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四商镇一战后,戚继光命驭风队队长洛行风向胡宗宪汇报军情。洛行风自是马不停蹄地来到总督府,面见胡宗宪,呈上军情表,徐渭上前拿回信件,交给了胡宗宪。
胡宗宪阅完军情,不禁喜上眉梢,言道:“文长,这戚继光果然名不虚传,如今圣上所给一月之期所剩无几,如此看来定能不负圣望,收回四商重镇。不过戚继光所招这一伙江湖、、、、、、!”没等胡宗宪说完,徐渭打断了他,转身对洛行风说道:“回去告诉你们戚将军,粮草供给随后便到。还望你等用心作战,早日收复四商镇。”洛行风领命而去,不足半日,便回到了大营复命。
看到洛行风走了,徐渭又对胡宗宪讲道:“胡大人,刚刚洛行风在场,您不应该说此等话。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虽然江湖上的那些人不守规矩,但今日看来他们远比正规军队战斗力高,依我看来,还是先收复四商镇后,再作打算。”胡宗宪点了点头,徐渭会意。
四商镇外,戚继光命大军急攻四商镇,而丰秀吉田、山野鸠夫只是命倭众闭门不战,坚守不出。每日靠箭弩防御,箭不够用了,便拆民居砖瓦,惹得四商镇里民众苦不堪言。朱洪的先锋队连攻三日,未能挺进半分。
入夜,戚继光在大营召集众人,商量如何攻取四商镇。众人坐定,见没有人说话,贾元才先开口道:“倭寇近日坚守不战,定是惧我军势大,那丰秀吉田必定在等武广将臣的救援,我军应当速攻,迟则生变。”
贾元才一番话,众人在下面议声片片,就在这时,洛行风走进大帐,对戚继光说道:“将军,我驭风队日夜侦查,不想今晚有三名倭寇,想要绕开大营进入四商镇,本想活捉,不想这三人极力反抗,被我杀死两人,被一人逃脱,在他们身上截获一封书信,还请将军过目。”
戚继光接过书信,传阅于众人,只见信中写道:丰秀将军,戚继光大军压境,吾已知晓,特派幕府帐下总参谋,代号“天鹰”,与你共同实施“天鹰计划”,信中不便说,具体事宜天鹰会同你商谈,切记:天机一至,玉石俱焚!也当为天皇陛下尽忠。
—— 武广将臣书
众人看完后,皆骇然。纷纷猜测这信中的“天鹰计划”究竟是什么。戚继光把目光转向了贾元才,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贾元才也是精明之人,于是说道:“如今敌情未明,倒不如先休战几日,暗自打探消息,再行对策,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此话正合戚继光的心意,命令道:“雷霆、洛行风听令,即日起你们驭风斥候队打探消息,定要打听清楚这所谓的天鹰计划的具体实施内容。”两人领命退去,众人也是各回营寨休整暂是不提。
自上回四商镇一战后,阵前还折了张达,丰秀吉田深感难以抵抗,又求救于武广将臣,所有才有了书信一事。但戚继光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三名倭寇中逃了的那一位,便是那总参谋“天鹰”。
已是深夜,洛行风施展轻功,飞入四商镇内,守卫却是毫无察觉。洛行风落到丰秀吉田门口,侧耳细听,只听到几人在房屋里议论。丰秀吉田先开口道:“属下参见天鹰总参谋,今日前来不知武广将军有何命令?”
“天鹰?”洛行风满脸的惊讶。那天鹰讲道:“今日差点被明军所擒,幸得两名死士拼死保护,我才得以逃脱,不过武广将军的亲笔书信估计已被明军得到,但也不用担心,将军未在信中提及整个计划,任他们也猜不到。”天鹰讲罢,洛行风自是懊恼不已,没想到今日跑的那一个竟然是最重要的一个。
刚要开始说之前,只见天鹰附耳对丰秀吉田说了几句话,丰秀吉田便说道:“西门门主、赖总管、陈员外,你们三人退下吧!”三人心里自是不悦,诺诺而退,西门恨天心道:好一个奸诈的倭寇。
洛行风见三人走出房间,于是纵身又上了屋顶。待三人走后,洛行风又来到了窗前,想要再听取一些有用的东西,不过三人走后,剩下的三名倭酋都是用东洋语交流,洛行风心想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便离开了向戚继光报告情况去了。
西门恨天三人来到陈府,赖账三说道:“这天鹰什么来头?让丰秀吉田也低三下四地。”西门恨天说道:“这天鹰属幕府帐下人,实际上是比武广将臣还要大上一级。不过话说过来,这群倭寇在密谋什么计划,竟然我们都不让知道,真够阴险的。”
陈夫寿也是疑惑不解,说道:“如今大军压境,就我看来,丰秀吉田与戚继光大军无法匹敌。刚刚三人估计在密谋对策,我等也要早作打算,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毕竟倭寇也靠不住的,不知门主意下如何?”
西门恨天接着对两人讲道:“我们三人依附倭寇,江湖上已是人人尽知,在江湖上人人喊打,现今我们只能如此依靠倭寇。这样吧,你二人先行下去休息吧,我去找丰秀将军谈谈。”两人听完就退下了。
时隔几日,洛行风也没打探出什么消息。而贾元才也在时刻思考那倭寇书信中的八个字的涵义,贾元才心里琢磨所谓“天机一至”应该是说倭寇在等一个机会,而“玉石俱焚”却是一直猜测不出,难道倭寇想要和我军同归于尽。
洛行风半月以来,又是为打探到半点消息,戚家军上下也是按兵不动,仅仅根据截获的书信中“天机一至,玉石俱焚”这八个字,也是猜不出什么端倪。贾元才日夜苦思冥想,未尽分毫,没有进展。而戚继光深知嘉靖皇帝所给一月之期已近,便也不再等,想着以兵力优势强攻四商镇。
四商镇内,西门恨天来到丰秀吉田的房外,刚要敲门,只听房内人讲道:“是西门门主吧,进来吧。”
西门恨天推开房门,不等自己开口,丰秀吉田说道:“西门门主,我知道你来所为何事,我深知西门门主忠心于我军,刚才不让你们参与门主也不要多心,我便告诉你我们的计划。你附耳过来。”丰秀吉田说如此如此,西门恨天听罢,说道:“若是这样,则我等必胜也。”说罢自己便退下了。
大战前夜,贾元才一夜难眠,走出大帐,仰头观天,忽见天魁星移动,正主偏位,心中暗自推演。心道:明日辰时应“天狗食日”之象,莫非那武广将臣心中所写的“天机”是这个意思?而“玉石俱焚”就是想要趁此时火攻我大营。
带着这个想法,贾元才赶忙来到戚继光大帐,对他言说了自己所想出的倭寇信中那八个字所蕴含的意思。
戚继光听罢,讲道:“子良之意如何?”
贾元才答道:“既然倭寇想要利用天狗食日做文章,但其具体怎么实施我们并不知晓,此时宜避不宜战。”
“何为宜避不宜战?”戚继光迫切地问道。
贾元才接着讲道:“我们不妨推迟一日攻打四商镇,命各队严阵以待,做好倭寇偷袭的准备,防止突然袭击。待明日天狗食日的异象一过,我大军长驱直入,以兵力的绝对优势,必能收回四商镇,也能顺利完成皇命,岂不是两全其美。”
戚继光听完,命各队做好防范,又令驭风队在大营四周不分昼夜巡视,但有倭寇杀无赦。大军攻打四商镇之时推迟一日,具体日期另行通知。
命令一下,明军各自休整。入夜,戚继光一夜未眠,五更时分,突然听到有人在帐外喊道:“将军,属下日夜监视四商镇里的倭寇今夜全数撤出四商镇,特来报告。”
戚继光一听,马上起身,走出帅帐,见洛行风在帐外等候,便随洛行风出辕门向四商镇望去,只见镇门大开,倭寇的旗帜早不见了踪影,镇中倭寇更没有一人,众人皆都疑惑不解。
此时贾元才赶到,也看到这样的情景,信中满是疑问,心想:倭寇此举究竟想干什么?想到此处,对戚继光说道:“将军,倭寇之性贪婪无赖,定不会无故舍弃四商镇这一块到手的肥肉,我等还需静观其变,不宜有所行动。”于是戚继光命斥候传令,严令众人不得擅自行动。
而与此同时,倭寇正在四商镇北面和西面的山坡上埋伏。原来倭寇想要故意放戚继光大军进入四商镇,利用天狗食日之时,以火箭射入四商镇,而四商镇内倭寇这几日早就布置了引火之物,想到把大军烧死在四商镇内。
这倭寇想着虽不能全歼大军,但必定使戚家军重创,也可毁了四商镇,断了朝廷的经济命脉,此所谓“天机一至,玉石俱焚。”可见用心何其歹毒。
山上的倭寇倒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总参谋“天鹰”讲道:“明军难道猜出了我们的意图?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丰秀吉田又说道:“军师莫急,我们在朝廷的内线言说嘉靖皇帝给戚继光的一月之期就在明日,戚继光定然会进入四商镇。”
“武广将军的意思是如果明军不中计,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烧毁四商镇然后撤出去,让他们大明王朝经济受损,也”天鹰讲道。
在一旁的陈夫寿暗自心道:好一个倭寇,毁了我的家业,我算是上了贼船了。心里越想越不爽,他不想自己偌大的家业就这样没了。于是他心中冒出个想法,便朝山下走去。
赖账三机警,见陈夫寿有下山的意思,问道:“陈员外,这是要去哪里啊?”
陈夫寿也是一早想到了说辞,讲道:“赖总管,我们明日之后就要离开,我之前在这山上藏得一箱黄金,想要一起带走。”赖账三一听黄金,眼内泛起贪婪的目光,说道:“员外,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那我和你一起去取。”
于是陈夫寿和赖账三走到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陈夫寿说道:“赖总管,就在里面。”赖账三哪里顾得上其他,夺步跑入山洞,找了一圈,没见到黄金的踪迹。正要问陈夫寿,只见陈夫寿指向了远处,赖账三顺着指的方向刚一转头,突然感觉头脑昏涨,瞬时便没有了知觉。
原来陈夫寿趁着赖账三转身,用木棒打昏了他,自己赶忙出了山洞,向着戚继光的大营跑去。他想要告诉倭寇的计划,保住自己的家业。
辕门外,先锋队薛琪、卞豹和卞狼三人见四商镇镇门大开,无一人把守,距离戚继光下的不许擅自行动的命令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见四商镇里并没有任何动静。
三人便商量道:“戚将军和军师免太过于担心,如今倭寇逃窜,定是惧我军兵强马壮,连夜逃离了四商镇,我们三人不妨带一队人马杀入四商镇,趁机夺了四商镇,倒时我们必然是大功一件,将军和军师也不好责罚我们。”
三人商量罢,领五十人小队朝四商镇行去。而在此时,陈夫寿跑到大营,求见戚继光。众英雄听说陈夫寿,都气愤的很,纷纷向戚继光进谏杀了这投靠倭寇的大汉奸。
戚继光毕竟久经沙场,没有那么鲁莽,讲道:“众位莫忧,到不如看看陈夫寿想要说什么,待事后戚某定把陈夫寿交由胡宗宪大人法办。”戚继光见已无人有声响,便让人把陈夫寿带了进来。
陈夫寿向众人说了倭寇的计划,接着又说道:“我投靠倭寇是迫不得已,还望将军向朝廷言说,免我死罪,我以后定当重整四商镇,为我大明朝效力。”
戚继光听后,说道:“至于你,待夺回四商镇以后,交由总督大人处置。另外倭寇果然用心险恶,差点上了当,不过皇上有旨一定要保住四商镇,我们当立即派兵扫清山上的倭寇,避免四商镇被焚。”
正在这时,门外士兵来报告说外面天色大变,又见四商镇内突然火起,镇内好像有一队人马被困,众人听罢,都出大帐查看。
而昏迷后醒了的赖账三跑回去,向倭寇说了陈夫寿逃跑一事,对于自己被打昏一事绝口不提,丰秀吉田等一众人知道事情已然败露,正准备烧了四商镇,然后撤离。刚要实施时,看到一队人马走进了四商镇,西门恨天认出是薛琪,于是想在等一等,杀一个是一个,就没有急着动手。
话说薛琪三人进入四商镇内,见镇中空无一人,便开始搜寻。不一时,天突然黑了起来,抬头望去,卞狼惊呼:“不好,天狗食日,倭寇肯定心怀不轨,我们赶紧要撤回四商镇。”
话音未落,只见太阳彻底被吞,天地间漆黑一片,而北面和西面山上火光四起,薛琪等人顿觉中计,一群人忙冲向镇门。
就在快到达镇门口的时候,但见一枝火箭射来,镇门口一阵爆炸,薛琪等一众人进退两难。
而戚继光等人看到四商镇火起,都心急如焚。
毕不知薛琪三人姓名如何?也不知道四商镇是否就此被毁?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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