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绑匪

风州市荷花池小区5单元8号楼里住着一对小夫妻,男的

叫罗建宏,女的叫黄新霞。罗建宏三十有五,黄新霞也三十

二岁了。罗建宏开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建材店,黄新霞在工商

所工作,两人男才女貌,日子本该幸福美满,可是,三年前

,他们刚满一岁的儿子宝宝突然失踪,却在他们夫妻心中留

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那年生下宝宝后,他家雇了一个小保

姆,那姑娘名叫林香桃,才十七岁,长得和她的名字一样可

爱,而且聪明勤快,夫妻俩都很喜欢她。

一年后的一天下午,黄新霞下班回家后,突然发现她的一

条价值五千元的纯金项链不见了。她立刻把香桃叫来问:“

你见我的项链了吗?”

“什么,项链?大姐,你放哪的,我没见啊。”香桃诧异地

说。

“没有,那就怪了,我就放在梳妆台上的那个首饰盒里的,

你怎么会没看见呢?”黄新霞疑惑地瞅着她?

“大姐。,我真的没看见啊。”香桃急切地说。

“没看见,那可能吗,家里就你一个人,你没拿,难道它会飞

,哼!”黄新霞嗤之以鼻。

“大姐,你不能冤枉人,我真的没拿你的项链啊,呜??”香

桃委屈地哭起来。

“哎,你别装可怜啊,走,去你房间看看,我不信找不出来

。”黄新霞说着便来到香桃的卧室,香桃也跟了进来。黄新

霞一阵乱翻后没找着项链,就对香桃说:“把你的提包打开

。”

香桃流着泪打开提包,她突然间呆住了。那条金项链就在

她的一条裤子上面放着呢。黄新霞一把抓起项链,愤愤地说

:“这是什么?你不是没拿吗,项链怎么会在你包里?你说。

“我,这,真的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道项链怎么会在我包

里啊。”香桃哭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走,跟我去派出所。”说完,

黄新霞便拉着香桃来到太原路派出所。

接手这个案子的是副所长雷长河,他仔细问了两个人的口

供。林香桃承认项链是在她包里找到的,但死活不承认是她

偷拿的,问她项链怎么会在她包里,她只是哭,说她也不知

道。

雷长河仔细观察林香桃的表情,感觉她是真的伤心,不象

是装的。这事也许别有隐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很难查

清,所以把林香桃拘留了5天后放了出来。香桃去罗家拿了她

的东西之后就离去了。香桃被拘后,罗家又雇了一个小保姆

。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小保姆推着宝宝在小区的花园里玩

,中间,她去小卖部买了一只雪糕,回转身却发现宝宝不见

了,急得她惊慌失措,四处找寻,可哪也没见宝宝的踪影。她

急忙打电话给罗建宏,不一会儿,他们夫妻就急匆匆的赶回

家,发动亲友多方寻找,还报了案,可他们的儿子宝宝就象

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两年多了,一直毫无音信,他们在

报纸上刊登的寻人启事里,对提供线索者的酬金也由五万升

到了十万,倒是有不少人提供线索,或抱着孩子来相认,但

经认定,那些孩子都不是宝宝。找不着宝宝是他俩心头的痛

,两个人在家的时候都很少笑,也怕提起孩子,欢乐离这个

家远去了。

这天傍晚,黄新霞回到家中,刚打开门,忽见地上有一封

信,她拣起来一看,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拆开一看,只见上

面写着:罗先生你好!三年前,我去通州打工,在火车上遇

见了一个女孩子,她带着一个一岁样子的男孩,她叫他宝宝

,说是她哥的孩子,要送到通州她哥那去。宝宝很可爱,我

很喜欢抱他,谁想,车到通州前一站永枫车站时,那女孩子

突然失踪了,怎么也找不着她。我不忍心把宝宝交给列车员

,就带着宝宝到通州下了火车,在小十字口租了一间房住下

来,买了一辆手推车,每天推着宝宝在路边擦皮鞋。虽然很

辛苦,但我很开心,只是有三次宝宝在夜里发烧把我搞得晕

头转向。 五天前,我给一个从风州来的客人擦皮鞋,他拿

出一张风州日报在看,走的时候把报纸给我了。我看见上面

有你们登的寻人启事,越看越觉得宝宝就是你们的孩子。他

丢失的时间,穿的衣服,长相都和你们的宝宝很象。我觉得

宝宝应该回到他父母身边,也理解你们失去孩子的痛苦。所

以,我把他带来了。我是农村人,一个人带着宝宝也真不容

易,希望你们履行你们的承诺。我住在西二路醉仙楼饭店

185号房间,希望你们尽快与我联系。我叫乔国威。

看完这封信,黄新霞十分欣喜,但又担心是假的。这时,

罗建宏回来了,她急忙把信给他看。看完信,罗建宏说:“

这是好消息,不管真假都得去,看他说的情况,很可能这个

孩子就是宝宝。”

“那还等什么,快去啊,我一分钟也不想等了。”黄新霞拉

着罗建宏出了门。

两人开车来到醉仙楼185号房间,门开处一个二十来岁瓜

子脸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他笑着问:“是罗先生吧?”

“是的。”罗建宏点了点头。

“你们好,我是乔国威,请进来坐。”

夫妻俩跟着他走进房间,看见里面果然有一个两三岁的男

孩子,他站在茶几前,怯生生的看着他们,这孩子脸圆圆的

,眼睛又黑又大,的确很象他们丢失的宝宝。黄新霞走到他

身边,亲切地叫了一声:“宝宝!”

宝宝却说:“我要叔叔。”

黄新霞说:“要叔叔干什么,我是你妈妈啊。”

“不吗,我就要叔叔。”宝宝嘴翘得老高。

“好,好,要叔叔,叔叔不是在这吗。黄新霞说。”

“不是他,是那个叔叔。”宝宝摇摇头。

乔国威说:“别管他,这孩子瞎说呢。”

罗建宏问乔国威:“你真是在火车上拣到宝宝的?”

“是啊。”乔国威说。

“那女孩子哪的人,长什么样,多大年龄?”

“哦,她是四川人,中等个,扎两个小辫,瓜子脸,皮肤雪

白,眼睛细长,也就十七八岁样子。”

“建宏,我看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宝宝,把孩子带回家吧。

”黄新霞说。

“不,”罗建宏摇摇头:“虽然根据他说的情况这孩子很可

能是我们的宝宝,那女孩子也许是林香桃,但我还是觉得要

慎重一些好,宝宝这孩子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三年多

没见了,我看还是去做个亲子鉴定。”

“也好,这样保险,明天去吧,不过,孩子你们可不能走

。”乔国威说。

“小伙子,你就让我们带走吧,如果不是,我们肯定会把孩

子还给你的。”黄新霞央求着。

“那怎么可能,我凭什么相信你,要带走孩子可以,把钱拿

来,这可是你们的承诺。”乔国威脸色突然一沉。

见此情景,罗建宏拉着黄新霞的手说:“走吧,我知道你

急,再忍忍吧,也就两天时间,拿到鉴定结果,我们就可以

放心大胆来接宝宝了,不然,万一是假的怎么办。”说完,

他拉着黄新霞往外走。黄新霞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

宝宝,泪盈盈的离去了。

第二天,他们一同来健民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在等待结果这

两天里,夫妻俩度日如年。第四天早上,他们一大早就来到

医院,拿到鉴定结果一看,宝宝真是他们的儿子。夫妻俩欣

喜若狂,急忙开车去银行取了十万元人民币,又忙着赶往醉

仙楼。刚下车,恰好遇见了乔国威,他提着一个提箱正往街

上走。

“哎,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我儿子,我的宝宝呢?”黄

新霞问。

“是啊,小乔,结果出来了,宝宝真的是我们的儿子,钱我

们也带来了,你快把宝宝给我们。”罗建宏说。

“钱,我是想要,可是宝宝没了,你还会给我吗?真他妈的

见鬼,我去买饭的工夫孩子就不见了。”乔国威气呼呼的说

“什么,孩子没了,你,你,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罗建

宏疑惑地说。

“哎,你什么意思?我们给你十万啊,难道你还嫌少,说孩

子不见了,你想干什么啊!”黄新霞一把抓住乔国威。

“放手!”乔国威推开黄新霞。“我有病啊,十万块钱我还

不要,哪个王八蛋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来这一手,这下我一分

钱也捞不着,还得贴车费,真倒霉!”乔国威一脸的沮丧。

罗建宏:这么说,宝宝真的又丢了?

乔国威:当然是啊,你没见我都退了房,准备走呢。

黄新霞:你为什么不去找啊?

乔国威:找,上哪去找啊,这么大的城市,谈何容易。等

到你们找到也不可能给我钱,我可不想在这耗了。诶,该不

是你们不想给钱,悄悄把孩子带走了吧?

罗建宏轻蔑地说:“你胡说什么,我们可不象你,心里只

有钱。”他转向黄新霞:“看样子孩子真的又丢了,偷宝宝

的人一定还没走远,我们得去报案。”

“报案报案,都怪你,要是前天就把孩子带回家,宝宝也

不可能又丢了,宝宝,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好苦啊。”黄

新霞哭道。

“说的是啊,要是前天你们把钱给我,把孩子带走,能有这

事吗?”乔国威又说。

罗建宏疑惑地看着乔国威说:“孩子都没了,你还老是钱

啊钱的,什么人啊,诶,我还真怀疑是你和林香桃合盟,绑

架了我的儿子,你又假说是拣到的,好来骗钱,对吗?我看

你得跟我去派出所,把这事说清楚。”

“你说什么啊,我根本不知道谁叫林香桃,分明是你们不想

给钱,悄悄的把孩子偷走了,这会儿又装模做样的来找我要

。”乔国威讥讽道。

“你,你别给我胡搅蛮缠了,走,我们去派出所。”罗建宏

一把拉住乔国威。

“走就走,你放开,我还怕你不成。”乔国威推开罗建宏。

随后,三人一同来到太原路派出所。值班民警问明情况后,

把他们带到所长办公室,处理这个案子的依然是雷长河。他

分别问了三个人的口供之后,叫他们先等一会儿。

十分钟后,他把乔国威叫到审讯室,两眼直视着他问:“

那孩子真是你在火车上拣到的吗?”

“是啊。”乔国威说,他心里有点慌,不敢面对雷长河的

目光。

“你带着孩子在十字口擦了两年皮鞋?”

“是啊。”

“你觉得你象吗?”雷长河冷冷一笑。

“你,什么意思啊?”乔国威惶恐地看了雷长河一眼,又低

下头去。

“什么意思,你还会不明白,”雷长河亮出一张传真件说:

“这是你的暂住证,是通州方面传过来的,你那时在通州第

二建筑公司的一个工地上打工,为什么说你擦皮鞋?”

“我,我,我只干了一天,受不了,就去擦皮鞋了。”乔国

威慌乱地说。

“哼,就你这样的人还可能一边擦皮鞋,一边带孩子,你骗

谁啊,我们已经查明了,带着孩子在通州市小十字口擦皮鞋

的小伙子叫韩波。他带的孩子是他三年前在火车上拣到的,

但是,五天前,那个孩子突然失踪了,这和你离开通州的时

间恰好吻合,你不会告诉我,这是偶然的巧合吧?”雷长河

讥讽道。

乔国威低着头一声不吭,雷长河点燃一支烟默默抽着。停

了一会儿,他突然猛喝一声:“乔国威,你还不说实话!”

乔国威突然一惊,停了一会儿,忐忑不安的说:“好吧,反

正也瞒不了你,我说。”接着,他便说出事情的由来:

乔国威和韩波都是定河县五道沟村人,韩波长着一张圆脸

和一对不大的黑眼睛,很爱笑。乔国威瘦高个,看上去很机

敏。高考落榜后,他俩不愿意窝在山沟里,决定去通州打工

。 三年前那个春天,他们登上了开往通州的列车。时值淡

季,车上人不多,在他们对面坐着一个靓丽的女孩子。她也

不过十七八岁,但她身边却带着一个一周岁的孩子。她告诉

他们,她哥嫂都在通州打工,想儿子了,叫她把孩子送去。

那孩子叫宝宝,长得很可爱,韩波很喜欢宝宝,老是逗他玩

。那女子就把宝宝给他抱,还叫他给宝宝喂奶粉。韩波也很

乐意,所以在车上大部分时间宝宝都是韩波在照顾。第二天

凌晨五点时分,宝宝的哭声把他俩惊醒,才发现那女子不见

了。韩波急忙把宝宝抱起,给他喂奶粉。宝宝不哭了,裂着

小嘴笑呢。乔国威说:“韩波,不对啊,这女的有问题,她

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把孩子扔了吧?”

韩波说:“不可能吧,这么漂亮的孩子。”可是,直到下

车也没见那女子出现。于是,他俩便带着孩子下了车。然而

,在车站广场上依然没见着那女子。他俩又去了车站播音室

,请播音员通知宝宝的亲人来领宝宝,但消息播出后,始终

没见有人来。他们只好去了车站保卫处。一个胖警察接待了

他俩,说明情况后,胖警察叫他们把宝宝放在沙发上,他们

会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韩波把宝宝放在沙发上准备离去。

刚走到门口,宝宝突然“哇”的一声,拼命哭了起来,两只

脚乱踢乱蹬。韩波不忍心,又转回去把宝宝抱在怀里。后来

,他就在小十字口租了一间房住下来,买了一辆手推车,带

着宝宝在街边擦皮鞋。韩波为人和蔼,宝宝又可爱,所以找

他擦皮鞋的人很多,两人的生活也过得很快乐。乔国威因为

反对韩波在路边擦皮鞋,两人分道扬镳了。他先在一个建筑工地

干了一阵子,受不了那个累,又去了一家卡拉ok厅,最后来

到一家塑料厂做保安。那天早上,他忽然看见一张似曾相识

的面孔,却又想不起是谁。便紧走几步,来到那女子身边一

看,哟!原来是在火车上遇见那个带孩子的女人。他惊讶地

问:“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把他扔掉啊!你可把韩波害惨了!”

“哦,那个男孩子叫韩波啊,他可真好。你叫什么啊?”林

女孩桃愧疚地说。

“我叫乔国威,你叫什么啊?那孩子好象不是你的,可你

为什么带着他,又把他扔掉呢?”乔国威问。

“我......”那女子欲言又止。

“怎么,不能说啊,那算了。”乔国威转身要走。

“等一下。”那女子叫住他说:“好吧,我叫林香桃,我把

一切都告诉你吧。我在风州荷花池小区一个叫罗建宏的人家

里做了一年保姆。那一天,女主人黄新霞的项链不见了,不

知道怎么会在我的提包里找出来。她一口咬定是我偷的,我

有口难辩,还被派出所关了5天。我从派出所出来后,就在一

家专卖早餐的小吃店打杂。那时候我才想到一定是黄新霞偷

偷把项链放在我的提包里故意诬陷我。一想起这件事,我就

气恨难平,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诬陷我,一心想要出这口气。

我每天回住处都要经过小区,好几天都看见新雇的小保姆推

着宝宝在花园里玩,便下决心把宝宝偷走,给黄新霞致命的

打击。我辞去了工作,把所有的钱都带在身上,悄悄在小区

附近转悠。那天下午,趁小保姆去买雪糕的时候将宝宝抱走

,来到街上乘出租车直奔二十公里外的肖家镇,在那里买了

奶瓶和奶粉,然后上了火车。

其实,一上火车我就后悔了,心想,宝宝有什么错啊,我

把他带到哪里去呢?我也养不了他啊,罗大哥会多着急啊!

我真想再把宝宝送回去,可我又不敢,我知道自己已经犯法

了,会被公安抓起来的。于是,我只好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遇见你们后,我看见那个男孩很善良,也喜欢宝宝,把宝宝

丢给他他一定会管的,所以就在永枫站悄悄地下了车。我在

永枫县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又来到了这里。我知道我做错了

,可我没勇气去自首,也不知道怎么可以把孩子给他们送回

去。我到小十字口去过两次,看见过韩波和宝宝,只是没敢

去见他们。我有个表姐还在风州,上个月她给我打电话说:

罗家人在电视台打了好多次寻人启示,他们给提供线索者的

酬金已经升到十万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哪?我是不是该把

孩子给他们送回去呢?”

听了她的讲述,乔国威心中不觉一阵惊喜!他觉得这是个

发财的好机会。就对她说:“那怎么行,你会坐牢的。还是

不要了,反正是她害你在先,你管她呢,就当什么事也没发

生过。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说完,他就走开了。第二天

,他便辞去了工作,去小十字口趁韩波擦皮鞋时悄悄偷走了

宝宝,然后乘火车来到风州。在荷花池小区一个保安那里打

听到罗建宏的住址和他联系的,因为他们要求做亲子鉴定又

等了两天。谁想到今天早上他带着孩子去餐厅吃饭,去买饭

的工夫孩子就不见了。他还是怀疑是罗建宏夫妇不想给钱偷

偷把孩子领走了。虽然这孩子是他偷的,但他的动机是要把

孩子还给他们,这线索可是他提供的啊。

乔国威讲完后,雷长河对他说:“你搞清楚,你这也叫提

供线索啊,你这也是绑架,你先出去吧,你说的情况是否属

实,我们还需要详细调查。你暂时不能离开。”

两警察把乔国威带出去了。

雷长河又把罗建宏夫妇叫到审讯室,把情况给他们详细说

了一遍,又说:“我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不象是惯犯

,象他这样一个人不可能眼看到手的钱不要,又耍别的花招

,十万元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诱惑了。看来抱走你们的

孩子是别人所为。他认为是你们拿到亲子鉴定后不想兑现承

诺,悄悄的把孩子接走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你们

说呢?”

“雷所长,怎么可能啊,我们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我们8

点10分才拿到亲子鉴定,8点20分到了醉仙楼,8点半又到了

这里,我们有时间吗?”罗建宏说。

“这到也是,也许偷走孩子的另有其人。”雷长河点点头说

:“那好,你们先回去吧,我们立刻去醉仙楼查一下他们的

监控录象。只要偷走孩子的人是为了钱,那他很快就会和你

们联系的。还有,三年前那条项链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也

该反思一下。”

“是的,那,我们先回去了。”罗建宏答应着,拉着黄新

霞回家了。

夫妻俩回到家中,黄新霞依然喋喋不休的埋怨罗建宏。罗

建宏听不下去了,恼怒地说:“你有完没完,我是怕出错,

十万块啊,要是领回一个假的怎么办啊。”

“我一见他就觉得他就是宝宝,母子连心,我是有感应的

,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又上哪去找啊?这次要是再找

不到宝宝,我就是跟你没完。”黄新霞哭道。

“你还有脸说啊,你那条项链是不是你放在香桃提包里的?

”罗建宏厉声问。

“你什么意思,你也怀疑我,儿子又不见了,你还有心思想

这些。”黄新霞恼怒地说

正说着,电话响了。罗建宏摁下免提,:“喂,你哪位?

对方没有回答。

“你是谁?说话啊?你说话,不说话,我挂了。”

“挂吧,怎么,不想要你儿子了?”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

声音。

“你是谁,是你绑架了宝宝,你想怎么样?”罗建宏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宝宝在我手里。”那人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罗建宏又问

“宝宝,你几岁了?”那人问。

“四岁。”电话里传来了宝宝那天真稚气的声音。

“宝宝,叔叔好不好?”

“好,人家都说你是我爸爸。”

“宝宝,他不是你爸爸,他是绑匪!”罗建宏急切地喊。

“怎么样,相信了吗?”那人又问。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绑架宝宝,给你十万你还不要,你

到底想干什么?”罗建宏愤怒地说。

“叫你老婆说话,”那人说。

“为什么,你什么意思?”

“叫你老婆听电话,不然,我挂了。”

“别,千万别挂。”黄新霞急切地问:“你是谁,你想干什

么?”

“你认识林香桃吗?”那人冷冷地说。

“知道,她在我家做过保姆。就是她偷走了我的宝宝。”

“她为什么要抱走宝宝,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想干什么,快把宝宝还给我!”

“想要儿子很容易,不过,你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记住

了,要是有一句假话,你就永远别想见你的儿子了!”

“好,你说。”

“好,我问你,三年前你那条项链是怎么回事?”

“项链,哦,那是她偷的。”黄新霞说。

“看样子你不想要你儿子了,我挂了。”那人狠狠地说。

“别,别,你别挂,我说,我说,那条项链是我头一天夜里

悄悄放在她的提包里的。”黄新霞尴尬地说。

“你......”罗建宏大吃一惊。

“你为什么要诬陷她?说。”

“那,那,”黄新霞忐忑不安的看着罗建宏对电话说:“那

是因为我看出我老公喜欢她,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对了,我想

把她赶走,又怕老公不同意,才这样做的。”

“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我就不能对任何女人有好感吗

?你真是有病!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你说,她怎么会不恨

你呢。”罗建宏愤愤瞪了黄新霞一眼,对那人说:“我不知

道你和香桃是什么关系,但我相信她一定和你在一起。这件

事我老婆是过分了,但香桃更狠,她把宝宝偷走,你知道我

们有多痛苦啊!好了,不说了,现在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想知道吗?拜拜。”那人突然把电话挂了。

“唉,唉,喂,喂,你什么意思啊?真他妈的混蛋!”罗建

宏不由得怒上心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要钱又不说,到底想干什么,也怪你

,那天把钱给乔国威,把宝宝带回家,哪会象现在这样揪心

啊!”黄新霞埋怨道。

罗建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有脸说,不是你陷害香

桃,她能会来偷我们的孩子吗?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

“你,你,你还向着她说话,她可是绑匪啊,是她绑架了我

们宝宝,你搞清楚,哼!当初我要是不设法把她赶走,后来

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黄新霞轻蔑地说。

“你,你,”罗建宏气得脸色铁青,停了一会儿,他说:“

好了,现在不给你说这么多,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宝宝,

我看那绑匪是故意吊我们的胃口,他很快还会打电话来的,

我们耐心等一会吧。”

黄新霞再没有说话。罗建宏掏出一只烟缓缓地抽着。大哟过

了十分钟,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罗建洪走过去把门打开。却

看见林香桃和一个小伙子站在门口,宝宝就在那小伙子怀里

抱着呢。他愣了一下,遂又大声喊道:“新霞,宝宝,我们

的宝宝回来了。”然后,一把抱过宝宝忘情地亲着。黄新霞

也跑过来把宝宝紧紧的抱在怀里。

宝宝却不知所措,他哭闹着喊:“恩,我要叔叔,我要叔

叔。”

那小伙子凑近宝宝说:“宝宝,不闹,这是你爸爸,妈妈,

快叫啊,叫了我就抱你。”

宝宝果然就列开小嘴叫了两声:“爸爸,妈妈。”罗建宏

夫妇一时间泪流满面。

林香桃也抽泣着说:“大哥,大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们。”

听了林香桃的话,黄新霞一把抓住她的胸襟,怒容满面地

说:“你,你也太可恨了!”

罗建宏擦干眼泪说:“算了,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吧。”黄新霞松开了手。接着,罗建宏就把他们引进客厅,

问道:“香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小伙子说:“我叫韩波,她心情不好,还是我来说吧。

“哦,你就是韩波啊,你说。”罗建宏笑了。

韩波点了点头,说起来:

原来,林香桃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时,发现乔国威不在,一

问,才知道他突然辞职了,说是他父亲病重要他速回。可林

香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也请了假到小十字口来找韩波。韩

波正为丢了宝宝郁闷呢,听完林香桃的讲诉,他立刻明白是

乔国威偷走宝宝到风州去找罗家骗钱去了。他想了想说:“

香桃,这件事虽然是她陷害你,可你也不该这样做,如果乔

国威得逞你的罪就更大了。这样吧,我们一同去风州找乔国

威,要是他还没得逞,我们就把宝宝要回来,送还给他们,

然后你再去派出所自首,这样会减轻罪责,如果他已经得逞

,我们就去报案。你愿意吗?”

林香桃点点头说:“好,我去。”

于是,他们也乘火车来到风州,打听到宝宝还没有回到罗

家,他们就在一般的旅店里逐个找寻,今天早上他们一进醉

仙楼,恰好看见乔国威带着宝宝去餐厅吃饭,便悄悄的跟在

他身后,趁他去买饭的时候抱走了宝宝。他们带着宝宝乘出

租车来到小上海饭店吃了饭,又和宝宝玩了一会儿,韩波想

到该利用这个机会给林香桃讨个公道,就在一个电话亭给他

们打了电话。

说到这里,韩波站起来郑重地说:“罗先生,黄女士,我

和宝宝一起生活了两年,我深深的喜爱宝宝,希望我以后可

以来看他。”

罗建宏笑着说:“那是当然,我们欢迎你,说真的,今天

这个结果很让我们感到意外,当时,我真的以为是什么人想

加倍敲诈我们才偷走了宝宝。要是那样可就惨透了。你真是

个难得的好小伙子,要不是遇见你,宝宝可就遭罪了,我还

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韩波又说:“这些天我和香桃谈了很多,我觉得她其实是

个好女孩,虽然她这件事是做得过分了,但她最终能坦然面

对自己的错误,尽量弥补自己的过失,我马上会陪她去派出

所自首。但是,你们呢,难道你们就不该给她一个交代吗?

“我们,”罗建宏明白韩波的意思,他转脸看着黄新霞。

黄新霞扭过脸看着窗外没出声。

韩波对林香桃说:“香桃,我们走,去派出所。”

“恩。”林香桃答应着。两人给他们道别,一同出了门。

这时,黄新霞忽然转过脸说:“走,建宏,我们也去。”

“好,快走。”罗建宏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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