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就过了一个多月,盛夏已至,李萍眉在秦汉回来的第二天,就随着志愿者返校了。
临走时,她依依不舍,给秦汉留下一个手机,叫他用手机和她联系。秦汉虽然高兴,但却由于要研究古书的内容,有点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越是如此,李萍眉却越是喜欢。她一直认为,优秀的男人应该追求自己的目标,有自己专心致志的事情。而女孩子,则会主动爱上这样的男人。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围着女人转的男人。
这一个多月,李萍眉跑回山村到有4、5次,而秦汉去省城的大学,仅仅有1次。这段心照不宣的恋情,主动的竟是条件优越的李萍眉。
同时,这一个月以来,秦汉也发现自己身上产生了很多的变化。这些变化,让他有点自顾不暇。
比如,他发现自己的力气大了。不是大了一点点,而是大了十数倍。原本,他以为自己仅仅是好了断肢,感觉身轻体健,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大力士”。
那天,秦老爹叫人给新屋装磨盘,他日常需要将一些豆子、黍米以及玉米等谷物,磨成面去县城的出售。地震前,本来家里有磨盘,结果一次大地震,原来的房子根本回不去了。
他们搬了新房,需要新装一个磨盘。老爹找的人本来说上午9点到,秦老爹7点钟就起来等着,盘算磨盘安装的位置。一直等到快11点,人还没到。
石匠送来了磨盘,六个人用杠子抬着放在了地上,老爹只好再去催促安装的师傅们帮忙。
这个磨盘,重达四五百斤,一般需要至少四个人来抬。看着老父亲求人的艰难,秦汉明知自己抬不起来,却又走到跟前想要尝试一下。结果出乎意料,他搬了搬这石磨,跟平时搬动四五十斤的东西感觉竟然一样。
等到秦老爹好不容易带着4个庞大腰圆的小伙子过来的时候,众人定睛一看,磨盘已经稳稳妥妥地装好了。秦汉不敢和父亲说这是自己一个人安装的,谎称是二狗找了几个朋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上去的。
老爹信以为真,没觉得有什么。秦汉却被自己吓了一跳。第二天,他跑到树林里,对着一棵腰粗的大树就是一拳,结果,这棵树竟然霍然折断。
这一拳,没有千斤之力,也有八百之功了。
第二件让秦汉觉得异样的事情,就是他的眼睛,他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视物如常。而一旦有了光亮,眼睛又恢复正常,和一般的眼睛毫无区别,只看得见光亮之处,看不得黑暗的地方。
第三件事情,就是他感觉自己竟然不怕热了。夏日山区气温很高,以前,秦汉总是怕热,要扇着扇子才能入睡,如今,他竟感觉不到热。其实,此刻的秦汉已经寒暑不侵了,只不过,他还尚未知晓,不但自己不怕热,连冷也不怕了。
这就是古书的奇妙之处。秦汉不过是依照着古书第一章的内容,时不时地吐纳呼吸,练气凝神,短短一月,竟有如此功效。
正当秦汉为之惊奇的时候,李萍眉打来电话。
“秦汉,明天是周末,我们补课班休息,你能来省城吗?你上次问的那些问题,我找了学校的历史系教授,他明天有空帮你解答。”因为志愿者服务耽误了学习,所以,学校专门为参加抗震救灾的志愿者开办了暑期补习班。
李萍眉虽然想时时见到秦汉,但仍旧不肯拉下功课。秦汉最近在钻研古书第二章的穿越之法时,遇到了很多问题。他拜托李萍眉帮忙请教高人。
其实,这些问题对于高中生秦汉来说算是问题,但对于文史系的大学生李萍眉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她根本无须请教教授,单凭她自己就能为秦汉解答。若实在有超出她知识范畴的内容,学校藏书百万的图书馆里也有相关的文献检索。
李萍眉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不过是想念秦汉,至于为什么让他跑省城,李萍眉内心也有一点小私心。自己一个女孩子,总是千山万水地去山区见秦汉,有点太主动了,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汉如约来到省城,萍眉借口说教授临时有急事,留下了字条来解答难题。秦汉也很想见到她,所以并没有深究。
两人见面,都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从山区坐大巴到省城,要8个小时,秦汉上午出发,到达时已经晚上8点了。李萍眉请他在美食街吃完饭,两人漫步在盛夏白日暑气渐退的街道上,总有说不完的话。
“你最近看上去好像又恢复了很多。”看着日渐强壮的心仪男人,李萍眉双颊发烧,还好夜色掩盖了这一切。
“是啊,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好。”秦汉怕李萍眉被自己的奇遇吓到,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腿又回来了。还好李萍眉也不是多事的人,更不愿再揭开心上人的伤疤,否则,秦汉走路比一般人还要稳健,她早就该怀疑了。
“那就好,只是,你真的不想考大学了么?” 李萍眉觉得,以秦汉的“学习态度”,以及聪明程度来说,放弃考大学实在是太可惜了。
秦汉没有做声。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喜欢历史,不能读大学,读历史系,实在是太可惜了”口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秦汉心里道,自己并非是对什么历史感兴趣,要不是这段时间的奇遇,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看这么多历史书。正因为古书的存在,秦汉才不得不恶补历史。他知道,万一自己哪天修炼成功,心血来潮穿越到过去,不懂历史可万万不行,可能会要了小命。
但他不能告诉李萍眉这些。而她,则为自己的心上人放弃考大学而感到惋惜,毕竟,在她目前的心思里,读大学是一个人唯一有前途,有出息的路径。
可过不了多久,她就知道,并非如此。
秦汉的选择,多少也给她带来一点惆怅。她心里担忧,自己书香门第的家庭,能否接受一个连大学都没读过的女婿吗?
“萍眉,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不想说谢谢,感觉那很疏远。总之,以后你有任何麻烦,只要你乐意告诉我,我都愿意效劳” 秦汉故意转移话题。
没想到,李萍眉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觉得自己的心上人有时候聪明机灵,有时候却又木讷呆板。
但这时光是美好的,两人慢慢地散步,夜晚的风轻轻吹拂着青春的脸庞,正如诗人希冀竭尽所有想象力想要描绘的爱情、幸福与快乐,甜蜜带着一抹忧伤,忧伤中又缠绵着悱恻与激情一般美好。
“哎呀,卧槽,这小妞真不错,跟哥哥走吧,哥哥带你去玩,这个土老帽有什么好的”。一声流里流气地怪叫,打破了这份平静
正当两人为这美好陶醉的时候,对面路灯的阴影下面,闪出几个身影。为首的是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身上纹了花豹的瘦高男子,半裸着上身,脖子上戴着不知真假的大金链子。
他的背后,站着十来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秦汉从山区来,比起省城青年的穿着,自然会土气一些。李萍眉知道这个不怀好意的男子说的土老帽就是秦汉。但她也知道,这批人正是盘踞在大学附近混社会的小青年。
这帮人平时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打架斗殴,欺负女学生,或者拦路找大学生要钱。为首的这位外号叫青皮,被抓进去过几次,都因为“有关系”而被提早释放了。
这几天学校保卫处的老师刚向暑期在校园里停留的师生发出通知,青皮又要被放出来了,大家小心。不曾想,今日李萍眉他们就遇到了这帮混混。
按照秦汉以往的性格,因为这句话,他就肯定要和这些小泼皮理论理论,甚至厮打起来。但今时不同往日,一是他不怕挨打,但李萍眉在身边,万一起了冲突,他怕自己照顾不到,李萍眉吃亏。二是秦汉知道自己如今的“厉害”,别看这些人,人多势众,膀大腰圆的,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如果他在省城伤人,或许会给自己和李萍眉带来麻烦。
因此,秦汉拉着李萍眉,并没有回应青皮流里流气的挑衅,只求快走。
这青皮刚和自己的兄弟在美食街喝完酒。兄弟们帮他接风,去去进牢子的晦气。一行人喝个半醉,要去找地方按摩按摩,放松放松。
正巧,遇到李萍眉和秦汉。青皮早就知道李萍眉,毕竟,萍眉是大学里闻名的校花。平时,萍眉并不梳妆打扮,今日因为要见秦汉,才画了淡淡的妆,穿的也比平常略微性感一点。
一袭黑色丝袜,连衣白裙外加红色高跟鞋,让李萍眉显得尤为妩媚。
这勾起了青皮的某种“欲望”,于是,他上前挑逗。
让秦汉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回避退让”反而助长了青皮的嚣张气焰。一开始,看到秦汉高大的身材,青皮还有点顾忌。等到自己如此挑逗对方的“女友”,却发现这个傻大个毫无反应,只想快走,青皮竟错误地认为,这人是个熊包。
只见他晃晃荡荡地挡在路中间,大声骂道:“小妞,你家大爷在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听见了,不能TMD回应一下吗?我X你妹的”说完,脸上流露出极其下流的表情。
秦汉仍旧拉着李萍眉想走。青皮一看秦汉竟如此懦弱,连个屁都不敢放,居然直接冲了过来,拉住李萍眉的手,直接将她搂在怀里,另外一只手不怀好意地在李萍眉的臀上使劲捏了一把。
后面跟着的十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大声起哄,满嘴喷粪地冒出很多不三不四的话来。
这下,秦汉火了。他只感觉自己血往上涌,腾地一下,青筋暴起,大喝一声:“你快放开她!”说着,伸手去拉李萍眉的手。
李萍眉在青皮的怀里挣扎出来,正想扇他一个嘴巴,只见秦汉拉住她刚刚举起的手,轻轻一带,就将她拉了过来。
其实,青皮此时感觉到了秦汉这一拉背后的力道。若是他没喝酒,或者独自一人,就不敢和秦汉再起争执了。而如今,八两黄汤子下肚,身后又都是自己的兄弟,眼见自己看上的女人被秦汉拉走,他如何肯善罢甘休。
只见他疾走两步冲过去,对着秦汉的头就挥拳过来。秦汉一手拉着萍眉,另外一只手一搪,青皮就感觉自己好像打到了一堵墙上。气急败坏的他,抽出别在身后的一把砍刀,朝着秦汉的右腿砍去。
秦汉为了扶住李萍眉,没能及时撤身,右腿即刻中了一刀,鲜血马上顺着长裤,流到了地下。
这下真惹恼了秦汉。他知道,若不教训一下这帮人,他们今日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只见秦汉抓住青皮握刀的手腕,略微用劲一拧,青皮的手就跟炸腐竹一样,咔嚓一声就来了一个撕裂式骨折,哐当一声,砍刀落地。与此同时,秦汉一挥另外一只手,一拳就揍在了青皮的左脸的颧骨上。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就这么一拳,就一拳,只听到“噗嗤”一声闷响,青皮整个身躯如被抛出去的铅球一般,顺着秦汉出拳的方向腾空而起,竟然斜着飞起来三四人高,紧接着画了个抛物线,直挺挺地拍在地上。
这一拳,竟把青皮打出飞出去三四十米。
看到如此情景,李萍眉吓得面色苍白。跟着青皮的那些人也愣住了,秦汉也有点没想到这青皮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跟着青皮的那十几个人中的两三个,赶紧跑到青皮摔下来的地方,定睛一看,青皮脸上右侧的颧骨已经凹进去一块,右眼珠似乎被挤了出来,像条死鱼眼一样凸了出来。
再摸摸青皮的鼻息,竟然毫无反应。
“不得了啦,打死人啦,赶快报警!!”有人喊道。
秦汉被十几个大汉围住,心里一惊,他并非是怕这些大汉,而是担心,就这么一拳,青皮真的就死了?自己还收了五分力道呢?
李萍眉根本不相信秦汉一拳可以打死人,不过,她看见青皮直挺挺地飞出去三四十米,也吓得花容乱颤。
她赶快拨通了110,她觉得,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是这帮小无赖先骚扰自己,砍伤秦汉的。与其让他们报警,恶人先告状,不如自己先报警。
一切以警察的判断为准。
不一会儿,呜哇呜哇地开来了几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民警将秦汉、李萍眉和这些小混混一起带走了。救护车拉走了青皮。
刚到派出所,李萍眉和秦汉先是被带到询问室问话。民警们知道这群小混混,所以一开始就默认是他们主动挑事,对李萍眉与秦汉很客气。
秦汉说了事情的经过。此时,询问他们的民警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小会儿,五个警察直接冲进了询问室,不由分说,就给秦汉戴上了手铐。
“青皮重伤,脑死亡状态,秦汉,你被拘留了!”警察面无表情地说。
听到这里,李萍眉瘫坐在地上,惊得一言不发。
第二天,李萍眉被释放,秦汉因为成为重大伤人案件的嫌疑人,被押进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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