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度过了黄昏,梅晓晓被凌凌拉着去排队打水洗澡,这真是极其难忘的集体澡堂经历,所谓的澡房就是几个空旷的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外面水泥墙,围成密闭空间,然后提水进去,就脱衣洗澡……
梅晓晓第一次进这样的澡堂,一点私隐都没有,十几号人面对面脱衣冲洗,哪里有个空位,马上就会有人提着桶顶上……
她犹豫了很久都没有脱衣服,凌凌给她腾了一个最里面的位置,自己挡在了她外面,试图给梅晓晓创造一些私人空间,“不习惯吧,没事的,过几天就适应了,大家都是这样的。”
最终梅晓晓还是没拗得过现实的磨砺,在洗和不洗之间,选择了前者,她这样纠结犹豫的行为,反而显得格格不入,关键最后还是妥协了,在别人开来就显得有些矫情。
从澡房出来,河涌边上挤满了洗衣服的人,一排排全是女生,撩起裤筒,站在浸水的台阶上,把衣服放在台阶上搓。
男生澡堂在上面,也是上游,但完全看不见一个洗衣服的男生,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回到宿舍一楼洗的,而且只有少数人洗衣服,少数人洗大多数人的衣服……
相比洗澡,洗衣服对梅晓晓来说轻松很多,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蒸饭,也不知道去哪里蒸,所以今天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但因为一直处于在陌生环境的戒备状态,她也不觉得饿,所以她不着急洗衣服,让凌凌先去吃饭以后,她就站边上悠闲地等待,等大家都洗好了,她才找个空位下去。
她洗衣服的时候,女生澡房已经空无一人,男生澡房却是最热闹,不断地有人从后门出来,之后又是一阵嬉闹,她抬眼看了一下,是那个叫彻的男生和二号三号来了,他们没有带任何洗澡用品,没有桶,没有衣服,也没有香皂洗发水……
“扑通~”
为首的彻跳进了河涌里,之后就像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水里跳,仿佛都不怕饺子太多,粘连了,或者踩伤了。
梅晓晓看第一个跳下去的人,好一会都没有上来,把洗好的衣服放进桶里后,就回到了地面,盯着河涌看,虽然她对中二少年不感兴趣,但是如果有人因为下饺子溺水,既然她看见了,也没法不管。
好半响,在上游十几米开外,有一个头冒了出来,梅晓晓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因为浪费了她的心情,她挺不爽的盯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男生看了好一会,满脸写着不满和“幼稚”二字。
直到对方发现了她,她才撇开视线,但此时她才察觉到,这里只剩下她一个女生了,她就又郁闷了起来,回去的路必须从男澡房后门经过,而那里现在因为在下饺子,路上还站着一堆待下的饺子,她路过的话,不可避免的就会成为焦点,多人还可以混迹,现在真让她有点想死,但也不得不面对。
“有老师来了。”放哨的人,吹了一声暗哨,有人小声说着,比着手势,让下水的人赶紧上来,二号嚷嚷着,“其他没洗的,去排队接水,进澡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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