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绵了一会儿就分开了,毕竟仙半夏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再继续下去怕是要把命丢了。仙半夏换好衣服,对着镜子上了妆,此时再看,真不愧是美人榜上有名的美人,从天祈王朝那么多女人中脱颖而出的十位美女自然不会差了,只见仙半夏一袭大红丝裙上绣银丝花纹,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真可谓是: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奇辰望着仙半夏,开口说道:“如果当年玄奘大师见过你,他译著的《心经》中,绝对不会出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仙半夏轻笑着开口,更是倾倒众生的模样,第七便已是如此,那第一该当如何。“奴家虽然不通佛理,不过我想玄奘大师说的色,该是另有所指,不是我这种色。”
奇辰点了点头,“法无二乘,人有愚顿。万法一如,随人以为高下。上乘人不见有法,中乘人见中乘法,下乘人见下乘法。”
“何意?”仙半夏走到奇辰身边坐了下来,托着脸望着奇辰的侧脸,确实,她不通佛理,不懂佛经,不过她很喜欢看奇辰讲经时的样子。
“上乘人的意思是,空色不异,色即是空。空也无,无也无。入于清静,清静也无,得真清静,空色一如。上乘人一切无住,无分别心,亦无无分别心,至于言语道断,清静光明。中乘人的意思是,色是指一切色、声、香、味、触、法。空,是指色、声、香、味、触、法的本质。中乘人分别心重,遣色而趋空。去除一切有为,追求事物的本来。下乘人的意思是,色是有,空是无。色空相反,色因空有,空因色成。相辅相成,下乘人以相对为根本,自心中万事万物对立,水火不能交融。”
“那我还算是中乘人啦?”仙半夏开心的说道。
“自然。”
“小花,你说你的佛会渡我这样的女人嘛?”小花是仙半夏给奇辰起的称呼,主要是因为奇辰一直被栖凤阁各位姑娘们称为花花和尚,仙半夏就给奇辰起了这样一个称呼。
“为什么不会?”奇辰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仙半夏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的说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嘛?”
“知道,比小僧大十多岁的老女人,还天天在床上磨练小僧的小身板。”
“说的虽然不错,不过,不许叫老女人,说到底奴家就是一个妓,即使说的再好听,那也是水性杨花,生性浪荡的女人,你也说过,佛门当中就邪淫是祸事里最严重的一种,同时也是佛教中果报最严重的一条戒律,我这样的女人佛肯定不会渡的对嘛?”仙半夏先是掐了一下奇辰腰间肉,表达了对老女人称呼的不满,接着开口说道。
奇辰望了她一会儿,开口说道:“没关系,佛不渡我渡。”
“说我难道不是说你嘛?就你这样的和尚要是能修成佛那这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天祈八百寺庙,数十万僧侣不都得气死啊,你的佛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呀。”
“怎么会呢?佛门戒律只是给那些没有办法在修炼中坚守自己本心的僧众准备的,我不一样,酒色财气与清规戒律在我眼中并无二致,我知道自己的心,自然也明白佛的意,我不成佛,又有谁能成佛呢?而那些僧侣若是因为我修成佛便抱怨天道不公,那他们此生得道更是无望,心中有执念,又如何能得道呢?说到底,修佛是自己的事,关他人何干,参透红尘不是说看透世间的快乐、欲望后就不去碰它们,而且去经历这些快乐、欲望后仍然能够坚持本心,当然,说的简单,做起来难,不然佛门也不会有那么多清规戒律去约束弟子的行为,因为佛知道,他们做不到。”奇辰淡淡的说道,从他的言语中,仙半夏只听到庄严肃穆,仿佛真是一尊佛陀在与她交谈,她不禁给自己喜欢他找了个理由,怪不得如此迷人,说不定还真是佛陀转世。
“小花,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一直做坏事的人突然某一天做了一件好事,那他能成佛嘛?”
“你是想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到底是佛家骗人的还是真的吧?”奇辰一语点破她的心思。
仙半夏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孽海茫茫,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虽然现在确实是说人皆有佛性,作恶之人弃恶从善,即可成佛,但是这里的屠刀本意是指贪、嗔、痴,如果真能放下这三念那也离成佛不远了,有人说好人成佛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而恶人成佛仅需要放下屠刀,他们不懂的是,对于恶人来说,放下屠刀远比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要困难许多。”奇辰回答道。
“是这样啊~”
“是的,好了,你该吃些东西了,这三日你陪在我身边苦了你了。”奇辰起身开口道。
“你知道呀,奴家还以为你神游天外都不知道奴家在你身边苦等三天三夜呢?”仙半夏笑吟吟的回答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如果还能再等三天,说不定我就不走了。”
“你要走?去哪?”
“入世,一十六年悟佛理,今日入世行佛事。”
虽然仙半夏苦苦挽留,但是奇辰却是心意已定,还是在仙半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姑苏城,他走时正是半夜,月色朦胧中一身白色袈裟格外瞩目,仙半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知道,她的心已经被这身白衣一同带走了,都说**无情,戏子无义,她这些年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她十六岁时便已经卖身青楼,也不说什么卖艺不卖身的场面话,只卖艺的叫清倌,人家是有自由身的,好一些的清倌都是挑青楼的,但是卖身给青楼的女人不一样,这些说的再好听也是男人的玩物,在经历了几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她也渐渐长开了样貌,然后居然登上了美人榜,从那之后她的人生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无数慕名而来的人来一睹美人芳泽,为什么来看她?因为其他人都见不到啊,像是连续十年占据美人榜首的苏仪,那可是巢居穴处的主人,哪是一般人能见到的,苏仪是什么人?那是天祈王朝唯一一位一字并肩王,国姓爷,当朝大将军,现在云蔚武沙四州七十万大军领导者,钦赐一品护国,国运柱石的苏各的四弟,没错,美人榜第一是个男人,而巢居穴处则是苏王府中负责暗杀,谍报,监视,保护为一体的暗中组织,与赤狄的圣女监,犬戎的王下堂,巴庸的粘竿处分庭抗礼多年,不光对外,武蔚云沙不安分的家族不知被苏仪屠戮了多少,连根拔起的不知又有多少,甚至有时天祈王朝内明镜司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是由巢穴代劳,这样的人物又岂是一般人能见到的。苏王府立足于天祈王朝蔚州玉城,天祈王朝建国八百年,一开始不过是一州之地的小国家,在三个强大的国家中间艰难立足生存,直到四百年前当时三足鼎立的三个强国分裂割据,乱世逐渐开始,天祈才慢慢地壮大发展,用了百年时间扩大至三州之地,四百年前,苏家老祖宗苏城横空出世,带领家乡募得的几千子弟兵,屡战屡胜,不断壮大,直到统领天祈所有军队,打赢了几次关键性的战役,横扫天下十六国,将天祈王朝的版图扩大至二十州,天祈王朝也正式成为神州大地的主宰,而苏城最终被赐封国姓,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封地统拦天祈西北边陲武蔚云沙四州之地,北接赤狄犬戎,西邻巴庸,是天祈王朝的西北门户,时常狼烟四起,兵戈相争,苏王府在此地镇守已四百年,赤狄犬戎也好,巴庸也罢,都未曾突破过沙州与云州的防线,而苏王府也是四百年来恩宠不失,随着数百年的发展日益壮大,特别是在当年老王爷苏锴带领下远征漠北千里,打到了赤狄的王庭帐前,天子脚下,最后因为补给线过长难以为继撤回敦煌。
总之,美人榜上仅仅只有十人,而在榜上面的又有好几个常人不能见到的,相对而言仙半夏这名青楼女子自然就受众人追捧了,毕竟见一名青楼女子明显要比见一个实权王府的四王爷要简单的多。也正是因为这样,仙半夏的名头很快就传遍了天祈,而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达官显贵,一掷千金博佳人一笑的人,所以很快,就有人为其赎身,美人榜的名头确实好用,不消几个月,仙半夏就赚的盆满钵满,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而样貌终究有衰退的一天,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总有一日她会变得人老珠黄,对镜自怜,所以她就开了这栖凤阁,做回了老本行,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可这小和尚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就如同她原本安稳生活中的节外生枝,他莽莽撞撞的闯到了她的心里,然后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仙半夏轻笑一声,都说**无情,戏子无义,看来真正无情的是这些佛家弟子,情缘红尘说斩就斩,小和尚年纪不大,倒是真的绝情啊。
奇辰离开姑苏城后,开始四处游历,三年的时间,他走遍了天祈王朝,也因为他不光是行侠仗义,斩妖除邪,讲经说法时又有佛光降世,祥瑞渐现,所以天祈世人逐渐对这个白衣僧人有了一个尊称:安世白衣。
“和尚,这都走了一天一夜了,你要去哪啊?”
“和尚,我问你话呢,你就这样埋头乱跑,你不累嘛?”
“和尚,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好地方,那里的酒可好喝了,要不要我带你去?”
已经快要二十岁的奇辰样貌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他的眼光更加深邃,面相也更为好看,只见他在路上走着,身后跟着一个青年,青年御风而行,在奇辰脑袋后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这个青年不是人,是一个妖怪,准确的讲是一只麻雀,修炼多年化成人身,人名张阙,这样的小妖怪奇辰这三年里不知见到了多少,所以早已见怪不怪,虽然是小妖怪,奇辰却从来没有真的动手物理超度人家,只是暗中观察一段时间,若妖怪没有什么伤天害理之心,只是想融入人间的生活,那他就当是没见过这些妖怪,毕竟当年授他佛理,助他顿悟的也是一个妖怪。
“前面就是扬州城了,我带你去尝尝那蓝桥风月。”
“你还知道蓝桥风月?”奇辰不由得有些好奇。
“自然,别看我化形时间尚短,不过对于人间的生活早就向往已久了,在我没化形的时候就常常去酒楼偷酒喝,别的倒是没什么,不过这蓝桥风月可是真的好酒,一般酒楼都没有这种美酒,啧啧啧,那味道,绝了,我化形前酒力尚浅,仅仅一口就能让我醉到飞不起来。”张阙摇头晃脑的说道。
奇辰笑了笑没有说话,蓝桥风月确实是好酒,他也很长时间没喝过了,三年前在栖凤阁倒是经常喝到,那味道却也难忘,难忘的不止是酒,还有佳人,一别三年,也不知仙半夏现在如何了,是不是已经忘了他,或者说已经成家,从他入世之后,美人榜第二年便有些变动,仙半夏已经不在榜中,而他凭借身处逆天四重的境界进入了天祈高手榜,与神刀贾亭西,剑仙碧凌霄,丹青手游翊弘,先生楚渊,贤宦谨容,时妖方问安,道士卜乙,神医救必应,扎纸仙何其月并列天祈江湖十大高手,这些人物,除了神刀贾亭西,哪个不是惊才艳艳之辈,剑仙碧凌霄十六岁白衣下山出世,乃是无剑山中一辈翘楚,不光是剑术通天,还有惊世之容,一人独占高手榜美人榜两榜探花,白衣仙子御剑乘风,出世两年,便被风评榜列于高手榜第三,丹青手游翊弘与先生楚渊也是惊才艳艳,俩人皆是出身白鹿洞书院,楚渊是二十年前出名,如今已是将近不惑之年,当年楚渊三元及第,状元登楼传为一时佳话,而后拒绝了先帝的高官厚禄,选择回到白鹿洞数院教书修剑,一身才气风流举世无敌,有诗传曰:语倾三峡水,目视十行书。游翊弘则是这两年儒家新兴之才,传为其下笔若惊雷,丹青似霹雳,以江为墨,以山作画,挥手间牵动天地大势,分别占据高手榜第二第四,贤宦谨容公公亦是年少出名,当年正是他和苏锴保护先帝登基,诛杀了无数心怀不轨的小人,当年天祈王朝皇帝驾崩,先帝势弱,虽有遗旨指定大统在身,但是却有其他皇子虎视眈眈,谨容公公就是那时与苏锴力保先帝登基,一人诛尽其他皇子派来刺杀先帝的八大自在境高手,其忠心耿耿,又助先帝稳定朝局,经此一事名动天祈,到现在为止已经是三十年过去,先帝早已离世,而谨容公公很少出手,因此也无人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何境界,只能凭猜测将其放在高手榜第五名,三十年来高手榜数次变动,只有谨容公公一直名列高手榜第五名,这种君臣两不误的传奇故事,自然成为天祈佳话,时妖方问安则是神秘异常,也是成名已久,但是基本上所有人对其的了解只有名字。卜乙则是武当山的道士,传闻此人出生时天地异象,疑是仙人转世,此人奇辰曾有缘得见,仙风道骨,一表人才,两人曾在天山上论道说法十日十夜,那几日,天山祥瑞频生,如雪莲盛开,天降奇光等等,二人也是各有所悟各有所得,二人也是成为至交,加上朝廷为了彰显盛世风范大肆宣传,白衣安世与谪仙道人天山论法的故事也传为天祈佳话,神医救必应和扎纸仙何其月则是一对良人,两人在武州开了一家医馆和冥店,救必应行医,何其月收尸,也算是天祈王朝的一件趣闻。
张阙和奇辰进入扬州城后,在张阙的带领下直奔扬州城的一家酒楼,酒楼上书三个大字:醉仙居,和尚进酒楼本是奇事一件,只不过酒楼本就是门迎八方客,只要有银子那自然是来者不拒的,小二见有客临门自然是勤快的招呼,在扬州城这种地方,南来北往东进西去的行人难以计数,酒肆茶楼的生意自然也不会太差,在酒肆做伙计,接触的各种各样的人自是不会少了,所以这边的小二早就磨练出一双火眼金睛,余生二人一进门他就已经打量完毕,打头的白袍和尚英气不凡,骨子里透出的就是一种佛气,身上的袈裟也不是凡物,软烟罗的里子青蝉翼的袍子,袈裟上还绣有金丝缀饰,而且仔细看来袈裟扬扬洒洒,毫无瑕疵,定是出自精工之手,不过来往扬州城的大部分都是富商,所以奇辰在这里也不算太过突兀,就是光头有些扎眼,身后的张阙则是一身素色长袍平平无奇。
“来了您呢,二位里边请,请问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咱这边美酒陈酿无数,别的不说,单说酒这一块可任君挑选,您喝过的没喝过的这里都有~”小二领着二人进门,奇辰刚一进门,便被酒楼里的景象吓了一跳,一楼满满当当全是人,桌子都要摆不开了,各桌上的吵闹声,喧哗声挤作一团冲入奇辰的耳中,燥乱无比,奇辰心中默念一声佛号,顿时清净了不少,抬眼望去有扯着嗓子大声喊叫的,有抱在一起高歌不止的,有围在一起安静吃饭的。奇辰开口道:“还有桌嘛?”小二见到奇辰有些异样的情绪,连忙开口:“大师,二楼有座,而且也比较安静,您且随我来。”
上了二楼之后明显好多了,虽也有不少酒客,但还有几张空桌,奇辰随意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张阙也是大咧咧的坐下,开口向小二问道:“刚才说这里美酒陈酿无数,那么都有什么呢?”小二一听便来了精神,“三位是找对地方了,整个扬州城可能有比我们大的酒楼,但一定没有我们这酒楼里面的酒多,屠苏、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竹叶青、金茎露、太禧白,咱这里可是应有尽有,甚至像是名酒滤渌、翠涛咱这边也是有的,不过价格嘛,可能就高一些了。”
“滤渌、翠涛都有嘛,这两种酒可不太好弄呀,据传当年魏徵(魏征)有造酒的手艺,他所造的酒以滤渌、翠涛两种最为珍奇,将上述酒置于罐中贮藏,十年不会腐坏。唐太宗非常欣赏魏徵的酒,题了一首诗赐给魏徵: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由此滤渌、翠涛身价大涨,一直到现在都只有魏家才能酿得出,而且大多供上朝廷,用作宫酒。”奇辰确实有些诧异,滤渌、翠涛他不是没喝过,栖凤阁内藏酒无数,大多数是达官贵人赏赐,各种贡酒珍酒无数,滤渌、翠涛自然也有,只不过这两种酒产量不多,大多又上供,市面上可见的真的很少。
“大师还真是懂酒之人啊。”小二立马拍马屁。
张阙开口:“两壶上好的蓝桥风月,再来一盘酱牛肉,四碟小菜。”
“好嘞,您稍等~”
很快,酒和菜就上齐了,奇辰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蓝桥风月了,一杯酒下腹,往事浮上心头,竟让这尊活佛心思有了一点波动,这三年里他入世修行,自然是佛法大成,却总觉得差那么一点意思到佛门传闻中的最高境界,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难道真是要斩断情缘方才能够成佛?可当日他和卜乙论道,卜乙曾说过,佛法虽然高深晦涩,但是其根本不变,那就是缘起,无缘起的为出世法,即真如自性法门,缘起法为世间法,即生死无常的法门。缘起法是方便法门,是用来让人来看破生死无常的万物的,观照缘起只是为了了解世间法的缘起和演变,以及了解万物的关系和如何演变,从万物的生灭无常的演变中了悟一切都是短暂的出现,没有必要去过于执着,由此破除对一切事物的执着,所以若真正明白佛法,圣教从浅入深,说一切法,其实并没有脱离因缘二字,遇时则应,遇缘则应,只要到达了真如自性的境界,即可顿超直入,成就千古不灭的佛道。看来自己心缘已起,他需要去应这份缘了。
二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了一会儿,此时酒楼二楼上来几个江湖人,这几个人嗓门极大,还未上楼奇辰便听到了他们在聊什么。
“你们知道吗,明镜司联合巢居穴处下了格杀令,这次的目标据说是姑苏城的栖凤阁。”
“噢?怎么回事,栖凤阁不是一个青楼嘛,怎么会引得朝廷两大组织联合剿灭?能引得两大组织联合剿灭的,除了谋逆的大罪,还没听说过有其他。”
“哈哈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还真是谋逆的大罪,一年前明镜司查到了赤狄渗透到我天祈的一名圣女监谍子,这个谍子没能受住明镜司的严刑拷打,招认了一些圣女监的其他谍子,本来这也没栖凤阁什么事,但是,这里面有一名谍子正是当年替栖凤阁阁主赎身的富贵人,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栖凤阁阁主不知情,为报恩情,贸然收留了这名谍子在栖凤阁藏匿了半年多,后来被巢居穴处的人查到了踪迹,此人也算是有情有义,在被发现踪迹后就自行离开了栖凤阁,只不过明镜司和巢居穴处的行事如何相信各位也都知道,在找到那名圣女监谍子的尸体后就下了格杀令,连同阁主仙半夏与阁内所有清倌娼女杂役,皆是一个不留,此时也不知那栖凤阁是何光景。”
“她们难道不能逃命吗?”
“栖凤阁阁主自从得知格杀令之后就已经遣散了栖凤阁内所有人,不过他们即使逃了也没啥用,还有人能在天祈逃过明镜司与巢居穴处的追杀吗?”
“说的也是,真是可惜了那栖凤阁阁主,虽然已经不在美人榜上,不过那样貌真是让人见之难忘,如此美人就要香消玉殒,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本来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故事,没想到结局竟是如此,唉~”
“这能怪谁呢,也只能怪她的命不好,只要跟那些谍子扯上了关系,哪一个会有好下场?”
“是啊,格杀令的最后期限就是今晚,只怕此夜过后,再无栖凤阁。”
听到这,奇辰早无心思继续喝酒,只见他身上佛光大盛,一道金光冲破酒楼窗户掠过天边,酒楼里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张阙也不知奇辰怎么了,更是望着天边的金光目瞪口呆。
而那几名江湖人中,其中一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如果奇辰在此,就会发现这人竟与当时与他论道的卜乙有七分相似。
卜乙望着奇辰远去的金色身影,心里暗暗说道,“和尚,道士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扬州城与姑苏城的距离并不算远,四百里的距离奇辰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姑苏城内与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改变,仍然是熙熙攘攘人群,随处可见一片盛世的光景,许多人也注意到了天空飞来的一束金光,有眼力好的人定睛望去发现竟是一个人踏空而来,不由得引来众人观望,待来人到达姑苏城上空,众人也看清了竟是一位白衣僧人,许多人齐齐下跪,都以为是活佛降世,不由得拜了起来,这种行为似乎会传染,很快,姑苏城内万人空巷,皆是出门拜叩天上的僧人,而众人拜了几拜后,再抬头却已发现那僧人已然消失不见。
奇辰来到栖凤阁,他看着眼前这个姑苏城内最大的青楼,这扇他印象中从来没有关闭过的门此时已然是紧闭未开,栖凤阁完全不复当年犬马声色,纸醉金迷的样子,透露出一股凄凉之意,奇辰心中毫无波动,他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他推开大门,凭着记忆一步步的走向仙半夏的房间,他的脚步很轻,但是在这无比幽静的地方还是传出了不小的声音,他来到仙半夏的房间门口,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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