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点,窗外已有泛一丝灰色的微光,透着窗帘中,星点的斑驳投射进来,昨天的手表还没修完,工作桌上还有凌乱的散件,每个零件都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而在这晨辉下,还是黯淡了不少。办公桌端正放着修理的显微镜,看起来很是破旧,这是齐辉从一个二手旧家电那里淘的,但价格只给了出价的一般,从齐辉嘴里说出来的,这个破旧玩具就糊弄糊弄小孩子,卖那么贵根本不值得,而这个破家伙,也是齐辉从小县城带来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而这,就是齐辉的家,一个老街区后巷胡同院里的二楼,杂乱的房间,一个低功率的灯泡,裹着一层报纸,正照着工作台的下方。
此时,屋里的灯还开着,而齐辉,却半依着旁边的沙发睡着了,这个沙发同样很破,这是房东太太结婚时购置的,很多年了,不值钱就暂且给齐辉用着了。此时,门外的楼梯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这一下把睡梦中的齐辉惊醒了,赶忙带上眼镜准备开门。
随口问了句:“谁啊!大早晨就这么折腾?”,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想起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秦辉,秦辉,出大事了,你快点开门!”
“来了,来了。”齐辉听到是房东太太的声音,连忙把门打开,房东老太在开门一瞬间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到屋里,眼看就要撞到工作台,齐辉眼疾手快把老太扶住,眼镜撇了撇桌上各类精密的部件,吓出一身冷汗。
连忙道:“秦婶儿,这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您平时腿脚也没这么利索过,我看看那条右腿不瘸了?”
房东老太听到这话,立马翻脸了。
“秦辉,你少拿老太太我开涮,想当年,那个敢调戏老娘的小畜生,隔天就让他尝到苦头了,在这个县城里,哪个不知道我秦婶的名号?你个小后生再敢跟我这么说话,小心我家法伺候!”
齐辉听到此话,也翻了个白眼。
道:“打住秦婶,首先我叫齐辉,不叫秦桧,还有您跟我说了多少遍您的光辉事迹了,我耳朵都听得出茧子了,快说,您找我什么事儿?”
房东老太这才反应过来,思索了一瞬,才连连点头,思索回忆说:“刚才咱们店门口来了个人,是前几天来修钟的账房先生,说家里钟又出事了,就在刚才天要亮时,自家小孙女起夜,路过那座钟的时候,还没到整点的时候突然响了,紧接着就倒下砸到了那小孙女,现在刚送去医院了,就请人过去看看。”
齐辉听到这,眉头紧皱了下,心想,不应该啊,那钟明明已没问题了,怎么又会伤人呢?没多想,便随即说到:“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说罢,齐辉便和房东老太一同出了胡同,奔向不远处还没开业的门店。这是个墨绿色建筑的十字街头,斑驳的墙漆还诉说着,上次雨季留下的痕迹。清晨的街道,还空无一人,刚刚入春的街道还透着分凉意。只能看到零星的汽车和环卫工匆忙路过,齐辉看到门口那位昨日来的账房先生,时而看看店内,捶胸顿足,急切的神情,闲的十分焦躁。
齐辉两人刚从胡同出来,那位账房先生仿佛看到救星般,赶忙应了上来,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口音说道:“哎呀呀,小后生啊,你可来了,不好意思哦,这么早就要麻烦你,请你务必帮帮我呀,这件事实在处理不了的啊!”
齐辉赶忙回应道:“邱先生,不必惊慌,咱们修的东西向来很少出问题的,您先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这次出事,是您孙女?”
账房邱先生道:“哎呀,我的小孙女没什么大事,擦破了点皮,我这儿媳妇儿非要去医院看看,现在关键的是,不光我小孙女,还有东家一大家的安全,这次也是老主顾让我请师傅来的,闲话少续,咱们还是先去东家宅院看看吧。”
听到如此,齐辉和房东老太面面相觑,没想到,问题隐隐不止如此,连忙回道:“行,咱们现在就出发。”转身对着房东老太太,嘱咐道:“秦婶,我和邱先生先去庄园看看情况,您在店里守着,有什么情况咱们电话联系。”
说罢还测光看了眼账房先生,不知怎么,隐隐感觉,账房先生的侧脸脸皮中,有一些蠕动的感觉。心里便觉得疑惑,心里想到,难道是他们又回来了?
齐辉表面镇定,又对房东老太嘱咐下,道:“哦,对了,我房间里有个灰色皮箱,是有一位老顾客的东西,已经修好了,今天可能会来取,麻烦拿到店里吧!”
说完便和账房先生,坐着一辆汽车走了。房东老太看齐辉远去的方向,眯起眼睛,喃喃道:“辉啊,希望咱们的缘分不会因此尽了吧……”转身开门进入店铺内,从店里不起眼的角落里的箱子中,取出一个相框,看着那个泛黄的黑白照片中,其中笑得很灿烂的男孩和一位女孩的合影,两个人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而那位女孩却和房东老太太有这九分像,那位男孩,正是此时的齐辉。看着照片,房东老太,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苍老的手指颤抖着抚摸着框架,轻轻叹了一口气,低语说:“还是原来的样子,希望这辈子能真的结束了……”,慢慢把照片放回了原位。
此时,坐在汽车里的齐辉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望着窗外已经明朗的天空,昨日的阴霾只剩一点点白云,向着北方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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