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坐在王殿之中，他毫不客气的坐在王位之上。等待着焦炽骊的汇报。
没过一天，焦炽骊带着陈响和王凰容来到了这里。李秋没有移动，依旧保持盛气凌人的模样，他冷漠的与陈响对视，物是人非。李秋的内心，已经不再信任陈响和王凰容。
“陈。宗主。”李秋淡淡的说道。
陈响沉默，王凰容问：“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秋斟酌用词：“我是想问问关于程秀毓这件事情上，二位所保持的是怎样的态度？”
陈响似乎很痛苦，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王凰容说道：“我们选择袖手旁观。”
李秋在想他们为什么选择袖手旁观，以及这些话是否具有真实性。
王凰容似乎看穿里李秋的心思：“晋升天境的时候，必然会大量汲取整个世界的灵气，或许有些人顶不住重压，因此死亡。而且夺位之战对于凡人世界也有影响，极有可能让不计其数的人成为天境的祭品。我们不会做如此残暴的事情，而你，如今以这种姿态对我们，恐怕你的目的与程秀毓也别无二致。所以，我们不会帮程秀毓，也不会帮你。”
李秋点点头说道:“那是你们平安。”
说罢，李秋摆摆手，不再有交谈的想法。
陈响忽然说道：“夺位之战就是蔑视生命的战争，我们不希望你如此做。”
李秋忽然想到了魃的话，李秋说道：“蔑视生命？凡人的生命，也配叫做生命？”
王凰容面色变得难堪。陈响被这种言论所震惊。
陈响说：“凡人的生命就不是命？你！你怎么能如此言语？如果人没有了对生命的敬畏，那对于他自己来说，他自己不也是一头待宰牲畜？”
李秋说：“最起码，现在我是这个天地的核心，总有一天我也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每个人奉为圭臬的信条。如果不牺牲一部分人换取更大的利益，那，不就是停止了世界的发展？”
陈响很激动的说：“是这样吗？凡人是怎么想的？凡人只想好好的活着，他们有什么错？难道把他们卷进无妄之灾中，你能安心？”
李秋说：“凡人，修士。并无不同，凡人会争斗，修士也会争斗。猪狗牛羊，不过是被人类圈养的粮食。我们又为什么不能把凡人也当做是这样的东西？况且，拥有灵根与否，就是修士与凡人的根本区别。这样的区别，不正好印证了实力至上的天地原则？”
陈响被他的言语彻底点燃怒火：“人啊，他们都是跟我们一样的人啊。你若不是人，你是畜牲？”
李秋点点头：“是啊。人类能主宰畜牲，那畜牲为什么不能主宰人类？人类终究敬畏的只有自己，而不是敬畏生命。灵根将我们甄别出来，就是昭示着我们，我们不是仅仅一个人类就能描述出来的物种。”
陈响很失望，他对李秋说：“你。已经疯了。”
李秋说：“这世上，那个敢言不疯？人类障壁计划，你们不也是默认吗？如果你们敢跳出来反对到底，我就认同你的观念。我就反过来加入你的派系，结果你没有。其实你的心底也默认了仙凡之别，因此才会默许。”
陈响似乎被误解一样，立刻辩解道：“不是！我不同意障壁计划，可是整个修仙界的反对人数不足一成，我，独木难支。”
李秋冷笑道：“借口而已。善，又没有那么善。恶，有没有那么恶。你就冠冕堂皇的将自己放在道德的高点，颐指气使。我很后悔拜你为师，你居然只是如此之徒，不过是口说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
陈响沉默不语，他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王凰容说道：“所以你选择堕入恶魔之道，不再追求所谓的光明？”
李秋点点头：“是啊，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承认自己是猪狗不如的畜牲，承认自己的伪善。天仙也不过如此，甚至没有真正的看清自己，也敢如此大放阙词，真是可笑至极。”
王凰容说：“你可知道，你的这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李秋点头：“知道。”
王凰容说：“我很后悔将凰燚剑赠予你，你这种人，不配拥有圣洁的凰燚剑。”
李秋将凰燚剑拿了出来，剑灵李亿灵站在王凰容的面前。
李秋说道：“如果你要回归王凰容之下，我不反对。你那残缺的半截剑刃我会帮你修补。”
王凰容满脸惊讶，剑灵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诞生的。即便是凰燚剑同等级的剑，一万柄也不一定出现的了一个剑灵。
李亿灵朗声说道：“主人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王凰容沉默不语。
陈响说道：“李秋，我很后悔收你为徒。”说罢，二人离去。
场上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李秋的眼睛，除了魃，百无聊赖的休憩。
李秋问魈：“你觉得这样的言论是否与魃之所言相契合？”
魈说道：“我觉得。不太一样。你大可以笼络他们的心，将他们收入你的手中。结果你没有，是因为你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观念才是这个天地所正统的观念，因此你才会将他们退开。”
李秋沉默不语。
魈说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正派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早就和加入了程秀毓的派系。你终究，还是个善良的人。”
李秋沉默不语。
魈说：“其实。无论哪种观念，都是，很正常的，如果你能够理解。我相信你的使命，就会很快的清晰了。”
李秋沉默不语。
李秋说：“善，又能有多善？恶，又能有多恶？这个世界的善恶泾渭分明，但是却无法决定我的归从。”
魈说：“辛苦了，李大人。”
李秋眼角落下一滴眼泪，缓缓的说道：“这样的世界真痛苦，真无趣。我真想当初在墓地中永远的死去，而不是留在这里继续忍受痛苦。我拥有怜悯之心，却没有相应的力量。那我的怜悯，有什么意义？我的意义，也只是作为一个工具人一样，听不到，看不见，说不出？可悲。”
李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
魈说：“你的言论很成功，这是他的第一步。”
魃点点头。
。
李朝问蒲慕：“他如此痛苦。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蒲慕眉头紧皱，她也很迷茫。
焦炽骊看向远方，一言不发。
李朝说：“我没想到，他的压力竟然如此之大，这个世界是否真有如此刻薄？”
焦炽骊忽然说：“这是必经之路，他会做出选择，而我相信这个选择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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