墨黑,几点惨白镶嵌在黝黑的脸皮上。
李保才严肃地问:“欧阳宪政,你们‘五花帮’的保护费交了么?”
欧阳宪政皮笑肉不笑,揖了一个礼:“县令大人别来无恙,鄙帮的保护费在这儿。”欧阳宪政揖完礼后,从兜里拿出来一袋沉甸甸的皮袋,放到办公桌上。
李保才端正了姿态,从桌上收走了满满当当的皮袋,言语道:“今日的分量不小啊,有什么其他事要求吾吗?”
欧阳宪政鞠了一个躬,但很快的又平了身子:“帮主叫吾替他跟君谈一些事,近日,”欧阳宪政开始慢悠悠地围着李保才转,李保才不开心地暼了他一眼,“我帮极有可能发生一些大事,可能会找上衙门,因此,如小人的帮派犯了何事,望大人从轻处罚。”
欧阳宪政又转回起点,忽然双手拍在办公桌上,吓得李保才惊起,“毕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我们一完,”他直勾勾地瞪着李保才,让李保才感到一阵不自在,“你也得完蛋。”
欧阳宪政转过身来,朝着衙门大门慢悠悠地走去,边走边用逍遥地语气说:“如果事情暴露,恐怕朝廷非得斩了你不可。”
等欧阳宪政走远之后,李保才脸上尽写愤怒和不满,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早知道不和他们合作了。李保才心里暗暗地嘀咕着。
欧阳宪政走出了衙门,走向了左侧冷清的街道,只剩下几家早餐店,里面异常热闹。
他从兜里拿出几枚铜钱,微微一笑,向上一抛,随后又接住,铜钱互相发生摩擦,发出“哐当”的声音。
从里面偷几枚铜钱,幸好没被那个傻子县令发现。欧阳宪政喃喃自语。
3
漆黑的午夜,毕府灯火阑珊。
毕甬力坐在卧室的铜镜面前,端详着自己脸上早已结痂的刀疤,眉头皱着。
好丑啊。毕甬力抱怨道
在毕尘文的卧室内,夫人早已睡下,毕尘文坐在床头,拳头紧握着。
蜡烛正在燃烧,蜡油正在滴落,毕尘文叹了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他忽然想到,三女儿毕季霖和二儿子毕宗泽明天从外地归来。
明天好好招待他们吧。毕尘文立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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