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又很漫长,披星戴月的杨柳青回到黑玉潭中,还是以前那样,不爱说什么话,也不练剑,
一天只是逗女儿玩耍,每每跑到妻子坟地时,就会大哭一场。
他就这样愰怱过了三年,女儿可以自己玩了,虽说吃穿不能自理,毕竟要比刚出生时,要好带多。
一个雷雨交加的黑夜里,杨柳青又出去了,什么雨具也没有带,颜面上只有一丝高兴和微笑,其中夹杂着不少的忧伤。
出门时,只对两位老人说子环她娘在这种雷雨夜她会很害怕,要去陪陪子环她娘。
没料到,到了第二天中午,杨柳青没有回到红竹屋,杨七立刻预料不妙,因为以前他总是会来很早,来报自己的女儿子环。
然而这次没有,而且也是一个例外。
不会是他昨晚上是不是陪着妻子时被雷雨淋得生病。
杨七一想至此,一把把正在嚷着他哭要爹的小子环推给妻子,他担心、害怕,勉强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一路小跑来到红竹屋对面的大石崖下。
眼前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杨柳青侧身躺在地上,距离妻子的坟不到三尺之远,几乎是靠着坟堆,
身上衣服全都湿透,泥浆沾满整个身子,肚皮上插着那柄稀世宝剑------无血剑,
剑尖真通背后,衣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如果没看到剑,还以为他还没有睡醒呢。
杨七大慌,赶忙呼唤自己的老伴,老伴闻声连忙奔了过来,一眼见到儿子也弃世而去,当场晕倒,
杨七连忙给她掐了人中大穴,她这才醒过来,放声痛哭,伤心欲绝。
黄土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看到了一行用剑划出的字:
爹娘,我走了,要去陪她,子环就交给你们了,她很乖,以后她长大了会替我们孝敬你们的,子环如果恨我,就让她恨,我知道我做不了一个好父亲。
爹娘,你们多多保重,青儿绝笔。
在子环她娘的坟旁,又多了一堆新土。
“儿子,你可以好好地和她在一起,记住,别要吵架。”
杨七对着“儿子”道:“无血剑我也放在你这里,你要好好地保管它哈。”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事摊上谁谁都难以接受。
福无双降,祸事连连。
自从杨柳青厌世走了以后,杨七的妻子这个不经多少世面的老妇人就变得开始疯疯颠颠,
一天到晚总是喊着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名字,嘤嘤的哭泣声不时在黑玉潭边荡来荡去,好不悲伤非常。
杨七心里很是担心,老婆子如果再有事,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他的担心还是没有用,怎么说她,怎么劝她,老婆子一点都听不进去,有时还以为杨七是个坏人,还打他。
老婆子彻底崩溃了。
此时的杨七心里那个痛啊,总觉得她迟早也会离开他们而去。
在这样的担忧中过了几个月,老婆子还是出事了。
有一天,她还是一样地在黑玉潭边走来走去,一不小心,滑脚掉进潭里,再也没有起来,
红竹屋面对的大石崖下,又是一座新坟。
杨七老人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几年之间,失去了妻子、儿子和儿媳妇,不知道怎么做才是个好,
他也想到一死了之,可是孙女杨子环才三四岁,她怎么办,不可能丢她一个人在这荒芜人烟的深谷呀,
他曾想到把她送到“桃园山庄”。可是又想,杨柳青临走时,托她给自己的两个老人,虽然现在只剩下他一个。
他也不能不负这个责任呀,于是打消所有念头,一心一意把她养成大人,教她读书写字,教她青云剑法,
虽然自己对剑法不太精通,但在他认为,女孩子学掌法,不太合适,只能将就一点教教她,只要她在谷中能够避开野兽就行,
可是他没想到杨子环非常勤奋,读书认字,一教就会,青云剑法,一点既通。
还经常拿出当年在“桃园山庄”时,杨庄主杨震山所送给儿子杨柳青的“青云剑谱”来认真研究,
以她现在的功夫,在江湖上,基本可以自保。
说到子环,杨七脸上才稍稍有些悦色,因为现在子环已经长大成人了。
虽然她有些调皮。
“那子环呢?”东方启明问杨七老人。
“就是给你喂药治伤的那个就是,这个小丫头真是太讨厌了。”外公破涕为哭。
因为在他心里,她就是自己的后人。
“是她?”
东方启明心里一颤,本应高兴才是,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刚听老人说了这些谷中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有余悸,也许是同情。
“哎,表妹的命可真苦。”
因有些关系,东方启明不再叫她小姐了,改称表妹。
“老爷。”
子环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早就泣不成声,她一下子跑出房门,扑到爷爷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东方启明见此情景,也是热泪盈眶,想不到表妹的命比自己还要苦,想到自己生世,还算幸运的了。毕竟还和父母生活过几年日子。
“乖,我的孙女,你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孤独了,有你表哥陪你一起玩了,啊。”
良久,她才从爷爷怀里起身向东方启明招呼:“表哥。”
“哎。”东方启明万分高兴,心想有这样一个漂亮的表妹一起玩,真是再好不过了。
幽谷认亲,当然高兴,祖孙三人谈至半夜,方且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老人招呼杨子环在家里煮饭,他要带外孙东方启明去山上打些好吃的野物,好好庆祝一番。
“好嘞。”东方启明自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有狩猎过,
对于打猎,梦寐以求。此时不正是可以过瘾的时候了吗?
“表哥,上山要小心点,回来时,我保证把饭煮好了。”她不再叫他“小子”,而是甜甜的称呼“表哥”。
“知道,表妹。”
瀑布,青草坪,红竹林,景色万分。
不用多长时间,老人和东方启明各自提着不少的猎物回家了,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串甜甜的声音随风飘来
“老爷,表哥,你们回来了,哇,这么多,今天要好好地吃一餐了。”
“表妹,有酒吗?”东方启明笑嘻嘻地问杨子环。
“有一点,还是老爷好久前留下来的呢,小心学会酒鬼。”
“你看我会成酒鬼吗?就算学成了,你也管不着。”东方启明嘻皮笑脸的盯着杨子环说道。
子环好像听出了东方启明的弦外之意,翻着一个白脸:“我当然管不着了,我又不是你妻子。”
两个年轻男女,相处还没几天,就开始有些思想。
“咳”的一声,知道老爷进屋了,子环芳心急跳,满面桃花向启明使了个脸色,示意不要乱说话,要不一下子要挨骂。
启明会意,连忙收起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一句玩笑,他觉得很得意。
“老爷、外公。”二人同声喊道:“可以开饭了。”
“好,那就吃饭吧。”
“外公。”东方启明问杨七:“有不有酒啊?”
“你小小年纪就喝酒了?”老人假装生气地说。
“刚才表哥都问过我了,这小酒鬼。”子环在旁趁火打劫的笑说道。
“不是的,外公,我想到石崖下去看看几位老人家。”
“有。”老人轻声说道:“咱们一起去。”
子环把红裙子换成一身白裙。
东方启明看了,心里又是一疼。
大石崖下,那里有三堆坟墓,下边两堆并在一起,上面一点靠右边另是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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