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要三个人一起玩儿上一段时间,然后安置好夏敏和君如月,就可以四处去浪了,所以君沛就不打算买房子了。索性清风客栈的价格不贵,一天一两银子,足够三个人住上好几个月都没问题。
尽管君沛三人平日里很少在客栈的公共区域呆着,要么去外面玩,要么回房间里三人促膝长谈玩玩闹闹,但是仍然有有心人会注意到她们的情况。毕竟,三个少女没有侍卫或其他看上去比较强有力的人相伴,又连着已经住了十多天,难免会有心思活络的人会注意,想来想去的猜测她们。
“哎哎哎,你看,那几个,还住着,又出去了。”
“你们说,她们是来投靠亲戚的,还是有其他什么事啊?但是,一直住在客栈这也有点儿——”
有两三个人讨论这件事,也有人带着消息去了其他地方。
“你说,这些天晚上住客栈,白天出去游山玩水?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或者见什么人?”
说这话的人,一身繁复华美的妇人衣裙,头上戴着精美的金簪和玉饰,手上正闲适的端着一杯茶。
“嗯,这天山银针果然是好茶,口感细软绵润,饮罢满口清香,甘甜中带着清苦,回味无穷。”这妇人正是平阳侯府的大夫人窦氏。
“柔儿,明日你去看你外公的时候好好谢谢你大外公。”
君淑柔则乖巧的应是,“正好柔儿前段时间给祖母做礼物的时候同时多做了两件,到时候我给大外公和外公送过去。”
君淑柔的大外公是赵国公本人,窦氏,则是赵国公的亲妹妹。所以,哪怕窦氏嫁给平阳侯以后连生三胎,三胎都是女儿,平阳侯都没有休妻的意思,甚至连妾都没有。在权贵世家里,一家之主连个男丁都没有是十分罕见的事情。而君仁礼就偏偏是这罕见的部分,他只有一个正妻,一个生了三个女儿的正妻。
原因无他,窦氏是赵国公的外甥女,赵国公不仅仅是公爵比平阳侯高一个等级,更是有着实权的勋贵之家。赵国公的儿子很有出息,已经是掌握着的兵权将军之一,握着全国五分之一的兵力,这样的背景,平阳侯自然十分识趣的对窦氏聊表忠诚,天上地下只爱她一个。
窦氏也无所谓君仁礼是真的天上地下只爱她一个,还是看在自己的舅舅的份上不敢养妾室,不过,她的目的达到就是了。
如今,虽然她没有生出来儿子,但是她在贵妇圈子里是很招人羡慕的那一个,毕竟,谁家没有个糟心的妾室,糟心的庶子庶女?她没有。而且没有儿子怎么了,她在生下来三女儿的时候就决定,好好培养三女儿,按照教儿子一样教养,等她长大了以后,就给她招婿入赘,照样能守好平阳侯府的家业。
来汇报情况的小厮说完事情以后,窦氏就摆了摆手,让小厮走了。这会儿,窦氏和君淑柔母女正单独坐在这里一边听消息,一边讨论事情。
君淑柔放下茶盏,略有些疑惑,“母亲,那君沛这些天既没有离开京城,也没有在京城安顿下来,你说,她在想些什么?”
窦氏轻轻摇头,“不知这疯丫头要做什么。不过,在旅馆一直住着,白天也不想办法弄钱来,她迟早有一天把自己逼到山穷水尽。”
君淑柔蹙眉,按理说,君沛身上没有什么钱,要说之前的东西,应该也就是那只手镯了。可是,光那只手镯,如果卖掉了也换不了多少钱。“可是,她们现在手里的钱是哪里来的呢?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省着花也得有几十上百两银子的花销,既然有钱,不如我们去催着她还一部分?”
窦氏摆摆手,“这五百两黄金,不过是压在她头上的一块大石头,如果她敢回来这个圈子乱晃,给你惹麻烦,咱们对付她,但如果就这样自生自灭,咱们就不出手,交给她自己折腾。自己折腾死自己,总比我们染脏了手要强。”
君淑柔乖巧的点点头,窦氏看了又不忍心,“乖女儿,虽然她是个野种,可是,她终究是你三叔的女儿。我们让她自生自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其他什么,就不要管了。”看着女儿略显失神的点头,窦氏以为她心软了,想要悄悄联络她,帮助她,但帮助她就是在损害自家的利益,当然不能帮助她!可是,又不能亲自把她杀死,因为如果这样做了,那个就不可能了。
这件事情讲起来太过复杂,更何况不应该让自己的柔儿接触这么阴暗的东西,她因该保持端庄大方温柔善良,保持着母仪天下之风,嫁给未来的皇帝,至于其他的路,侯爷和自己会给她铺好的。
窦氏心里是这样的想法,她并不知道,君淑柔心里想的却不太一样。
从君沛进府里那一天开始,君淑柔就知道父亲母亲有了一个背着她的秘密。他们看君沛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自己不太知道的含义。开始,君淑柔以为君沛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庶妹,她就开始讨厌君沛讨厌的要死,拉着其他妹妹们悄悄欺负君沛。但后来,发现父亲母亲都对她不是很上心,不是流于表面的不上心,是真的不上心,君淑柔就觉得自己可能是猜错了。
但是,就算是猜错了又如何?君淑柔还是讨厌君沛,就算自己不能占便宜,单单看着君沛倒霉就高兴。然而君沛就这么顽强的生活在了侯府,最终还是长大了。长大以后的君沛就更显得叛逆不听话,但父亲母亲依旧是不喜欢,也不想管,就好像假装不知道君沛受人欺负一样。
直到现在,父亲母亲对于君沛的态度依旧那样。但是这一回,君淑柔想,君沛已经离开君府路,自己总要想办法,将这个讨人厌的因素永远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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