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荡之局.终商时期

商节皇十三年正月,南人来大邑商献龟贝,并带来一个消息——东海之上有一群岛,名为流虬,其上有一国,名为火国,乃是华夏流亡之人所建。

商节皇欲将其教化,脱离蛮荒,命南人带去口信,让火国国君前来朝见。

同年(秦厉侯元年),秦厉侯.秦转上位之后,发现那些公卿贵族在前几任秦侯互相斗争的时期里大举扩张,把雍!州!的税都收到九十年以后了!百姓都成穷鬼了!没有油水可榨了!而县长,呸,秦侯的小金库因战争常年入不敷出,快没钱了。

为解决这群虫豸明明大规模垄断着社会资源,却不给秦侯上贡,偶尔还会借口战争向秦侯拿钱的问题。

秦厉侯.秦转首先提拔起低贱小人,增加自己政治力量,随后依托着这些小人物开始了他的经济改革。

一是增加财物的来源,重视农业;暗中将爵位授予与上供钱财数量挂钩,甚至是直接卖爵,夺取贵族经济以加强秦侯经济;同时推行“专利法”,企图将所有的山林川泽收为国有,规定所有使用它的人必须向秦侯交纳专项贡赋,压缩各级贵族与平民的收益。

二是节省支出的流水,减少分封出去的土地面积。

改革条令一出,秦人大多反对,损失最大的贵族们更是妖魔化法案,在宣传时以偏概全,将其以简单的“与民争利”一言概之,加剧平民与秦侯的矛盾,提升平民对秦侯的不满,想要利用他们去冲击秦侯的法令。

商节皇十六年,齐献公山薨,其子寿继位,是为“齐武公”。

商节皇十七年,节皇崩。

其子明继位,其果断行事以伸张正义,是为“商威皇”,在位时期约为公元前852-807年。

商威皇元年,火国国君狂妄自大,不愿礼拜。

商威皇认为受到了侮辱,于是使用超视距级别的金元术灭亡了火国,这片土地百年后才又有人建立起了水国。

商威皇二年,芈渠听闻商威皇出手的消息后,担心受到商皇打击,于是取消女儿们的王号,不敢再声张。

商威皇四年,秦厉侯.秦转为推行政令,命人监视民间,杀死敢非议朝堂之人。

大夫芮良夫私下劝谏厉侯说:“秦国恐怕要衰微了!你所提拔的那些小人只喜欢独占财利,却不知道大难临头。财物,本是天地万物所生所长,要想垄断,害处太多了。天地万物是供大家所取,怎么可以垄断呢?他触怒的人很多,却不知大难临头。还用这些来教君,君难道能够长治久安吗?夫君者,本应开发财源而遍施其惠。尽管使神、人万物得其所,仍然每天提心吊胆,害怕引起不满。我秦国能绵延至今,就是得益于此啊!今君学专利,其可乎?匹夫专利,犹谓之盗,王而行之,愿意归附的人就很少了。小人若用,秦必败也。”

厉侯不屑一顾,认为芮伯要么是不触政事的空想主义白痴,要么是那些公卿贵族的代表,贼喊捉贼,垄断者反告垄断。

芮伯良夫见此,又在朝会上警诫,史臣就此作《芮良夫》一文。

——芮良夫——

芮伯这样说:“我小臣良夫叩头谨告:君主惟民父母,只要尽到他的职责,远方人没有不服从的。如果不讲道义,身边的臣妾也会背离。民归于德,有德百姓会拥戴,无德百姓就仇恨。这句话真实地验证在此前不远——周纣之虐,因此才有我们雍州秦国。

呜呼,大商方伯当学得孝文皇之道义(在后续封建王朝的官方史料中,孝文皇的名声高于宣武皇,有些时候宣武皇甚至是好坏参半),而你的执政大臣如同黎桀时期的大臣,行事昏昏又无所顾及,导引君主于不顺。独占其利作威作福,帮助作乱,引起灾祸,百姓将不堪忍受。国家的安定或混乱确实在于你们的行为,这是君王和你的执政大臣所听到过的。古人希望多多听取作为鉴戒,不听就不会知道。你虽然听了,你也知道了,可是不改变你的想法,也就难了,国君除去百姓的祸害,就不是百姓的祸害。如果祸害百姓,就不是君主,而是他们的仇人。君主当行善事。君王不行善,百姓就不认他为君主,只是怨恨他。民至亿兆,君主一人而已。寡不敌众,君主危险了。

呜呼,野禽能够被人驯服,家畜见人反而奔逃,这并不是禽、畜的本性,实际上在于人。老百姓也是这样。现今你的执政大臣只以贪利奉承对待君王,不尽心于道德以预防灾难。致使在下的百姓都生怨恨,财力枯竭,手足无措,不堪奉上,岂不作乱吗?凭我小臣良夫所见,观天下有土之君,他的道德不广大,不可能代代相传。这正是君主的忧患,它来自君主的大臣。”

芮伯转身向百官说道:“呜呼,你们这些执政的朋党小人,只有洗净心灵,端正品行,能深思过去的错误,才可保住你们的地位。你们如果忽视灾祸,充耳不闻,坚持错误不改,我不知君主如何才能安全,何况你们这些小子?灾祸从人们忽略的地方发生,过错从人们轻视的地方引出。心不在那里,那里就有变故潜伏。你们这些执政小子不希望出大难而已,只求苟且偷生,官爵以贿赂而成。使得贤智之士闭口不言以逃避祸事,让小人摇唇鼓舌获取利益。虽然两种人都得到他们的希求,也只能说可悲啊。

我闻曰,以言取人,人饰其言;以行取人,人竭其行。饰言无庸,竭行有成。正是你们这些小子,修饰言辞侍奉君王。实际上你们的门徒还很多。君主看来是接受了你们的意见,而最终不会取得效用。你们公开相互欺蒙,甚至反复折腾。你们自以为还有馀力,我认为你们力量不足。认真想想你们的德行,防备你们的灾难。灾难到了才后悔,后悔怎么来得及?不要说我的话不实在,那是你们自己的灾祸。”

————

秦厉侯及其所属的小人臣子冷眼旁观其“颠倒黑白”。

秦廷已分裂为了君主派与贵族派。

君主派认为贵族垄断,欺上瞒下,强取豪夺,吸国家与平民的血,如今需要建立以秦侯为中心的威权体系,最后对不法者施以重拳,重塑国家。

贵族派则不承认“垄断”之名,认为自己只是将资源引导向该去的地方,提高资源的有效利用率。

他们抨击君主无能,不讲道义,任用小人,与民争利,不亲近他们这些旧贵——他们这些赫赫公卿——未来之光!

他们认为只有他们才能带领秦国走向更好的未来。

两派人马都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是对的。

秦厉侯似乎从宣武故事中学到了什么,不过似乎没学完。

那些赫赫公卿也从中学到了一些东西,开始搞群众宣传工作了。

商威皇五年,太原之戎向秦国发起独立战争。

商威皇六年,秦侯卒。其子公伯立。

商威皇七年,西戎入于犬丘,大骆一系的秦国公族及其从者受到重创。

秦侯的监视更加严酷,国人没有谁再敢开口说话,路上相见也只能互递眼色示意而已。

厉侯喜,告诉召穆伯说:“我能平息人们的非议,使他们连话也不敢讲。”

召穆伯说:“这是因为您把他们的嘴堵起来了。防民之口,甚於防水。水被堵塞会决堤泛滥,伤人肯定很多,人民也是一样的。所以管理水的人要对水加以疏导,管理人民的人要让他们畅所欲言。因此君主为了了解下情,要让上至公卿下至列士的人都献诗,让盲乐师献曲,让史官献书,让师父规诫,让无眼珠的盲人叙事,让有眼珠的盲人朗诵,让百工劝谏,让庶人街谈巷议,让近臣都来规劝,让亲戚补察过失,让盲人乐师和史官来教诲,让老人们来告诫,而后由帝王斟酌,所以政事得以施行而不违背情理。人民有嘴,就像土地上有山川,是财货之源,就像土地有平原沃野,是衣食的来源。让人自由言论,好事坏事都能反映出来。做好事而防备坏事,是财货和衣食的真正来源。人民在心中考虑,从口中说出来,事情决定了再去做。如果把他们的嘴堵起来,又怎么能够长久呢?”

秦侯不听,因此国内仍没有人敢讲话。

商威皇八年,秦公伯卒,其子仲立。

商威皇十年,北戎部族学习西戎经验,开始与晋卫二国交战,雍州之事又在冀州上演。

商威皇十一年,西犬丘失陷,曾经跟随秦夷侯的老人,以秦夷侯为源的秦国公室及其从者几乎死绝。

他们都是看着秦厉侯长大的伯叔长辈,君主派的支柱之一,这令秦厉侯声望与势力统统大减,也间接导致了下面的事情发生。

商威皇十二年(公元前841年),国人暴动,袭秦侯,秦厉侯逃亡河东冀州,霍伯收留,将他安置到彘地(今山西霍州东北),居汾水之旁,称“汾侯”。

当时秦厉侯太子.秦头躲藏在召穆伯家里,百姓知道后,就把召穆伯家包围起来。

召穆伯说:“先前,我多次劝谏君主,但君主不听,所以才造成这次的灾难。如果现在杀害太子,君主不会认为我把他当作仇人而发泄怨恨吗?事奉君主的人,即使处在危险之中,也不能仇恨怨怼,即使有责怪,也不能发怒,更何况是事奉天子呢?”于是就用自己的儿子代替秦头,秦头最终免遭杀害。

在公卿贵族的引导下,人们选择了来自共国(今甘肃省泾川县)的共伯和摄行雍州方伯,秦侯之事。此年秦史记为“共伯和元年”。

秦国与雍州迎来了公卿贵族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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