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空,春风柔和,高高瘦瘦长相清秀的陈凡,在学校篮球场百无聊奈地摆弄着小花小草。
“哎!毕业临近,我和她依然陌生,怎么办呢?”
“要是毕业,我们两个铁定分开。陈凡呀陈凡,你真无用!”
称自己为陈凡的小伙子,脸庞偏小,嘴角微微,浓眉搭配小眼,书生气息凸显。头顶短寸发型,蓬勃朝气尤甚,只是唉声叹气,略增些许暮气。
再观看他的一身穿着,统一校服上,补补三两,平添几分异类,与其气质更显格格不入。
穷人气短,不一定正确。陈凡虽出生普通家庭,亦是靠校长怜悯,才做梦般踏入南湘上学,但大胆的他,历经人间冷暖,却从不妄自菲薄,平日的生活中常附自信。可在懵懂初开的爱情方面,陈凡也是自惭形秽的雏鸟一枚,暗恋一位高贵的女孩,从始至终未攒到开口的勇气。面临即将的分别,此时只能独自发愁且自怨。
所谓不爱江山爱美人,多年来,陈凡一直幻想,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为此,他常常躲在角落,偷偷看着爱慕的女孩。只是临近高考,表白依然深藏心中,无法言表,刺穿自身内心,每每都是叹感伤,说怨恨,正如刚才。
正当陈凡满伤依旧,自恼胆小之际,两位身穿校服,长相略显猥琐的学生,悄然坐在陈凡边上,畅聊起校园间的八卦。
“听说了吗?楚校花又出新消息了,而且这次的内容,简直爆炸!”
“什么消息,快说快说!”两人当中,有一人身材矮小,如古时三寸丁,其闻言,连忙催促对方好友,深怕有所错过,一脸激动之情,将八卦之魂燃烧得淋漓尽致。
“现在学校里都在传,谁采回夜魂花,楚校花以后就嫁给他!”
“不是吧!这么夸张。赶紧,我们也去采,别让人抢先啦!要知道,那可是楚校花,要是娶回家,我做梦都会笑醒!”三寸丁纵跃起身,欲拉对方离开。换来的却是对方的白眼,以及白痴的眼神。
“能不能别逗了。夜魂花,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它长在哪里吧,鬼峰山脉,你想死,别拉上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鬼峰山脉四字,犹豫旱天暴雷,让三寸丁幡然醒悟,随后尴尬说道:“不好意思,一时激动,竟然忘记这茬儿。那个地方,我可不敢去,这些年,进去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能出来的又有几个。”
“你知道就好,楚校花啊,注定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无缘。”无语对视,两人掩面叹息,无尽的遗憾跃然脸上。
只是二人不知,当两人沉迷八卦期间,已有一人,着急忙慌离开。鬼峰山脉也许是生命禁区,可在陈凡心中,分离才是此生最大憾事。行走的他,脑海中重复着一句话:“谁送夜魂花,楚校花就嫁给他!”
随意准备了一些简单物资,陈凡就翻出学校围墙,骑着一辆二手摩托车,毅然决然地驶向鬼峰山脉。
......
龙门峡谷,如一道天谴鸿沟分割鬼峰山脉和世俗。峡谷上空,常年笼罩的白雾,述说着其深不见底的神秘,以及噩梦般的环境。以往也有许多人因此放弃进入。
在鬼峰山脉与龙门峡谷的正反面,有一处踏马平原,亦是鬼峰山脉的入口之一。因其简单易行,成为山脉入口的主流。
可对于陈凡而言,时间才是第一要素,要是绕道至踏马平原,路上就要消耗两天,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为了能够更快赶到目的地,他舍易求难,直接以龙门峡谷作为自己踏入鬼峰山脉的入口。
......
日暮降临,陈凡初至龙门峡谷,放眼望去,白雾漫天映入眼中,美丽而又震撼。木楞了数秒,陈凡才如梦初醒。
“难怪叫鬼峰山脉,仅此一处,便能劝退无数人。”凑近峡谷的陈凡,向下望去,仅一眼,便有魂飞天外之感。一连退了数步,他便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连忙拍了拍胸脯,用以安慰与缓解。
“妈妈咪啊,这也太高了吧!摔下去肯定成为肉泥。”不过一想到爱慕之人,他只是犹豫片刻,便重新确定信心。
在悬崖附近游荡许久,陈凡尝试寻找最佳的下落地点。在东边一里左右的悬崖隘口,他发现一女子,身穿OL职业套装,头戴圆形遮阳帽,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对着悬崖另侧眺望。
看其装束,在这深山老林,人烟稀少之地,成功勾起了陈凡的好奇。不假思索,陈凡上前询问道:
“美女,你这是爬山呢?还是打算爬山呢?看你一身都市女性的穿着,不符合此情此景啊。”陈凡竭力露出和善的笑容,以免唐突美女,说话的语气也是尽量诙谐幽默,避免尴尬气氛。
闻言女孩转身,映入陈凡眼中的是略带古铜色细腻的肌肤,在淡淡地阳光下宛如盛开的兰花,迷人地绽放。她眼眶内纯黑的眼珠,高冷却不产生距离,但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你是来爬山的,还是入鬼峰的呢?”女孩没有回答陈凡的问题,而是俏皮一问。
“当然是来爬山的,入鬼峰,那不是找死嘛。”陈凡摸了摸后脑勺,呵呵一笑道,“我不打扰你了,我还要欣赏美丽的黄昏。美女也赶快回去吧,小心有猛兽!”
......
第二日正午,白雾散去,峡谷当中,一片广阔的丛林尽收眼底,青绿大幕,宣告着陈凡的启程。
将出发前准备的长绳,飞抛向前,陈凡微抖全身,顺着绳索缓缓而下。
每一小步,都要踩上几次,确定稳妥之后,才继续向下而行。虽说安全,可黄昏将近,陈凡下降行程,只是略微过半,着实有些慢,而且体力消耗巨大。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略微大点的空地,正打算取出背包里的压缩饼干,补充一下体力,然后闭目养神,休息片刻。突然一声“嘶嘶”响声传入陈凡耳内,让他瞬间紧绷。
右前方不到一尺的地方,一条有着三角形大头,吻端突起,头背呈黑褐色的大蛇,吐着蛇芯死死地盯着陈凡。一人一蛇相视不动,就这样持续对峙着。
突然,大蛇飞扑向陈凡,对准的,正是陈凡的胸口。一时紧张,陈凡也忘记自身处境,不由将拉绳的双手松开。
只听一声带着凄惨的高音响彻山谷,惊得一群飞禽四散。
松开双手的陈凡,身子在半空中荡了数个来回,眼看就要回到悬崖壁上,“咯嘣”一声,绳子却断了。
陈凡在消失于峡谷这张巨口之前,大喊一声:“我以后再也不买便宜货!”
......
幸好崖底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只听“咚”的一声,陈凡猛地投入河中,然后随急流而下,未掀起丝毫反抗。
......
白驹过隙,日月轮换,夜覆青天。陈凡于虫鸣鸟叫声中苏醒。
环顾四周,身后是一片无际的巨大湖泊,身前是有半尺多高的青青绿草,再远一点,四颗高耸巨树覆盖苍穹,之所以用巨形容,是因为陈凡的天空全是它们的身影。
眯了眯双眼,陈凡极力辨认四颗巨树的种类,只是回忆了许久,也没认出。轻呼一口浊气,轻合一双累眼,陈凡心想:“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一会儿,陈凡便再次昏睡过去。
......
第二天早上,一只青蛙一跃,便于陈凡寸头上高歌,像定好的闹钟,将熟睡的他唤醒。
趴着的他,动了动身子,等了片刻,才缓缓起身。再次定了定心神,便朝四颗巨树走去。
来到巨树前,陈凡刹那间被巨树的高大与威严夺了心神,真是巍峨雄山心中过,不及眼前巨树惊。不由发出感叹,“鬼峰山脉真乃神奇之地”。
只是看了一会儿,他又不由伸开双手,用渺小身躯,去丈量巨树的宽广。真所谓浮游撼树,不自量力。撑开双手的他,连巨树的四分之一都无法环抱。
也许是没有完全缓解,也许是饿了,有些劳累的他,便就近在其中一棵巨树底下休息,待到恢复体力,才确认了大概方向,再次出发。
刚走不过几分钟,鸿运当头的他,在湖边惊喜地发现了自己遗失的背包,这更是增添了他的自信。
鬼峰山脉的环境极其恶劣,猛兽毒虫时有出现,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他只得倍加小心,这无疑再次拖慢了采花的进程。
一连数天,陈凡都是左顾右盼地向大概方向摸索前进。只是此时的他,满身是伤,全身带血,十分狼狈。
因为就在前一天,他遇见了一头全身鳞甲,状似羚羊的未知生物,不由分说,便被追赶了十里有余。身上的伤,也大多数是奔跑中被刮伤的。后来不知何由,它自己放弃了追赶,陈凡才得以喘息。
另有倒长羽毛的雄鹰,身长10米左右,翅膀伸张后的倒影,遮蔽了半个天空。陈凡看见时,它只是一个俯冲,便叼走一条大蛇,潇洒离去。吓得陈凡足足等了几个小时才开始蠕动。
入山半个月,陈凡步步惊心,终于在崩溃之际,如愿以偿来到夜魂花生长之处,黑雾绝夜之地。
从他踏入此地的第一步,黑雾弥漫,股股阴风呼啸而过,骤降的气温,错落分布的秃秃树木,无不突显恐怖气息,让其不寒而栗。
咬牙壮胆,硬着头皮继续向里走了大概一里左右,“咯吱”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寂寥的空间内响起。
停了数秒,陈凡才机械地低下头。突然身子直接翻滚在地,瞬间被吓出一脸冷汗。原来刚才的响声是因陈凡踩到了骨头。
又一阵狂风,掀起漫天沙尘,他连忙伸出手臂挡在眼前。当狂风过去,走入陈凡视野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枯骨。
“干!干!干!”一连三声,他狂跺右脚,谩骂一片。气急之下,更是上前将枯骨踢得四溅。
等了许久,在不断自我加油打气之后,才再次踏骨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一直高度紧绷的他,在即将崩溃的边缘时,看见了一座残败的宫殿。
宫殿正门前,有一座高耸的拱门,可惜只有半边。拱门之后,是长宽三米的大门,大门右下角有一残缺大洞,像是被炮火轰出的。
陈凡尝试推了推大门,可惜纹丝不动,反复尝试后,只得放弃,最后还是经大洞,潇洒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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