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景不长,天空刚平静下来,就开始天雷涌动,乌云密布,天空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劈里啪啦隆隆作响。
“谁叫你动他的!”谢空尹踩着白光,步步生花,却在说出这句话时,身上的白光怒放,直逼恶鬼面具人,让他俊美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杀气,本是皱着眉头却又有了点小家子气势,直勾勾的望着面具人,满是恨意
恶鬼面具人面容尴尬,毕竟当尚宫怡还在晕死状态时,她可不知道谢空尹做了什么,这样莫名其妙的折磨就有点解释不通了。
但是他能那么说吗?于是他开始哈哈大笑,先是听得尚宫怡满脸疑惑,却在白光笼罩步步紧逼的谢空尹,不耐烦的斜视中,瞪得面具人不得不停下来。
一旁的尚宫怡看呆了,但是这件事在她看来并不简单,心中有种莫名的诡异感,让她甩开了谢空尹,大步迈前,“我是不是认识你?”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偏不倚竟然刚刚好指向面具人,连尚宫怡自己都被吓到了,急忙收回手指。
看着那个面具人沉默的神奇,气氛一度尴尬,但是冥冥之中像点亮了什么一样,尚宫怡猛然抬起头,“梦魇?”却不想刚好对上了与他一起探头的面具人。
面具人这才慢悠悠的揭下了自己的面具,与方才不同的是,他长得眉清目秀,跟个美男似的,惹人怜爱,再看看那恶鬼面具,实在是难以接受。
望着那副令她怀念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看不出喜与悲,再一看去,却早已戴了回去。一旁的谢空尹却急了,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把他们玩弄股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弹出一搂白光,就妄想打击打击面具人。
气得他喃喃自语到,“哼,也不看是谁救了你!”但是谢空尹好似没听到一般,又将白光隆了隆,在仅存一个手掌的长度下,停了下来。
谁知那人竟好像没有看见似的,跑去尚宫怡的旁边就自言自语起来。
“啊哈哈,闺女,你不要生气嘛,我这不是为了你嘛,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哪能保护得了你呀?”这般热脸贴的屁股到真不似亲子之间的互动。
可是语罢,尚宫怡脸色更不好了,一把应红宝剑凭空出现,只稍稍点头,那剑便停在了面具人鼻子跟前,要是再快一点,下一秒钟,他估计早就死了,哪还有命说话?
“能别拿您自个来侮辱家父嘛?”这样的尚宫怡彷佛比四年前更加暴躁,明明在面具人印象里,她是可爱的,小小的一个,每天不是在他跟前学习就是在外面除恶扬善,哪似如今一般没有耐心呢?
面具人一时间居然有些同情她,毕竟这四年里,他再也没有见过尚宫怡,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这四年去哪了?为什么我找遍整片大地,入了许多人的梦,都见不到你?”本来还没有任何亲人的感觉,这一句话下来,却满满的担心,跟师父和徒弟的感觉类近。
此话一出,尚宫怡如坠冰库,脸色煞白,气息不稳,脚下红光急速摆动,应红剑也差点刺向面具人,还好这人修为不低,刚察觉到不妙便向后退去,让那突如其来的剑扑了个空。
尚宫怡没有接话,可是谢空尹却慌了,他好担心这个女的再发生什么,但是哪比得过面具人人?
面具人当即瞬移到了尚宫怡跟前,不等尚宫怡反应,伸出无名指和中指便往她太阳穴点去,另一只手还不忘摆出一样的招数附在自己额头上,嘴里也不知说着什么,直到尚宫怡想要反抗之际,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此招数像极了民间流传的“入梦”——得此招数者,无人能敌。使用者能亲身感受到被使用者所经历的往事,但是却并不能做什么,只能看着,被使用者会因为使用者的法力高低而得到反应。
所以本来担心得不行的谢空尹,如今居然淡定了,毕竟他并不能装作看不到尚宫怡那忧心忡忡的眼神。
他连忙告诉她,自己没事,还顺便在她面前耍起了一套剑法,来证明自己生龙活虎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待尚宫怡终于安定下来。
谢空尹却陷入了沉思,并非是他愚钝,而是这世上知晓“入梦”的,从古至今只得一人,他不敢淡定。
民间自他记事开始,便陆陆续续能听到身边长辈们对“入梦”的看法,很多人说“入梦”不过是神话而已,毕竟人能习法,却不能窥探人心,不然恐遭天谴,而且哪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心声被听见呢?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他年幼时母亲带他到馆子里吃饭,那可是鬼界唯一一间价格便宜又作法新颖的馆子,要不是先来一步,估计排到猴年马月也到不了他,让谢空尹一家好是久等。
等他终于得已入座之时,又冲出了一个人,行事乖张,一点都不礼貌,朝着谢空尹便是一番调戏,对着他母亲也毫不畏惧,一张嘴就是一通乱七八糟的诋毁,先是说他胆小如鼠,明明武功不好,又偏爱偷懒,惹得他父亲好生懊恼,甚至还说他这样以后难堪重任,父母早晚被他气死。
谢空尹当然气不过,但是家里人教过,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既气不过又无可奈何,一张小嘴摆满了对眼前人的憎恨。
下一秒没等母亲开口争议,更是上前就一通感想,说谢夫人人老珠黄,家里丈夫见了都心生厌恨,所以才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出门吃饭,不见伴侣,怕是家里藏娇,回去也是遭殃呀,字里横间写满了对家母的诋毁,却丝毫未让谢夫人有任何难色。
馆子里挤满了人,一个个闻言都是一副看戏吃瓜的态度,一会儿说说谢空尹,一会说谢夫人有这儿子也难以挽回夫君什么的,明明一点都不认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却可以听风是雨,人云亦云。
谢空尹赶紧从家母身后站了出来,用稚嫩的声音为母亲辩解。
人群里也不知何时,突然站出一人,望着对谢空尹破口大骂的陌生人,就是一番震惊,竟说眼前这位是世间唯一一个掌握了“入梦”的先生。
两人一唱一和,导致场面严重混乱,每个人都一副难怪的样子,对他摆出赤裸裸的仰慕之情,不知道的还跪地求饶什么的。
可是家母哪是寻常百姓?能任人摆布呢。
她立即化纸生刀,一把好刀留在了“入梦”先生面前,吓得刀下人目瞪口呆满是惊恐,从饭桌上滑了下来。
旁边有人欲阻,却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先生的实力,便一个个冷眼旁观,看淡生死。
这人在母亲一番问候下,终于道出真相,原来他只是个叫花子,根本就是冒名顶替的“入梦”先生,说完之后还不忘跪倒在家母面前,家母见状,心生体谅,放了他一马。
可是看到这里,掌柜的气不过,立即将其抛了出去。四周看戏的群众们才纷纷道歉,那几个刚刚还在地上跪拜的,也心生憎恨,一个个都跟出去打人了。
这件事情对谢空尹来讲,真的印象浓厚,所以他真的很怀疑面前这位面具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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