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易

陈凡终于知道,长宽三米的大门的用意。因为大厅的宽广,超出了陈凡的认知。

只见高出十米的房顶下,被十二根雕龙石柱支撑,大厅中间,三层水塔正居中心,二十四石座分布两旁,再往里边为数十石阶,细数下来为四十九阶,正和天道之数。

而在石阶之上,为一平台,平台亦宽广无比。只是震撼人心的不再是其宽广,而是驻立其中的白骨。

白骨分为三层,外两层共有白骨三十六具,以众星拱月之势,朝向一人。中心之人,手持一柄长剑,以星空图座为纹,青冥白玉为柄,寒光逼人,摄魂夺魄。

高级之感,刹那间吸引了陈凡的眼球,也将畏惧一扫而空。三步并作两步,他快速上前,直接忽略白骨,将头凑近,仔细打量着这柄宝剑。

“哇!这块玉,太剔透了,绝对是好玉,拿回去卖了,肯定值好多钱。老妈也能少吃点苦。”他先是摸了摸玉,油脂润滑,冰冷冻骨,然后两指相触,轻轻一弹,“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四周。

“绝对是好东西。剑拿回去,不好卖又招摇,我还是把玉抠出来吧!”从背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水果刀,伸出左手就想将白骨手中的长剑拿至跟前。

“悠悠千载,天道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诚不欺本座矣!”

一声凄凉的叹息声,在陈凡将魔爪伸向宝剑时,从四面八方传入陈凡耳中。

小脸一变,他豁然抬头,惊恐而慌张的目光在大厅的四面八方来回扫视,许久未发现半个身影。最后似想到什么,急忙定眼看向身前的白骨,密布的小汗珠瞬间遍布额头。

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还是不相信白骨会说话的陈凡,捏了捏拳头,在全身颤抖的情况下,对四周疯狂怒吼道:“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你是吓不到你大爷的。”

“小子可恶,本座大爷早就死了,难道你也想死吗?”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其中愤怒的同时还夹杂着几分威胁。

“死?有本事出来,谁死还不一定呢!”陈凡嘴角一阵抽搐,声音中亦是夹着三分怒气,只是强势的语气里面,透露了些许心虚,全然是用大声嘶吼来掩饰。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对方出现,陈凡以为自己的强势起了效果。

突然他眼瞳猛地一瞪,手指惊颤地指着面前的白骨......

只见中间头骨悬浮半空,而在头骨之上,正飘荡着一位透明的书生人影...

“怎么?不是你叫本座出来一见,如今怎会露出如此模样?”透明的书生,笑眯眯地盯着惊颤的陈凡,开口道。

“你...是人是鬼?”陈凡被吓得晃了半天神,才支支吾吾地问道。

“本座?既不是人亦不是鬼,仅一残魂而已。”书生略微回忆一下,才唉声一叹,落寞地低声回道。

陈凡嘴角一阵抽搐,皱了皱眉头,不过作为新世纪的接班人,还是接受了现实。

“不管您是什么,和我都没什么关系,这样,您走您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先走了!”逐渐平复心情的陈凡,考虑到自己的处境,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直接转身欲走。

“如果你这样走出去,不出半里,必死!”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书生淡淡道。

豁然转身,陈凡大声质问道:“什么意思,我还不能走了,是吗?”

“知道为什么万千人入此处,仅你一人还存活于世吗?”书生低头看了看底下的宝剑,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本座需要你,所以你才能走到此处,不然你在踏入此山的那一刻,就已命丧黄泉!”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一直在帮我?”陈凡连忙向前跨了一步,疑惑问道,“你自己都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帮我?吹牛能不能有点限度。”

“本座虽然凄惨,但乃此山之主,无论是此地人、魂、兽,皆听从本座号令,以本座为尊!”伴随书生话语落音,一股狂风肆虐大厅,宽大袖袍随风摆动,无不彰显威严霸气、无敌天下的气质。

望着此时的书生,陈凡一时呆了,心神被完全震撼。而书生则是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奸计得逞的样子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很是精彩。

“没有本座的帮助,你不可能安全离开。当然,本座亦不会让你吃亏。有何愿望,直说无妨,本座都可以满足,也全当本座给你的回报。”书生挥了挥右手,故作高深莫测的姿态,淡定说道。

“我想要成为世界首富!”闻言,陈凡不假思索说道。

“此地名为狮峰,当年十二子峰排于第五,可要是论财富,可排第一。”书生只是迟疑片刻,便极不情愿地回道。

“放在哪里,快说!”也许是从小穷怕了,陈凡听了书生介绍,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内厅一密室,不远。只是要想拿到,非寻常力量不可。嗯....”说到此处,书生摸了摸下颚,略作思索道,“用你世界衡量,导弹的威力勉强可为。”

“我草你...”深感受骗的陈凡,直接开骂。只是话音还未落,他便被一股巨力碰撞,向后飞奔,撞击到大门之上,然后如一滩烂泥向下划去。

“小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难道不知,祸从口出。本座告诉你,从古至今,凡是对本座出言不逊者,无一例外,死!”书生面露威严,瞠目而视,厉声警告道,“念你小子初犯,便饶你一次,再有下次,本座送你入冥。”

“我...”瘫软的陈凡,艰难地撑起身子,脸部五官缩在一处,痛苦地说道。本想再骂脏口,可想到对方的警告,又咽了下去。

书生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半撑的对方,耐心等待他缓解。两人相对无言,持续对峙许久。

陈凡感觉自身恢复大半,便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直说吧。别说什么愿望不愿望的。”

“不行,本座一生行事,从不勉强于人。反正你也无法离开,就在此地考虑即可。”闻言,书生淡淡回道。

“既然如此,你把夜魂花给我吧!”

其实陈凡的目的一直就是夜魂花,虽然财富诚可贵,对于他这种贫穷孩子,更是心中所想。可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更是他毕生所求。用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换取一生贫苦,他肯定会毫不犹豫。

只是对于陈凡的要求,书生却陷入了沉默。夜魂花在外被称为魂之圣品,对于书生的重要不言而喻,是他恢复的关键之物。最重要的是,夜魂花是因其众兄弟才凝聚而成,寄托了他对兄弟的思念与缅怀。

“果然是要立牌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想要我做什么,干脆点,说什么愿望的鬼话,恶心!”看到书生再次沉默,陈凡积累的怨气顿时爆发,刻意用一些不好听的话挤兑对方。

“本座问你,你为何要夜魂花?”书生深深呼了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轻声问道。

“为了一位我喜欢的女孩儿。别说她想要夜魂花,就算是再苦难百倍的东西,只要我能找到,我也一定会找给她。”

陈凡的话,再次让书生沉默。回想当年,书生自己何曾不是如此,成心爱之人所想,纵万死而不悔。

“男儿在世,本该如此。夜魂花允诺予你,不过夜魂花的珍贵,超出你的想象,所以本座给你夜魂花的同时,你要答应本座一个条件。”

眼睛一眨,陈凡看向书生的目光,顿时亮堂起来,连忙说道:“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我也答应。”

闻言,书生用强硬的姿态,以及不容拒绝的语气,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座要你一半灵魂。”

“灵魂,万物之本。失魂者,身体虚弱,多灾多难不说,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小子可敢交换?”

陈凡不假思索,直接答道:“换!”

“好!不愧是本座相中之人。从本座陨落至今,来来往往不下数千人踏入此山,唯独你小子最是让吾满意。”

“既然如此,本座也不欺你。你失去一半灵魂后,如无例外,便会一年而终,普通药石无用,但夜魂花可救你一命。只要你吃下夜魂花即可,虽然此法对夜魂花浪费极大,但也只能出此下策。”书生欣慰一笑,耐心叮嘱道。

话毕,陈凡眼前空间便泛起涟漪,一朵霞光弥漫,犹如梦幻,妖艳而迷人的花朵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传说中描述的一般无二,夜魂花光彩夺目,摄人心魂,夺人心魄。

“夜魂花在此,按我们的约定,你该交出一半灵魂了!”

不等陈凡思考,一股黑气便以书生为中心,呼啸而来,直接弥漫大厅,将陈凡笼罩。虽然突然,但陈凡没有挣扎,而是慢慢闭上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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