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海?” 在场众人除了苏叶池,都惊叹起来。
“喂,什么情况?为什么都这么大反应。” 苏叶池拉了拉星巧的衣袖。
“只有梦境之海的覆尘灵珠,才能驱散笼盖小镇的不幸梦魇。” 祭司抬了抬灵杖,一张地图在空中缓缓浮现。
透过朦朦胧胧的路径,众人得以看全未知路径的全貌。
“要到达梦境之海,就得先后穿过阈上之海,失落之海和朦胧之海。” 祭司指着地图,用灵力在上面标注了路径。
“我已经想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严厉的惩戒也是于事无补,我决定让你们出发前去梦境之海,去弥补你们的过失。” 祭司厚重磁性的声音在灵殿久久回荡。
“我们?就凭我们三个?只会是去送死吧!” 星巧撇了撇嘴。
“并不止你们三个,今天学院的考试结果已经出来了。” 老红鼻揉揉鼻子,“这是一次试炼的好机会,学院挑选了几位成绩优秀的学员,与你们一同前去。”
“就算成绩再好,也是学生而已呀,怎么可能应对一路的凶险?” 星巧提出质疑。
“不必担心,本次试炼,全程由我和两位老师陪同,只要你们听指挥,我们会确保你们的安全。”老红鼻拍了拍胸脯。
于是大家约定好,第二天一早在学校集合,由校长老红鼻亲自带队出发。
回去的路上,几人聊起老红鼻所说的,同他们一起前去的优异生。
“我已经调查过他们了。” 云洛拍了拍管家002的后脑,它的嘴立马打开,吐出了几张照片。
“首先要介绍一直竞争榜首的两个人,天清和夜莹,前者擅长近战兵法,后者擅长巫毒阵法,等阶都比其他学生高,能将神之核的力量融汇贯通,运用自如。他们两个基本已经内定为天阶者了。”
“接下来三位是松河,花灵和岁尘,同样是学校里的高层次学生,松河自幼学习奇门遁甲,但有一点不好的……” 云洛郁闷地撇撇嘴。
“这个家伙很孤傲,看不起科学创造者。岁尘天生神力,拳脚功夫绝对是上乘,花灵是杂技表演世家,轻功飘逸,擅长短匕快攻。”
“呃……听完你的介绍,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在学校的排名。”
“我们嘛……这次没有考试,所以没有排名……”星巧吐了吐舌头。
“这样吗?那之前的排名总归有吧……”
两人默不作声。
苏叶池想了想,一个整天无所事事,一个整天沉迷发明创造,成绩能好才有鬼咧。
星巧把从士兵那里拿回来的断刀塞到腰后,“不说了,正烦着呢,还得想着怎么跟我叔叔他们交代这事。” 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
“尊敬的小主人。” 管家002号动了动嘴,“我这次必须跟着你……”
云洛与它一路拌嘴而回。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学校集合。
那五个优异生由一名叫舒晴的女老师带队,而据老红鼻所说,接下来的旅行,星巧三人由一名叫碧瞳的男老师负责带队。
说起这次历练的准备工作,星巧吐槽叔叔跟婶婶给了他很大的阻力。
“作为你的叔叔婶婶,考虑你的安全问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不是……我所说的阻力的意思,是他们希望我带些沿路的土特产……” 星巧生无可恋地掏出一份长长的清单,否定了苏叶池的想法。
“云洛,你那个管家002号呢?”
云洛刚想开口,他手上戴着的一个乌黑的手表就发出了语音,“朋友好,我在这里。”
两个人弯下腰,看着那个手表,“你昨天还是个人形,今天怎么变成一个手表了。”
“为了不阻碍小主人的历练,我连夜把自己做成了一块手表。”
“自己把自己做成手表?” 苏叶池疑惑。
“其实很简单。” 云洛故作高深地说,“管家002的意识是由特殊改造的神之核催生的,只要把神之核安装入手表里就行了。”
“我有个想法。” 星巧坏笑,“如果把神之核分成一小块一小块,会不会有很多个管家002出现。”
“理论上,确实会的,但是智力也会被平分,只会更愚笨。”
老红鼻和舒晴带着那批优等生过来了,一行人互相打招呼,认识彼此。苏叶池发现,那几个优等生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显得高人一等。
但是她注意到个有趣的地方,云洛和松河握手时,互相都不给好脸色看,大概是云洛之前说的,学习奇门遁甲的松河对科学发明的偏见。
“校长,碧瞳老师呢?” 舒晴撩了撩额头的散发,她真的是一位优雅的老师。
“呃……碧瞳老师会在前面接应我们!” 老红鼻面向众人,提高了音量,“各位,检查好随身物品,我们会先到达大港口,在那里乘船出海,本次历练要全程听从老师们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学校门外,一行人拥簇着祭司缓缓走来,这些都是来为星巧他们送行的队伍。
祭司挥了挥手,一旁的随从用托盘捧着几个小盒子,交到了每个人手里。
星巧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有躺着一条幽绿色的宝石项链,见光数秒后,散发出一阵幽气,又转为黯淡的墨绿色了。
“这你们旅行必备的护身符,请妥善保管,在关键时候它会派上用场。”
众人谢过了祭司,转身往山下的小镇走。小镇各处,橘红色的树叶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倒让人觉得心生烦躁,巨大的风车扇叶在毫无生气地转动着,海风掠过山坡,呼呼作响,像是在述说苦楚与郁闷。
多数人都躲进家里,独自承受他人无法体会的痛苦,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面无表情地走着,有如行尸走肉。
如果你透过祭司的灵力视镜,你就会看到小镇上方笼盖的一张由不幸物质组成的脉络清晰的网。那些网不断发散催生出线条,插向各家各户的家门。最终,属于每个人的线条会越来越长,不断缠绕收紧,像一团乱麻一样将人绞死。
被过往的不幸遭遇所折磨的人们,往往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以加速自己的死亡,他们或死于焦虑,痛苦,内疚,自责……
来到淡绿色的结界前,舒晴用手上的凉戒触碰了那层灵力壁障,上面随即出现了一条可供人通过的缝隙。
星巧边走边摊开手中的羊皮卷地图。
“我们从小镇出发,要穿越寒夜森林,才能到达大港口。”
“你们有没有听过寒夜森林的怪湖传说?” 云洛好像知道什么故事。
几个学生摇摇头。
“002号,切换说书人音色,我们想听寒夜森林的怪湖传说。”
管家002号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用磁性厚重的声音,将那怪湖故事娓娓道来。
在赤月大陆发展的早期,人类还未掌握如何运用神之核的力量,为了避免遭受到神之核催生的怪物的袭击,人类自发地组成部落,建立城邦,靠团结的力量保护彼此。
但封闭的环境无法容纳日益增长的人口的需求,为了扩大人类的活动领地,同时寻找更加丰富的资源,人类派出了战斗力最强的队伍,去探索地图上空白的未知之地,这便是天阶者的雏形。
某次,一支由一百人组成的队伍出发前往寒夜森林,去寻找能燃烧数百天而不熄灭的木材。寒夜森林浓雾四漫,树木异常高大,遮天蔽日,人行走在其中,就像走在孤独的冷夜里。
关于小镇附近的寒夜森林,这支人类最强战力的队伍已经探索过很多次了,他们领袖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了寒夜森林的细节。然而在这次看似平常的探索里,他们却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巨湖。
这是一个规则的圆形巨湖,处在寒夜森林的中心。湖底散发着强烈的蓝光,照得一泓湖水通体幽蓝,湖面没有一丝涟漪,平得像一面镜子,而湖面上腾起的淡淡薄雾,让它在朦胧中增添了一股神秘感。
队员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蓝湖,他们发现湖水虽然泛着幽蓝的光,但却像玻璃一样清澈,很轻易就能看透水下的情况。湖底那些散发着蓝光的物质,像是从地脉衍生出来的,它们交错纵横,组成了一张巨大的脉网。
古书《百诡奇闻异录》有载:“寒夜之林央,突现巨湖,广数顷,通体幽光,底有蓝脉,亮暗循气息之律,交叉横错,成树成织成网……”
在探险队的认知里,他们从未见过这个湖,也丝毫不了解湖底那些发光物质为何物。不过这种发光物质有充当光源的作用,并且还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他们决定就地进行部分开采。
古书《百诡奇闻异录》的作者,就是当时探险队的队员,他亲身经历了之后关于蓝湖的怪闻,并将它写入书中。
书中记载:“队伍沿湖而驻,有帐篷十余许,寻得好水性之人十余,卸甲脱盔,携稿锹布袋沉水,丈深数十尺,欲取蓝光之物。至半截,忽闻气息之律,意恐遂返。”
此段大意是,探险队伍沿湖驻扎,有十余个帐篷,在队员中挑选了十几个好水性的人,轻装上阵,携带工具沉入数十米深的水中,开采湖底的蓝光物质。队员下潜到一半时,突然发现湖底的蓝光就像是会呼吸一样转变亮度,被吓得折返。
后面,经过队伍领袖的鼓励,被吓坏的队员又重拾信心,再次潜入水中。不过这次,他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那十多名队员潜到湖底后,开始对蓝光物质进行开采,尽管顶着巨大的压力,但为了不辜负领袖对他们的期望,他们还是决定安全迅速地完成任务。
在上面的队员全都聚拢在湖边,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水下的情况。尽管湖水泛起涟漪,加上有光线的折射,但是清澈透明的水质还是让他们能观察到下面的情况。
他们惊奇地注意到,湖边有几个朦胧的巨型影子,正慢慢向水下作业的队员靠近,队伍的领袖也注意到了这点,打出手势命令上面的队员不要出声。
湖底的队员们在忽暗忽明的环境下紧张作业,根本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不明生物已经在向他们靠近。
他们分工合作,很快就开采好了第一批蓝光物质,即使受过训练,他们也只能在水底憋气数分钟而已,这一趟他们必须上岸换气。
水底的队员开始慢慢向上浮,而那几个朦胧的怪影已经混入了他们队伍的末尾,这一切都被湖面上的人目睹着,而当局者却浑然不知。
领袖下命令,十多名训练有素的队员将绳子缠绕在腰间,拿出各自的武器,进入了战备状态。
他们屏住呼吸,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水里正在上浮的队伍,到半途时,他们看到队伍的末尾突然出现了一摊鲜红的浑浊。
一名队员的胸口被利爪刺穿,滚烫的鲜血从他的心脏喷涌而出,他只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只感觉到一股像铁锈般腥臭的气息,就看到那摊血像一朵花一样在蓝水中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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