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平肩而坐,皆是举酒畅饮。叶卿尘与李璋相望一眼,皆是笑了笑,李璋率先言道:“不知先生与家父是如何相识的。”
“闻名天下的酿酒师我怎会不识得!”叶卿尘吟笑道。
早年间,他曾闻言有一酒饮后可使人忘却前尘烦恼,潜心修行之道,而这个酿酒之人正是李璋之父李玄澈。
听完叶卿尘的话李璋却是有些不解,他自幼从这乡村长大,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家,而这书生口中闻名天下的酿酒师却是听得他有些糊涂,难不成父亲曾经是很有名的酿酒大师吗?
“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家父不过就是寻常的卖酒的罢了,闻名天下的酿酒师可是担当不起呀?”李璋匆匆否定道。
欧阳木华放下酒杯,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道:“你的酿酒技术这么好,难道就没发现一点原因吗?如果没有继承你老爸的酿酒天赋,你又怎会酿出这么好的酒!”
此话一出,李璋顿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听人说自己辛苦练习的酿酒师是继承而来的。
叶卿尘看出了李璋的尴尬与不满,他轻轻地拍了拍欧阳木华的肩膀,解释道:“我这徒弟说话无遮无拦,还望您莫要往心。”
李璋苦笑一声,朝着他二人摇了摇手,言道:“无妨无妨,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质疑了!但是质疑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叶卿尘大笑一声,冲着这位少年连连称赞,回应道:“豪气,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强大的内心真是不容易,我确信当年那位名震天下的酿酒大师就是你的父亲!”
“不知您父亲可否出来相见?”
李璋原本充满壮志凌云的眼神顿然有些昏暗下来,他顿了顿轻声说道:“家父早在几年年前就已经染病去世了。”
“去世了……”叶卿尘脸上也是流露出遗憾之情,虽然他二人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那人所酿造的酒却是帮了他很大的一个忙,若果没有当年那一坛忘忧,那么也不会有今天他如此的成就。只是可惜他未能亲自对其道谢,也是此生的一大遗憾吧!
三人都彼此安静了片刻,此时又是李璋率先发言道:“父亲被病魔缠身多年,死亡对他而言是最好的解脱。”
叶卿尘点了点头,沉重地舒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李兄在天有灵得知他的儿子有如此出色的酿酒师心中一定很欣慰吧!”
“不管他是闻名天下的酿酒师也好,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卖酒汉子也罢,他都是那个始终把酒放在心头的李玄澈!”李璋望向外面湛蓝的天空,语气悠远地说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李玄澈的辞世的确是对天下的一大损失。当今天下酒品虽繁,却也仅仅只供奉四人为酿酒大师,这四人分别是西蜀王觅松,巴东缪鹤安,苗地蚩若愚,大梁李玄澈。
这四人是天底下最为享负盛名的酿酒师,其最为巅峰之时,千金掷而不收,皇帝召而不应,所到之处无不被当地人尊崇。后来随着各地皇室对贵族酒业的重视,江湖上的酿酒师不是被收编就是被打压,其中他们四人被打压的最为严重,而这四人中当属大梁的李玄澈最为悲惨。
由于汴京当归酒的横空出世,大梁皇帝萧瑾瑜对此酒青睐有加,当即下旨大肆宣传当归酒,并列打压其他酒业,以至于造就了当今当归酒在大梁一家独大的局面。而一直在大梁酒行塔尖的李玄澈一夜间跌落神坛,想那李玄澈是何等高傲的人,倘若不能做第一,他便不会屈居第二,所以便有了今天的事。一代酿酒大师抑郁而终,独留一子继承他的遗志。
三人停下了言语,皆是为自己的酒樽斟满了酒,闷声地喝起酒来。
酒,天底下最令人陶醉的东西之一。诗仙李太白曾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酒能消愁,亦能生愁。世人都说那孟婆汤能解去人心中的所有烦心事,却不知那孟婆汤不过是一坛烈酒,它能做的不过是让死去的人在醉酒中沉睡罢了。
欧阳木华沉着的眼神缓缓放松,他望了一眼杯中的醉生梦死莞尔一笑,口中喃喃说道:“好酒,好酒!”
澹台晟见他如此呆滞的模样,不由得疑惑地问道:“先生可是回想起年少时的事了?”
其余人也皆是把目光投向了欧阳木华的方向,很难想象能让欧阳木华这等不为世俗羁绊的人有什么事是值得他去回忆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国师的慧眼呀,只是想起少年时与老师一起游历的事。”欧阳木华对旁人的窃窃私语完全没有在意,他继续谈笑风生地笑道。
“哦?不知能否讲给老夫听一听?”澹台晟倒是不见外,抚着花白的长髯津津乐道。
“没想到老国师也对这些江湖事感兴趣呀!”欧阳木华说道。
澹台晟听他说完,眼神不自觉的暗淡了了许多,他语气中似乎带有些许遗憾地轻叹道:“不瞒先生,我自幼随师父在这京城中长大,一声都在修行道学,又怎能没有羡慕过少年许凌云地豪情壮志呢!”
“既然国师想听那我一定细细地为您讲上一讲!”
说罢,欧阳木华便是将方才回忆的是百无一漏地讲述给澹台晟。厅堂上的门客也都无不凑上前倾听这位天下第一儒家大宗的经历,毕竟他这种人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对这些普通人而言却是已经很好的赠惠了。
半晌过去,欧阳木华停下嗓音,静下来喝了一口酒樽里的美酒,随即轻咳一声,说道:“这些便是令在下失神地事,让各位见笑了!”
他的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李玄澈的失踪本就被天下人所疑惑,而他今日所讲刚好解除了所有人的困惑。想那李玄澈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死多少对江湖上那些尊崇他的人感到悲愤,而今日之事一处,那些心怀悲愤的人也都将放下芥蒂。
“原来这杯中美酒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真是令人惊叹呀!”澹台晟把目光放在酒樽之上,眼神中充斥着几分欣慰。对于李玄澈的死,澹台晟也终归是放下心来。
“往事莫要再提,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来喝酒!”萧瑾玉站起身来,提起酒樽朝着在坐的个人举杯而敬。
“七弟说的是,各位一起举杯为我们的国师庆贺!”萧瑾瑜同样也是不甘于人后地举起酒杯,他言语截断有力,帝王之色展露无遗。
在一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暮色降临,酒宴也临近尾声。大多数酒客都纷纷散去,国师府上仅仅剩下萧瑾玉一行人,皇帝萧瑾瑜以及朝廷中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
“今日之宴老臣拜谢陛下恩典!”澹台晟恭恭敬敬地朝着萧瑾瑜行了一礼。
萧瑾瑜自是紧忙搀住他的胳膊,回应道:“国师为我大梁苦心经营百年,要是拜也要我这个晚辈拜您呀!”
“陛下言重了!”
“国师也莫要谦虚了,明天是朕的生辰宴会,还望国师能够赴宴共庆!”萧瑾瑜负手而立,语调中透露一丝兴奋之意。因为明天就是他解决自己那些眼中钉,肉中刺的最佳时机。
澹台晟拱手而敬,言道:“定会准时赴宴。”
“好,很好!既然如此我明日便在武安殿恭候您。另外,七弟也不要迟到呀,哈哈哈!”萧瑾瑜爽朗一笑,笑意中带着阴寒,让人头皮发麻。
说罢,他便是挥卷袖口,踱步走出了国师府。朝上老臣也见势随着他们的皇帝陛下离开了国师府。原本热闹不凡的府邸,瞬间冷清了下来,大堂上只剩萧瑾玉一行人与欧阳木华依旧谈笑风生地跪在蒲团上饮酒。
“几位有什么话就说吧,陛下已经走了!” 澹台晟看了看身后的几人,轻声言道。
林筱月望着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嘴角抹过一丝微笑,说道:“国师不愧是国师,料事如神。”
澹台晟抚了抚长须,笑道:“久闻天香坊坊主气宇不凡,今日得见果真如同天上仙子一般,令人陶醉!”
林筱月心中对这老人越发感到惊叹,她没想到这位国师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是什么人,真是不得不令人钦佩。只可惜他宣布退出江湖武榜纷争,不然这天下第一地位置非他莫属。
“国师真是好眼力,小女子钦佩!”林筱月拱手朝着他行了一礼,虽是她不屑于朝堂之上的任何人行礼,但如是这位老国师那她也不得不为其弯腰,因为尊重是给值得尊重的人的。
澹台晟用着慈祥地目光打量着林筱月,点了点头,说道:“记得二十多年前,我曾与天香坊坊主有缘见过一面,当时她身旁便跟着一名三四岁的女童,想必那个女娃娃就是你了!”
林筱月像孩子一般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小时候听师父说起过您,师父还说您是天底下最慈祥的老人呢!”
“哈哈,令师同样也是令人敬仰的一代女侠。只可惜年纪轻轻便死在了战场上,唉!”澹台晟想起了往事,心中顿起波澜,他虽是入道,却是放不下世俗情感,不然也不会始终是一个人,而难成那羽化成仙之道。
“陛下言重了!”
“国师也莫要谦虚了,明天是朕的生辰宴会,还望国师能够赴宴共庆!”萧瑾瑜负手而立,语调中透露一丝兴奋之意。因为明天就是他解决自己那些眼中钉,肉中刺的最佳时机。
澹台晟拱手而敬,言道:“定会准时赴宴。”
“好,很好!既然如此我明日便在武安殿恭候您。另外,七弟也不要迟到呀,哈哈哈!”萧瑾瑜爽朗一笑,笑意中带着阴寒,让人头皮发麻。
说罢,他便是挥卷袖口,踱步走出了国师府。朝上老臣也见势随着他们的皇帝陛下离开了国师府。原本热闹不凡的府邸,瞬间冷清了下来,大堂上只剩萧瑾玉一行人与欧阳木华依旧谈笑风生地跪在蒲团上饮酒。
“几位有什么话就说吧,陛下已经走了!” 澹台晟看了看身后的几人,轻声言道。
林筱月望着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嘴角抹过一丝微笑,说道:“国师不愧是国师,料事如神。”
澹台晟抚了抚长须,笑道:“久闻天香坊坊主气宇不凡,今日得见果真如同天上仙子一般,令人陶醉!”
林筱月心中对这老人越发感到惊叹,她没想到这位国师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是什么人,真是不得不令人钦佩。只可惜他宣布退出江湖武榜纷争,不然这天下第一地位置非他莫属。
“国师真是好眼力,小女子钦佩!”林筱月拱手朝着他行了一礼,虽是她不屑于朝堂之上的任何人行礼,但如是这位老国师那她也不得不为其弯腰,因为尊重是给值得尊重的人的。
澹台晟用着慈祥地目光打量着林筱月,点了点头,说道:“记得二十多年前,我曾与天香坊坊主有缘见过一面,当时她身旁便跟着一名三四岁的女童,想必那个女娃娃就是你了!”
林筱月像孩子一般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小时候听师父说起过您,师父还说您是天底下最慈祥的老人呢!”
“哈哈,令师同样也是令人敬仰的一代女侠。只可惜年纪轻轻便死在了战场上,唉!”澹台晟想起了往事,心中顿起波澜,他虽是入道,却是放不下世俗情感,不然也不会始终是一个人,而难成那羽化成仙之道。
忆起往事林筱月心中不免有些许伤感,她望向厅堂外的湛蓝天空,眼神中黯然神伤。
澹台晟自知说错了话,便是急忙扯开了话题,问道:“丫头,据说天香坊有通晓天下万事之神通,不如替老朽找个人吧!”
林筱月收起失神的目光,缓缓开口说道:“不知国师所寻何人?”
澹台晟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机说道:“老朽的师祖,宇文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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