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

一周后的某天,朱老三趁女儿在浴室洗澡的当儿,拿女儿的手机给雷诺发了条信息:今天下午5:00,东桥头见,有事商谈。见信息已发出,随后删了记录。接着他用自己的手机给刁豹打了个电话:“下午5:00,东桥头!”刁豹在电话里狰狞的笑着:“此事若成,当重谢岳父大人!”说着也不忘叮嘱几句:“当然,这件事打死也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朱老三一副老练的样子:“贤胥放心,这我当然知道!”

雷诺4:50便到了东桥头,他心里有些疑惑,今日见秀雅时,她也未曾提及有何事,莫不是又和家里吵架了?或者…

他正胡思乱想间,不料身后几个陌生人已到了跟前,用一巨大的黑袋子,猛地一下套住了他的头,他立时便陷入了无尽的黑夜!慌乱中,头套无论怎么撕扯都无法取下,只听到身边有多人脚步声,他本能地出手正欲反抗,无奈找不到对手,瞬间被大帮人制服,用粗绳连脚带手,绑地死死地!他嘴里不断地骂着,外面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自己直接被推推搡搡地弄进了一个类似面包车的里面。他像做梦一般,不知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自己究竟被放在车的什么位置,竟然头重脚轻?他想翻身起来,却被一个胖子压在身上!车上似乎坐了好几个人,他想通过他们的语言,判断出一些信息,但车厢里没有一丝声音,只听到车的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自己怎的就睡着了,车,却仍然在行使中。似乎又过了好几天,他的腹中饥饿难忍,也想方便一下,大声地喊叫!依然没有人理你!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什么魔鬼要带去某个地狱,人对人,怎么会如此残忍呢?一会儿,他又想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为了验证,他用头猛地往车厢一磕,竟然如此麻痛,但眼前的黑暗却并未散去!他有些后怕了,不知道自己的今天和明天,或者后天,将要面临什么莫测的恐惧!

正想着,车子停下了,接着自己被一帮人抬了起来,吆,风好大,衣服和头套飘忽着,这一定是户外。他们继续前行,走着走着,风突然没了,但可以听到“呼呼”的声音,这一定是在室内。他觉得这里应该就是目的地吧,自己一定是要被秘密地处死什么的,但到底为什么呀,雷诺挣扎地大喊着:“你们这帮混蛋要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无论他怎样叫嚣,周围的这帮家伙依然个个像个死人,无一应答!

又不知过了多久,这帮家伙突然就停了下来,自己竟然被放在了地上,手上的绳头也被松开一些,“嗯?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不怕自己逃跑吗?”正狐疑间,“咣”地一声响,像是铁门一样的东西被重重地关上了,接着便是死一般寂静。雷诺那再能忍一分一秒,猛地一用力,手上的束缚挣脱了,三下五除二解开了黑暗的头套。环顾四周,他看到:这是一间狭小而破烂的屋子,先前似乎是个储物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像狗洞一样的铁门。这座屋子的年代是有些老旧,但绝对是发扬了革命一丝不苟的精神:墙壁被水泥和钢筋扎扎实实地浇筑成了铜墙铁壁!

他弯下身子,边解腿上的绳子边思考着:自己平日与人为善,并无冤仇,为何被人以这种方式囚于此呢?为什么这帮人要选择在桥头东下手呢?那个地方,不是只有自己和秀雅才知的约会地吗?旁人怎会知晓?这帮人欲要捉我,又怎知秀雅今日那时约我呢?一时间种种疑惑笼罩在他的脑海,欲理还乱,百思而不得其解。“不!秀雅一定有危险!”他猛地意识到这点!于是他越想越急!欲想欲惧!爆裂地飞起一脚,踹向铁门,那铁门不知用了什么神铁铸造,妈的!竟然纹丝不动!他往后退了几步,风一样冲过去,又猛干几百下,脚都胀了,还是没有效果!他没有气馁,休息了几分钟,怒目圆睁,跳将起来,用膀子狠狠地撞了过去,“答”,铁门边上只掉下一小块水泥,而他的臂膀却麻了一大片!他强忍着痛,想到秀雅此时可能会受到欺辱,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秀雅,立刻就又满血复活,神采奕奕了!只见他左一下,右一下,一连又是几百下,那个铁门似嘲笑自己般,还是原模原样地站在那里!他不服地又冲杀过去,死磕了几十下,终于,全身疼地不能再动弹一分!

“电话,打电话呀!”他竟才想起这档子事。可手机呢?不是在口袋里放着吗?他慌张地从身上胡乱摸索,竟然没有找到。他又疑是刚才踹门用力过猛摔在了地上,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寸地一寸地地找啊找,但终究还是无果。

他强忍着遍体的疼痛,挣扎着爬到铁门前,寻求那一线生机:“有人吗?有人吗?人都死光了吗?你们他妈这是违法!…”喊了千百遍,骂也好,闹也好,讲理也罢,嗓子都哑了,就是没人理你,只有那孤独的回音来回游荡。透过铁门,明显可以看到这个鬼地方是一个被废弃的矿坑,看样子,也许好多年都没人来过了。这里的土地又是如此地贫瘠,不像是西安的郊区或者什么地方,难道是外省?我的天哪!这帮混蛋将我一个人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倒跑了,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天快黑的时候,屋子里“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从门口扔了进来,他爬过去一看,是两个馒头。接着他又发现门口多了口破碗,里面有半碗浑浊不堪的泥水。他眼睛一亮,赶忙扑了过去,大喊:“有人吗?有人吗?你出来呀!我都看见你了…”门外依然无人应答!

他好几日都未进食,见了馒头,也顾忌不了上边的土和灰尘,一口一个,迅速地消灭掉了。口一会儿又渴了,他看了眼那个让人作呕的器皿,转过了头,但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口渴的难忍,闭着眼睛,喝了一口,他妈这都什么味儿呀!正想吐出来,再看看碗里剩余不多的黄水,不知道这东西还有没有下顿,又强咽了下去!

这一夜,雷诺不知怎么过来的,又冷又饿。他不晓得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到了夜里奇冷,生生地要把人弄成个冰坨不成?他蜷缩在一个拐角里,冻地直哆嗦,他看着铁门,多希望从那里再多扔进几个馒头也好,可盼了整整一宿,还是没见一个响动。后来的几日,他才知道,每天只有两个馒头和半碗脏水,再无其他补给,这真他妈连狗都不如!他每日看着太阳升起又西落,不知道这鬼一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的心里越来越焦躁,发疯地撕扯着自己那脏乱的头发,觉得自己已经被这无端的祸事搞成了魔鬼:他要吃这害人精的肉,喝这阴谋家的血,让邪恶之徒永世不得安宁!只见雷诺用手指拼命地抠挖着水泥墙,满手是血,一会儿又昂天大吼,他真的快要疯掉了!

而此时此刻,刁豹和和周隐正在一家夜店品着佳酿,揽着美女,听着美妙的音乐。“那小子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吧!哈哈哈!”刁豹和周隐碰了一下酒杯,大笑起来:“这小子不是能打么,我每天只给他两个馍馍,关他一个月,是只老虎,恐怕都得废了!”周隐笑着给刁豹竖起了大拇指:“兄弟高明!”刁豹谦虚道:“弟弟哪有什么主意,还不是仰仗哥哥的妙计!”说罢,两人钻进迷烟的舞池,狂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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