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红衣少女正在走钢丝,忽听一个人大声叫好。却是一个少年的公子,长的是玉树临风,英俊帅气。少女脸是一红,走过时微微鞠了鞠躬,轻轻说道:‘’谢谢。‘’声音柔甜细腻,不少饿汉争着向前,虚寒问暖。少女却把眼看向那个少年公子,同时那个少年公子也把眼看向与她,四目相对,把个少女羞得绯红,少年郎却只是看着她。青方渡吐了吐舌头,显得极其恶心。那个少年却是汪凡。白乔一边拱手向众人作揖,一边忙着招呼手下人敛财。忽听一声马嘶,只见从街道上缓缓驶来一马,上头坐着个肥猪般的男人。若不是青方渡后来亲耳听见他说他只有二十岁,他还真的以为他是个中年的油腻大叔。胖人道:‘’我说老丈人,你收也收了我的彩礼,咋么在你女儿的婚礼上拐跑她呢?害我不仅媳妇没有娶着,还遭到了家里人耻笑。今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白乔道:‘’什么解释?你分明是在血口喷人!”胖人急道:‘’你 胡说!‘’看着他手舞足蹈那样,青方渡暗暗好笑:‘’这个人倒有些好笑,说谎话都要摆出这么幼稚的动作。”
汪凡这时站了出来道:“喂,胖兄,这个是吵闹的地方。你不要再缠着人家姑娘了。”胖人道:“我不缠她,那我娶那个?”汪凡道:“我怎么知道,自然再去找一个喽。”胖人道:“不行,我只爱她一个。我也只会娶她一个。你要我开启下一场恋爱还不如然我去死,我接受不了。”此语一出,一旁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汪凡道:“老兄,这句话不能乱说。”胖人道:“这是真话,不是乱说。”说完就要来强抢民女,汪凡则在这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想要跟他打斗。可这个胖人武功倒也精妙,汪凡愈打愈松懈。最后被打趴在地。胖人道:“明知比不上人,还要挺身而出,这不是丢人现眼吗?”汪凡心里气的发癫,嘴上道:“当别人需要我时,挺身而出方为真英雄。”胖人道:“好吧,英雄。你就乖乖的躺在地上。等我迎娶这位姑娘。”转头道:“我最亲爱的姑娘,快快到我的身旁,我现如今已经有了一切,不怕你再拒绝我了。我不仅能给你在身体上的,还可以给你在物质上的。在我的家乡,我就是大土豪!相貌不要紧,真爱才要紧。”青方渡却要作呕了。忍不住跳上台来。道:“牛皮不要吹的那么厉害。爱情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男人的话,骗人的嘴。至于女人,则是附庸的附庸,与我毫不相干。”
胖人见是个小孩儿便道:“小屁孩没谈过恋爱,懂得什么?”青方渡道:“我是不懂什么叫爱情,但我知道如果你深爱着对方,你就要学会放手。这样对两个人都好。”当然,他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不过是师傅楚原经常发的牢骚,他听的久了,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
胖人道:“小孩子就会胡咧咧,只要一个男人,有钱有势,有权。不怕,没有姑娘来。物质建立在爱情之上。”青方渡道:“不对不对,物质的确必不可少。但爱情更重要。”胖人道:“小孩子知道什么?瞧那个女人,当初我还不是个‘有钱的’,准确的说,我还没暴露我的有钱人身份。那个姑娘只是玩玩我罢了,可我就像一只狗一样去舔她。他把我当玩具当玩偶。然后成亲之时一走了之。现在我有钱了,她必须来。”青方渡还未答,白乔道:“既然如此,我没有意见,但你问问当事人同不同意?”少女冷冷道:“我一看见你就恶心,还成什么亲?”胖人还是不肯放弃,道:“为什么?你是不是看上什么小白脸啊?”少女不答,眼睛看向地上躺着的汪凡。胖人大怒,气势汹汹的就要来踩爆他的头。青方渡则要跟他打斗,可惜他拳脚功夫并不济,他忽然道:“你再打,我就要拔出飞刀射穿你的发冠。”胖人不信,道:“你有多大能耐?”青方渡拔出飞刀一刀射穿了他的发冠。胖人吃了一惊,不敢再打。青方渡道:“快快离开,不然我的射穿你的心。”说完虚摆一下,胖人看了一眼,少女便慌忙离去。边跑边道:“小子,你给我等着。媳妇儿,你给我等着,我回来娶你!”少女嗤之以鼻。
汪凡忽然起身道:“诸位,那匪徒已被我的家仆打败了。”众人齐声欢呼。青方渡愕然,他什么时候成为了他们汪家的家仆了。汪凡低低道:“少说话你就承认,待会儿少不了你的好处。否则我就杀了你和你的家人。”青方渡愤愤不已,他自来知道富贵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惹!本应属于他的功劳却被他给占了,而自己毫无能力换去。他道:“是,少爷。没有什么事,小的告退。”于是离开了台面。没有谁会注意这个人。汪凡张开双臂,闭着眼。接受着本应不属于他的荣耀。白家班众人感激涕零,那少女也对他有所青睐。
青方渡回到客栈,什么话也没说就闷头大睡。楚原道:“见识到什么叫的富贵人了吧?哼,这样的世道将来必有人推翻于它。”青方渡不答。
第二天文才大会照常举行,令人惊奇的是,汪凡也参加了。文才大会分为三场,分别是“诗”,“画”,“书”。第一场比的却是诗,宋代是诗词巅峰时期,虽是初年,但才华横溢的极多。几乎人人通过。
第二场却是比画画,青方渡最擅长的就是这个。等到傍晚公布成绩的时候,他名次位列第二。第一却是那个花花少爷汪凡。考官们都是笑笑着,露出极其丑恶的动作,恭送着这位大少爷的离去。
青方渡晚上睡不着,走出来闲逛。走到一条街的尽头,镜头处有一家面摊子。他想去那里买一碗面吃。却发现那里早已有了人。那个人却在哭哭啼啼的。一瞧之下,却是老相识。就是那个昨天白家班的那个是红衣少女。她此时换了一身白色衣服。瞧见青方渡过来,道:“你来干什么?是想为你家少爷继续教唆我吗?”青方渡道:“少爷,你说汪凡吗?他就是一个小人!”青方渡骂不出来粗俗的话,即使他天天听见脏话,但他仍不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女道:“你怎么能这样骂你家少爷。”青方渡道:“是谁告诉你他是我少爷?”少女道:“不是他说……”青方渡道:“他是他我是我,他为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这么相信呢?”少女信了。道:“看来他果然是个骗子!”青方渡道:“他不是骗子,他只不过是一个花花大少爷。最讨厌的有钱人。”青方渡忽然发觉自己是有多么讨厌有钱人。
少女道:“我叫白小莹,就在昨天晚上。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骗了我让我陪他喝酒。我喝了一杯便头晕晕的。第二天起来,床边一片红。可他不只我一个,今天晚上我又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同样的套路技巧。”青方渡道:“哇,好事!”白小莹道:“什么,这是好事?”青方渡道:“是啊,他越这样做,等他死了,肯定到地狱去受十殿阎王的酷刑。”白小莹道:“你难道信奉神灵?”青方渡道:“我母亲相信,乡亲们都相信。”白小莹道:“这只不过是慰藉罢了。”青方渡道:“慰藉有什么不好?老百姓们都喜欢慰藉。”
一会儿两碗面端了上来,青方渡道:“还是先吃宵夜?”白小莹不答,自去狼吞虎咽吃面。吃的竟比青方渡还要快。
大街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青方渡认得,确是昨天的那个胖人。胖人道:“小破孩儿,我要来打你了。”青方渡放下筷子,起身道:“来啊,来啊,谁怕谁呀!”两人就要开始打。面店老板早已吓得躲进厨房了。
白小莹愤怒的拍一下桌子:“打什么打,快快吃面。”胖人顿时软了下来,满脸陪笑道:“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昨天我们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了。”说完坐在白小莹身旁。又转头道:“兄弟,快快坐下,我请你喝酒。”从怀中端出一小坛美酒。取来碗,倒上酒。青方渡道:“你怎么这么奇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对我说要打我,现在却满脸推笑的要请我喝酒?”于是他坐下来喝了一碗。他再倒他又喝。只喝的两人都昏昏然。白小莹却兀自受不了,离开了。临走前向青方渡了一个媚眼。
青方渡道:“兄弟,我姓青,名方渡,敢问你什么称呼?”胖人道:“我叫做朱发,江陵府的大少爷。”青方渡道:“那么你和那个姓汪的可是老乡喽!”朱发道:“我不认得这么丑恶的老乡。他家有的是武林高手做护卫。听说过他家的四大加臣吗?那就是一帮来自市井的昏蛋!”反正一提到汪凡,他都是一脸痛恨,而是破口大骂。
第二天,文才大会换了一个主考官。汪凡想要用钱收买,却被拒之门外。这一次,青方渡被奉为第一。谁说富人街高贵?穷人也能当第一。
考官们都夸赞不已,都说此人来年必中状元。之后应酬不断,直至三天他都免费到那些大官们去家里吃酒。楚原一直在催促他回去,青方渡自认为自己已是光宗耀祖!雄赳赳气昂昂的,跨上高头大马回家乡了。
他们在半路去碰到了一群强盗。青方渡极其高兴,也不管自己的拳脚有没有行,跟他们上去打。不一会,他就被打在地上。楚原要上去救他,却被人拦了下来。人道:“跟我们去个地方就行。”
两方人很快浩浩荡荡地来到他们所说的那个地方,一处悬崖。人道:“给你一把刀把自己弄得半死,再跳下去。”青方渡怒吼道:“我师父是什么人,岂能听你们的话。师父不要管我,快快杀了这些贼!”可楚原却很是听话,结果刀来一刀一刀捅在自己身上。直捅的千疮百孔,口吐鲜血。然后道:“好好活下去!我们还会再见。”纵身跳下百丈的悬崖。
“啊——啊——啊!”青方渡绝望的怒吼着。人立刻敲晕了他头,也把他丢下了悬崖。“师徒葬在一块儿,好是一桩!”
几人纷纷揭下来面罩,却是赵无病与钱贵仁二人与从属部下。钱贵仁道:“这个师父倒真是爱徒弟,竟肯为之赴死。”赵无病道:“师父这么爱徒弟,咱们也不能让徒弟亏了,所以才送他们同去赴死。”钱贵仁道:“让他们在悬崖上死,官府若追寻,定然以为是失足掉下才死。端的好计谋。”赵无病道:“公子果然很妙,聪明绝顶。”钱贵仁道:“恩仇必报,这是咱的行事风格。”赵无病道:“公子跟他们有什么仇?为何这么奸诈?”钱贵仁道:“听说是在一个什么文,什么什么哙上,那个主考官没有判他第一,反判这个姓青的小子第一。”赵无病道:“这等有才之人怎会被庸官如此诋毁。那云冠杀了吧?”钱贵仁道:“早已被公子给杀了!”赵无病道:“既然如此,咱们回去可得邀功请赏。”钱贵仁点了点头。
众人正准备回去,突然腹痛一痛。继而一个人倒下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所有人倒下了。他们这时才清楚地记得临行前他们的那一位公子安排给了他们送行酒,他们推却不了一口干了。这也造成了他们如今的死亡。
假如有来世,不可被表面所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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