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雷诺还在睡梦中憨憨,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咋胡起来,他迷迷糊糊地拿起话筒,只听电话里有个女人的哭声:“诺,你千万不要来…”是秀雅的声音,雷诺脑袋“嗡”地一下,立时清醒过来,他正要询问,秀雅的电话却似乎被人生生地夺走了,电话并未挂断,隐隐约约只听到一个男人的愤怒:“你他妈说了什么!”接着又听到“叭叭”两记耳光似乎打在了秀雅的脸上,雷诺“腾”地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放马到你爷爷这儿来!”对面的男人听了这话,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果然是刁豹:“说的好,你小子有种!今天中午1:00,东郊废弃水泥厂房,谁他妈不来是孙子!”“你若不来,就等着给你这相好收尸吧!”刁豹阴冷地笑着,挂了电话。
雷诺知他和刁豹早晚有这生死一回,但他想不到,竟然说来就来了!今日刁豹主动约他,定是十面埋伏,计多路险,自己此去恐是凶多吉少!但这家伙以秀雅为要挟,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万死不辞无退路!想一想,如果没有这个恶魔从中捣鬼,自己和秀雅此时可能早已结为连理,修成了恩爱的眷侣!而如今,在自己和秀雅在受尽百般折磨和深深迫害之后,这厮竟然还要步步逼近,赶尽杀绝!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不如地狱,谁来还岁月静好!天涯路,你不去,我不往,将永是荆棘!
但静下心来,思之又思:这厮周身漆黑,本在恶中混,今番主动约我,那有明刀明枪,必是欺我独身,暗箭横飞。若无一个万全之策,虽有满腔怒火,一身气力,却也难敌四手八脚,陷阱毒计!自古多少英雄唯仗其才,陷入不明不白的泥潭,落个仇未报身先死的下场。虽有拼命一搏之壮哉,却也惋惜邪立正败之颠倒。什么是强弱和成败,哪有恒定不变,本在反复中交替,强者知进退,谦谦而行,懂得示弱,弱者霸道傲视,不察己之衰。由此新的契机又在昭示上下的分化。雷诺低头在地上踱了几圈,一条妙计上了心头。
只见他黑衣裹身不失威,头系乌带显风姿,腰束白绫缠生死!此一去,定要与那倒行逆施,乱法残善的恶棍决一雌雄,哪怕是身也伤来骨也碎!
刁豹见雷诺只身一人前来,不禁仰天大笑:“好小子!有种!哥最佩服你这种独行侠了!不过你今天却必死无疑!”雷诺不言语,飞上前,正欲擒了刁豹,不料这家伙似乎早有预料,猛地向后退,大声地不知巴拉巴拉着喊些什么,只见石柱后应声闪出百人,团团将雷诺围住,他们手里不是砍刀,便是铁棒!雷诺见形势不好,先下手为强,没及他们反应,拳脚如风轮旋转,左右开扫,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紧追刁豹不放,刁豹惊地满头大汗,见立刻就要被拿住,忙奔向一个大石柱后面。雷诺见刁豹住了脚,以为这小子再也跑不动,就要束手就擒了!正欲上前捉了他,不料刁豹却从石柱后面推出一个轮椅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手脚被绑死,口被塞满脏布,见了雷诺只是流泪和“呜呜”地不能言语,那不是心爱的秀雅又是谁?!刁豹正用一泛着白光的长刀架在秀雅的脖子上:“站住!”雷诺停止了脚步,“跪下!”雷诺故作没听到。刁豹见未照做,拿起刀,立时就在秀雅的手臂上划了一条大口子,血“嗤”地一下,溅地到处都是!雷诺见状,忍着满眶泪水,“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刁豹见雷诺如此听话,不禁得意地昂天又大笑一回!秀雅见雷诺跪下,身后持刀棒的坏蛋已渐行渐近,心急如焚,流着泪,拼命的摇头,示意雷诺快快站起,准备反击或逃走!雷诺却并不解其意,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刁豹:“放了他!与她无关,你要的是我的命,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他!”
刁豹有些惊讶和不相信:“果真?”“上!”刁豹喝令一声!只见一群饿狼如久日未食,扑上去就是一阵乱砍棒击,雷诺满身全是血,血肉模糊成一团,左臂生生掉在了地上!他竟真的未曾躲闪,未还一击!许久,只听他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这声音悲催而满是泪水和无奈:“放开她!”刁豹平生那见过这悲壮的一幕,用刀砍断了绑在秀雅身上的绳子,雷诺见秀雅自由了,满是血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嘴巴不自主地呕着血沫,含混不清地还要说什么,便突然“咚”的一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秀雅见雷诺倒了下去,疯一般挣脱束缚,扑了上来,她泪如雨下,心如死灰,万念俱灭,抱着那满是鲜血的爱人,如野兽般狂吼着!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悲痛欲绝的回音!空荡荡的破厂房内,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和雷诺,他看着雷诺,却突然笑了,笑得那么灿烂:“亲爱的,我带你走!”她拉了拉雷诺那血粼粼的尸体,没拉动,却一会儿又哭了,哭得好伤心:“诺,你答应过我,要带我走的!你答应过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呀!我还等着你带我去天涯海角呢!我还要为你生一大堆孩子呢…”话音刚落,那满是血污的尸体“腾”地一下炸坐了起来,猩红着眼,笑道:“一大堆到底是几个,数字可要搞清楚,不能有差!”秀雅惊得头皮发麻,脸色傻白,向后猛地倒坐了下去:“你?!你?!”只见那走尸咧嘴向秀雅做了个鬼脸,褪去身上的破衣,擦去面容上的血渍,双臂完好无损,一个俊朗的少年顶天立地般伫立在了自己面前。秀雅热泪盈眶:“诺!这是真的吗?!你没死?!”扑上去,狠狠地在雷诺肩膀上咬了一口,雷诺“嗷”地痛叫一声,秀雅笑着哭道:“是个活的!真是个活的!”温柔地将头倚在雷诺宽阔的肩膀上,滴着泪,责备道:“你真混!真坏!差点吓死我!你知道吗?刚才你倒下的一瞬间,我好像也快要死掉了,说来你也许不信,我清楚地看到我面前,有一个同样的自己对我笑,然后转身离开了,那也许是我的魂灵!”“净瞎说,咱们俩一块的,谁也甭想把你我分开,要走一起走,我怎么会不打声招呼,留你一个人在这孤独的世上,岂不狼心狗肺!”“这话不差,这辈子你若负了我,定要你十世给本小姐做家奴,挨打不能吭声的那种,怕了吧!”“挺狠地,本想着嬉戏那路面的野花一回呢,今日听你这般手段,唉!还是算了吧,让你逮住,那还有小命儿,抽筋扒皮可有的受了!”“知道就好!”秀雅翘着鼻子,幸福地将头依在雷诺的胸前:“那是怎么回事?”秀雅指着地上的那半只断臂和满地的血污。雷诺笑着走了过去,将那地上的断臂左叠右折成一小块,收了起来,撩起衣服露出胸前的钢板和臂膀上的钢丝,秀雅惊地半张着嘴,雷诺逗道;“道具而已,不过蒙的是猪皮,猪却不认得。血亦是猪血,猪又不识。”秀雅总觉得此话怪怪的,猛地醒悟过来,举着粉拳,一副怒怒的样子:“你骂谁?”雷诺故作害怕地跑开了,秀雅紧追了上去,不依不饶的样子,脸上却洋溢着花一般的笑容。跑啊跑,追啊追,一路上的喧闹终于抛在了耳后,来到了一个青青草,花芬芳的旷野处。雷诺住了步,悄悄绕道秀雅身后,上前突然紧紧揽住了秀雅那纤细的腰肢。秀雅羞地满面通红:“你作什么,”“今晚作我的新娘吧。”雷诺脖子早赤到了根儿。秀雅转过身满眼的泪水,深情道:“诺,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熬了多久吗?死了多少回吗?”“不,我和你开玩笑的,我们现在还不能在一起。”雷诺表情有些不忍地看了眼这个曾经日日夜夜思念的可人儿。“为什么?你想反悔吗?你不爱我了吗?还是嫌弃我是个结了婚的女人,不干不净?!”秀雅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雷诺一把将秀雅揽在怀里,将下巴紧紧地贴在秀雅的青丝上,万般不舍地哭到:“我何尝不想和你立刻远走高飞,去过那种不羡仙儿,只羡鸳鸯的世外好生活。只是这刁豹并非傻帽,我假死尤可,你活生生地逃了却难。你需听我吩咐,如此如此,他方对你不疑,你我那时方可走脱。”只见雷诺在秀雅耳边低语地说了些什么,秀雅故讽道:“没这么坑人不带响的吧?”且不知雷诺给秀雅又献了何计,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且听下回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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