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绕三尺,雾里看花,厚重的霜露结成岁月的冰晶,随着晨光而渐渐散去。散去的不止是岁月的光阴,还有我们所剩无几的快乐时光。
那一年,岁月又赋予了我一岁的荣光,想想那时的笑容,在此刻的岁月里却显得弥足珍贵。小小少年,总有一个小小的心愿,盼望着长大,却不知长大后有着许多的忧愁和无奈。十三岁的年少,还带着些许的稚嫩,总想着玩闹。
日上三竿,太阳略显温暖,我会约上三两个朋友杀上几盘象棋、走几盘军旗、或者打上几副牌。那时候的我们也毕竟是年数较小不敢明着赌博,总会把军旗当做筹码,然后最后结账。
“礼德,你们在玩钱。”母亲走了过来看见我们在玩牌,就问道。她的眼神是如此的严厉,总是带着一种无形的杀伤力。
“没有啊!我们就娱乐娱乐。”我不敢回答太快,也不敢回答太慢。怕慢了有人不小心说漏了嘴,怕太快又会引起她的起疑。
“小孩子不要赌博。”母亲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道。
“知道了,阿姨。”王冲回答的比我还积极,脸上都带着一丝笑容。
我妈很早就说过我们家没有偏财运,脚踏实地比什么都来得好。可能也真是验证了她说的话,我在赌博上基本都是输多赢少。输红的我就像一个标准的赌徒,总会挽留那些赢了钱想走的人。
“礼德,你还有这么多钱吗?不要玩了,今天运气不好,明天再来吧!”王冲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也差不多到点吃饭了。”
“没钱,没钱不要紧,你背后那抽屉不有得是钱。”牌桌上的一个小哥哥怂恿到。我有时候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恨自己,可随着岁月的光阴我也渐渐变淡了。如果没有他第一次的怂恿,我是否就不会偷拿抽屉里的钱,现在的我也无法说清了。或许当我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已然走在一条既定的轨道上了。
“别出你的瞎主意了,这两天我妈闹腾得厉害,看我都不像她儿子了。要不是因为过年,我还不知怎么样呢!”最终我们还是散场了,或许是一种莫名的不喜,从那以后,我们联系也越发的变少了。有点岁月的代沟,也有点他过早去外面混的原因。
大年三十,按照往年我妈应该会给我点压岁钱。不多,但是也是一个意思。虽然我从记事起才开始有的压岁钱,可是没有还是让我有点不开心的。
“礼德,你妈给了你多少压岁钱啊!”君雅在我面前秀着她的钱,不经让人羡慕。她就是一个纯粹的小富婆,往年的压岁钱应该都快塞满了她的存储罐了吧!
我冲着她吼道:“走开啦!我妈给我多少关你什么事。”她扭头气鼓鼓的跑开了:“你有气就会冲我撒,我再也不理你了。”看见她走掉我就已经有点后悔了,可是我知道不管闹腾多久我们都是好朋友。
王冲从家里走了出来,约我出去玩。可是我兜里没钱又怎么好意思出去,只好伸手像母亲要钱:“妈,过年了,我没压岁钱吗?”我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没有丝毫的硬气。
“你还好意思要钱,你知道你一年花了多少钱吗?”我妈这个人有着一双能识假币的手,据说只要钱打她手里过,基本就能断定真假。可能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这两天也不知怎么就收了一张假币,可她又不想别人受骗,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这里有一张假币,用出去是你的本事,用不出去你就扔了吧!”
我妈的教育方法是如此的奇特,或许在她的想法里这张钱应该是用不出的,毕竟假的太过明显,可是她不知道那只是对她而言。在她的想法里,或许我在用的时候就是在锻炼我的能力,怎么用?怎么说?这是一种无法手把手的教学。
“王冲,我妈给了我张一百的假钞,用出去就算我的。”王冲一听顿时感觉很有激情,似乎他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
“那走,我们去试着用用看。”他直接拉着我就往外面走去。
起初我们还是不顺的。找了一家小店,里面是一个略上年纪的阿姨:“要死啊!拿张假币来糊弄我,换一张。”
“阿,阿姨,我就这么一张钱。”我感觉话都有点要说不出来了,显得好难为情的样子。还好一旁有着王冲:“这钱假的吗?我们不知道诶,我们回去让父母看看去。”阿姨还是很不错的,也没怎么为难我们,可能也是看我们小吧!
“王冲,不行啊!这假得有这么明显吗?”
“要不去找老太太试试看?”我一看行,就假装买点水果,等一称斤老太太一摸:“这张钱我看不准,要不你给换一张。”
“奶奶,我们没别的钱,要不待会过来买。”她没说什么,还给了我们那张纸币。起初我们是想回家了,可是我却又有点不甘心:“王冲,我们再去试最后一遍吧!“
我这下找了个报亭,里面是垂垂老矣的奶奶,褶皱的皮肤,已然被岁月烙下时光的印记。我买得还不多,就拿了一份报纸让人找钱。她颤巍巍地拿出钱来,一张一张的数着:“小朋友,你看钱对吗?”这个年迈的老人,不贪图他人的便宜,却还被一群小鬼所算计。如果时光能倒回,真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不知道她是否会原谅我曾经的年少,但是我祈福岁月能善待每一个好人。
临走时我们是雀跃的,欢快的脚步带着新年的气息。我买了好多的鞭炮,准备叫上君雅一起玩。
“君雅,君雅,我给你买了鞭炮一起玩吧!”她总是这样,能够容忍我所有不开心的小脾气。
我们先是玩了一会捉迷藏,在黑夜里显得更加的恐慌。比如我只要一叫:“鬼来了,鬼来了。”君雅就会哭着跑出来:“鬼,鬼,哪里有鬼。”母亲看见总会来上一句:“你不要欺负她,不然我就揍你。”那时候我也曾怀疑过我到底是不是我妈亲生的,因为她总是对别人比对我好。
夜晚的星空,被绚烂的烟火所笼罩,是如此的迷人和难忘。所有的快乐,都好像在显微镜下被无限的放大,或许这就是童年了吧!我们站在这片天空下,看着身边的彼此,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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