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年盛世,年号‘晟’,晟太祖任人廉能,虚心纳谏,因清明治世,史称为‘晟元之治’。
太祖去世,新皇晟子卿登位,在位期间国家更为鼎盛,百姓欢喜,文教复兴。
戚府
“小姐!夫人知道了的话,会被教训的......小姐小心!”身穿翠绿,一双鹿眼满是担忧,见口中所说的小姐微皱眉头,又把尖细的嗓音压抑住,怕被府中他人听到,用气音小心说道,
“但是小姐,我们真的要偷偷溜出去吗?用府中的马车光明正大出去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戚卉挑了挑眉,身为丞相府戚府嫡女,她从小就是掌上明珠,戚府多代为男子,家丁旺盛。直到戚卉这一代终于诞出了一位千金,更何况戚卉生的极为悦目,明眸皓齿,朱唇粉面,配上那鹅蛋脸,一看就是惹人爱的面容。但这份面容如今却被轻纱所掩去,只能从眉目间瞥见那几分惊艳。
“我只想自己出去罢了,谁要带那几个拖后腿的,每次出去都跟着。”戚卉轻哼了一声,头后的碎发随颈部飘动,为了图方便,她扎上了男士发髻,穿上橘调劲装,虽用轻纱掩盖面容,但仍别有一番风味。
“千兰,你也快翻上来,不要被发现了。”戚卉在墙头四处张望,见到周围无人,便催促道。可能是因为跟戚卉久了,千兰拥有其他丫鬟缺少的功底,也轻松翻过了府墙。
同兴茶馆
“不是我说,听说父王有给你招妃的意向啊。”一位五官俊美,身穿紫衣常服的男子勾起嘴角,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弯起,眉目间染着一股贵气,挑眉看向坐在对面神情冷淡的墨衣男子说道。
“想法罢了。”抬起眼眸,晟宴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看你这么闲,也应找个人管着。”晟宴似乎不是很想多说,那双丹凤眼看向楼下。倒是怜殉之满脸兴奋,把听说的奇闻都说了出来,
“百花宴近日也要举行,可提前了不少,啧啧啧。”又幸灾乐祸道。
这‘百花宴’看似是赏花游乐,实际只是变相的选拔罢了。要知道晟宴这位皇子虽丰神俊秀,玉华尊贵,却最不近女色,请了一堆女眷,只会让他更反感。晟宴虽然没吭声,但微皱的眉头不难看出他的情绪。怜殉之见此,也不再多说,随着晟宴的眼神一同看向楼下。
戚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惹眼,修身的不菲劲装,发下的鹅颈被阳光照射的显眼,那双明眸浏览着周围,在人群繁忙的集市中如同一股清流,令人不禁侧目。戚卉拉着千兰到处闲逛,逛着逛着怀里就添了许多稀奇玩意,也走到了一家茶馆面前。
“同兴茶馆?”
看着这名字,戚卉眼前一亮,这家茶馆因招牌‘老同兴’茶饼而名声在外,戚府待客的茶叶也一直是从这采购的,这样想着,戚卉便向门口走去。
但刚走进门,就听到杯子破碎及破口大骂的粗犷声:
“这有什么不敢的,老子今天就是要讨个道理!”
杯子碎片飞到戚卉脚边,上面掺杂的茶水混合着灰尘溅在了衣摆上,戚卉没有在意,把目光锁定在人群中央的那个大汉身上。大汉穿着看似平净,仔细一看,实则里外衣不整,发黄的衣领以及发髻质量,可以看出这人十分邋遢。‘总之,找茬熟练,不是初犯。’戚卉这样想着。
群众都在窃窃私语,她走近人群,也听出了缘由。男子名叫李扬,是附近一家典当铺店主的儿子,但由于父亲年迈,儿子游手好闲,典当铺也就闭店卖了出去,李扬像这样找茬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强词夺理,很多店主怕影响生意,全用银子把他打发走了。清楚状况后,戚卉拉出板凳,开始坐观其变。
男子肥硕的身材,配上粗犷的嗓音,让人心生厌恶。但为了馆里的生意,老板娘还是忍住冲动,好声好气询问道,
“这位客人,倘若你真有什么问题,自然可以同我们商量。”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毕竟这里可是同兴茶馆,牌匾上的大字都是晟太祖亲自题写的,现在也在给名家提供货品,在这找茬几乎是不可能。但李扬好似没有听见,冷哼一声,骂道:
“怎么会没问题!你们卖的茶饼就是劣品,我必须得到赔偿!”说完把手中的茶饼扔到地上。老板娘听到这话,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冷冰冰的看向李扬。李扬自以为是得逞了,神情渐渐得意。
“袋子上呢?”一句细声的询问,打破了这僵局。李扬猛然转头看向源头,发现是位小公子后,嘲笑道:
“呵,真是不知好歹,有你啥事,还有作为男子,居然带着面纱,可真娘们。”人群也瞥向戚卉,开始观察起来。
“同兴茶馆作为年字号,自然与一般茶馆不同。”戚卉慢悠悠的开口,抬眸看向老板娘,弯弯眼,道:“能否给一只贵店的茶饼袋?”
老板娘反应过来,盯着戚卉几秒,释然地笑了,“自然可以,请公子稍等片刻。”接着便从货柜中挑出一只与地上毫无区别的茶饼袋,递给了戚卉,戚卉接过后,直接把袋子翻出内侧,
“各位在此店买过茶饼的也可以拿出袋子来瞧瞧,同兴茶馆的茶饼袋......”说完将内侧那特殊一处展示出来。
“是有印戚府独特标志的。”
戚卉话一出口,在馆内的客人竟都纷纷尖叫道,“真的有!”有人将李扬扔在地上的袋子拿起检查,
“李扬的那个没有标记!”“他果然是在污蔑!”赫然一看,丞相府的标记明晃晃的闯入李扬眼中,他的表情从迷茫到惊讶,面色交替,最后恼羞成怒,满脸通红奔向戚卉,手中握着刚刚打碎的茶杯碎片,猛然刺去。
戚卉微瞪大眼,她没想到李扬会公然行刺,她稍稍躲避开,但意料之外,碎片偏过脸颊,却袭击到了发髻,发簪掉落,墨丝摆脱束缚,如同慢动作一半悄然落下。人群惊呆了,李扬也愣了半刻,后甩了甩头,又恢复神志,抓住缝隙,再次刺去。戚卉轻啧一声,但也不是躲不过,咬牙刚要抬手。
一缕淡墨色蓦然进入视野,面前的李扬就已瘫倒在一堆碎片当中,手捂着腹部,晕了过去。
半晌前
晟宴忽略了怜殉之的奇闻,淡然地将目光投向了馆下发生的闹剧中,太过愚昧,就显得索然无味了。他刚想转头,就瞥见了一丝橘色,亮色修饰着那人的身形,往上是显眼的鹅颈,风吹起面纱,以及裸露在外的明眸透着狡黠。
‘像只狐狸。’晟宴不禁想道。
这位皇太子很难沉浸于某种事物中,对一切好像都只保持着一眼而过的态度。这一点怜殉之打小就很清楚,所以当他瞥见晟宴看向楼下那位戴着面纱的客人,眼中掠过一抹不可言喻的兴趣时,他心中微惊,愣了愣,随即噗呲笑出了声。
晟宴目光投向他,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了几声,装作无意提醒,
“说起来,同兴的茶饼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晓的。”晟宴默认,又移回目光。见到那散落的墨丝时,却是微微恍神,闪光一瞬而过,他下意识跃到楼下,挡在那人面前,脚使力踢向对手腹部。
转头时,与那明眸四目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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