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遇到同类

笨鸟自述————

我过去最大的成就是,我是个好人。

对于同类,我有天生的直觉,我的朋友跟我一样从小经历过不堪的过去,一个人逆风抵御生活的苦。见到朔风的时候,我想这个人快要死了,但他长得真好看啊,可惜了。后来我给他的酒里放了块方糖,解苦。

再次见到他是在长崎新地中华街,庆祝新年的灯会尤其梦幻,我跟朋友们走走逛逛,吃个不停,忽然回首,他孤身一人站在不远处对着我笑。他对我说新年快乐,我回他新年快乐,他说他到站了,我说我要回船继续工作,他说再见,我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他说好,然后他笑了,像个孩子,我也笑了。

好不容易拿到工作签,我马不停蹄飞去见他,他来接我,我们珍惜的抱在一起,我想着,人不疯狂枉少年,尽管我俩加起来快七十岁了。

那一天我们说了好多话,我们互相坦白对方的秘密,那些肮脏的,污秽的,从不敢对人言的。

笨鸟:我祖父,四五岁吧。

朔风:我养父,两岁,比你早点。

笨鸟:这也要比,哈哈哈,八九岁的时候,还有邻居家的哥哥们。

朔风:哈,我养父一直都那么喜欢我,独占我,然后就是我亲妈,然后我成了牛郎,不遑多让。

笨鸟:敬你!

朔风:敬你!

笨鸟:敬那些混蛋!

朔风:狗屁的混蛋,干杯!

笨鸟:哈哈哈哈哈哈……

朔风:哈哈哈哈哈哈……

笨鸟:我性冷淡

朔风:我不举

笨鸟:我们天生一对

朔风: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朔风:游泳去

笨鸟:好

笨鸟:夕阳真好看啊

朔风:嗯……

笨鸟:朔风,求你了,你别吓我,你出来好不好,朔风,啊 ~你出来,朔风,你给我出来,我看不到你

了朔风,咳咳咳,说好的不要死啊…你出来啊……

朔风:我不喜欢我活着,我太累了

笨鸟:可是我怕死,朔风,我胆小,我想着活着,你陪我好不好,求求你了,你陪着我好吗……

朔风:你帮我,你要帮我,你帮帮我……

朔风: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哭……

笨鸟:我那是海水

我当时真怕他就那样走了,就在我放下一切来到他的世界的第一天。

直到回到他住的地方,我的身体还一直忍不住颤抖,害怕,难过,担忧,各种杂乱的情绪。朔风打开花洒,热水打在身上,雾气缭绕,我们相顾无言,忽而破涕为笑。

笨鸟:我四五岁,也可能是五六岁,我祖父,一个连路都不能走的人,一个一开口就发出嘶嘶声的老者,他喜欢招手让我过去,然后慈爱的把我抱坐在他腿上,用手不停摆弄我的下mian,边弄边抖腿还边嘶嘶的笑……那张沟壑丛生的脸上,他裂开嘴对着我笑,嘴里没有牙齿……这个噩梦伴随了我 28 年,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我还能那么清楚的记得他身上所有的细节,尤其是他的脸!你以为这就完了?呵呵,农村里最多的孩子永远都是男孩,他们长得快,十五六岁正是他们对xing感兴趣的时候,下头一批的几个小孩子中,上湾住着的只有我是个女孩,当我bei po躺在床上那一刻,我根本就没意识到害怕,我直愣愣的看着头顶那从瓦缝里透进来的阳光,耳边一直有个人问我’jin去了了没有……’

我不知道什么叫进去,我只知道他伏在我身上不停地磨8蹭,他的那里黏糊糊的,我不舒服,本能的,我说“没进去”……他继续磨蹭,我忽然就开始慌了起来,身体也变得僵硬,这时候他那跟我同龄的年幼弟弟在外头喊了起来“哥哥你在哪里,哥哥,我找不到你了”,他这才兴奋又有些害怕的从我身shen上起来,还问我“nong痛没有”

哈哈哈哈,朔风,那就是个傻子……

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他很快跟大家交流了心得,于是有一天我被叫了出去,在后山的一个竹林里,四五个半大的孩子围着我,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坏事’的笑容……我被他们带去了一个山坡的沟里,蹲下,然后躺下……好笑的是那时的我还是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我以为他们是在跟我玩游戏……哈哈哈哈……

有个大孩子出现了,他们家很早就进城生活,只是暑假会偶尔回到村子里来,他一个人站在离我们这群人不远的地方。

“你们在干什么!”他对我们吼,“你们……这是不对的!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只见围着我的那群人随即往不同的方向跑了,我愣愣的看着他,在他的注视下,我直直走回了家……他们叫他小云,过了几年后,我有一次跟着大人去小云家走亲戚,他带着女朋友跟我们寒暄致意,见了我也是礼貌的问候了下……朔风啊,我后来真的特别感谢他那一刻的出现,可是我后来怎么也记不起那天他的脸来,连他的身影都只是模糊的背着阳光,我看不清的他的样子,我也不大记得我是怎么走回去的,关于那一天,我清楚的记得每一个对我不怀好意的脸,可是小云在我的回忆里,就是一个站在阳光下向我招手让我回家的身影……

直到我上了初中才后知后觉这我以前究竟是经历了多么荒唐而又可耻的事情!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我是住校生,周末回家除非跟着爷爷奶奶,否则门也不会出。因为我小时候总爱和他们那些大孩子们玩儿,有一天,我爷爷把我捆起来吊在厨房门口的房梁上,抽了扫地用的斑竹条狠狠地抽我……爷爷那天很是生气,下了死力气抽我,奶奶在旁边劝爷爷住手,而我……我好像哭了,又好像没哭,关于那顿毒打,我似乎不觉得疼,我被吊着,转着,晕着,只觉得那天外头的太阳好毒辣,白晃晃的照在地上,外头的蝉鸣响亮,风吹进来暖呼呼的。

成年后再回想,或许那个时候我爷爷应该是听说了什么,只是直到去世,他也从未对我说过什么,他以前总说“你要好好读书,要考上大学,要去城里生活,农村里脸朝黄土背朝天,苦得很。”后来他曾对我说“女孩子家家的,要自爱……”

朔风,我憎恨过这个世界,可我又是那么懦弱,对于过去,我最大的成就就是我做了一个好人。

朔风:两岁,我已经长得很好看了,虽然我不懂什么叫好看。很多人喜欢我,父母带我搬到了乡下,这样就没那么多人来喜欢我了。养父把我当做瓷娃娃养,他不允许我帮养母干活,甚至不愿我去学校,他要时时刻刻把我带在身边。养母以为他只是太喜欢我这个儿子,直到那个夜晚,他忍不住伸了一个zhitou进去,我痛得大哭,他反而变本加厉,养母怕得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后来见我流了血,他就用舌8头仔仔细细地舔干净。

周围的人说起他都夸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怕他,他是恶魔。

五岁的时候,我亲生母亲找来了,她就像天使,慈爱的看着我,她说她才是我的母亲,但是她还不能带我走,让我等她,她教我唱歌,给我讲故事,我一年一年的盼着她的消息。养父越来越变本加厉,我越来越沉默,不论他如何折磨我我都不吭声,有一天夜里,他发泄后睡着了,我手里拿着刀,盯着他的脖子,养母惊讶的看着我,她无声的哭泣,我默默把刀放了回去。

快八岁,亲生母亲终于来了。在我走后没多久养母很快就病死了,养父,也自杀了。生母把我接到身边后,我过了几年梦寐以求的安全的生活,就像一个正常的小孩,读书学习和生活。我很感谢她,她对我很好,这样的生活直到我14岁。我其实一直没见过她的丈夫,也从不过问她的生活,她很有钱,那个家布置的很漂亮。那一年她丈夫自杀了,原来那个人早几年公司破产,她成了有钱人的情人,他的丈夫很爱她,他想带她一起去地狱。自那之后,她不再是母亲,不再避讳她情人的身份,他们做什么事都不避开我,她喜欢让我看她和情夫的chuang8戏,两个人还兴致勃勃的问我要不要一起,因为这张脸,他们觉得有个职业非我莫属。

我15岁就成了牛郎……睡过很多人,年轻的、漂亮的、胖的、瘦的、老的、男的、女的……我给她挣了很多钱,冯雅萱说我天生就该这样,17岁前,她喜欢把我绑起来看我释8放,她说她很早就知道我养父是怎么对待我的,那些事情她全都清清楚楚,养母懦弱,所以她替我惩罚了她……你看,在冯雅萱出现时,我以为她是来拯救我的那个人……后来我很出名,只有高级客户才能预订,我也慢慢认识了很多朋友,搬出了她的房子,用了些手段彻底脱离了她对我的控制…,我的脸就是我的噩梦也是我摆脱噩梦的唯一途径……

朔风:我养父其实不是自杀

笨鸟:我掘了我祖父的坟

黎理将笨鸟的故事一点一滴记录下来,填补了贴吧故事中的细节,然后发给了刘川,她答应刘川会在两个月内将故事补充好。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