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言道戚继光虽然收复了四商镇,但却被疑心病晚期的嘉靖帝猜疑,毕竟明军久不经战事,面对如此战斗力非凡的队伍,不知是福是祸,皇帝老儿又怎么能安心。
戚继光接到攻取夺命岛的皇命时,心里踌躇不安,他深知官场黑暗,皇上此举必是怕我功高盖主,试探我是否忠实,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拿下夺命岛,以表忠诚。
贾元才看出了戚继光的心事,来到大帐内,和戚继光寒暄了几句,说道:“将军,我大明朝兵弱国衰已成必然之势,圣上痴心炼药长生之术,无心朝政,更兼朝堂奸佞兴风,国体不盛,才导致如今这倭寇横行,匪患不断。但我浙闽之地清、雷、风、爻四队兄弟忠肝义胆,一心为保家卫国,将军万不可失了主心,望将军定心,我兄弟早日助将军攻取夺命岛,驱逐倭寇,当使圣上疑虑不攻自破。”
戚继光言道:“军师所言极是,不过攻下夺命岛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听说四商镇的北面有一处竹山,军师可否和我一起游览一番。”贾元才应声而出,二人出了大帐向镇北走去。
两人刚到四商镇镇门口,迎面正遇到朱洪,朱洪问道:“将军与贾兄哪里去?”贾元才说道:“我与将军正要去北面竹山,朱兄可有意一同前去。”朱洪答是。
一行三人来到镇北青竹坡,路上戚继光边欣赏沿途风景边问二人道:“这夺命岛易守难攻,不知你二人有什么计策?”
贾元才开口道:“夺命岛乃海上一处孤岛,岛上并无任何居住的人,周围暗礁丛生,船只不能靠近,只有每天午时,潮水退去,与岸边相连有一条沙道显出,不过此道人不能站立,立之不足一刻便陷入泥沼,任凭你武功再高也无法自救,所以我认为我军应该出奇兵制胜,挑选一支精兵趁午时正面强攻夺命岛,暗地里遣卞氏兄弟等善于泅水的军士潜水偷入夺命岛,待倭寇专心对付我军正面时,可使卞氏兄弟从背后突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倭寇必然溃散,夺命岛唾手可得也!”
戚继光听罢,讲道:“军师此言甚善,但与夺命岛相接的沙道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又被海水淹没,并且倭寇所用倭刀比我军要长,善摆一字长蛇阵,如若倭寇在岸边死守,我军必定伤亡惨重。”
话说到此处,三人走到青竹坡,边走边说边欣赏这怡人的景色,看到几人在砍伐竹子,显得很是吃力,三人不觉十分惊讶。
那几个砍伐竹子的人认出了戚继光,忙上前口呼戚将军,戚继光令他们起身,问道:“这蔑刀刀背厚重且刀刃锋利无比,为何砍伐竹子时看起来如此吃力?”
一名砍竹子的百姓答道:“戚将军有多不知,这北山上青竹坡生长的毛竹比其他地方的竹子还要坚韧几分,而且这种竹子有许多的枝杈,落刀处往往会被这些横生的枝杈挡住一部分力,所以砍起来要显得特别吃力。”
此话一出,戚继光若有所思,突然惊呼道:“灭倭大计,全在此竹。” 贾元才、朱洪自是疑惑不解,忙向戚继光询问原由。
戚继光顿了一下,接着讲道:“昔日我在直浙府衙,唐儒之曾赠与在下一本《阴阳互损》,书中这样写道:强则柔克,力则卸之。这青竹坡上的毛竹多生枝杈,使得蔑刀落下一部分力道被卸掉,纵使刀刃如何锋利却一时无法被砍断,如果我们制作一种类似于毛竹的兵器,这样就算是倭寇的倭刀如何厉害,也会被这横杈所挡卸了力道,这时只要我军近战短刀士兵上前,必擒杀倭寇,而倭寇却近不了身,岂不美哉!”
二人恍然大悟,夸赞戚将军智勇双全。贾元才突然说道:“如果我们制作出这种兵器,可配合当年我创立的困住朱先锋的阵法,使用两名盾牌手、两名短刀手、两名弓弩手和两名长枪手相互配合,长短相接,刀箭互补,定会战无不胜。朱先锋何等英雄,当时把朱先锋也困住许久,此阵如若用在对抗倭寇上面,必让倭寇有死无生。”
三人大喜,拜别了乡民,回到四商镇内,戚继光亲手绘制出那种有横杈且分杈为尖的兵器,立即命令军中炼器官连夜赶造。
两日后,炼器官把两把新造兵器交给戚继光,戚继光找来清、雷、风、爻四队的将领,众人看到从未见过的兵器都猜测纷纷。戚继光见众人不解,于是讲解兵器的用法,并令两名士兵各持一把,对众人说道:“有哪位英雄想要是试一试新制的兵器?不妨一试,点到为止。”
丁雄见无人应承,便出列讲道:“让我来试一试这奇怪的兵器厉害不厉害。”说罢手持大环刀冲了上去,只是一砍,那大环刀便卡在了那兵器的横杈中,丝毫使不上力气。两支兵器一来一往,一攻一守,丁雄竟然招架不住,一时也无法取胜。其他人也试了一下,都是有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众人皆问兵器名字,戚继光对众将领讲道:“我给这新式兵器起名为狼筅,专门克制倭寇的倭刀。”众人称善。戚继光又令贾元才效仿昔日龙虎寨前困住朱洪的阵法,加入新训练的狼筅手,组成步军方阵。
贾元才返回住所后,书写了新编阵法,呈给戚继光批阅。戚继光打开贾元才所写竹简,只见上面写道:阵法善用,变化无常,当可,以少胜多,吾军少损。即择短刀手、盾牌手、弓弩手、狼铣手和长枪手各两名,此阵应敌,盾牌手在前,护住整个阵型,短刀手紧随,狼筅手其后,然后是长枪手,弓弩手在后。作战时由狼筅手首先挡住倭刀,缠住倭寇后,盾牌手撤至两边,让出短刀手,短刀手上去劈杀,长枪手和弓弩手策应,长枪手伺机而动。阵法中各人相互作战、相互协作,形似鸳鸯结伴,故称为“鸳鸯阵”,因浙闽地形山地不平,狭窄坎坷,故全阵可分为三人或五人一同作战,阵形多变,也克倭寇最擅长的一字长蛇阵。
戚继光看完十分高兴,对贾元才说道:“军师之意正合我意,即刻挑选三千士兵训练鸳鸯阵,由先锋朱洪负责训练,军师你负责监查,训练期间,我等再商量计策攻取夺命岛,待功成之时,就是攻取夺命岛之时。军令即刻下达,不容有失。”
贾元才招来朱洪,传达军令并传授鸳鸯阵训练之法,朱洪接到命令后,便开始按照鸳鸯阵的排布日夜操练士兵。
是日,监军赵大河来到戚继光住所,戚继光看到赵大河走进客厅,便让人奉茶,问道:“赵兄不是在和李、王、林三位员外重整四商镇商业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此?”
赵大河讲道:“将军不知准备何时进攻夺命岛?”
戚继光答道:“这夺命岛易守难攻,需天时人和,且鸳鸯阵尚未练成,还要些时日。”
赵大河又接着说道:“将军可知朝廷上下猜疑纷纷,现在皇上对将军也开始有了疑虑,现在将军迟迟不出兵,朝野上又有些许闲人开始说我军故意不进军,想要拥兵自重。现在全赖胡总督一直力保,如若再不攻陷夺命岛,怕皇上要治全军欺君之罪了。目前只有攻取夺命岛,擒杀丰秀吉田和军师‘天鹰’,方可打消圣上疑虑。”戚继光听后没有说话。
这时有一名士兵来客厅通报,四商镇三商求见将军,因赵大人在此,小人先让他们三人在外等候,来此通报,是否让他们进来。戚继光示意让他们进来,那名士兵领命而去。
不多时,李延松等三位员外来到客厅,先拜过戚继光,又看到赵大河也在这里,忙说道:“赵大人也在这啊,失礼失礼啊!”
几人各自见过后,戚继光说道:“几位员外来此所谓何事?”
李延松说道:“我兄弟三人这次前来,一来为将军收复四商镇而登门感谢,而来为将军攻取夺命岛一时而来,我浙闽之地民众深知将军忠肝义胆,一生精忠报国,但近来将军遭小人所妒,被圣上猜疑,我们商人不能为将军拼战沙场,但今日我四商镇所有商户联名上表圣上力保将军忠义,望圣上不要偏听他人,静候将军凯旋佳音。”边说边把一份陈情表拿了出来。
赵大河一听,高兴道:“有四商镇的联名上书,皇上定会顾忌商户情绪,暂时不敢对将军怎么样,将军可安心练兵,择吉时一举攻破夺命岛。”戚继光也是连忙感谢李等三人,李延松也是寒暄后便离开了。
赵大河在三位员外走后,也对戚继光说道:“我这就上书总督府,请求胡总督立刻把这份陈情表尽快交付皇上,将军现在一心练兵便可。”说完便退下了。
话说胡宗宪接到赵大河的上书及陈情表,对徐渭讲道:“文长你看一下这个,戚继光深得民心,四商镇商户这一举动,刚好可以打消圣上猜疑,马上备马,我即刻去京城。”徐渭点头示意,便安排下人去准备马车细软,胡宗宪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
在紫禁城中,朝堂上嘉靖皇帝略有怒色,讲道:“这戚继光迟迟不进兵,意欲何为?”
见满朝无人应答,马明出列,应答道:“属下探知,戚继光无进攻夺命岛之意,并在一直在四商镇练兵,不知何意?陛下让其尽快攻取夺命岛,他竟然整日闲意练兵,有些许违抗之意。”马明说完,只见嘉靖皇帝脸上怒色更深。
这话一说,到着实把严嵩吓得够呛,心想:这东厂真是会颠倒黑白,这是把戚继光赶上绝路啊,而且可能会牵涉胡宗宪,但者马明乃圣上亲信,此时如果反驳他,必定会引起皇上不满。想到这里,也没有主意。
就在这时,朝门外有人喊道直浙总督胡宗宪胡大人求见。嘉靖帝传令胡宗宪前来晋见,只见胡宗宪来到朝堂上,口呼万岁后,呈上了四商镇商户的陈情表。
掌朝太监把陈情表拿到嘉靖帝面前,嘉靖看完后,怒色渐消,之后开口道:“那朕便静候戚继光凯旋之音。”说完便挥袖而去。掌朝太监见嘉靖帝走了,便宣告退朝。留下来的一群大臣疑惑不解,当然马明也是明白人,赶忙退去了。
严嵩和胡宗宪交好,下朝后询问给圣上看的什么,胡宗宪向严嵩一五一十说明了情况,严嵩说道:“难怪圣上会有这种反应,此奏疏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圣上可能真的会治戚继光的罪,不过宗宪你还是要督促戚继光尽快出兵,否则马明一伙又要对此大放厥词了。”胡宗宪点头称是,也不停留,又匆忙赶回直浙府。
戚继光何时进军?戚家军如何攻陷易守难攻的夺命岛?狼铣及鸳鸯阵能否创造奇迹?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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