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黑色的大奔，洗的油光锃亮！已经停在马路边。大师这电话刚打过去，就见前车副驾车门打开了…一个光头走下车“你…你就是那啥？那啥？作法事的师傅么？”光头一脸不屑...渣渣呜呜的问道。
我这一瞟…这大光头胖子...大金链子劳力士！lv的皮带爱马仕的包…嘿嘿…这大光头胖子...肯定只是个跟班！
不是你跟你吹牛，小哥我只要隔远用鼻子一闻！都不带看的！摸都不用摸…我跟你讲啊…我的鉴定比专柜还真！这哥们浑身上下...没一件真货！别问我为啥知道这么多...为啥这么牛！只能告诉你，这就是经验之谈…至于怎么涨经验？您就自己悟吧…我啥也没说过！
盯着这大光头，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天虹大师客气道“那个…那个是我师弟介绍的。另尊翁仙逝，委托在下给做场法事…”“是你...是你家翁才…才仙逝呢！是我们老板的父亲…”大光头没好气的说到。天虹法师一脸尴尬，连忙摆手说着对不起…看吧！看吧！哥这闻香识女人，随意观察男人...也如此犀利！不禁我的嘴角上扬幅度有些加强…
“我可事先跟你说好了啊！做场法事5000，今晚还得守通宵再加3000。外加两条烟，红包另算，吃用管够，没问题吧？”天虹大师一听这待遇，面露喜色连连点头“挺好，挺好的”这？还是我认识的大师么...咋又有点感觉像神棍呐？那种不识人间烟火的气息荡然无存…看来...任何事物也大不过五斗米呐！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挺赚钱的感觉，就那么一天时间…都小一万了都！万一红包还给的大方？我勒个乖乖吖…不得了，不得了吖！大光头蔑视了我两眼...“这小子...这小子是你安排的孝子吧？我可先跟你说好了啊...哭是按小时算的。三五百一个小时吧，按惨算！越惨价越高…”哎呀！我去！还真有钱了不起啊…孝子还用请的？居然！...居然还要我去当孝子！！我这...暴脾气！
“那个，那个老板吖...只有我一个人做法事…”我还没等天虹大师说完。我赶紧抢答“还有我这孝子...大孝子！放心吧/，老板！我哭的可棒啦！倍伤心…忒惨的那种！您就放一万个心！包您满意呐……”暴脾气算个啥东西？忍呗…我只知道一条！人没钱比狗都惨！更何况我是啥身份？我屁身份没有…有啥不能干的？别说五斗米，就是一斗米！对我而言都是多的！就我这型号的废物...这三五百一小时我上哪去赚？就是去当"姑爷"，我一没这长相，二没这体能！这三嘛…这吃技术饭的活…我还真干不来！不就是当孝子嘛，我怕啥？我这也是靠劳动力赚钱！我也是伟大劳动人民群众的一份子啊！
天虹大师看着我…我对他挤出个笑脸...我也没去理会天虹大哥怎么想的，我直接去拉后座车门…准备和天虹大师上车。刚一碰车门…就听见那大光头探出个脑袋大声骂道“干嘛？干嘛？你们这两王八蛋！你们这是要干嘛？滚后面去！坐后面那台车去…这一天天的脑子想啥呢...你们也配？”这孙子…还对我们一脸嫌弃！大爷我玩这车的时候，你丫还穿开裆裤，玩屎搅和泥的游戏呢！想…是这么想吧…行动上…却是我和天虹法师哦哦哦哦的一阵点头回应…往后车走去…
熟悉的感觉！很熟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呐！我靠着后排柔软的沙发式座椅…这可是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德国北部农场，最优质的小牛背部皮革！我都能感受到德国北部农场芳草清香了！质感细腻柔软…透气性和舒适性都极佳！爽啊！
我乍一看这天虹大师...天虹大师有些掩饰不住的亢奋！“这车…咂咂！真舒服…是吧，亦秋？”我微笑的对天虹大师点点头。继续感受着我多年没闻到的北部农场青草香…“亦秋啊…这个后排座椅还能倒下来！你看…你看！多舒服啊…这车还有大屏幕！可以看电视机！…这空调的风...嗖嗖的...透心凉啊！”
天虹法师自娱自乐模式开启…玩个座位...坐个车都玩的那么嗨…我敷衍道“哇，好神奇，好神奇…”“是吧，好玩吧！这车真棒！…”大师...嗑药了今天？…我偷喵着后视镜，前排的司机大哥素质还是挺不错！没有嘲笑的表情，当然...也没有搭理…任天虹大师玩的开心！他一心一意的开着车…
这一路，大师各种造型各种帅…手机拍照有点嗨！直到来到殡仪馆大门口了…大师才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对我问道“亦秋啊，你怎么会答应老板来当孝子呐？”“大师！此言差矣…这革命工作不分贵贱嘛！你做法事我嚎丧！再说啦！您不是教导我要脚踏实地嘛…我这不是...刚好要去找工作赚钱，刚好又碰到这么个事...钱给的还不少！干啥不是干呐…对吧？大师…”大师有点无言以对“说的也是…也是这么个理…但是…”“天虹大师，咱们别但是了！这地方咱们来都来了，咱还是把这钱赚了吧…是吧？这就当我脚踏实地的第一步嘛，毕竟这也算是靠劳动力赚钱的...对吧？”我打断了天虹法师的但是。大师想说的但是...其实我都懂…这下天虹大师也没啥好说的了。就冲我点了点头，大光头有些不耐烦了回头对我们喊道“还走不走啦？你们！到底要干啥啊…你们…再这样我可要扣你们工钱的啦…”我和天虹大师“嗯啊”附和着大光头。一路小跑追上大光头的步伐…
跟着大光头走进殡仪馆大厅…我活这么大，还是一次来这地方。一进门就感觉这...有点凉！白墙，白柱，白地板。干净的有些瘆人。寥寥无几的三两个人略显空旷…一副对联映入我眼前...上联: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道义送故人。下联:文明殡仪，服务社会！盛情慰亲属。正中横批:殡仪服务中心。我想这应该...应该就是传说中收费处吧…
跟着光头穿过服务大厅。大概五六十的长栏往后一走…便开始有些吵闹了。有孝子贤孙的哭闹声。有妇女同志高分贝呼天抢地的哀嚎声…有司仪念叨着:这一生是不平凡的一生，这一生是伟大的一生…穿过一个个追悼厅又是一段长栏…视野突然开阔…东西摆设也比刚刚略显高档。瓷砖都换上了木地板…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富人追悼厅了。这一个追悼大厅是前面路过的追悼厅三倍大小有余！一排排的软布座椅…要知道前面那些都是光秃秃的板凳呐。这还有茶水室，休息室.这...应该就是穷富的区别了…生前活的不一样，死了还要分三六九…唉！估计…去天堂的路也分绿皮火车，高铁，飞机吧...
大光头把我和天虹法师带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大背头面前...毕恭毕敬的说到“老板！那啥大师我给您请来了！”“嗯，办的好，你去忙吧…”老板眼皮都没抬一下回答道。那大光头"是"了一声。就径直走向门口站的笔直，搞接待去了…大背头老板一转头对我两微微一笑:“大师，贵宝号啊？”“老板，您好，我叫天虹…老板您贵姓？。”天虹大师唯唯诺诺的说到，“嗯，天虹大师有劳了，我免贵姓张。去世的呢…是我老爸…当然也姓张。这个天麟大师是我老朋友了，可他有事人在台湾回不来…就介绍你这个师弟来帮我爸爸做场法事送送他老人家…这还得多多的麻烦大师您了啊...”这个大背头老板客客气气的说道。
“张老板真是孝感动天！那个…那个…其实我是师兄…还有，就是那啥，张老板的贵姓不用加免贵…因为玉皇大帝也姓张，名友仁。所以报张姓不用加免贵…”天虹法师说道。“哦哦…哈哈哈哈，原来玉皇大帝也跟我一样姓张啊！哈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大师懂的还真不少啊！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啊...这个师兄大师啊！该念啥经文啊，做啥法事啊啥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这个，我也不清楚的啦！大师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只要哇…给我办的体体面面的！至于这辛苦费啦…不是问题的啦…”张老板转过身对着呐大光头喊到“强子，那个啥！赶紧过来一哈！”这大光头呲溜一下…三步并两步就跑到大背头面前。我嘴角有些上扬…有钱真好使吖！这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感觉真棒！“强子，去拿四条华子来给这个师兄大师…”“是”大光头呼啦一下，闪身而去。
大背头又在上衣口袋掏出两个大红包“有劳了，有劳了。两位师傅...”说完把红包递了一个给天虹法师，准备递给我时，我一见这架势！就伸出手准备去接红包。大背头突然卡住了…悬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下来...“这个小师傅，你是干嘛的吖？”张老板笑眯眯的对我问道“那啥，那啥…老板，您好！我，我，我是那啥孝子啊…”我点头哈腰道。这眼看...即将到手的大红包居然被大背头抽了回去！工工整整的放回了衣兜…厉声对我喝道“那你还杵在这干嘛？没看到客人越来越多了么？还不赶紧去灵堂前面去哭去？”“哦哦，是的，是的老板。”我连忙点头，这时大光头抱着四条烟跑了过来“老板，烟…”“嗯，强子拿两条烟给师兄大师。另外两条送回去…”我…你大爷！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呐…红包红包没有我的，烟都不给一包！“你还站着干嘛？等我背你过去么？”大背头厉声说到。我麻溜的朝着他亲爹！的冰棺跑去…
这一肚子气啊！我只有忍啊。因为我没办法啊！一个是靠技术吃饭，一个就是苦力…这就是区别！走到冰棺这，有一个蒲团…估计就是给孝子用的吧！这…这…我该怎么跪下去那？我亲爹亲妈我都没跪过，这老头谁吖？我跪他？看他儿子一副小气劲！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越有钱越他么抠门呐！
唉...来！是我要来的...迈出踏踏实实的第一步也是我说的。想赚这三五百一小时的还是我！…我顿时心一狠，靠劳动吃饭，老子不丢人！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我低着头，感觉脸红的发烫！烫到了大脚趾了都…我压根不敢抬头看周边的人...看我异样的眼光，还是耻笑的目光…
“亦秋啊…那啥…别生气哈，这…哪的…我开始想说那啥……”大师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估计应该大概是要安慰我吧...可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表达个意思出来。“大师！我明白，放心吧…我没事吖，我挺好的吖…"我挤着微笑回答大师道。大师把一条烟摆在我边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起身去准备他做法事所需要的家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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