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颗颗炮弹落进广西军的阵地中,装备简陋的广西军们拿着步枪与日军展开激烈交火。
“师长!师长!”
一个国军上校从硝烟中跑进摇摇欲坠的前沿指挥部中。
“师长!三团和四团总共就剩下两个营了!前沿观察哨已经被日军攻陷了!”
上校面前的少将迅速拿起电话,
“喂!罗广俊!你他娘的给老子顶住!就算打剩下最后一个人你也得给老子在阵地上!你打完了!老子带着师部警卫队填过去!”
“师长放心!我剩下的两个营一定全部战死在阵地上!”
少将撂下电话。
“援军什么时候到!”
“离咱们最近的川军还有一千华里!等他们来了咱早完了!”
突然,电话响起,少将赶紧接着。
“师长!我部侧翼突然出现大规模步兵!看着清一色的德式装备!”
“什么!是他妈中央军吗!”
“师长您等等!我去给您抓个活的问问!”
说完,电话又挂了。
“中央军来支援了?”旁边的参谋长问。
“不应该吧,中央军能有这闲心管咱?”
这时,电话又响起。
“你他娘的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刘师长,这里是湖南第四集团军,我已派出五个旅向接管你部阵地,请你部有序撤出。”
“张玄眀!张军团长!”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
“老兄,委屈你了,我来晚了。”
“张军团长!谢谢啊!我代表广西军139师全体官兵向您致敬!”少将大哭了起来。
“没事老兄,你现在只需率领你部撤出阵地,交由带队师长就行。”
“军团长,上峰给我的命令是死守郑家庄前沿阵地,我如果退了,这算怎么回事——这样,你们打你们的,我们打我们的,也不至于欠你太大人情!”
“哈哈哈~”张玄眀笑了起来。“走不走你决定,但必须活着活来。”
“是!”
少将挂了电话后,抄起桌上的***。
“弟兄们!国民政府把咱忘了!但张玄眀军团长没忘!张军团长已经派了五个旅前来支援我们!弟兄们!跟小日本拼了!”
第四集团军军部中,一身新式仿德军服的张玄眀坐在椅子上沉思,肩上金色的中将军衔闪闪发光。
“军团长——”
少校副官王小莫走来。
“怎么了?”张玄眀坐直了。
“卫华庭军师长有请。”
“怎么说?”
“让您去趟戏楼。”
“好我知道了——”张玄眀站了起来,掏出了怀表看了看。“走——”
戏楼中,一位身穿戏服的女戏子在台上唱着惊艳四方的京戏。只见女子头戴金冠,脸蛋红润,戏服更加耀眼。
戏楼外,张玄眀的车停了下来,张玄眀走下车,看了看戏楼的牌子。
“凌园?”
“这是这家戏楼的名字,在湖南很有名的。”王小莫解释道。
“进去吧——”
说完,两人跨步走了进去。
张玄眀望了望戏场的人们,一眼叨中了坐在不远处的卫华庭,便走了过去。
“这癖好什么时候有了,选戏楼干嘛?”张玄眀了下来。
“环境调节心情,天天都是和什么所谓的贵族在一块,腻了——”一旁的卫华庭喝了口茶。
“好么……”
“怎么了?”卫华庭看向张玄眀,“你是军阀,你应该领教过的呀~”
“军阀也比现在的中央军积极抗日。”
“你这明显指桑骂槐呀?”卫华庭斜着眼看着张玄眀。
“没有骂你~你卫师长和日军一个师团硬碰硬的干,我哪敢说你呀……”张玄眀看向戏台,“叫我来什么事?”
“你现在有多少兵?”
“你干嘛?”
“快点的——”
“三个军。”
“好么……你可真是军阀呀……”
“当年国民政府让我当的就是第四集团军军团长,这几年不都是我自己掏自己腰包扩编的啊。”
“过几日,我178师就到江西驻防了,随后转入湖南担任警卫。”
“这不邻居了吗~”
“到时候我交上火了你那炮可不能闲着——”
“重炮旅随时为您卫师长准备~”
这时,从门外走进两个身穿西服的男人。
“もしもし!(喂!)”
一声吼叫后,台上的女戏子停止了唱戏。
“日本人?”卫华庭看了一眼张玄眀,张玄眀眯着眼睛,看着台下了两个日本人。
“你——过来——”
其中一个日本人指着台上的女戏子。
“快点!”
女戏子只好乖乖走下台,
“男同士で遊びましょう。(配爷们玩玩吧!)”
说完,抓住女戏子就要往外走。
“碰!”
一声枪响后,张玄眀带着副官走到了两个日本人面前。
“你要干什么?”日本人用一嘴不标准的中国话问。
“要你的狗命。”
说完,张玄眀掏出手枪一枪毙了其中一个日本人。
“ばかやろう!(混蛋!)”
日本人破口大骂。
张玄眀没有理会,只是又将另一个日本人击毙。
“小莫,通知警察局,让他们把这俩玩意儿抬走。”
“是!”王小莫转头跑开。
“谢谢长官!”女戏子感激作揖。
“没事儿——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长官救命之恩~”
“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张玄眀笑着看了看刚刚走来的卫华庭。
“小姑娘?你说我啊?”女戏子问。
“现在对话的还有第二个女人吗?”
“看你这样也就二十多岁吧?怎么叫我小姑娘?”
“哎呦~态度转变挺大~”张玄眀看着卫华庭乐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事,笑姑娘你可爱~”
“哎呦~这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啊?”卫华庭也不由了笑了出来。
“谁王八谁绿豆啊?”张玄眀推了一下卫华庭。
“肯定你是一身绿的王八,人家是晶莹剔透的绿豆呀~”
“你才王八呢……”张玄眀转过身要走。
“公子!可留姓名?”
“姑娘~名字就算了~”说完,张玄眀就走了。
“姑娘,记住喽~湖南第四集团军军团长,中将张玄眀,今年二十七,未婚~”
话音落后,只见张玄眀再次出现在卫华庭面前。
“就tm你嘴快……”
说完,抛了一下披风,走了出去。
卿汐颜看着张玄眀远去的背影,微微的笑了笑。
清晨,作战指挥室中,参谋长储东晖忙整理着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命令下去,让参加支援广西军的五个旅报告伤亡情况,各旅长都写战后报告——命令163师的二旅和三旅进入南北部防御阵地——各旅的后勤处也得跟得上,军需如果不够让他们直接上报军团总部。”
储东晖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一个军官,军官敬礼转身离开。
这时,储东晖闭着眼,捂了捂脸。
“哎呀~”
一声叹息后,储东晖看见张玄眀面带微笑鼓着掌走了进来。
“回来了……”
“没想到储教官日夜如此操劳,这让我情何以堪呀?”张玄眀摇摇头。
“现在眼下大战在即,日军的五个师团已经对四川发起了猛攻,川军弟兄誓死相拼,我在这动动脑子,哪算得上累呀……”
“到底是我张玄眀的老师~我觉得这军团长的位子你比我坐更合适~”
“别扯淡。”
“广西军那片解决了吗?”
“五个旅刚到,第一翻轰炸就给小鬼子打退了。”
“挺好~德国人这玩意儿就是比小鬼子的九二步兵炮好使。”
“你父亲这么大产业,你全给扩编成军队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话题突然沉重了起来,张玄眀沉思了一下。
“我觉得我用他留下来的产业能够救国家,他在地下会满意的。”
“感谢张老先生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谢谢……”张玄眀点点头。“储教官,你先忙,我先走了。”
“嗯——”
说完,张玄眀走出了屋子。
一个中士急匆匆走来,手中还端着一碗面条。
“你咋在这?”张玄眀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士。
中士没说话,只是呵呵乐了起来。
“我现在是你军部的伙夫班班长~”
“行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入伍了?我怎么不知道?”张玄眀露出笑容。
“前几天我娘同意我来当兵了~你是军团长,我一个小士兵入伍你何须知道。”
“敢打仗吗?”张玄眀凑到中士身旁。“你要是敢打仗,我把军部警卫连连长的位子给你,上尉军衔。”
“别别别——我这笨手笨脚的还军部警卫连,我还是好好把我伙夫干明白得了……”
“你看看你……你个瓜怂……你就不能像卫华庭那样有点豪情壮志啊?”
“咱仨从小玩到大,你俩都聪明,就我没上学……现在一个军团长,一个师长,我哪能跟你们比呀……”
“切……”张玄眀撇了他一眼,
“玄明我……”
没等中士左平胜说完,张玄眀拆下了他的军衔。
“玄明你……”
张玄眀从兜里掏出了一副上士军衔,将它带到了左平胜肩上。
“玄眀你这是干嘛?”
“你现在是军部炊事班上士班长,到打仗的时候,你们那个班就是军部先锋班,让你冲就得给我冲!”
说完,张玄眀便离开了。
戏楼中,卿汐颜还在梳妆台前化妆,卿汐颜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的笑了笑。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暴躁踹门声。
卿汐颜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只见几个警察站卿汐颜面前。
“你就是卿汐颜?”
“嗯~几位找我有事?”
“带走!”
“你们干什么!”
卿汐颜被两个警察连拉带扯的带出了戏楼。
“哎呦!不得了呀!咱戏楼的头牌叫警察抓走了!咱这买卖不完蛋了吗!”老板娘急的团团转。
看着被带走的卿汐颜,老板娘也只能干瞪眼。
“老板娘,前几天有位军爷来戏楼看戏,还救了卿小姐一命,您看能找着这军爷吗?”旁边的一位侍女突然发话。
“知道他名吗?”
“好像叫什么张……张玄……张玄眀!对!叫张玄眀!”
“快去找这个张玄眀!”
警局中,还未来得及穿上戏服的卿汐颜,只穿着单薄的淡粉衣衫。已是寒冬腊月,卿汐颜早已被冻的不行。
“说,那两个日本人是你杀的吗?”卿汐颜面前的警察局长拿着鞭子,盯着卿汐颜。
“不是……”卿汐颜哽咽着。
“你是个女子,我不想对你用刑,你最好趁早告诉我实话,对自己也有个交代,让我对大日本帝国的皇军也有个交代。”
“我没杀人……”
“那好,你没杀,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
“我再最后问你最后一遍,是谁杀的?”
“我真的不知道……”
“来人!把她给我绑到外面去!让她尝尝这寒冷的滋味儿!”
两个警察将卿汐颜架到大院里,把她绑在了一根木柱上。
卿汐颜的脸,手都冻的通红,这时,她慢慢的流出了无助的泪水。
军营门口,老板娘和侍女望着院里。
“两位,军事重地,请远离此地。”卫兵将其拦下。
“军爷您好,我找张玄眀。”
两个卫兵对视了一眼,
“你找我们军团长干嘛?你跟他什么关系?”
老板娘灵机一动,
“你们军团长的夫人被警察局抓走了!”
“扯淡!我们军团长现在还单身!全军都知道!”卫兵举起枪,“说!你找军团长干什么!”
老板娘吓得跪了下来。
“军爷!你们张军团长的一位朋友被被警察抓走了!请他帮帮忙吧!”
这时,王小莫正好在门卫取文件,看到这一幕,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长官!这俩人说军团长的媳妇被警察抓走了,后来又说军团长的朋友被抓走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戏楼老板娘!我们有个戏子被警察局无缘无故抓走了!还请张军团长出手相助啊!”
“媳妇……戏楼……戏子……”
王小莫顿时明白了。
“你们俩跟我进去吧——”
“谢谢长官!”
老板娘带着侍女赶紧随着王小莫走进军营。
“你说军团长不会真有媳妇了吧?”
“别胡说八道,站岗——”
“报告!”
“进来——”
王小莫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老板娘。坐在椅子上看文件的张玄眀没抬头。
“军团长!”王小莫敬礼。
张玄眀抬起头,王小莫看见身后的老板娘。
“她谁啊?”
王小莫侧开身,“自己说。”
老板娘上前一步,
“您是张玄眀军团长吧?”
“没错——”张玄眀放下文件,点了点头。
“我们戏楼的戏子叫警察局无缘无故抓走了!您得为我们做主呀!”
“军团长,就是您那天救的那个女戏子。”
张玄眀两眼转了一圈。
“她无缘无故就被抓了?”
“她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呀,她的性格我了解!”
“又是这个王八蛋……”张玄眀咬了咬牙。
“小莫,通知军部警卫连,跟我走——”
说完,张玄眀拿起军帽走出了屋子,王小莫也随即跟了出去。
“他官大吗?”老板娘问一旁的侍女。
“听说湖南督办也是个姓张的,我看他八九不离十就是。”
“汐颜有救了~”
大院中,卿汐颜早已被冻的直打哆嗦。
“嘴是真他妈硬啊——”局长咬着牙,“让你说出杀人凶手有这么难吗?”
卿汐颜想要辩解,可张口欲说,声却哑了。
“告诉我!人是谁杀的!”
“我杀的!”
局长身后传来一身大吼。
只见张玄眀站在他面前。
“呦——这不张军团长吗,没事到我这小庙闲逛什么呀?”
“人是我杀的,你要杀要剐跟我说,你把她先放走。”
“这个恐怕不行,我得把她交由大日本皇军处置。”
话音落后,一个连的战士瞬间冲了进来,将警察局团团围死。
“你还想找皇军,今天我先让你找他日本先皇去!下了他们的枪!”
战士们迅速抽出警察们手中的枪。
张玄眀慢慢走上受刑台,和局长对视上。
“老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你现在是拿胳膊拧铁块,我派一连的兵你们全玩完。”
“那你能拧的过大日本皇军吗?”
“小莫——拉出去——毙了。”
“你敢!老子这个局长是湖南省长认命的,你无权干涉!”
“别tm给我老子老子的,省长算个屁啊?他妈国民政府想动我都得思量三分,我毙你个小局长我怎么无权?带走!”
两个士兵走上刑台,将局长拉着,往外走。
“张玄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他妈放开老子!”
张玄眀转过身,看着已经冻僵的卿汐颜,张玄眀抽出腰间的佩剑,割断了绳子,将自己的披风结了下来给卿汐颜披了上去。
“小莫——送她回凌园。”
“是!”
王小莫将卿汐颜扶下刑台,慢慢走向车里。
张玄眀看着卿汐颜背影,叹了口气。
张玄眀办公室中,张玄眀站在老板娘和侍女面前,等候着两人的夸奖完毕。
“张军团长真是英武勇猛!动动枪杆子就给汐颜弄回来了,真是……”
“老板娘。”张玄眀将其打断,“您的谬赞,我张某人心领了,现在我有些事需要处理,还请二位返回戏院。”
“这……”
“副官!送客!”
说完,张玄眀走出了办公室。
“张军团长!”老板娘又喊了一声。
“二位,请回吧~”王小莫伸手指向外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玄眀匆匆走进作战会议室。
“弘烨(张玄眀,字弘烨),怎么才来?”
“半道出了点小插曲,没事儿了~”
张玄眀坐到了席位上。
“江西那块怎么样?”
“中央军178步兵师已经进入湖南,我部163师32旅已经与其交接,178步兵师正在赶往长沙的路上。”储东晖回答。
“报告!”
张玄眀看向卫兵,
“怎么了?”
“报告军团长,敌伪军第九混成旅和第十混成旅向我方前沿阵地发起大规模攻击。”
“好啊~试试兵锋的机会来了~”张玄眀笑着站了起来。“传令兵——”
“有!”
“命令131师,137师接替136师警卫团进驻阵地,干净利落的消灭这帮走狗。”
“是!”
传令兵小跑出门。
“储教官,你主持会议,师已下单位调动不用请示,剩下的你自由调配。”
说完,张玄眀戴上军帽,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储东晖站了起来。
“我上前线呀——”
“你这不胡闹吗!你堂堂一个军团长,上前沿阵地瞎凑什么热闹啊!”
张玄眀笑着凑到储东晖耳边。
“这回我不光要打退这两个混成旅,我还要端了整个湖南以北的日伪军根据地。”
说完,张玄眀也走出会议室。
“还是长不大呀~”
储东晖笑着看着对面的副军长周岳阳。
“弘烨年轻,好战之心肯定有,但分寸我相信他把握的住。”周岳阳点这头说。
“但愿吧~”储东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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