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监区老大

探监的是李萍眉和秦老爹。虽然萍眉满心疑惑,但碍于老爹在,并没有询问有关秦汉断腿的事情。

他们只是叮嘱秦汉,千万要注意安全,相信警察很快就会调查清楚真相,而且他们给他请了省城最好的律师来处理案件,正在申请保外候审。

正在秦汉和亲人见面的时候,监舍里的人也在讨论如何对待这个新人。他的举止行为和实力,让所有人都感到很难对付。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机会弄死他!!他晚上总会睡觉,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干脆趁机下黑手”八哥为了保住自己老大的位置,极力想要彻底解决秦汉这个麻烦。

听到现任老大的表白,监区里面的其他人却默不做声。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秃顶是经济犯,按照贪污数额计算,最多也就是个十年有期徒刑。他正在犹豫是否多交代一些,吐出一些赃款,如果能让司法机构追回部分赃款,他的刑期还会降低。

其余几个人的刑期还没有秃顶长,特别是铁塔,只是一个打架致人轻伤,充其量也就是个一年有期徒刑。

况且,他是亲身领教过秦汉神力的,从内到外对秦汉产生了恐惧。

八哥其实刑期也不长,预计五年左右。

大家都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挣个监狱老大弄出人命来,那就不只是加刑的事情了。而且,就算争来了,也不是自己当。

但为了给老大拍马屁,还是有个外号叫煤核儿的人说:“对,对,就按老大说得办!!”

他之所以敢说这句话,从他的外号就能看出来,煤核儿,又黑又瘦,手不能打,肩不能扛,按摩八哥都嫌他没劲,只是一个惯偷儿罢了。他觉得,这事儿肯定落不到自己身上,就算硬要自己去干,也没人信他能干得成。

八哥看看其他人,大家都默不作声。这些人里面,最能胜任这个活儿的也就是铁塔和八哥两人。但铁塔自己已经吓傻了,一听八哥说要弄死秦汉,吓得直拨愣脑袋。

让八哥自己干,他也没有这个底气。

“TMD,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孙子没这个尿性!”八哥装大,骂道。

其余的人心里犯嘀咕,别说我们没有这尿性,你也没有。

“那咋办?要不,让丫的当老大?”八哥有点丧气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秃顶当过官,说话还有点文绉绉。

只听“啪”的一声,话音刚落,秃顶的秃脑门上就挨了八哥一巴掌。

“你们这帮当官还贪污的,个个都是TMD孬种!”

“啪啪啪”八哥一边骂得口吐飞沫,一边用鞋底拍秃顶的大秃脑门。疼得秃顶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言语。他心里想,自己在职的时候,大小也是个领导,机关单位无数人看见自己都是点头哈腰的。如今,为了点儿钱和一个二奶,自己落得这个下场,真是不值。

可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最终,尽管八哥很不情愿,大家还是决定,等秦汉回来,叫他做老大。

与此同时,医院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青皮的家属觉得脑死亡复原的机会不大。而且,青皮自小没有父母,他是亲叔叔带大的。没想到这小子不务正业,天天在街上耍流氓,打砸抢,没少给叔叔惹事儿。

在青皮婶儿的撺掇下,叔叔签字拔了青皮的呼吸机。青皮竟然一命呜呼了。

这个消息传来,让正在和秦汉见面的李萍眉心里一紧。薛教授和她说,如果对方能够醒来,最后衡量损伤,对方最多一个法定重伤,那么,在判处秦汉的时候,只能算略微的“防卫过当”。

这样,作为秦汉的律师,薛教授有把握可以把秦汉的刑罚降到无罪或者一年徒刑缓期执行,也就是说秦汉可能根本不用坐牢。

但如果对方死了,那么判一个防卫过当是免不了的了。毕竟,法律是以受侵害方实际造成的损失后果来量刑的。

现在,刑法做了修改,如果一个人感觉对方会造成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侵害,那么,即使实施防卫时造成了对方死亡,也会被判处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但依照那个时候的法律,青皮死了,秦汉的防卫过当是免不了的。

李萍眉在会见室接到了薛律师的电话,眉头一皱,心里不免难过了起来。虽然,她知道脑死亡还能醒过来的几率很小,但真听到了青皮死了的消息,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意味着,秦汉无缘无敌地遭遇横祸,要背上案底,甚至要被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刑罚。

她并没有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秦汉。秦汉却有求与她,他希望李萍眉能尽快将他家里的那本古书带来给他。本来,要不是自己的自由受到限制,秦汉是不愿意李萍眉在这个时候接触这本古书的。

但他没办法。只希望李萍眉在带书的时候,不要翻阅。否则,会给她带来很多的困扰。秦汉并不知道,就目前为止,在萍眉心里的困扰其实并不少。

一是他的腿的复原,二是,自己的心上人为了保护自己要坐牢。

其实,秦汉的担心是多余的。对没有被绿光照射过,没有开“天眼”的李萍眉来说,这本古书,其实就是一本无字真经而已。

萍眉能看到的仅仅就是标题:玄空九章四个字。

会面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秦汉被民警带回监区,李萍眉陪着秦老爹回到省城市里给老爹安排的酒店住下。

老爹木讷的很,见秦汉的时候,除了掉泪,就是要他好好地感谢李萍眉一家的帮忙。

“哐当”秦汉走进监房后,背后的铁门被关上。然后,他转过身去,民警从铁门上的铁窗给他打开了手铐。

解开手铐之后转过身,他看到监房里的每个人都盯着他看。

“那个……”八哥开口道,他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算是自己投降了。

“这位大哥,你是叫秦汉,秦哥吗?”

其实八哥并没有问过秦汉的姓名,只是,刚刚管教喊他出去会见探监的时候,八哥顺耳听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小子记性不错。

“嗯,秦汉”,秦汉答道。

“是这样啊,秦哥,咱们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刚刚兄弟们和你闹了个误会,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兄弟们。

不瞒您说,凡是刚进来的新人,这几下也是必挨的” 八哥果然有老大的风范,说起话来竟头头是道。

看看秦汉没有不耐烦或者不想听的意思,他继续

“我们几个兄弟刚刚商量了一下,想推举你做这个监房的大哥,你看怎么样?”八哥说到重点了。

“不做!”秦汉拒绝的也十分干脆。

“那秦哥你是瞧不起兄弟们了?任何一个监房都有大哥,都是能者居之,我们佩服你的为人和武功,一致认为你可以做我们大哥,秦哥能否赏个脸?”

八哥说的恳切。

“不做,我待不了多久,还是你来做大哥”秦汉也回的干脆。

听到这话,八哥心里感觉到一股子轻松,连忙问:“秦哥,您是什么事儿进来的?”

人最怕别人对自己客气,特别是内心里的强者,遇到横的,他根本不怕,而遇到客客气气的人,他也不会盛气凌人。

“我正当防卫,打了一个砍了我的小流氓一拳”秦汉答道。

众人听了秦汉的话,都表示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什么世道?哦,砍人的没事,挨砍的还手打了一拳,这,这就进来了?

“啊,警察是吃饱了撑的吗?还了一拳就进来了?”八哥大声喊道。

咣咣,监房的铁门被警棍擂了两下,“喊什么喊,消停待着不行吗,一群瘪犊子”,新来的管教是东北人。

秦汉没做声。但见一旁的铁塔不由自主的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些人里面,只有他知道,为啥秦汉只给了小流氓一拳就进来了。他心里甚至很同情那个挨了一拳的小流氓。

第二天,放风刚回来,八哥和铁塔就拉住秦汉,低声在秦汉的耳边说:“秦哥,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秦汉本来以为这些罪犯又是故弄玄虚,随便就应付了一句“坏消息”。

只见铁塔一脸严肃地说:“秦哥,我听管教们议论,你打的那个小流氓是不是叫青皮?”

听到“青皮”二字,秦汉才知道,这帮人并非是瞎起哄,他点点头。

“那秦,亲哥”铁塔嘴一秃噜,直接把秦汉叫成了“亲哥”,“那可是坏菜了,这个青皮,昨天死了”

一听到这个,秦汉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恶狠狠地盯着铁搭,意思是问,你说的是真的吗?胆敢拿这个开玩笑或者是撒谎,肯定是要给你一顿好受的。

铁塔会意,吓得连忙说:“秦,秦,秦哥,我是听管教们说的。”

在放风的时候,铁塔无意中听到了两个看着他们的两个管教的聊天内容。两人都认识青皮,青皮刚刚放出去第一天就出事了,没过几天就死了。这两人就这事儿八卦了一下。

原来,青皮有个在外面认的姐姐。也不是什么亲姐姐,就是这女的在商场逛街,被小偷儿偷了钱包。而青皮和那个小偷儿有过节,在他跑过的时候,伸腿绊了那小偷儿一个大跟头。

就这么一使坏,到帮了这位“姐姐”的大忙了。她钱包里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三万块钱,正准备给孩子教培训班的培训费。没成想,培训班上午没开门,她就想先随便逛逛商场,等会培训班开门了,把钱交了再回去。

这就遇到了小偷儿了。青皮绊了这小偷一下,这女的就把钱包抢了回来。小偷一看找他麻烦的是青皮,自己惹不起,转身跑了。这个女的却以为青皮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非要和他交个朋友。

青皮本来是不屑的。但听这个女的说,自己老公是这片儿的派出所所长,青皮这小子转念一想,和所长的老婆攀上关系,自己的大运要来了。以后万一自己弄个小打小闹的,所长出面就摆平了。

于是,青皮就姐姐长,姐姐短地,和这位所长夫人认了干姐姐。

前段时间他因为犯事进来了,没多久,所长姐夫实在受不了自己老婆的枕头风,就托人给打了招呼,告诉青皮好好表现,最后弄了一个表现良好,提前出狱。

没想到,刚出狱那天晚上就遇见了李萍眉和秦汉他们,紧接着就见了阎王。

这算是一个有点离奇的新闻,所以管教们忍不住八卦了一下,却被铁塔听个正着。

铁塔原原本本地将自己听到的事儿,一五一十地给秦汉说了。他自长大成人以来,打架就很少有输过,秦汉那一招儿,却治得他心服口服。而且秦汉为人沉稳,低调,话不多,他很是服气,心里早就认定秦汉是大哥了。

秦汉听完铁塔的叙述,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本来,青皮进医院时就被诊断了是脑死亡,植物人,不然,警察根本不会请他到这来。结果,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而八哥所说的好消息是,青皮死了,秦汉短期内肯定出不去了,所以,他能做这个监房的大哥了。

这小子对这个监房大哥的地位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这是个好消息。可在秦汉那里,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啊。

当晚,秦汉左思右想睡不着。当天蒙蒙发亮的时候,他却终于进入了梦乡。

很快,他就梦到了那个自己以前常梦到的白胡子老头。只不过,那位妙龄女郎却不在梦中。

而且,他终于听清楚这个白胡子老头一直想对他说的话:

“秦汉,古书会给人诸般神力,而有神力者,应戒骄戒躁,多静心凝神,以求内心平静,免于惹出祸端。

此事乃是你命里该着有此牢狱之灾,是为与你提醒,在进级修炼的同时,务必要先修身养性,以免日后惹出塌天大祸来。

说罢,这白胡子老头就开始“哈哈哈哈”狂笑,震耳欲聋。

秦汉一惊,发现是南柯一梦。此时,监房里的起床警铃正“铃铃铃”地响个不停,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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