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低着头缝合伤口,付淳仁半靠在沙发上瞧着她,心里异常满足。
她的处理伤口的样子好乖啊,让他不觉得寸进尺了些:“亲我一下好嘛?”
墨笙错愕地抬了抬眸子。
付淳仁盯着她的殷红的唇瓣,咽了两下口水,喉结一动一动的,再加上他祈求的小表情,瞬间就软到人心坎里去了。
“其实他不疯的时候还蛮帅的,像只软萌软萌的兔子。”墨笙暗想。
她情绪收敛的太快,付淳仁并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动容,只觉得这一招对她应该管用,试探着喊了她一声姐姐,甜得人心里头发腻,但也让人为之胆怯起来。
“抬起胳膊来。”
付淳仁乖乖抬起胳膊来,随着墨笙脸靠近他的胸膛,他的心跳逐渐慌乱起来。
“咕咚!”他喊她,“姐姐!”
墨笙处理完伤口,淡淡地瞥了眼付淳仁慌张的神情,用酒精绵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随后扔在了茶几上:“我走了。”
“姐姐…”付淳扣住她的手腕,不惜祈求她,“今天是我的成人礼。”
她慌了下神:“有事。”
付淳仁满眼失落,缓慢地放开了墨笙的手腕,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墨笙懵了。
付淳仁向来又疯又飒狂得一匹,一言不合就落了泪?说出去谁信?
他!!!!!呆了!!!!!!
轻柔的绒毛落在脸上,暖阳撒下的金光笼罩在少女的身上,长长地眼睫毛在他耳畔忽闪着,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墨笙走了许久,付淳仁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方才她真亲了他?
“啊…痛…”付淳仁捏着自己的脸傻呵呵地笑着,“姐姐……”
海风吹抚着她的秀发,她的心同海水一般涌动起来,多年前她曾在这片沙滩上捡到一只软白的小兔子,她喜欢小兔子怯懦地望着她,乖乖巧巧地喊她姐姐。
可惜他却背叛了她,还是用那种不耻的方式,她不明白,为什么?
那年他不过才十几岁,趁着夜色爬上墨笙的床,媚色与焦灼的欲火在他的眼中流动,使他本来就白嫩的脸蛋更显秀丽。
月光清明如水,少年亦是如此。
“姐姐…”他奶声奶气地喊着她。
墨笙笑道:“怎么了?”
少年委屈的垂着眸子,抿着红唇挤出两滴泪来:“姐姐…有虫子…”
“什么虫子?”十七岁的墨笙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心软成了一滩水,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把你吓成了这样?”
她少有的温柔,少年隔着被子往里凑了凑,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微微抬起眸子:“好大一只还会飞…我好怕…”
少年细弱的哭腔魅惑到了极致,热气喷洒在墨笙的耳边,酥酥麻麻,像无数只虫子一样在她的血液里游走,随后化作一团火气在胸膛里燃起,让她猛地一惊。
谁下的药?
墨笙蓦然想起,睡觉前付淳仁端来的杯牛奶,当时他还嘱咐她一定要喝。
是他?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双凤眸子冷得可怕,少年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打开灯,一脚踢开身旁的少年,收敛着眸子,眼神阴晴不定。
他居然算计她?
砰!
等不及少年解释,墨笙气愤地把床柜子上的花瓶扔在了他的身旁,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低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花瓶落在地上,如同少年的心一样被摔得四分五裂,他不清楚她为何会生气。
“恶心!你真恶心!”
恶心?他么?
”姐姐…”少年满眼疑惑,他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她竟发了脾气,茫然的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只觉得心好痛,可惜她此刻背对着他,看不着他眼中的迷茫与委屈。
来电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让她从回忆的漩涡里惊醒。
“阿笙,你没事吧?付淳仁没对你怎么样吧?”对方的声音明显很急,“你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墨笙下意识的拒绝。
她心中不解,他怎么知道自己和谁在一起,又如何锚定对方对会自己有危险。
包括她回国的准确时间,她事先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是从哪知道的?
“爷爷去机场没有接到你,怕你出事就调了机场的监控……”
白云生话还没有说完,墨笙心中已然了然,挂掉电话,把地址发给了他。
墨白两家势力庞大,怎么会连她的行程都查不到?
付淳怡瞧着白云生焦急的模样,冷笑着嘲讽道:“你还真会用白爷爷压人。”
“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我特意来告诉你,你的小娇妻跟别人跑了,你就这样子对我?”
“我奉劝你,最好离阿笙远一点!”
白云生开着车子扬长而去,诺大的机场只剩下了付淳怡自己,她的眸光逐渐变得阴狠毒辣起来,指甲嵌入皮肉鲜血从手心流下,老天爷十分应景的下起了小雨。
墨笙抬头瞧了眼,雨水落在了她的眸子里,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车子停下,雨伞落地,雨幕中的少年自嘲一笑,颓然地垂着眸子黯然神伤。
“难怪她急着走,原来是她的青梅竹马来了啊?亏我还怕她被雨淋着,着急忙慌地出来追她。”付淳仁心里酸涩不已。
黑色的轿车还没停稳当,一位西装革履的清秀少年一个箭步冲下车来,眉头深拧着:“眼看着下雨了,怎么也不知道找地方躲一下,万一着了凉可怎么招?”
“没事的。”
墨笙说着侧身躲开了,白云生想要给她披外套的动作。
好巧不巧。
雨过天晴,万里无云,一切阴霾都随之散去。
付淳仁的眸子闪出一丝精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只要她不喜欢他就好。
不喜欢就有还机会……
意识到了对方的疏离,白云生若有所思的收回了外套。
六年前,墨笙和付淳仁两人,因为媚药一事生了嫌隙,不久后,她差人找到他的父母把他送了回去。
付淳仁离开墨家老宅后,墨笙便把自己关了起来,一连几天滴水未进,最后身体扛不住晕倒了,把一家子人吓得不轻。
醒来后她像是想通了一样,又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性子越发沉默寡言。
一年后她留下一封信,只身一人去了国外,一走就是五年,与她再见时恍如隔世一般,让白云生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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