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屋中，卿汐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望了望四周。
“小阮~小阮~”
“来了小姐！”戏楼侍女刘小阮走来。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警察局吗？怎么回戏楼了？”
刘小阮听后，微微一笑。
“是张军团长救你出来的~”
“张军团长？谁啊？”
“第四集团军军团长~你不记得了？”
“张玄眀……”
“他叫张玄眀？”刘小阮坐到卿汐颜旁边。
“嗯……”卿汐颜微微点头。
“看来你和这位将军有故事呀？”
“哪有……”卿汐颜有些脸红，“上回在戏楼，我被两个日本人骚扰，是他救了我~”
“天哪~好浪漫~英雄救美呀~”刘小阮羡慕的说，“对了，他为你还毙了个警察局长呢！”
“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他虽是长官，但他也不能随意杀人吧！”
“小姐，人家为你报仇你还怨人家，你这是为何呢？”
“都是中国人这样不太好……”卿汐颜皱起眉。
说完，卿汐颜撩开被子，穿上大衣。
“小姐你干嘛去！”
“我去找他说道说道去。”
说着，卿汐颜就要往外跑。
“小姐！您病还没好呢！”
刘小阮只能看着卿汐颜走出大门。
军营门口，卿汐颜环顾了下周围，便向门卫走去。
“小战士你好~”卿汐颜露出笑容。
“姑娘你找谁？”卫兵问。
“我找你们张玄眀军团长~”
两个卫兵对视了一眼。
“最近怎么这么多女的找张军团长？”卫兵问旁边的值班员。
“我哪知道，军座年纪轻轻手握大权，可不招人稀罕嘛~”
“小战士你误会了~我找你们张军团长是有要事要问。”
“我们军团长率131师和137师去城外前线了。”
“谢谢你小战士~”
卿汐颜思索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军团长，现在38旅已经在伪军正方撕开了个口子，38旅第一独立团已经冲上去了。”
张玄眀看了看图纸，
“通知38旅全体官兵，全力掩护独立团，增员部队马上到。”
“报告军团长！第一轮炮火轰炸已经结束！部队随时可以展开总攻！”
外面已是炮火连天，硝烟弥漫整个战场。
张玄眀看了看手表，随后拿起电话。
“给我接131师师长——我是张玄眀，两分钟后，我到你前沿阵地，亲自率领你131师对473高地发动总攻。”
“军团长！不行！前面炮火太猛了！您不能来！”
“废他妈什么话！我自己的兵在前面打仗我在这自己闲着啊！”
“军团长……”
“你通知梁真兴（137师少将师长。），让他带着137师从473高地东南方向发动进攻，你再派一个旅在西南方向做佯攻，剩下的全部作为主攻！”
“是！”
“冯佐贤！你听好了！我亲自率领部队发动主攻！如果你看见我阵亡了！你就给我添上去！接替主攻指挥位置！”
“军团长……”
“听明白了吗！”
“是！”
张玄眀放下电话，掏出腰间的手枪，拉上膛。
“军团长，您还是拿***吧，安全点儿。”王小莫递上一把崭新的***。
张玄眀看了看，摆了摆手。
“战士们都不能人手一把，我岂能因为自己所需将其独占其有。”
“可是军团长……”
“小莫——有你保护着我，我能如何~”张玄眀笑笑。
王小莫也睁大了眼睛。
“小莫誓死保卫军团长！”
“走吧~”
“什么！军团长他带131师打主攻了！”电话里的储东晖怒吼。“你他妈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啊！那他妈是军团长不是他妈突击队长！你他妈这个参谋长是干他妈什么吃的！”
“参谋长……我们都劝了……军团长执意要上去，说是振奋军心。”
“刘子承！我他妈告诉你！军团长要是他妈少点什么零件！你他妈就让你的副官拎着你的脑袋到长沙指挥部向我报道！”
“是！”
阵地上，张玄眀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硝烟。
“小莫，还有多长时间？”
王小莫看了看表。
“还差五分钟。”
“军团长，什么还差几分钟？”冯佐贤问。
张玄眀放下望远镜，看向冯佐贤。
“给历史留下个脚印~”
“军团长好是雅兴——”冯佐贤笑了出来。
“张玄眀！”
张玄眀猛地回头，看见脸上微带土的卿汐颜跑到跟前。
“你怎么到这来了？”张玄眀走了过去。
“我来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杀那个警察局长？”
“你就为了这个来的？”张玄眀无奈，“你现在私自越过战线你会在这嗝屁的。”
“张军团长，我不需要你对我的可怜，不能因为我是个女子或咱们有那么特殊的一面之缘而乱了法律。”
“姑娘，你我向来无冤无仇，我何来义务为你杀人。”
“那你为什么杀了他？”
张玄眀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莫，把那狗日的材料给她看，看完让她滚蛋。”
“是。”
王小莫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了卿汐颜。
“冯师长，告诉预备队，准备发动总攻，我亲自带队。我上去以后，第一步兵旅马上跟上。”
“是！”冯佐贤转向后方，“预备队！集合！”
张玄眀从王小莫手中拿过信号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红色的信号弹格外显眼。张玄眀掏出手枪，
“小莫，送卿姑娘回长沙。”
“军团长那你……”
“不用管我，我自己有胳膊有腿，能照顾好自己。”张玄眀深吸了口气，“同志们！攻占473高地！出击！”
一排迫击炮齐射后，张玄眀带着预备队冲了上去。
“131师的弟兄们！跟着军团长！消灭日寇！冲！”
冯佐贤也带着131师官兵跟了上去。
“卿姑娘！总攻已经开始了！你现在必须离开！”
卿汐颜看着上面的文字，后悔的浪水压了上来，她知道自己错怪了张玄眀，因为警察局长犯下的种种罪行，将他凌迟了，也不为过……
“张玄眀！”
卿汐颜猛地跑出掩体。
“卿姑娘！回来！”
王小莫也跟着冲了出去。
前面，张玄眀带着预备队已经到达了离伪军前沿阵地不远处。
“军团长！不对啊！日伪的两个混成旅咱一个旅就能给收拾了！怎么打到这了！感觉他们还剩不少人呢！”
冯佐贤拍了拍头上的土。
“早他妈看出来了，这里面至少还有两个联队的日军。”
“那咱不会被合围了吧！”
“不会~”张玄眀笑着摇摇头。“梁真兴的137师已经压上来了，咱的迫击炮阵地至少向前移动了一百米了，梁真兴心里有数，一会等炮响就完事了。”
“张玄眀！”
卿汐颜突然扑到张玄眀身上，张玄眀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日本人，一个小“旋”将其压在地下，用枪指着卿汐颜的脑袋。
“你怎么上这来了！”张玄眀赶紧站了起来。
“张军团长！我是想和你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姐姐，你现在到这儿是想和我一块去地府吗？”
“张军团长，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对不起~”
这时，一颗炮弹将卿汐颜炸飞，卿汐颜瞬间栽倒在地。
“卿姑娘！”张玄眀赶紧将卿汐颜扶起。
“怎么样！”
卿汐颜拍了拍身上的土。
“没事！”
张玄眀将卿汐颜拉起，又猛地将她拉向背后，举起手枪打死了一个冲进战壕的日军。
卿汐颜吓傻了，看着献血满地流，流出了一滴眼泪。
“现在后悔了”张玄眀笑笑，
卿汐颜没有说话，只是双手紧紧的捂着嘴。
天上飞来一颗颗炮弹，直落日军阵地，张玄眀用手指顶了顶帽檐。
“冯师长，通知骑兵团，进攻。”
“是！”
张玄眀从兜里掏出一根红布，将卿汐颜拉了过来，
“干嘛……”卿汐颜颤抖着问。
“这不是你该看到的，你的世界是幽静清新的，而不是硝烟弥漫的。”
说完，用红布蒙上了卿汐颜的眼睛。
“那我怎么看路？”
张玄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
“军团长——”冯佐贤牵着一匹马走来。
张玄眀将卿汐颜一把抱起，随后跨上马背。
“张玄眀……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闲的没事乐意抱你啊，现在部队不能后撤，也没人能送你回后方，你现在只能跟着我们往前打。”
卿汐颜听后，不知该说什么。
“放心吧姑娘，此战之后，你我从此再无瓜葛，你回你的戏台继续淡妆浓抹，我回我的军队纵马长枪。”
说完，张玄眀一拍马背，骏马飞快的跑了起来。
张玄眀带着骑兵团，冲进了敌军阵地，马背上的张玄眀拿着手枪对身旁的日军一发发的放枪。
张玄眀怀里的卿汐颜好似有了安全感，抓紧了张玄眀的衣服。
“前线指挥部，汇报你的情况！”
“总参谋长，军团长已经带131师和137师攻进日军阵地了，八成已经打退日军了。”
“谢天谢地……”储东晖出了口气。
储东晖挂下电话，从嗓子眼提着的心重新回到了胸口上。
“弘烨打赢了？”136师师长少将郑谷良问。
“他要是打不赢我回来都得毙了他，我寻思他就想在前沿指挥部指挥呢，妈的他带着部队直接冲上去了。”
“哈哈哈……”郑谷良大笑起来。
“在保定军校那会儿，这王八犊子就他妈不怕死，带着你们一个学员班炸了日军一个军火库，那捅出多大篓子……”
“参座呀~您可是咱第四集团军唯一一个敢指着军团长鼻子骂他的人呀~佩服~”
“骂他怎么了……回来我还得削他呢！他他妈背着老子去鬼门关！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整个湖南就他妈垮了！”
“储教官，您也别着急，弘烨不是没事嘛~”
储东晖双手插腰，叹了口气。
“行吧……”
阵地上，炮火声已停，张玄眀从马上跳了下来。眼蒙红布的卿汐颜还坐在马上不知所措。
“卿姑娘，没事了~我们赢了~”
“真的吗？我能把布摘了吗？”
“最好别摘。”
说完，张玄眀就要走开。
“张军团长……”卿汐颜叫住了他。
张玄眀站了原地。
“真的对不起……是我冒失冲动了……”
张玄眀听了，低下头，想了想。
“小莫！”
“到！”王小莫跑到张玄眀跟前。
“你现在带她回后方，买张票回长沙。然后你回去后，顺便告诉储教官，473高地已攻下，残留日军向西北方向撤退，此战我部共歼灭日伪军两个旅，一个联队，剩下一个联队也被打的差不多了，我部准备班师回朝。”
“军团长，那你小心。”
“去吧~”
王小莫点了点头，跨上马背，
“张玄眀！你小心！”卿汐颜还是听话，未摘下眼罩，但喊的有些哽咽。
“卿姑娘，到了长沙后，好好活着。”
“驾！”
王小莫一拍马，马飞奔而去。
“哪来个这么个奇葩……”张玄眀嘟囔。
“军团长，178师已经到达长沙，师长卫华庭于昨日与储参谋长见过面。”
“好的我知道了。”张玄眀点点头，“通知全员，打扫战场。”
火车上，穿着便装的王小莫和卿汐颜慢慢走的在人群中。
“少校……咱找个座坐下来吧……”卿汐颜拉了拉王小莫的袖子。
“我这不找着座位呢吗——”
王小莫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票，
“就这了。”
卿汐颜一屁股坐了下来，王小莫则坐到她对面。
“少校~你好歹也是张军团长的副官，怎么就带我做这普通车厢啊？”
“军团长交代过，别太张扬。”
“哦~”
“还有，别叫我少校了，叫王副官吧。”
“我听张玄眀都叫你小莫，我能叫吗~”
王小莫低头笑了笑，
“那得看姑娘你处在什么位置了，如果是以朋友的关系叫，我勉强答应，如果是军团长夫人的位置，那我肯定唯命是从啊~”
“你别胡说八道……你们张军团长都说了，到了长沙城就和我从此再无瓜葛了……”卿汐颜攥着衣服。
“我们军团长只是怕你和军界粘上关系，将来会有麻烦。”
“你们军团长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是中将了？”
“军团长是保定军校第五期毕业学员，他带过兵打过仗，而且在柏林军事学院就读两年，自然就当了军团长。”
“你为什么这么忠于张玄眀？”
“我从小没上过学，是军团长教我知识，不管是汉字还是英语，军团长都耐心的教我，他拿我当朋友，当兄弟。”王小莫说着，低下了头，“我自己也没想到今天我能混到这步……没有军团长……我现在哪是什么少校……我就一种地的……”
“哦~”卿汐颜富有韵味的点了点头。
“张军团长毙的那个警察局长，是日本人的走狗，一个月前这个局长还要去你们那个戏楼和附近的青楼抓女子，还是军团长带兵给拦下的。”
“看来~他救了我不止一命喽~”卿汐颜露出甜甜的笑容。
“卿姑娘，我去找乘务员给你要杯热水，天冷~”
说完，没等卿汐颜阻止，王小莫就走了。傻坐在原地的卿汐颜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了那块红布，又慢慢的露出笑容。
“报告！”
“进来——”
储东晖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手里的文件。
“国民革命军173师师长少将卫华庭向您报道！”
储东晖猛地抬头。
“好啊~你小子~”
“储教官好！”卫华庭笑着敬礼。
储东晖露出爽朗的笑容，走到卫华庭面前。
“不错~不愧是我储东晖的学生，现在跟我扛一个金星了。”
“不敢~您是教官~学生永不忘教官授课之恩。”
“好~”储东晖拍了拍卫华庭的肩膀。
“咱的张大军团长呢？”卫华庭到处环顾。“不会打仗还没回来了吧？”
“哪有，他个狗日的叫我罚写检讨呢。”
“有意思~”卫华庭笑了出来，“中将军团长叫少将参谋长吓得在那写检讨~”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两人走出了作战指挥室。
宿舍中，张玄眀奋笔疾书，旁边放着一张又一张写完的检讨。
“颜面何在啊……储教官……你太他妈狠了……”
“行了~别在那装了~”
门外传来储东晖的声音，张玄眀赶紧站了起来。随后，储东晖带着卫华庭走了进来。
“报告储教官，我没装。”
“行了，张长记性得了。”储东晖挥了挥手，张玄眀终于放松，坐到了桌子上。
“行啊~挺有面儿啊~”卫华庭一脸开心。
“去你的……”
“行了，我找你不是可怜你，是有事向你汇报。”储东晖严肃起来。
“呦~您还知道您是我下级呀~”
“废话。”
“好您说~”
“这不是说的地方，换个地儿。”
说完，储东晖走了出去。
“不是你又和他说啥了？”张玄眀看着卫华庭。
“我哪知道。”
说完，卫华庭拉着张玄眀就要往外走。
“上哪去？”
“凌园~”
“哎哎哎哎——你干嘛呀？你明知我忌讳那地儿你还窜的，你闲的啊？”
“你忌讳不代表人家也忌讳，走吧——”
说完，卫华庭拉着张玄眀走出了屋子。
“小姐！您别跑了！您伤刚好！”刘小阮在后面追着在前面跑的卿汐颜。
“别拿这个找借口，你不就是想要我手里的这个簪子吗~你借我看看呗~”
“那可是我未婚夫给的！珍贵的很！”
卿汐颜听了，赶紧停了下来。
“你还有未婚夫？”
“小姐你都有……为啥我不能有……”刘小阮嘟囔着。
“去你的。”卿汐颜撇了撇嘴，将簪子递到了刘小阮手中。
“你看你~一提张军团长你就这样了~那多威风啊~”
“我真跟他没关系，人家都跟我说了和我从此再无瓜葛。”
“小姐~这有本事的男人都是想让女子自投其怀~”
这时，储东晖和卫华庭推门而入，走进了戏楼。卿汐颜和刘小阮看了过去。
“卫大哥~”卿汐颜一眼就认出了卫华庭。
“姑娘还认得我？”卫华庭礼貌的笑了笑。
“当然~您卫师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忘了您~”
“哈哈哈……”卫华庭看了看门外，“你恩人在后面的~”
“卫大哥你……”
没等卿汐颜说完，卫华庭便举手阻止。
“这位，是咱们湖南陆军总参谋长少将储东晖参谋长。”
“您好~”卿汐颜笑着微微鞠躬。
“你好~”储东晖敬礼。
“两位里面请吧~”
说完，卿汐颜和刘小阮对视了一眼，刘小阮带着两人走到了座位旁。
卿汐颜出于好奇，便走到了大门口，想看看张玄眀何时抵达。
“哎~”张玄眀从后面拍了一下卿汐颜。
“啊！”卿汐颜吓得一激灵。
“您这是等我呢？”
“谁……谁说我等你啊……”
“行~那我进去了~”
说完，张玄眀走进了戏楼，卿汐颜紧跟了上去。
此时的张玄眀突然回头，卿汐颜差点撞上张玄眀。
“你干嘛？”卿汐颜害羞的问。
“你干嘛呀？你说不等我？门口杵半天我一进屋你就进屋，您装也得装的像点儿吧？”
“我嫌屋里冷……”
“嫌哪？”
“啊不是！外面冷……”卿汐颜冷汗已经出了一身。
“是吗~卿——姑娘~”
说完，张玄眀走进戏堂。
“你干嘛去了！”卫华庭招手。
“瞧医生去了~”
说完，张玄眀走到储东晖和卫华庭所在的小桌旁坐了下来。
“储教官，什么事叫我们出来？”卫华庭给两人倒上茶。
储东晖向前挪了挪椅子。
“你说什么事——现在除了小鬼子我还能和你们说什么。”
“现在东线部队的三个师已经快闻着炮火的味儿了，西线部的三个整编师和一个炮兵旅一直在支援川军和广西军。”张玄眀喝了口茶。
“所以说——张军团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在这部署战略计划啊？作战指挥室干嘛用的？”
“人多眼杂，我不想走漏风声。”
“你这不多余吗……”张玄眀翻了个白眼，“阎锡山的晋绥军虽然已经大规模投入抗战，可真正的实力我想他还在保存。堂堂晋绥军一个旅叫日军一个大队追着打，玩呢？”
“你的意思？”卫华庭探出头。
“自打张学良将军易帜后，民国政府随名义上统一了中国，可现在看来，跟从前的军阀割据没什么区别——人家不发力，但咱不能不发力，一旦各地将领都心存保存实力等待和平的那一天都打着统一中国的旗号发动战争，那就中国真的就完了。”
“你想怎样？”
站在旁边的卿汐颜突然发话，三人一起看了过去，只是盯着她。
“日军的临部已经击溃了广西军，川军奉国民政府之命出川援山西，经北线前沿观察哨汇报，日军会对川军有大规模的袭击，邻省方面预判，不会少于三个师团，所以我们要为川军打阻击。”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调兵去支援广西？”卿汐颜好奇的问。
“我把部队派出去了，湖南不就丢了吗。”
“你们第四集团军不是号称全员德系装备吗？怎么打不过日军三个师团？”
“怎么可能都是德系，只是对外号称，日军三个师团包括装甲车，步兵迫击炮，轻重机枪，可以收拾中央军五个师有余。”
“啊……”卿汐颜为难的挠了挠头，假装的点了点头。
“参谋长——命令179，183，184师，沿张家界，石门一带部署兵力，一旦发现日军踪迹，全面开火，对日军进行毁灭性打击，全力掩护川军部队。”
“是——”
“命令130，131，136，137师担任长沙警备城防部队。140，143，152，178师成立临时第二军，卫华庭任临时第二军军长，沿岳阳，平江，常德地区进行防备。”
“是。”
“你们不避讳一下我们吗……”卿汐颜暗暗问道。
“第一，不是我要求来这的，第二，即使你听了，你能听明白吗？”
“听不明白……”
“这不就完了嘛~”
“要打仗了？”
“也许~”张玄眀喝了口茶。
“行了，那咱——撤？”卫华庭指了指门外。
“走——”
储东晖拿起帽子，站起了身，张玄眀放下茶杯，也准备离开。
“张军团长！”
张玄眀回过头，旁边的俩人也跟着回了头。
“你跟我过来一下……”
说完，卿汐颜转头走了。张玄眀还傻傻的站在原地。
“门口等你——”
说完，储东晖和卫华庭走出了戏楼。张玄眀只能跟着卿汐颜走进屋里。
屋中，暖色遍布，在十二月中，很是舒服，张玄眀的皮靴刚踏进屋中，就被这“闺房”吸引住了。
“进来吧~”靠在梳妆镜旁边的卿汐颜看着欲进的张玄眀。
张玄眀慢步走进屋里，打量着一切。
“好么……拾到的够好的啊……”
“还行吧~”卿汐颜笑了笑，“我和小阮一块住在这，一起收拾的~”
“啊哦~”张玄眀点点头，“叫我来干嘛？”
卿汐颜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给张玄眀。
“战场上你用得着……”
张玄眀借过盒子，打开了盒子，一个上面绣着戏水鸳鸯的手绢整齐的躺在里面。
“我能拿它捂死敌人还是能那它勒死敌人？”
“你……”卿汐颜转过身子。
张玄眀明白了卿汐颜的意思，低头笑了笑。
“卿姑娘~谢谢~弘烨定不负长沙百姓之托~誓死守住湖南省~”
卿汐颜转过身。
“这手绢虽然给了你，但我要给你下道命令。”
“您是何职何位给我下命令？”张玄眀笑着说。
“我……我不管，反正这手绢不能沾血，每个星期我要检查一次。”
“你当我是你副官啊？天天叫你当骡子使？敢跟我下命令的除了蒋介石和储参谋长，我还真没找着过第三个人~”
“为什么储参谋长可以给你下命令？”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卿汐颜匆匆走去电话旁。
“喂您好~”
卿汐颜听了一会儿，瞬间变了脸。
“找你的~”卿汐颜把电话递向张玄眀，
张玄眀不可思议的拿起电话。
“喂——”
“军团长，是您吗？”
“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您先别管了这个了，我有事向您汇报！”
“什么事？”
“刚在第一重炮旅旅长吴政勋来电，晋绥军派人带走了了咱们的三个重炮营，说是得到中央军事委员会的批准，去剿共。”
“他妈的！”
旁边的卿汐颜吓了一跳。
“阎锡山这个老王八蛋为了剿共！来抢咱们的！走了多长时间了！”
“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
“通知军部卫队营营长徐长卿！让他带全营把装备给老子劫回来！”
“是！”
说完，张玄眀放下电话。
“怎么了？”卿汐颜小心问。
“阎锡山他个老王八蛋他妈不惜损兵折将！他妈跨过长江就掠走老子老子三个重炮营！有你妈这么干事的吗！离着京津那么近他怎么不去抢中央军的啊！看我年轻就他妈抢我！”
张玄眀这么一骂，都给卿汐颜骂懵了。
“平时看你挺书生气的……怎么现在……”
“你不带兵你不知道，三个重炮营什么概念？一个训练有素重炮营能抵挡一个整编旅甚至更多兵力，三个重炮营，什么概念？”
“哦~”卿汐颜微微点点头。
“姑娘，弘烨告辞——”
说完，张玄眀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
藏在门后的刘小阮这才出来。
“哎~雄性荷尔蒙爆发呀~酷毙了~”刘小阮兴奋的说。
“还行吧~”
“还行？切~”刘小阮翻了个白眼，“他一个中将，敢指着鼻子骂上将阎锡山，还不年少轻狂？”
“毕竟他手里有十五个德系王牌师，搁谁谁不得思量思量~”
卿汐颜看了看门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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