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ause Bender knows love,and love doesn’t share itself with the world. Love is suspicious, love is needy, love is fearful, love is greedy. My friends, there is no great love without great jealousy! I love you meatbags!” ——Bender Bending Rodriguez, Futurama. (“……因为班德知道什么是爱,爱是不能跟别人分享的。爱是多疑的……爱是渴求的……爱是独占的……爱是贪婪的。我的朋友们,没有什么伟大的爱是不包括伟大的嫉妒的!我爱你们,肉包包!”——班德·班丁·罗德里格斯,《飞出个未来》)
“所以说,德文·约翰逊绝对是史上最好的控球后卫,我敢打赌,他运球的技巧无与伦比,组织能力令人眼花缭乱,他……”
“哦,得了吧,小屁孩儿,你这不过是刚看NBA一年的肤浅发言罢了,”K对机器人给NBA一年级新生后卫的毫无保留地赞美不屑一顾,“你该看看以前的比赛,‘白巧克力’会惊掉你的下巴。”
“我看了,肉包,你知道为什么你对你出生前的球星大吹特吹吗,因为你只看到他们的各种进球集锦,而我,”B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花了一个晚上看了整个篮球历史上所有出名的1号位的比赛,不是集锦,而是每分钟的比赛都看了。”
“扯淡,连常规赛都算上?”
“连常规赛都算上。”
“别特么地扯了,老弟!那至少得几千场吧。”
“三万五千四百零一场,我用300倍速度观看的。”
“太扯了,我完全不信。”
“随你的便,肉包,你就继续相信你低保真的音效和30帧的画面吧,我就继续欣赏德文老兄眼花缭乱的球技……”B这时才意识到旁边怒气冲冲的V,“暴躁老姐又有何贵干啊?”
“有何贵干?两个好吃懒做的笨蛋,我们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始第一次巡逻了,你们还穿着你们丝质的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什么NBA?还有我都不知道机器人需要衣服?!”
“哈哈,中招了吧!”B坏笑着,和K一起脱掉睡衣,露出里面已经穿好的制服,“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叫我们了!至于老子为什么要穿衣服,这叫品味,我可不像那些个微波炉啊,烤面包机什么的,随意露出自己的电路给别人看,即使是你们这些肉包,该死的暴露狂!哈哈!”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V连涨得通红,努力想要挑错,指着几个喝完的玻璃瓶说道。
“Root beer,姐妹,不含酒精!我猜祖国俄罗斯没这些东西吧!”
“都说了,我是乌克兰人……”V没好气地解释道,“准备好了就赶紧下楼吧,卢卡已经开来了我们的专用车在楼下等着了。”
说是巡逻,其实对于特别行动班D班而言,是针对特殊卡奥斯庞的一次实战踩点儿。因为相对于正常编制的ABC班,D班具有最强的危险等级,这四个人也成了四个班内的最强战力……当然,就像某个善良睿智的老年人对他犯了一辈子最大失误的被变异蜘蛛咬了一口的侄子临终所说的那句话一样,“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这在K他们这种拿钱干事的ACS里,他们更强的卡奥斯庞当然也意味着更多更难的工作。
对于K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万恶的资本家的996工作制也好过给死去父亲的恶人老板打工舒服得多。
“我还以为只有经济适用男会开日本车,而且还是SUV,更不要提是白色的!我的意思是,我还以为我们是,某种硬汉,执行只有又强又狂的精英才能做的任务的那种……怎么也得是德国车吧,怎么也得是黑色吧……”
“多谢你,机器朋友,弥补了我们驾车过程中的无聊时光。”开车的卢卡没好气地说,“马上就到了,小大阪,K你在极东的时候肯定没少去吧。”
“那还用说,简直轻车熟路了,那边成人用品店的老白还欠我上次活儿的钱呢,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
“嗯?你上次的活儿?那不是让你脑袋瓜子挨了一枪的那次吗?”
“没错,我本来是要从他那里拿钱,然后就回北京老家养老的……谁知道来了这档子事儿……”
“我说,K老弟啊,”B一边往嘴里(如果这可以称之为嘴的话)咕咚咕咚地灌着酒,一边问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极东这档子事儿,我说……”
“没什么奇怪不奇怪的,”一想到极东,还有“瘦猴儿”那笑里藏刀的胖脸,K就不禁攥紧了拳头,“就是个黑恶势力想要榨干他员工家属的最后一点儿剩余价值然后再消灭证据罢了。不过如今我进入了ACS,我想我跟极东以前的兄弟,应该不久就会再见了吧。”
“wuooooooo~”B夸张地嘘了起来,“我嗅到了一股复仇的臭味儿。”
“闭嘴,你们两个,我们到了。”前排的V说道。
小大阪是个日本商业街,同时也是日本人来到东望市的第一个集聚地,就像意大利人来到美国一样。这里算是比较繁华而且上档次的场所了,同时也鱼龙混杂,监管力度低,所以成了形形色色的人闲逛,还有各种各样的交易发生的完美地点。还在极东的时候,无论是线下交易,还是喝酒闲聊,K都经常来这里,实际上,基本上所有店铺的老板他都认识,来调查这里,K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好了,伙计们,黄sir的讯息是这么说的,‘恶臭的章鱼’酒吧里有个常客在偷摸摸卖一些违禁药品,伪装成饮料的液态lsd、Slurm甚至还有昏睡红茶。我们要查查是谁在卖,最好能搞到一些样品……今天先不要出击,任务是侦查,不是抓获,okay?”
“都懂了,老卢卡,不过我一直想问的是,Slurm这东西为什么属于违禁品?不过是种饮料罢了,成瘾性还不如烟草。”
“这个我清楚,我之前也很疑惑,问了食品安全部的一个朋友,其实很简单,”K答道,“Slurm作为饮料,价格有些过高了,成分又很神秘,然后还不含有酒精,导致它税收比例非常低,当然国家可以创建一个新的分类来监管它,让销售Slurm交更多税……但显然直接禁掉它是更简单的方法。”
“说到这个,你喝过Slurm吗?”V好奇地问。
“喝过……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总感觉怪怪的,我喝的那瓶还是温的,可能冰镇一下好喝吧。”
V做了个鬼脸。四人下车来到了小大阪街的北门入口。
自从日本十年前国内发生各种动乱和各种变革,其资产已经逐渐向海外外移,就算是日本人一直避讳的中国也不得不成为他们的目标,这东望市的小大阪日本商业街就是无数日本人来华的一个缩影。日本作为一个长着资本主义社会脸,实际上是封建社会本质的岛国,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无数先辈未曾设想的道路吧。
“恶臭的章鱼”是小大阪少数西式的酒吧中店面最大的一个,有着外号“章鱼哥”的老板章代穹镇店,再加上手下的伙计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有传言说这家店是曾经大阪一个名为“章鱼”的黑帮组织逃到中国企图合法化的产物,然而他们最多也只能到达东望这种地方,内陆是不要想了),即使是在充斥着日式文化、对西方文化相对排斥的小大阪,这家酒吧也依然可以安然无忧地营业下去。
“我跟这家店的一位酒保挺熟的,一会儿进去让我跟她聊聊。”K说。
“随你的便,肉包,我们就到处逛逛,找找别的地方的‘线索’,嗯~比如这个球状的碳水化合物聚合体!”B敷衍地答道,不一会儿就溜到附近的各种小吃店大吃特吃起来了,他似乎对章鱼烧情有独钟。
“啧,算了别管他了,”维克托莉雅说,“我和卢卡在店里转悠转悠,你就去跟酒保聊聊吧。”
传言“章鱼”最早是在大阪港区的一家渔业水产公司,在日本丧尽天良地把福岛核电站的废水排入大海后便放弃了这项生计,同时越发地对日本高层迂腐自私的老人们产生了逆反心理。据说,在日本排放核废水不久,“章鱼”的一个渔民在吃了捕捞的青花鱼后,一个月间身上增值了各种怪异的肢体,先是左脸颊多出的一个鼻腔;然后是后脑勺多出的一只耳朵;后来是舌头上长出了第二条舌头。就在他们的头头帮助这倒霉的家伙一次又一次地切除了身体多余的部分后,他终于在尾椎骨处长出了第三条腿,并且成功地在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蹬腿弄断了这可悲之人的脊柱。手下遭受的折磨令“章鱼”的领袖愤怒至极,他卖掉了打渔的家当,带领手下们去阻止其他渔业捕捞海里受核辐射的海产品,并最终惹怒了有关部门。就在不断地闹事、被逮捕、烧掉拘留所解放手下的循环之后,他们终于闹到了整个日本都不得不针对他们的地步。终于,“章鱼”的年迈的领袖被暗杀了,而他的女婿,带着剩余的弟兄们,逃到了中国,直到今天。这人,就是章代穹,没人知道他在日本的真名是什么。
“来瓶Flat Tire,炸花生米。”K在吧台坐下了。
“哟,这不是叶少吗?我还以为你回北京了。”
来者正是章代穹的小女儿章天芹,K所说的酒保就是她。
“被这么叫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了,”K笑道,“天芹,你没听说?”
“你说你死而复生的事儿,还是你现在是ACS的代号K的特工的事儿?大高个儿和神秘女都把你暴露透了,”章天芹也笑着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后面装作不经意观察整个店面的卢卡和维克托莉雅,“不要小瞧‘恶臭的章鱼’的内部眼线啊。”
“不愧是小大阪的杠把子,谢谢,”K接过天芹拿来的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冰凉沁人的小麦香味马上充斥了全身,“那不用我说,ACS派我们过来是什么原因了。”
“叶少,别玩儿我了,你怎么一副想要套我话的样子,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说到底,ACS想要调查什么我们可真不知道,就我们这边的情报来看,你们就是负责清理卡奥斯庞引起的事件的条子罢了,可能顶多是拥有升级的武器和一帮怪胎的能力,啊,不是在有意冒犯你。”
“没事没事,天芹,咱俩谁跟谁啊,你就有话直说就是了。”
“那我说了啊,叶少,或者现在是K了?谁知道你……有了某种卡奥斯庞能力后,有什么改变呢,总之……你也有话直说吧,想问什么就问吧,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会老实回答的。”
“天芹啊天芹,不要这样像是真的在应付条子的口气啊,真是的,”K又喝了口啤酒,吃了口花生,回头看了看,卢卡和V正在跟几个常客搭讪,看到几个老哥对维克托莉雅很是感兴趣,看来小大阪的毛妹是个稀罕物件,卢卡一脸的不耐烦表明了谈话显然偏离了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想打听打听,你们这边有没有人出售强力饮料的,感觉神神秘秘的,很可能是卡奥斯庞相关的,某种分泌物或者违禁提取物?”
“饮料……像Slurm那样的?”
“对,的确是像Slurm那样的。”K眯了眯眼睛。
“嘛,别的什么饮料我不知道,不过Slurm……”
“天芹!”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吧台后面的厨房响起,“你休息一下吧,我来跟小叶聊聊。”
一个表情坚毅的强壮男人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厨师的行头,一身的肌肉呼之欲出。这个光头的男人,就是章代穹,“恶臭的章鱼”的老板,章天芹的父亲。
“しかし、 お父さん……(可是、父亲……)”
章代穹做出了一个不可拒绝的眼神,天芹乖乖地跑到后台去了。
“听着,”光头的男人从吧台伸出头来,靠近K,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来我家喝酒,没问题;来跟我女儿搭讪,也没问题;甚至问东问西,也没问题;不过永远别在她面前提这恶魔般的饮料,这个Slurm,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章先生。”
“好,”酒吧的老板表情变得舒缓一些了,“真是好久不见了,叶少,近来可好?”
“好得不能再好了,章先生,不过想必你也知道了,对吧,‘老板’下令杀我,我已经不再是极东的人了。”
“当然知道,不过不用担心,你在这里很安全,啊……你现在也并不担心这个,对吧,有你的卡奥斯庞,这个‘卡西莫哈’,还有你的小队。”
“好吧,我承认你们的情报获取能力超群,不过我确实没料到你能连这个名字都能知道。”
“酒吧里能来各种各样的人,尤其是我的酒吧,条子和罪犯,社畜和无业游民,忙里偷闲的和无所事事的,当然……还有卡奥斯庞和卡奥斯庞猎人。”
“那你也肯定知道你们这边有人私下交易一些伪装成饮料的东西咯,他们说不定会有人交易Slurm呢,你也不想这破玩意儿流入市场,而且是从你的地盘流入的吧?”
“看来天芹跟你说过她的事……好吧,”章代穹眯了眯眼睛,显然听懂了K话语中的意思,“她曾经Slurm上瘾过,那种成为某种化学成分的奴隶,那种枷锁和屈服感,我不管外面的人渣是怎么瞎搞的,我的地盘这种东西绝对不行,你来后面我的办公室看看监控吧,把你的伙计们也叫上,我慢慢跟你说。”
“喂!卢卡,V!过来!老板大人想要给我们看看他养的小小鱼儿。” 听到K的招呼声,维克托莉雅如释重负地拽着卢卡走了过来,显然酒吧里常客的搭讪令她苦不堪言。
“好的,高坂,给我们的ACS朋友们看看上周那几段录像。”在章老板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后面的办公室里,有几个人正在监控着酒吧和后台厨房里的一举一动,听到老板下令,其中一人开始操作电脑,调出上周的一部分录像来。
“各位请看这里,这是上周二第一次捕捉到的影像,”叫高坂的男人指着大屏幕说道,屏幕上一个人背冲着摄像头,坐在吧台的末端,穿着长长的大衣,头戴着一顶棉帽,正在跟一个站着的男人说着什么。K认出来站着的那个人是一个当地有名的富二代,整天混迹于各种酒吧夜店中,夜夜笙歌,“全程没有看到正脸,就是他卖给了富家小子几瓶东西,请看。”
吧台末端的男人在一段谈话后,交给了那个富二代一个保鲜袋,里面装着几个小瓶子,不过离得太远,图像并不清晰,K对其内容完全没有头绪。
“继续。”
“好的头儿。”高坂继续操作录像,接下来的分别是周三、周四和周五的,依然没有拍到正脸,声音也没有捕捉到,能听到只是凑不齐音节的噪声或者是大笑声。
“完全看不出这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在倒腾什么鬼,”卢卡指出,“不过看得出来他很谨慎,或者说他就是个怂包。”
“何以见得?”K问道。
“你看,他的交易对象,要不是一些不知世事钱多人傻的富二代,要不就是一些惧怕社死的上班族……总之没有道上的人,用你们公司的话讲就是‘平民’,就是单纯来寻个乐子,不是为了赚钱的。”
“很敏锐的观察,巴拉西先生,很敏锐,”章代穹说道,“平民的确很安全,不过有个问题,那就是找乐子的他们只会买很少的一部分产品,而这些投机者最后胃口会变得越来越大,贪婪会逐渐吞噬他们。我们的主角也是一样,高坂,给他们看看。”
录像的时间来到了上周六晚上,还是一样的位置,吧台的尽头,包裹着严严实实的男人沉默地喝着酒,等待着他的客人。一会儿,五个身着蓝色制服,皮肤黝黑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戴着军帽,看上去气宇轩昂的。摄像机换了个视角,五人做到了酒吧的角落里,要了些酒,一边喝一边用外语低声交谈着,K发觉其中一人正在和吧台尽头的那人使着眼色。不久,那人走到戴棉帽的商人那里,交谈几句后拿走了一个小箱子。
“在这儿停下!”卢卡突然说道。“高坂,麻烦你把那个箱子放大来看看。”
高坂放大了图像,一个有些模糊的徽记图案显现出来——虽然图像并不清晰,在场的所有人还是认了出来,那是范德贝尔特家族的徽记。
“为什么我们猥琐的毒贩子会要私下交易范德贝尔特的产品?这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的吗?据我了解,这家企业向来守规矩,也鲜有什么不良记录……会是些什么东西呢?还有这身蓝色的制服,还有他们说的这语言……”
“巴基斯坦的海军,那个戴帽子的是个军官……”卢卡不可思议地低声说道,“为什么巴基斯坦的军方会需要在中国的自贸区跟个神秘人私下交易范德贝尔特的东西?”
“问的好,布拉西先生,问得好,”章代穹说着,“我听说下个月巴基斯坦要和印度方面达成某种协定?”
“你的意思是……?巴基斯坦人要在会议上捣乱?”
“我没有这样说,巴拉西先生,不过只是个想法,很可能有这方面的关系就是了,接着放录像吧,高坂,接下来的内容我想叶少会很感兴趣的。”
录像的时间来到了这周一,还是同样的晚上,还是同样的闹中取静的角落,还是同样的棉帽男,不过这次走进来一大群人,各个都是一副二流子的神情,所有的这些小混混都穿了廉价的西装,都带着同样的袖章。酒吧里的客人看到来者不善,纷纷远离了这帮家伙,或者直接离开了酒吧。
“极东……”K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错,继续吧,高坂。”
酒吧中只剩下了一些懒得动窝的和不怕极东的家伙,公司的干员们开始一边吵闹一边大吃大喝。过了一会儿,酒吧的门又打开了,几个穿着名贵西服戴着墨镜的家伙走了进来,他们为首的,是一个穿白色西装的、有些肥胖的男人,这些人也带着袖章,但只有这白色西装的家伙有着不同的图案。
“蝎子……是‘老板’,”K攥紧了拳头,“没想到做交易做到最上头了啊。”
“不错,还请仔细看看,这里,”高坂说着,快进了一会儿,接着指着屏幕,“看这一段。”
跟以前的交易不同,戴棉帽的男人跑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对“老板”鞠了一躬,摘下了帽子,终于在摄像机面前露出了正脸,那张丑陋的脸,那扭曲的表情,那有些佝偻这身子的姿态,还有那手背上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点鳞片,没错,是K的老熟人了。
“‘大马哈鱼’啊,没想到……可是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做交易?我以为他们绝不会被摄像机拍到……”
“当然,我们的怂包朋友和公司老板都是谨小慎微的家伙,但是要是他们本意并非如此呢?请继续。”
画面中的“大马哈鱼”点头哈腰地跟老板说着什么,老板抽着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一会儿,他似乎说完了,老板站起身来,啪就是一耳光,“大马哈鱼”被打了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又说了些什么,周围极东的干部都笑了起来,老板也跟着笑了。“大马哈鱼”赶紧离开了酒吧。
“看上去他们并不是来做交易的,‘大马哈鱼’应该是老板的专门的供应商……他不应该卖东西给其他用户,不过老板看来是原谅了他。”
“显然没有,”卢卡突然说道,“我已经报告了情况给总部,‘大马哈鱼’已经死了,老黄的消息,尸体在天津那边被打捞上来了。”
“该死的老板,冷血的混蛋,”K恶狠狠地瞪着屏幕上跟手下大声吹逼、嚣张地大笑的极东老板,“看来这条线是断了,我们现在顶多是找那个富二代小子问问看了。老章,那家伙叫什么来着?”
“王丛司,去西边高档别墅区去找找看吧……不过接近他可不容易,他老爸给他安排了不少大块头保安,家里的安保设备也是密不透风。”
“这个就交给我们考虑吧,总之谢谢您的配合,我们以后有空一定经常光临贵店。”卢卡说。
“啊,就要走了吗。不坐下再喝一杯?”三人走出后台,遇上了正闲着的天芹。
“下次吧,这次公务在身,下回再聊,天芹。”K喝干了最后一点儿Flat Tire啤酒。
“拜拜。”天芹与他们道别,三人鱼贯走出酒吧,“真没想到叶少居然做了ACS的走狗。”
“女儿啊,话不能这么说,他们目前为止还是很守规矩的,当然也只是目前为止。”章代穹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表情。
“卢卡,V,你们怎么看?”
“我不知道,K。这个章代穹……你很熟悉吗?”
“我认识他挺长时间的了,认识他女儿更长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啊,他知道你记恨着极东和那个胖老板,就正好有他们的录像,你不觉得太巧了点吗?”V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姓章的也和老板结过梁子,想要拉拢或者说利用你除掉那家伙呢?他们那帮小混混对生意可没有什么积极影响。”
“只是个想法。”V又补充道。
“伙计们,伙计们!”K他们的金属朋友一看见他们出了酒吧,就跑来跟他们会和了,“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搞到了什么好东西,油炸巧克力味儿的烤包子!还有山楂酱鸭馅儿的馅儿饼!”
伯克哈特把外观极其可疑的两块“食物”放进了嘴里。
“噢,有没有人能告诉下这个机械笨蛋我们是来调查,不是来吃喝的?”
“真是无趣,肉包!老子刚刚摆脱了工厂的控制,还要受你的气?一直都是工作,工作,工作,就不能让老伯克哈特享受哪怕一秒钟的人生?”
“是‘机生’吧,铁皮罐头。”
“随便吧,肉包。接下来尝尝这个从袖章西服男那里买来的饮料,看吧!少年们!Slurm!”
机器人拿出来一个易拉罐并打开,里面亮绿色发着荧光的液体发出一种奇怪的、酸酸的气味,让人不由得想要去尝尝它的味道。
“呸!什么破玩意儿!这酸性的毒药简直要溶解了我的机械食道!”
伯克哈特一口把喝下去的液体吐了出来,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荧光液体流了一地。
“袖章西服男?难道是极东的……?”
“没错!看来老伯克哈特还是做些工作的,不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在装傻……”V无奈地说道,“极东确实在买卖Slurm的情报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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