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

在这烟雾缭绕,灯红酒绿的夜店,舞台上的艳女搔首弄姿,不时做出各种挑逗的不雅动作,以此来刺激观众的本能,获得那畸形的回应。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个个似打了鸡血,随着音乐群魔乱舞,像是要抖掉身上无尽的烦恼,又或是得了“皮痒痒”症,不动一动,就无法镇住这无端的难忍。

吧台上,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各自买醉,昏暗的光线下,人脸影影绰绰,不要问前程往事,各自伤心只在别处,也各自心怀鬼胎。你看,在那一个角落里,竟有两位西服笔挺的男士在闷闷喝酒,也并未叫小姐。其中一个喝的似乎有些尽兴,半眯着眼,笑非笑:“兄弟不是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了么?还在这里叹个什么气呀?!”另一个西服男套拉着脑袋,侧过头过来:“大哥!快别提了,费了那么大周折,钱也花了不少,竟然娶回个祖宗!花虽香,蜜虽甜,却动不得一下!唉!”只听周隐调侃道:“不是我说你呀!兄弟!”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老朱,你小子都拿下了,她一小朱你就犯难了?你他妈的,还真把自己当正人君子了!”周隐这句话让刁豹眼前突然一亮,酒醉醒了一半。

第二日傍晚,秀雅突然觉得头疼欲裂,视线愈来愈模糊,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住,不自觉地向后胡乱退了两步,倒在了床上,竟然沉沉的睡去了,不知怎的,她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雷诺被许多坏人用粗壮的铁链捆绑着,一刻也动弹不得。她站在雷诺的面前,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却怎么也听不到!她急的直跺脚,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肚子上长了一个人形一样的怪东西,它竟然有三条腿,四个耳朵,一只眼睛,还没有嘴巴!她不觉恐惧哆嗦起来。那怪东西一会儿突然又跳到了地上,用它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秀雅看,秀雅被看得心里直发毛,想要离开,可她走到那儿,怪东西就跟到那儿,她害怕急了,出了一身冷汗。她跑啊跑,奔啊奔,竟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云雾缭绕的悬崖边。那怪东西见秀雅退无可退,又开始对秀雅奇怪地发笑,接着一步步逼了上来,秀雅惊慌地呼喊着雷诺的名字,求助的声音在深渊中来回飘荡,却一次次没有应答,直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她转过身,决然地跳了下去。梦一下子就醒了。

秀雅醒后第一眼便发现了床单上异样的血迹,再看看自己凌乱不整的衣衫,她瞬间几乎要炸掉:“刁豹这禽兽!流氓!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泪如雨下:“什么都完了!什么都晚了!我的命!我的高洁!亲爱的诺诺,我对不起你!我丢了给你留的最宝贵的东西!我没脸见你!我该死!我死有余辜!”只见她诡异地冲镜中的自己笑了笑,拿起床头那把锋利无比的剪刀,往手动脉上一划,应时,血光迸溅,新房渐成红的海洋,秀雅也渐渐睡去!

几分钟后,恰巧保姆来到这个房间打扫卫生,发现了异样!她慌忙打了急救电话,才让这悲伤的痛苦没有成为永远的遗憾。这也许是秀雅命不该绝此时,亦或者是上苍不愿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吧!

保姆随行刚到医院,便赶紧给雇主刁豹打电话告知,只听那边冷冷地问道:“死了没有?”保姆一时不好作答:“正在抢救。”“没死打什么电话!他妈刚上手的牌,被一个电话给搅了!”不知他又在跟谁说话。

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抢救,秀雅总算是被从生死线上拽了回来,但她好像并不是很乐意:“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只见她,拔吊针,打医生,摔东西,发狂,发癫!病房一时间被她弄得乱作一团!护士们见状,那由得她继续胡闹,一拥而上,强行制住!打了一针镇定剂,才慢慢安静下来,睡着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秀雅似乎醒了,但似乎又在梦中,她痴呆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不知道是镇静剂过量,还是她不愿回到那血淋淋的今日、昨天!也许她想哭,但已没有泪水,也不知向谁倾诉。在这世上,父母是多少孩子唯一值得信任和依靠的人,而对于我,他们只在乎是否能卖个好价钱,至于女儿的死活、幸福,全然与他们无关!那个曾经爱自己痴狂的诺儿,此刻又在何方?你还能接受我这残破不全的躯体吗?你会不会嫌弃我的肮脏?是的,我也觉得我好恶心!可我怎么就死不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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