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父亲经营的淘金班红红火火,但一些是是非非也随之而来了,工人们已经不满足只挣金子提成,尤其是几个叔叔和舅舅。时间久了,父亲也有些懈怠,他认为工地上有自己的几个兄弟们照看着,他很放心,所以他有时候就不去工地上了。这样一来,弟弟们舅舅们便有了可乘之机,工人们也产生了偷金子的想法。最难处理的便是家庭内部矛盾愈演愈烈……
这一年,大舅没来,大舅这个人是吃不了苦的,尽管父亲已经很照顾他了,但是他觉得工地住宿条件太差,伙食也不行,索性也就不来受这份罪了。大姨呢,给工人做饭做的很好,父亲知道当时为了生老三,大姨没少出力,所以父亲能照顾她尽量照顾她。由于大姨家里儿子娶媳妇缺钱,所以跟秀女借钱,秀女表现的不是很积极,大姨看不惯秀女那副居高临下的德性,就跟秀女大吵了一架,当时正吃着饭,索性把碗一摔,饭摊子也砸了。就这样,大姨一来生秀女的气,二来要回去装罗娶媳妇的事,也就不来给工人做饭了,但父亲还是亲自把大姨需要的钱送到大姨家了。大舅大姨都不来了,这种情况下,二舅自然势单力薄了,除了秀女护着他,叔叔们都不喜欢他,因为他跟大舅一样,出力的时候往后退,分钱的时候往前靠,大舅离开以后,二舅把大舅的差事接替下来了,二舅又不像大舅那样处事圆滑,再说叔叔们好歹也随着父亲叫大舅一声大哥,二舅是父亲的小舅子,叔叔们自然不会像让着大舅那样让着他了。所以,按照大舅的待遇,废沙应该还是属于二舅的福利,可是六叔这次可就不客气了,六叔跟父亲一样是个摇金盘的好手,他原本就技术高,再加上为了整整二舅,他摇盘的时候格外用心,几乎不让一点金子流走,如果不是自己当值,别人当值摇盘,他会主动帮忙,如果实在没工夫帮忙,他就会等二舅不注意的时候,先把废沙给摇一遍,把金子偷走。二舅每天摇废沙,摇了一遍又一遍,一点儿金子见不着,心里很是不爽,他心里急,没了这个收入,光给工人做饭那点工钱怎么也不划算,于是二舅多次去秀女那里告状,秀女恼火的很,心里想:“这帮子王八蛋,如今工地上我娘家的人只有这个弟弟了,好事都叫他们家占尽了,现在居然欺负上我弟弟了,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的秀女可威风啦,在工地上想骂谁就骂谁,于是她跑到工地上把六叔大骂一顿,秀女骂人就像机关枪,什么难听骂什么,一般人招架不住。当然骂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把本该属于二舅的废沙里面的金子偷偷的捞走了,而不是因为他摇金盘摇的太好,不漏金子给二舅。六叔被骂的时间长了,实在忍不住了,竟也回骂了秀女一句脏话。父亲很生气,觉得自己太惯着这个小弟弟了,不给自己面子罢了,还当众辱骂长嫂,上去就踹了六叔两脚,质问六叔:“这是你该骂的话吗?”。秀女觉得还算是出了一口气,父亲认为自己的兄弟的确做的不对,虽然打了他,他也不会记恨的。但是如若得罪了老婆大人,父亲明确的知道自己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于情于理,父亲必须站在二舅这边。可是,二舅不太领情,他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没挣上钱,还是吃了大亏。二舅心里面憋了一肚子气,虽然往后,六叔没再在他废沙上动过手脚,但是他还是不满足自己的收入。
二舅多次找父亲谈工钱和待遇,那真是软磨硬泡,发动秀女天天跟父亲说这件事。他认为自己挣得太少,父亲认为这个待遇是开工前就谈好的,更何况大舅也是这待遇,不能随便更改吧,再说别人家工地上的做饭工人也是这价钱,还不带捞废沙这种福利,所以父亲无论如何没同意。有一次,大姨来家了,秀女叫二舅来家吃饭,父亲回来作陪,父亲和二舅一边喝酒,一边聊些家常,慢慢的又扯到这个工钱上了,大姨也加入了这个话题,大姨想帮着二舅说服父亲能给二舅多挣些钱,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说,父亲就是不同意涨工钱,父亲认为没法跟工人们交代,之后这个话题也就不愉快的结束了。大姨又提起一个话题,说起当初大姨跟秀女吵架把饭摊子给砸了那件事,让二舅评评理。二舅说:“大姐,我觉得无论如何你来别人家做客,砸人家饭摊子是你不对……”话音还没落,大姨就说:“你是不是忘记你三姐夫跟你老婆的事儿了?”二舅瞬间脸颊发黑,闭口不言。这里我要说说父亲跟二舅母到底有些啥事。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冬天,父亲回老家探望姥姥,在姥姥家住了几天,白天没什么事儿干,就跟二舅出去喝酒,有一天晚上,两人都喝的大醉,二人一起睡下了,父亲跟二舅喊话,二舅烂醉如泥,怎么叫也叫不醒,醉酒的父亲没发现家里有二舅母。便随口开了句玩笑,说:“你这喝的叫别人抓了水浒也不知道!”这句话在当地的意思就是说:你睡的像猪一样,别人来跟你老婆偷情,你也不会发现。”说完这句话,父亲就倒头大睡了,睡到天明。等他睁开眼睛,一家子人早就聚齐了,要严肃的审判他,让他老实交代他昨夜的所作所为所想,大家怀疑父亲对二舅母有非分之想。姥姥也发话了,说:“这女婿要是果真欺负咱家到这份上,一定不能饶过他。”大舅妈也嚷嚷说:“一定不饶他!”大舅妈一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把事情闹大,她不觉得自己有生活价值。父亲一头雾水,还是从众人嘴里得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细细想来自己的确在睡前说过这句话,当时醉的不知道身边还有别人,但父亲心里明白自己只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没有干不该干的事,也的确没有别的想法。父亲认为自己错了就是错了,他自知理亏,要杀要剐随人家处置吧,所以姥姥问询他为什么开这种玩笑,他无言以对,因为父亲知道,不管他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就为这个事,父亲被围困扣留在姥姥家有半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后来一直处理不出个结果,他们也问清楚二舅母了,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姥姥到底还是相信了父亲的人品,说:“”依我看,这个老二媳妇真是不省心,她自己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生怕被男人看不起,所以总是弄这些没影子的事来显示自己美貌,显示自己有很多男人惦记着的。她这也不是第一次整这个事儿了,你们也知道那年在她娘家,硬是说你们的四叔跟他借东西的时候顺带摸了她手,最后怂恿着半醉半醒的老二把自己的四叔打了一个半死,害的老二被所有亲戚骂。最后经过调查,只是你们四叔接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这次啊,我看八成也是没影的事儿,她三姑爷向来比较稳重,这几年虽然挣了不少钱,也没听说犯这些毛病。我看算啦,叫他回去吧,家里老婆孩子等着呢。”大舅作为一家之主又去问二舅母:“他三姑爷以前可曾对你有过男女之意?比如说眼神暗示你,或者动作上轻浮你?”二舅母说:“好像没有。”大舅又问:“那天晚上他除了说这句话,一个晚上他有没有哪怕一丁点儿逾越的动作行为?”二舅母说:“那到是没有。”大舅说:“行,我知道了。这么多天了,也该有个结果了,都是一家人,咱也别让人外人看笑话,不要张扬,这个事就过去吧,说到底他也只能算是开玩笑开过了,咱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是吧?弟媳妇,你就忍让一步,这个事就算啦!再说他三姑爷这些年也帮衬了咱们家不少。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既然家里的一家之主发话了,大家也就都不说话了。这个事终于有了结果,父亲终于被放回去了。事情过去了,但是在二舅,二舅母,父亲心里,不可能跟没发生过一样。
现在,原本就不愉快的谈话,大姨又旧事重提,二舅当场脸色发黑,心里很不痛快,说:“我去上个厕所!”父亲心里也不舒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因为心里恼火,带着一股子气把杯子重重的推放到了酒桌上,杯子的水溅了出去,刚好溅到二舅脚踝上。二舅的怒气瞬间激发,回头对准父亲脑门就是一拳。父亲也按捺不住怒火,上来就打,两人你一拳我一掌,秀女拉也拉不开,直接被甩到一边,站不起来了。这时候,邻居们听到动静就过来拉架了,好一会子才把他二人给揪扯开。一个关到东屋,一个关到西屋。每个人都累了,大家都去睡觉了,父亲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出门找打牌的地方打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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