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统领,就让皇甫离这样吧!给他个海神卫的尊严,别葬在海边的神卫冢之中。”
宇文慧兰来到了军帐之中,吩咐着贺统领:“还有,贺统领,不知你对皇甫离口中的海巨人一事怎么看?”
“回夫……回太皇太后……末将无从探寻真假,即便是真,也不足为惧。”贺无剑在前些日子得知慧兰的真实身份后也是啧啧称奇。
“怎么个不足为惧法?”宇文惠兰问道。
“末将以为,从那日战场报告来看,就算真有海巨人,也都已全退,而且是在禁卫军刘勋到来之前就退了。那么,要不是皇甫离他们已经击退了海巨人,所谓海巨人的巨大威胁只是皇甫离等人的狡辩之谈,要么就是岸上有海巨人惧怕之物。”贺无剑按照自己对海神卫的判断把想法说了出来。
“那你说,会不会有遗留在海蓝地域的“神仙”存在?按皇甫离的说法,这世间还有能飞天遁地之人。”宇文慧兰回想着前些日子两人交谈的内容,心中还是不断地在盘算着。
“太皇太后,末将认为这可能是皇甫离最后的挣扎,他就是想在宇文家完全统治的步伐上,锁上一些枷锁,特意编造这些神啊巨人啊出来,以动荡太后和皇上的决心。”
“嗯……”宇文慧兰长叹一口气,“但愿如此吧!老身突然有个感觉,皇甫离或许真不该死得这么早,总感觉他的死仿佛又把什么给打开了,心里不踏实!”
说完,宇文慧兰看着贺无剑,想从贺无剑那里寻求一丝认同一般。
“太皇太后,您多虑了!皇甫家盘踞临海城,又对望海城和其他若干小城有一定影响力是真,但对于永明帝国来说,也只是偏据一隅罢了。再大的波动,也会被圣上的英明决武所镇压,再过两年,一切就恢复了平静。”
听着贺无剑的话,宇文慧兰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时间能够抚平一切。历史总是向前的。走吧,我也百年未回帝王城了,也该看看那从未有缘一见的宇文家的孙儿了。”
“回太皇太后,需再等几日,等前来此处交接镇守的军队驻扎后,我们才可起身回皇城!” 贺无剑突然抱拳作揖对宇文惠兰说到。
“呵呵,皇甫家定下的规矩,我宇文家还是执行的一丝不苟啊!”宇文慧兰调侃着,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是滋味。
听着似乎太后的话语中有一些怒意,贺无剑立即跪地连连赔着不是。
“好了,老身也只是感叹一句。的确,海兽潮涌或许千年百年,也或许就在眼前。行!咱们就等着,也好看看皇甫家还有没有藏在暗处,活在老身眼皮底下之人!”说完,宇文惠兰便慢步朝临海城方向走去。
“太皇太后,末将还有一事,既然几日后要回帝王城,作为皇帝的近卫统领之一,臣,想……想请太后……”贺无剑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未等贺无剑说完,“唰”地一声,刚走几步的宇文慧兰从袖口中窜出三条细蟒,红黑金各一色,然后缠绕在宇文慧兰手臂之上,吐着蛇信子,三个头都瞪着贺无剑。
“贺统领,这样,可行了?”宇文惠兰转身瞪着贺无剑道。
贺无剑本来就没起身,看到那三条颜色各异的细蟒,立刻是再连磕三头,道:“行……行了!请太皇太后责罚,也请太后理解,作为皇上的亲卫,不能把隐患带入帝王城。”
“知道了,起来吧。老身累了,先去歇息了。我带出来的那人,看押好了!”说完,宇文慧兰走出了营帐。
不多时,贺无剑的副官进入了营帐之中。
“统领,可探出真假?”副官问道。
“不会有错,那是宇文家的三花毒蟒,这云涯大陆上再无第二家!”贺无剑又擦着他的剑,头也没抬地说到。
三花毒蟒,一窝三枚蛋,以三条各为纯色最为稀有,乃是宇文家独有的可控灵的兽类。
“统领的意思是,咱太皇太后……是六阶的灵主?!隐藏得可够深,那她杀皇甫离那么容易的事,怎么……”副官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愚蠢!”贺无剑慢声说到,“这么些年你的脑子也没看有过进步,皇甫离只是代表着海神卫,代表着皇甫家,但他只是一个人!只有挖出皇甫家正真的全部东西,他才可以死了!”
“那现在这局面,就是皇甫家的底细被揭开完了,对吧?”副官接话道。
“我看未必!”贺无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擦着剑,不再言语。他心中也没底,走一步看一步吧。
末了,贺无剑又开口说到:“太皇太后的事,若非宇文家自己宣告,在那一天前,不得有第三人知晓!否则死!”
就在贺无剑和他的副官在营帐中攀谈之际,那位飞天而来的老人已然在临海城边一处无人烟之地落了地,换做步行走入了临海城。
看着这么多人生活的城市,老人家是一阵感叹。不紧不慢地晃悠过皇甫家的宅院,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处茶铺,点了壶茶,听着街坊们的家长里短。
太阳下山前,又找了处酒楼,一人点了一大桌胡吃海喝,要不是穿的仙风道骨出手又是一锭金,眼下这临海城肃杀的局势中,还差点没吃着。末了,还点了两壶小酒喝着,好不自在。
老人用餐后,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皇甫柏谦将会入住的海天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了进去,再没出来。
夜渐渐地深了,临海城安静了下来。只有打更人的喊声,和时不时守城军夜巡的脚步声。
客栈内……
本该熟睡的店家竟然穿戴整齐,悄悄地从自己的房里出来,走出院落朝着隔壁院子走去。那个院子正是皇甫柏谦入住的小院。
“白月之下!”
“十王争霸!”
“头戴花翎”
“只看一点!”
暗语过后,皇甫柏谦破开了白月斋的禁制,打开了院门。
“孩子!你受苦了!刚才怕人多口杂,怠慢了小少爷您!”客栈的店家走进小院内,看着皇甫柏谦,拉着他的手说到。
“伯伯,您客气了!能在这时还继续着维护接纳皇甫家的,可没多少人了。爷爷说了,在皇甫家真正再回来时,你们可千万不要再出头了。”
“说的是,说的是,不过你住在这里,无人知晓,可放心地住着,等风声过后,再做打算吧!”店家诚恳地说道。
“爷爷说住到这里是要等人,但是他也不知道是要等什么人,伯伯,您知道吗?”
“我也不是很明白,也未曾听皇甫家或我祖上之人提起过。这院子就没皇甫家的人来过,您还是第一位。既然皇甫将军有此交代,那我看您更应在此安心等待了。”
“嗯,伯伯说的是。还未请教伯伯您贵姓,实在不好意思!”
“您客气了,我姓刘。时间不早了,您请休息吧!”
“好的刘伯伯,您也请歇息吧。只是我有还有个问题,刘伯伯,你就是来看我一眼的?也不问我的名字?”皇甫柏谦问道。
“哈哈!孩子,我是来对暗号的。虽然你入住之时说出了此间小院的名字,但白日里人多口杂,不好细问,我这是来确认的。至于你的名字,不知道为好!我只需知道你是皇甫家人便可。”
掌柜着还捋了捋胡子,接着说:“孩子,虽不知你过往生活,但你离开了皇甫家的保护,行走于世间,要多留心眼,路上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谢谢伯伯提点!那您请!”
“请!”
掌柜的说完后便退出了小院,又在小院门口望了望,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皇甫柏谦在屋内又等了许久,觉着这个时间来了应无人再来,便准备入睡。吹熄了桌上的烛灯,朝着床边而去。
可刚一转身,皇甫柏谦便愣了一下,身形迅速朝后爆退,退至房门口,想背着手开门而逃,可门却锁的死死的。
汗水,打湿了背。
“你……是何人?!”皇甫离压着声音问道。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坐在床上的人又小抿了一口酒,才说到:“小娃娃,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取你的血一用!”
说完身影便消失在床边。
“休想!”皇甫柏谦喊了一声,可当他喊完,靠在门上的他却看到那人拿出了白黑两颗“棋子”,坐在桌边凳子之上,已经在对着棋子滴血了。
血滴棋子上后,慢慢地在棋子上扩散,待看到血液包裹棋子又被棋子吸收之后,皇甫柏谦才感到手臂上传来的痛和渗出的点点血迹。还真是自己的血!这人的动作快得离谱了吧!
“你!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皇甫柏谦有点慌了,手臂的血和痛已无暇顾及。
“不急不急,你若是,则无恙,不是,便可以死了。”说话之声有点老迈,但是中气十足,语调平平缓缓,没有一丝情感的起伏。
借着仅剩的床边那微弱的烛光,皇甫柏谦看清了来人。
是一位穿着仙风道骨的老人,面相凶恶,白发胡乱地盘在头上,手中的酒,好像是城内的酒楼买的,他在海神卫时曾喝过。
看着老人紧盯着两颗棋子,自己也不敢妄动,凭直觉,能如此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房间的,能把酒喝到没有一丝酒味弥漫的,绝非常人,至少比他皇甫柏谦的灵阶高出了不知多少,甚至远胜于他的已是六阶灵主的爷爷皇甫离。
既然他没有马上加害自己之意,就等等看吧。看看他口中的“是”与“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看那两粒染血的黑白棋子,到底又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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