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更好女色。一次微服外出游乐,来到阳阿公主府,阳阿公主把养在府中的良家女都叫出来,取悦汉成帝,其中有一个叫赵飞燕的舞女,堪称绝色佳人,赵飞燕勾人魂魄的眼神、清丽动人的歌喉、婀娜曼妙的舞姿,一下子就倾倒了成帝。她体态轻盈,能歌善舞,顿时博得成帝的宠爱。成帝马上将她带回宫去。后来成帝听说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长得更美,于是又将合德召人宫中。赵飞燕姐妹俩都被封为婕妤,贵倾后宫。而原来的许皇后、班婕妤乃从此失宠。赵飞燕为了专宠,又在成帝面前诬告许皇后、班婕妤用巫蛊术诅咒后宫、谩骂皇帝。成帝一怒之下,就将许皇后废掉,班婕妤也离开皇帝去长信宫侍奉皇太后。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赵飞燕的娇艳妩媚搞得成帝如醉如痴。成帝进而想立赵飞燕为皇后,但太后王政君不同意。成帝虽说是一国之君,但在立后这个问题上不能不听从太后的意见。如今太后反对,成帝也不敢一意孤行。为此,他整日郁郁不乐。
皇帝不乐,淳于长却高兴了。一直在察言观色、窥测时机的淳于长认为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来了。皇帝遇到了难题,如果能够为他解决这个难题,不就能得到皇上的宠信吗?淳于长当时负责宫廷警卫,而且专门来往于皇帝与太后之间传递信息,加上太后又是自己的姨娘,有这双重身份,使他在太后面前无话不谈。当他得知太后之所以不同意改立皇后,主要是因为赵飞燕出身微贱时,就及时将这消息通报给成帝。同时,他也在太后面前尽力为立后一事斡旋,终于说得太后有点松动。成帝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先封赵飞燕的父亲赵临为成阳侯,以提高赵飞燕的出身。一个多月后,终于下诏正式改立赵飞燕为皇后。
几经周折,改立皇后终于获得成功,成帝非常高兴。通过这一事件,淳于长不仅赢得赵飞燕的感激,更重要的是取得了成帝的极大信任。在成帝看来,没有什么大事比帮助自己将宠爱的赵飞燕立为皇后更令他高兴了。反正皇帝手中有的是官爵,他决定给淳于长晋爵。
别看成帝糊涂昏庸,有时却也颇为清醒。他知道,单凭淳于长助立皇后一事就给以晋爵,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必须另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淳于长又毫无政绩可言。不过,在那个时候,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样,“欲加之功,何患无由?”成帝终于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件事:
成帝即位后,开始修建自己未来的陵墓。后来又觉得霸陵曲亭南面的地势雄峻、开阔,于是重新在曲亭以前修建昌陵。昌陵动工后,将作大匠(掌宫室、宗庙、陵寝及其他土木营建)解万年提议因陵置邑,并从其他地方迁徙民户以充新邑。从发展的眼光看,这开始就是一件坏事。但淳于长提出反对意见,主张已迁往新邑的民户各还故乡。这一主张得到一些大臣的支持,也得到成帝的赞成。这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当时也就很快过去了。如今要给淳于长晋爵,成帝认为可以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于是,成帝下诏,旧事重提,大大称赞了淳于长一番,说他“首建至策,民以康宁。”乃以此为由头,封淳于长为关内侯。
关内侯是当时二十等爵的第十九级,仅次于彻侯,封有食邑若干户,有按规定产数征收租税之权,地位显赫,非一般官吏可比。仅隔几年,成帝又封淳于长为定陵侯。淳于长无功受此显爵,真是恩典非常。从此,淳于长大得皇帝的信用,成为皇帝身边少数几个宠臣之一。
“贵倾公卿”的权势像催化剂一样,使淳于长内心深处的贪欲急剧地膨胀起来。如果说此前他还贪迹不显的话,那是因为他少权乏势,贪赃对他来说,乃是“非不为也,是不能也”,而当今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既是侯爵,又是宠臣,可以为所欲为了。而淳于长的贪,突出表现在收受贿赂上。
淳于长利用自己是皇帝宠臣的身份,广泛交结诸侯和各地牧、守,当然是大获成功。因为在朝局混乱的当时,成帝的一时喜怒,直接决定一个人的升迁降黜,甚至生死存亡。多少人就是没有摸准这一点,往往动辄获咎,言出祸随,甚至落得身首异处、全族被诛的悲惨下场。一些诸侯及地方官为了升官,必须投皇帝之所好,因此及时地了解皇帝的好恶和意图,就非常重要了。其次,朝中的政治风云极为复杂,瞬息万变,远离朝廷的地方官甚至一些诸侯为了不致于糊里糊涂地卷进政治漩涡,也极需随时掌握朝中的形势和风向。更重要的是,地方官要升迁,就需要有人经常在皇帝面前美言和引荐。……所有这一切,都是非皇帝的宠臣所不能。而淳于长正具备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淳于长也把自己的权势视为待善价而沽的“奇货”。不过淳于长也是个有底线的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给多少贿赂,我就给你多少消息,办多少事情。一些诸侯和地方牧守为了各自的目的,大肆贿赂淳于长。淳于长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所以,短短一两年里,光是地方官的贿赂加上皇帝的赏赐就数累“巨万”,使淳于长顿时成了暴发户。
当初,许皇后因赵飞燕的诬告而被废以后,居于长定宫。许废后的姐姐许氏因其丈夫龙思侯已死,一直寡居在家。好色的淳于长竟与许氏“私通”起来,并娶其为“小妻”。许废后鉴于淳于长的权势,乃通过姐姐大肆贿赂淳于长,希望他在成帝面前替自己说情,求复为挺好。淳于长立刻就认识到这是诱取贿赂的极好机会。他知道许皇后被废以后,虽无地位权势,但所藏私财一定很多,正可以乘机大捞一把。他欺骗许废后,答应在成帝面前为其说情,并许诺一定劝成帝立其为“左皇后”。抛出这个“诱饵”,许废后信以为真,不惜一切地贿赂淳于长。而淳于长不把她的财富彻底榨于决不罢休。每次许氏到长定宫去看妹妹,淳于长都要她带信给许废后,不是说正在等待时机,就是说皇上正在考虑。可怜的许皇后把这一切都当成真的,沉浸在“左皇后”的幻想之中。她把自己多年积蓄的珍宝源源不断地送给淳于长。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淳于长诱骗许废后的金钱乘舆服饰物前后达“千余万”。他凭着这些贿赂广蓄姬妾,纵情声色,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而这些,正是王莽扳倒淳于长最好的把柄。
当时在朝中辅政的是大司马、骠骑将军、曲阳侯王根,是皇帝的舅舅。由于身体多病,几次上疏请求退休。而那时最有希望接替王根的就是淳于长,因为他位居九卿,又是皇太后的外侄,更是颇得成帝信用的宠臣。他自己也认为代替王根辅政者,非已奠属。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淳于长哪里知道,还有一个人早就觊觎着这个位置想取而代之了,他就是王莽。王根生病时,王莽精心服侍,大得伯父欢心。王莽知道,不除掉淳于长,自己就难以辅政。他早已掌握淳于长的种种劣迹。
不过淳于长也注意到了王莽的存在,他虽然不知道王莽正在想办法办他,不过小人总是容不下君子的,当时一同侍奉王凤时,他就对王莽印象极深,这种有能力的人对他而言始终是个隐患,他知道自己就是废柴一个,除了会讨好成帝,也没有别的本事,像这种人,最忌惮的也就是真正的贤臣,所以他如果想要再登一步,除掉王莽势在必行,而王莽也为了扳倒淳于长,正在私下搜集他贪污受贿,私通许氏的各种证据。
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两人的交锋早已经拉开序幕,王莽也想不到一个陷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一日,王莽带着手下出城狩猎,淳于长多日前便得到消息,城外密林,简直就是为王莽量身定制的葬身之地,到时候他死在密林,自己在成帝面前随便找个借口,就说他打猎时不慎坠马,死于非命,成帝也没兴趣看一个死人的尸体。主意打定,他便安排手下死士提前准备,静待王莽落入彀中。
这天天气很好,王莽的心情也极为不错,他已经掌握了淳于长霍乱朝局,贪赃枉法的直接证据,只待明日前往伯父王根府邸时试探着提一句,摸摸王根的心思,为他的下一步计划做好准备。
王莽武艺平平,但是箭术极为不错,射乃君子六艺,五种射技: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王莽均是熟练无比,此时他带着几位门客在密林之中穿梭,寻找合适的猎物,一只野兔映入眼帘,王莽张弓搭箭,箭矢破空而去,就在要命中野兔之时,一声惨叫传出,他不远处的一位门客被一箭穿胸坠下马去,眼看着就活不成了,紧接着又是几道箭矢飞出,箭矢后跟着一群黑衣人,有心算无心,王莽等人已是落了下风,对面人多势众,又有弓箭手暗中埋伏,正面力敌绝无取胜的可能,虽然遇险,王莽脑海却极为清晰,拔剑挡住一根飞来的箭,随即调转马头,对着幸存的几位门客道:“快走,分头走,不要与对方纠缠!”
王莽剩下的几位手下却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他身边一名手下抱拳对王莽说道:“吾等原本是山中流寇,终日惶惶,得侍中不弃纳为门客,上马赠金,下马赠银,文不能为侍中出谋划策,武不能替侍中消忧解烦,江湖中人当死则死,侍中保重。”紧接着不等王莽回话,一剑刺在王莽的马臀上,马儿吃痛,扬蹄狂奔而去。
剩下的手下们相视一笑,“士为知己者死,可惜不能帮助侍中建立那均众庶,抑并兼的大同社会了。”
“可惜嘛?”
“不可惜,我相信侍中一定会成功!”
“哈哈哈哈哈,没错,一定会成功!”
这些江湖草莽,山野流寇就这么大笑着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王莽纵马狂奔在密林中,慌不择路的他也不知跑了多远,却始终没有跑出这片密林,此时他胯下的马也已力乏,林中寂静无声,就在他打量四周的时候,几道破空声传来,胯下马儿受惊,前腿抬起,将王莽从马背上掀了下去,几根长箭全都刺进了马的体内,陪伴王莽多年的马儿也倒在地上,无力地喘息着,见王莽失了坐骑,刺客们也都从林中现身。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刺杀朝廷命官!”王莽虽然身处险境,却也不失气度,起身拔剑环顾四周围上来的黑衣刺客们。
“王侍中,别怪我们,要怪就怪自己挡了别人的路,动手,送王侍中上路。”
“想必是淳于大人的麾下吧?”
“你话太多了,受死!”
王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的人生走上了一条反抗的路,就注定不会放弃任何翻盘的机会,就在王莽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他看到了这辈子最诡异恐怖的事情,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紧接着下起了连绵不断的雨,黑色的雨,他一生都没见过雨还有黑色的,黑雨落下,周边一切都开始笼罩上黑气,紧接着惨叫声传来,只见哪些黑衣人接触到黑雨之后,皮肉寸寸掉落,转眼就化为白骨,周遭的花草树木快速枯萎,飞禽走兽也迅速丧失生机,雨水接触的地面处仿佛化为沼泽,将白骨与枯木吞噬,如果真的有无间地狱,那也不过如此,王莽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吓得目惊口呆,他抬头看向天空,发现有一把伞撑在他的头顶,这才没被黑雨沾上,他往伞下靠了靠,也发现了身边为他撑伞的一个人。
黑衣玄衫,紫色长发,俊美非凡,王莽记得似乎见过此人,却想不到是在哪见过的。“王校尉,我们又见面了。”
王莽虽然忘记了这个人,但是却没有忘记这个声音,冰冷异常,仿佛不带一丝情感,多年前他听到过一次这个声音,在长安城最大的酒楼,他初任黄门郎的时候,他也记起了这个人的名字,柳九。
柳九如同当年一样,保持着二十来岁的容颜,仿佛时光在这个人身上手下留情了,王莽知道,柳九绝对不是正常人,不,绝对不是人,虽然也听说过世上有妖的传说,但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再加上王莽却从未见过,只当是山野中人的闲言碎语,却不曾想,他真的遇到了,王莽瞪大眼睛,张大嘴想发出声音,却没有办法说话,震惊,无比的震惊,除了震惊再就是恐惧,刚才宛如地狱般的情景回荡在脑海,现在在他眼里,眼前这个人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不过王莽终究是王莽,震惊过后,王莽纳头便拜,“多谢柳公子救命之恩,王莽永世不忘,敢问柳公子可是奇人术士?”
当一个人遇到了超乎自己认知范围的事时,就会往一些好的方面想,王莽还是不能相信这世上有妖有神这些非人之物,但他知道世上有些奇人,能做到一些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与其让王莽承认这世上有妖,还不如让他相信这世上有奇人异术。
柳九摇了摇头,开口打破了王莽的幻想,“你不妨猜的大胆一些,比如我不是人,我是妖,你们这些人类可真是有趣,既然相信这世上有仙人,并且还穷心竭力的去追寻那长生不老的仙药,为什么却不相信这世上有妖怪呢?妖怪仙人并无区别,皆是借这一方天地之气修炼无数年月,得道以后成妖的成妖,成仙的成仙。”
王莽听后终于放弃了那一点想象,不得不相信眼前的柳九不是人,不过王莽终究是王莽,虽然刚才知道的事颠覆了他原本的认知,但是他很快便接受了,“王莽小儿有眼不识泰山,当年若有无礼之处还请柳公子包涵,无论是人是仙还是妖,柳公子的救命之恩王莽时刻谨记,若柳公子有用的到王莽的地方,随时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你只需要好好活着,活着才能给我最大的帮助,这次救你一命,只不过是巧合,以后有事还是可以去柳府找我。”
“是,王莽谨记。”
“走吧,我送你回去。”
柳九袖袍一挥,两人乘风而起,这是王莽第一次在天上俯视长安城,我相信,在古代,未成名的剑客的梦里,会有一座繁华的长安城,可能不是现在日薄西山的西汉,而是开元盛景时的大唐,是夜,会有倾城的苍茫大雪,会趁天寒沽酒繁华市集,未成名的年轻剑客却见了谁人白衣点梅妆,便悄悄藏起了宝剑,挽起千里的白霜。此番檀林一入,便连发丝也沾染了香尘,醒觉间竟再举不起刀剑,待雪意凄凄时剑客的旧梦已若云烟。
而在王莽眼中,脚底下这渐漏颓势的长安城,将是他最好的舞台。
“什么?失败了!饭桶,都是饭桶,一群饭桶,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王莽也搞不定?”淳于长得到消息后暴跳如雷。
“我们一开始就要得手了,没想到他的几个手下殊死抵抗,挡了我们一挡,后面埋伏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想来他们应该也是失败了。”跪在堂下的一名死士回答道。
“算了,你们没暴露吧?”淳于长坐下后开口道。
“没有。”
“那就好,没暴露就好,还有机会,下一次他就没这么好命了。”他现在还不知道王莽已经掌握了他私通废后的证据,他心里还在盘算着下一次该怎样治王莽于死地,殊不知棋差一招,已经是满盘皆输了。
翌日,王莽满怀着心事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这一次能否扳倒淳于长关系着他未来的一切,如果失败了,王根不理会淳于长的劣迹,那他基本上就完了,他摇了摇头,下定了决心,踏入了王根的大司马府。
王莽在大司马府内也算是熟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王根的榻前,王根的病越来越重,能躺着绝不坐着,看到王莽来了,王根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他很看好这个后辈,虽然丑了点,不过有能力,有才华,最重要的是特别孝顺。
“将军,近日王莽俗事缠身,不能日夜侍奉于榻前,请将军恕罪。”
“在家里不用那么拘谨,叫伯父即可。”
“是,孩儿谨记,伯父近来可还安好?”
“还好,暂时还死不了,不过也是命不久矣,唉。”
王莽握了握拳头,突然一头跪在榻前,“伯父身体欠安,莽却又来打扰,实在是于心不忍,只不过若再不来此,怕是再过几天莽见不到伯父了!”
王根见王莽如此也是一愣,他坐起身来,诧异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说?”
“伯父不知,昨日王莽前去城郊狩猎,被刺客埋伏,若无高人相助,此时已命丧黄泉。”王莽叩首道。
王根听到这也是吃了一惊,“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天子脚下刺杀朝廷命官,是嫌自己活的久了吗!莽儿放心,只要你伯父还在一天,就不会让你遭受这种委屈,我们王家一门五候,深负皇恩,这口气岂能咽得下,既然你敢说出来,说明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数,谁指使的,这主,伯父帮你做了。”
“孩儿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不敢乱言。”
王根眼睛一眯,似有精光闪过,他身居高位多年,淫浸朝局,身上自然沾染了上位者的气息,“我们王家要杀一个人还不需要真凭实据。”
“伯父有所不知,近日莽得到消息,淳于长见到伯父久病不起,心中十分欢喜,自以为一定会取代您而辅政,乃至暗地里还给人封官许愿,莽暗中调查,还查到了淳于长私通废后,收受贿赂,就在我准备禀告伯父时,怕是被淳于长得到了消息,这才下此杀手。”王莽跪在榻前开口道。
王根显然也没想到是淳于长动的手,他虽然知道淳于长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的事,不过他是成帝身前的红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次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虽然有亲戚关系,不过毕竟是外姓,王根心里已经对淳于长判了死刑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说出来,还害你差点丧了命,你放心,淳于长不过跳梁小丑一个,明日我就进宫,替你主持公道。”
“多谢伯父,孩儿也是怕有人含沙射影,才会先去暗中调查,不敢与伯父直言,是孩儿的过错。”王莽垂下头,嘴角闪过一丝微笑,他知道,这一局他赢了。
第二天王根便带着王莽进宫,将淳于长的事报告了太后,太后听到后十分震怒,吩咐立刻报告皇帝。成帝虽然将信将疑,但迫于太后的压力,只好免去淳于长的官职而不治罪,要他离开京师回到封国去。
淳于长自然知道是王莽告发的他,他现在无比后悔,明明差一点就成功的,只要当时杀了王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平息了、在别人看来,这种处罚是太轻了,但在淳于长自己看来,却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免官就国,意味着昔日的权势随之失去,而这权势正是他取用不竭的“摇钱树”。如今“大树”倒了,财路断了,这对浑身浸透食汁的淳于长来说是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他要作最后的努力,挽狂澜于既倒。然而他始料所不及的是,自己最后的挣扎,恰恰弄巧成拙,加速了自己的灭亡,也加快了王莽的崛起,可能这就是蠢人吧,死自己还不够,非得扯上别人一起死,而被他扯上的,恰恰又是王莽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这一次,真的王莽都想谢谢他这个愚蠢的表哥。
当时,红阳侯王立是皇帝的舅舅,他早就想辅政,终未如愿。王立怀疑是淳于长在成帝面前捣的鬼。因此,两人之间的宿怨十分深。这一点,成帝也十分清楚。如今,淳于长被免官就国,王立自然幸灾乐祸。淳于长一走,原来供他使用的车骑也就空闲了,王立的嗣子王融准备请求成帝将这些车骑赐给自己用。这事被淳于长知道了。大凡贪官总以为钱能通神,钱能回天,于是他以大量珍宝通过王融贿赂王立,请求王立向皇帝说情,收回成命,恢复自己官职。王立被那些耀眼的珍宝打动了心,乃不顾前嫌,上疏请留淳于长。在王莽这样的聪明人眼中,这无异于自掘坟墓,王莽冷眼旁观着这些人的表演,用自己一切助他上位的人。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