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但愿海波平

上回说到戚家军大破夺命岛,卞氏四霸活捉了倭寇首领丰秀吉田,不想那西门恨天非常狡猾,自己溜了。而后西门恨天自是混在军中,另投他处,不知去向了,此事先是不说。

却说那倭寇总参谋攻破夺命岛时,竟是不见了踪影,残余的倭寇只是认为他可能已经死在乱军中。原来他知道大军已经攻取夺命岛时,慌乱中在厨房中看到一个狗洞,也顾厨房里胡乱摸了一通,只是在笼屉里摸到了几个早已凉透了的馒头,便饥不择食地吃了起来。馒头才下到喉咙,便只觉得干冷难咽,心中想到:我堂堂幕府总参谋在这钻狗洞,吃凉馒头,这仇我一定要报。边想边吃,嘴里还一直咒骂着。

天鹰吃完,走出厨房,见没有人便悄悄向海边走去,心想能否偷条船逃跑。来到海边只见岸边都是死尸,连一块木头也没有,更不要说船了,便口中又开始骂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鹰突然看到海上不远处火光四起,吓得用长袍盖住自己的脑袋,急忙跳进草丛,大气也不敢喘。安静中他隐约听到海上的人讲的是倭语,便向草丛外看去,但见第一条船上正是宫本日下,这才知道是自己人。

天鹰大喜过望,全然不顾衣衫不整,便冲海上喊去。宫本日下听到有人边喊边向自己跑来,先是命众倭寇做好战斗准备,但听到来人说的东洋话,便朝来人问道:“来人是谁?”天鹰答道:“我是天鹰,你们的总参谋啊,日下快来救我。”

宫本日下知是天鹰,忙让船只靠岸,:“将军怎么如此模样?如今夺命岛如何?丰秀将军怎么样了?”

天鹰自是不能把自己钻狗洞之事说出去,只是胡编乱造说道:“这夺命岛已经被他们攻破,丰秀吉田拼尽性命保我,已被戚继光一伙捉去了,恐怕已惨遭毒手,岛上其他人也都全部战死了。”说完假装掩面哭泣,不知道的人看到如此场景真当他痛失至亲一般。

见到天鹰如此,宫本日下劝解道:“将军不要过度伤心,也怪我未及时赶到支援你们,武广将军的意思是先回横屿岛,再做打算,我们不能就此罢休!”说罢宫本日下扶天鹰登上了船只向海上行去。

话说戚继光如期攻下夺命岛,四商镇内三大员外也是早早准备了酒席,招待众位英雄。时马明也在四商镇中,被三大员外邀请参加庆功宴。戚继光和赵大河知道马明的厉害,对他毕恭毕敬,唯恐说错一句话。

酒席中,江湖上的这一行人不拘小节,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更不知道马明是何人,只是在酒桌上开怀大饮,一会一桌人喝的兴起,几个人便比武喝酒,谁输谁喝,好不快活。

这一切马明看在眼里,心中自是不快,但只是默默地吃着酒菜,没有说一句话,席间戚继光和赵大河等人来敬酒,也只是随意应付一下,明白的人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而酒席快要结束的时候,丁雄走到戚继光的桌上前来敬酒,说道:“今日能与将军并肩杀敌,真是痛快,前些时候如果我们清水镇能得将军相助,哪能受此劫难。我等皆以为皇帝昏庸,朝廷暗弱,不想竟有将军此等深明大义之人,我是极其佩服,愿喝下这杯酒,与将军一起打天下。”

此话一出,吓得戚继光和赵大河脸色发青,只听旁边马明冷哼了一声,说道:“打天下!”便起身离开了。赵大河和戚继光忙起身追了上去,此时酒桌上的各位英雄意识到了什么,都围了过来,只有丁雄一人一阵尴尬。

贾元才说道:“丁贤弟啊,祸事不小啊,刚才那位是东厂督公马明,深得皇上信任,此次组建军队,皇帝便猜疑我等想要自立为王。你这话便是引火上身。”

众人听罢纷纷不敢说话,丁达呵斥丁雄就知道惹祸,丁雄也是哑口无言,不知所措。三大员外命人收拾残席,众位英雄各自退下了。

深夜,赵大河和戚继光招来众人,赵大河讲道:“此事也不怪丁雄贤弟误言,朝廷不满我军的人很多,总会找机会整治我们,此次马明已经上京,我与戚将军已经表明心迹,生死各安天命。”

戚继光先是没有说话,片刻后,起身说道:“戚某感谢各位英雄相助,肃清浙江倭寇,此事无论如何我一个承担,绝不连累一个人。”众人听罢,纷纷说道愿意上书向皇上求情,戚继光奉劝他们不要再生事端,清者自清,不必解释,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

没过几日,朝廷颁布圣旨,让组建的新军就地解散,戚继光和赵大河北上抗击俺答,旨意下达之时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戚继光接过圣旨后,转身对众位英雄说道:“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承蒙各位英雄相助,戚某在此谢过了。”

第二日,全浙江的百姓及众位英雄们都来送行,举目皆泪,戚继光对众人讲道:“如今浙江倭寇之乱已平,四商镇已经收复,戚某还望众位回去休养生息,继续生活,如今还望遵从圣上旨意,免得牵连无辜。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说罢送行众人潸然泪下。

传旨官本就是东厂的人,非常不耐烦,大声喊道:“戚将军,不早了,赶紧赶路了,皇上那还等着复命呢。”戚继光听了这话,辞行了众人,便走了。

朱洪说道:“罢罢罢,各位兄弟,如今这朝廷乌烟瘴气,有功不得赏,不顾也罢,还不如我山中快活,朱洪今日就回我雀神山了。”说罢,又向洛行风、雷霆二人说道:“二弟、三弟,来日来我山中,我们喝上个三天三夜。”洛、雷两人回声称好。

众人话罢,朱洪带着贾元才、薛琪自回雀神山,丁氏兄弟同洛行风、石岩自回清水镇,威世通同妻子回普宁山岳父处,其他众人各自回去,自是不再多讲任何话。

却说众人自四商镇解散后,想起四商镇一事都是气的牙痒痒,不免也许多咒骂,而威世通前往普宁山路过一家客栈时,天色已是黄昏,一行人就让店家安排客房准备就此歇息。

威世通与岳父饮酒正酣,忽听到那小二和店老板在窃窃私语,脸色显出些许惊恐,威世通忙上前询问道:“你二人何故如此?怎么这般状态?”

店小二先是不敢说,忙把头转向店老板,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同意,店老板见状,便吞吞吐吐说道:“客人不知道,前日我店中来了一位怪人,穿的是一身黑斗篷,腰间挂着一把刀,来到店内只是说要住店,没有或其他的话,我看到他如此模样,哪里敢招惹,便给他开了一间房。但自从他进来后,我们镇上是接二连三的死人,而且都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死状特别惨,像是被那僵尸吸干了一样。而我们晚上总能听到那位奇怪的客人的房门响动。”

威世通一听,心里嘀咕道:难道是西门恨天,上次夺命岛一战他逃脱了,不知去向,原来来到了这里,看我不杀了你,为民除害。于是对店老板和小儿说道:“你两人不要声张,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切记!”

小二讲道:“我们哪敢声张,避还来不及呢!”威世通回到饭桌上,马明问道:“世通,怎么回事?”威世通把刚才的一番话对马明讲了一遍。

马明说道:“这必是那西门老贼,准是他又在用女人的精气来养刀,世通啊,看来我们这次要为民除害了。”威世通示意马凤和其岳父附耳过来,说到如此如此,三人称好,便吃完酒饭,回房中等待。

已是子夜,威世通听到隔壁房门有打开的声音,等那人走吧,威世通三人紧随其后,在客栈外面三人去往不同的方向,威世通紧随其后,在寂静的夜里不断调息自己的呼吸,恐怕西门恨天察觉。

西门恨天进入到一户人家后,轻声打开房门,走进房间里封住了那名姑娘的穴道。威世通此时在窗户外边察看,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修罗刀,准备吸取那名姑娘的精气,威世通大喊一声道:“西门老贼住手。”西门恨天听到喊声慌张准备逃窜。

在院中被威世通截住,西门恨天气愤道:“威世通,坏我好事,今天要了你的命。”

威世通说道:“西门老贼,四商镇被你逃了,又在此处祸乱,今日便要你丧命此地。”说罢也拿起凤英剑杀向西门恨天。

只见得,刀光剑影,一去一往,两人竟也不分上下。这时,马凤赶到,拔出鸾鸣剑也迎了上去,二人共同使出鸾凤和鸣剑法,只一震,西门恨天后退了几步,心想:好厉害的剑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到此处,西门恨天退出战圈,冷笑了几声,但见脚底阵阵青烟,威世通见状,大喊道:“不好,这老贼又要使金蝉脱壳,想要溜,快拦住他。”

此时马凤离的近,听到威世通喊声,赶忙用鸾鸣剑顺势一砍,只见斗笠和黑篷在原地,人已经不见。威世通气愤道:“好个老贼,又让他跑了。”

这时马杰赶到,问道:“西门人呢?”马凤说道:“这老贼身负幻术,十分狡猾,让他跑了。”三人只是恨的牙痒痒,也没有办法,只好走了。

就在平定了浙江的倭寇,一段时间也似乎没有了倭寇的影子,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就在一天夜里,一道紧急的奏折送到北京,让朝廷震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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