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4玉春兄关于生命的回忆

小时候有趟军列在他家旁休整,一些老兵喜欢他,经常逗他给他买糖球吃。

加上玉春父母愿意处人有位老兵与玉春兄父亲很投缘,临走时把兜里钱都给了玉春兄父亲。

说希罕孩子,自己没有什么亲人了,此次一别今生再难相见,生缝乱世,生也忧患死也忧患。让玉春兄管他叫声爸爸。

玉春兄说他到现在还能感受到一个普通人的视死如归,就是这些普通人与美国进行了钢铁般的较量,让新中国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其实仅从战争角度说战争,无论正义的战争和非正义的战争都是对人性的摧残,都是人类的悲剧,都是人间的悲哀。

千百年来碗里羹,怨深似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

玉春兄的枪法是最好的了,经常呼朋引伴打猎,在靠山的豆地里排列好队型,当一群野鸡被惊飞时,他们快意的射击,在谁的枪下野鸡跑了,被大伙嘲笑赤眼炮。

雪天之后追踪傻狍子,傻狍子顾名思义特别傻,他属于鹿类,好奇心特别的强。

如果你在东北山里见它,大吓一声,它不会立刻逃跑,它会伫立下来。貌似警惕的探寻究竟。当然等待它的是不客气的枪声。

现在傻狍子已经变成国家保护动物,想想人真是残忍别说傻狍子,再厉害的动物之王什么老虎狼之类的,不保护也得让人干没了。

玉春兄从来没有打到过狐狸,没拿枪时经常在路上碰上,有时碰上手痒的空手端枪式,摸拟一下。一直惦记着打只狐狸。

有一回他独自上山打猎,近一天连只兔子都没碰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山,不经意间回望,在半山腰上有只火红的狐狸,他迅速调好标尺开枪射击,看到狐狸被击中后弹跳下摔到雪地里。

看山累死人,看云累死马。经过雪地近一天的跋涉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因为从来没有打到过狐狸,吸引他艰难的走上山。

当他走到那个位置时,只留着一个雪窝窝,没有狐狸没有逃遁的脚印,他在那里反复找觉得莫名其妙。

过了一天,他又核计上山找那失踪的狐狸,他发誓要让那只欺骗它,装死的狐狸负出代价。

当他再次上山,在那个位置看到了一头傻狍子,抬手一枪傻狍孒应声倒地。

当他走到跟前时,那是个母狍子还带着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流着眼泪。

他补了一枪,伸手帮狍子闭上眼睛,心中油然而生无尽的悔恨,打它们干什么呢,其实他打那么多从来没卖过。

自己也不怎么吃,大部分给朋友们分了,他打猎的目的就是逞强好胜。

从那天起就封枪了再没有打猎。如今的玉春兄患上尿毒症,每当透析的时候,他就反思自己惭悔过去,说这是自做自受,不能怨天尤人。

世间恶业以杀业为最重,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真的不要去杀生生,人吃羊羊吃人,因果真实不虚循环往复。

如果你愿意吃肉吃三净肉,不闻杀不叫人杀不自己杀,这样会培养你的慈悲心和避免被杀动物神识对你的仇恨。

这些年和朋友有时候去放生,在放生前一天晚上路过一个市场,市场里有个鱼床子。里面放养一些大鲤鱼,老板拿着木头打鱼头刮鱼鳞,开肠破肚。

我边走边想如果哪条跳出来,我就买了明天放生,啪啪跳出二条最大的。买回家特意买个大桶装满水,准备第二天放入水库。

第二天早上都死了,感觉特别懊悔,直接放浑河里不就得了吗,简直脱裤子放屁。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清晰的梦,在冷兵器时代,在战场上他俩曾经是人救过我的命。

在写完今生的吋侯,如果你们愿意看,我会写到我与他们的故事。菩萨畏因凡夫畏果,因果像一粒种子能够变成一棵树变成一片森林。

玉春兄能够知因识果安身立命。最怕的是他那些一起打猎的朋友,一个个糊里糊涂的夭折。

开始打猎的朋友们一个个下场凄惨,在当时社会背景下显得格外的血腥,这件事不具普遍性,更无关政治。

他的一位一起打猎的朋友,在这里隐去名姓,当年对口教育,入驻到农村大队部。那时的大队部屋里一铺大炕,几把破桌椅。

晚上屋外窗户上的塑料扑嗒扑嗒响,猫头鹰叫声格外的凄凉,他躺在大炕上瑟瑟发抖,难以入眠。

半夜里有个人进来扎一头转身走了。第二天这个人召集群专队开会,说你们这里阶段斗争很复杂,我刚一到这里就有人要刺杀我。

群专队经过周密分析猜测有一吴姓转业兵问题最大。这个转业兵是当地出名的猎手。因为经过部队训练枪法百发百中。

一米八的个子浑身长满肌肉,这小子是个典型的刺头,在村里横着走路也没人敢管,稍见不平就把大队干部痛骂一顿。

研究抓捕方案,白天没敢轻易动手,晚上透着灯光,看到他媳妇坐在炕上衲鞋底,他躺在炕上。

大伙轰的一声踢开窗户,把他压在身底。他挣扎着大喊你们要造反吗我x你妈的。绑回村部吊起来审,他更是破口大骂。

玉春兄说至今他仍然弄不明白,好好的农民怎么能一下子变成打手,把2寸粗的绳子,切成段泡水,像橡胶棒子一样,无情的狂抽。

第二天村里一个跑腿子(单身)一早上有人来请他杀猪,他拿把杀猪刀揣在怀里,这个跑腿子抠皮子(掏黄鼠狼窝)套兔子样样再行。

以这个为生。当他路过大队部时,看到被打的人,是他的好朋友,赶忙上去劝说,别打死了。

群专队一看说对还有这小子,他俩一伙的,一拥而上把他绑在房顶上,怀里尖刀掉了出来,这一下铁证如山,百口难辩。

如法炮制,将他也抽死过去。一天二命,紧接着又一命。

大队会计和这两人平时关系最融洽,经常在一起喝小酒。他不想受到牵连和虐待,他拿条绳子走入了深山。第二年才被人发现。

转过年玉春兄那位散布恐怖朋友升官了。升官半年后被查出骨癌。

当玉春兄看他时,看到他皮包骨头,小肚子上烂个洞,周围嘟嘟噜噜长满隆起像一座小火山洞口冒着气,用一块布盖着。

人生只有享不起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玉春兄说永远记住5月3日这个日子,这一天因为一句糊说八道断送3条性命。

那个热衷于打人的农民,第二年儿子被车撞死了,一做梦就来人索命,最后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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