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余如意就一直在打量对面的碧凌霄,碧凌霄则是用手指气机牵动她的剑在空中四处飞行,这难不成就是高手的日常娱乐嘛?余如意不禁有些无奈,看来高手的日常生活也很无聊。
这时,敲门声响起,碧凌霄纤手一指,在空中飞行的剑直接飞回剑鞘,余如意开口道:“请进。”
几名侍女鱼贯而入,没有一句废话,只是将手中的酒菜放在桌上,随后便悄悄离去,余如意开口道:“仙子尝尝这醉仙居的佳肴,这道菜是将军过桥,鱼片洁白、滑嫩,鱼汤浓白如乳,具有香鲜、脆糯风味。同时具有补虚养身调理、气血双补调理、滋阴调理之功效,是食补的上好选择。一鱼两吃,有菜有汤,鱼片洁白、滑嫩,鱼汤浓白香醇,值得一尝。这个是文思豆腐,也是一道扬州名菜,选料极严,刀工精细,软嫩清醇,入口即化,不过这道菜口味比较清淡,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尝尝豆腐其实也不错,还有还有,这个是鸭包鱼翅,吃起来汤鲜肉烂,味道醇厚。鱼翅口感极佳,烹制时与鸭、虾等共烹,以达到口感上的互补,又能赋味增鲜,能滋养、柔嫩皮肤。鱼翅味甘、咸,性平;具有益气、渗湿行水,开胃进食,清痰,补五脏,长腰力,益虚痨的功效。而这道叉烧鳜鱼也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名菜,鳜鱼为太湖、洪泽湖、高邮湖、宝应湖所产。此菜以京冬菜填腹,网油裹之。成品外脆里嫩,色呈金黄而有光泽,鱼肉鲜香,佐以姜醋,则有蟹味,回味无穷啊。”
碧凌霄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眼前的菜肴,开口对余如意说道:“有菜无酒怎能行?”
余如意一拍额头,连忙端起酒壶,给碧凌霄斟满了一杯,“瞧我这眼力见,仙子勿怪呀,此酒名唤第一江山,酒烈如火,醇如蜜,曾有诗云:第一江山酒两壶,送君鼓箧入皇都。”
碧凌霄随手扯下遮面的丝巾,露出了那倾城之容颜,虽然已经看过了,不过余如意还是又在心里惊叹了一声,美人榜果真不骗人啊。
见余如意神色如常,碧凌霄倒是稍稍有些诧异,看见她容貌的人少有能够保持正常的,“你不惊讶?”
“仙子啊仙子,你纵是有绝世之姿我也不敢有非分之想,我的小命你可是随手可取,我还不想早早的把命丢了,所以就让我做一会君子吧。”
“君子有一上来就盯着人家胸前叹气的嘛?”美人一笑,颠倒众生。
“虽是君子,也是男人嘛。”
“男人就是被人用剑一指就下跪吗?”
“虽是男人,倒也惜命嘛,来,仙子,这杯我敬你,敬你饶小生一命。”
“还没听说过有这么敬酒的。”
“我这不就是嘛。”
“斯文败类。”
“白衣剑仙。”
“猜到了?”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
“觉得怎么样?”
“极仙极好极美。”
“漏了一条。”
“嗯?”
“极妙~”
“仙子果然非同常人,来,我再敬你一杯,就冲这极仙极好极美极妙之人坐在我身前,今日注定不醉不归。”
“娘子,不是说有好玩的东西嘛,怎么还不开始,我还真想看看这次拍卖会上到底有什么。”三楼的另一处雅间中一男一女也是对桌而坐,桌上酒菜丝毫未动,那女子一身黑色劲装,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勾勒的极为突出,皮肤被阳光晒得成略深的小麦色,带着蜜色光泽,凌厉的剑眉下,瞳孔极富神采,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鼻梁挺直,薄唇紧抿,黑色长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英气十足,美人榜上有名,自然是极为好看的,此人正是那瑶光公主,此时的她正在看一本书,刚才说话的男人就没有瑶光公主那么养眼了,看上去这名男的最起码得二百斤左右,长的那叫一个寒碜,肥头大耳,浓眉大眼,挺着个很高的大肚子,圆圆滚滚的像一个冬瓜,胖子皮肤很白,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是晒不黑一样,笑起来还有俩酒窝,脸上有许多疤痕,让本来就不好看的他更增添了几分凶狠。这就是苏王府的世子,苏定,苏王府未来的王爷,天祈未来的大将军,虽然是个胖子,不过苏定却没有辱没苏王府的名声,他一直跟随他三叔学习兵法策论,跟随他父亲学习刀枪弓马,十五岁领军作战,第一次领兵就创造了风雪落衣沟的神话,他当时接到他父亲的命令,率领八千轻骑在落衣沟阻击犬戎、赤狄二国的十二万援军,使其在三天内不能赶到正面战场,那八千轻骑乃是苏王府中轻骑中的翘楚,营号横江武射,四百年来,八千横江武射一直在余王府的轻骑军中独占鳌头,每次大检阅兵轻骑皆是以横江武射为首,长箭射声紧随其后,然后就是近年来刚刚成立的南风平戎,苏定领命之后,在落衣沟以横江武射高超的机动性与远距离抛射的优势,以及当地的地理状况与当时的天气状况,在落衣沟以八千大破赤狄,犬戎联军十二万步卒,用超乎常人的战争理解打响了他苏定的名号,也留下了千年来最经典的轻骑拉扯步卒的战役,风雪落衣沟。随后的八年时间,苏定每次征战都是身先士卒,悍不畏死,因此,他受过的光是危及性命的伤,就不下十余次,最危险的那次便是领军营救中了赤狄诱敌之计的瑶光公主,那一次,他是被抬着回来的,他替瑶光公主挡了三枪八箭十二刀,拼死护住了瑶光公主,当时就连救必应施完针后都连连叹气,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求生欲了,所幸,昏迷了三天三夜后他醒了过来,恢复的也是极快,不到两月就又是能跑能跳的了,瑶光公主从小养在苏王府,与苏定一同长大,二人是青梅竹马,亲密无间,两人前后前往北境防线,一同上阵杀敌,研究兵法策论,当时犬戎北狄同时犯边,西境防线巴庸联合西申进攻云州,苏王爷和苏三王爷前往西境防线,而北境则全权交给了苏二王爷,本来二王爷已经识破了赤狄的诱敌之计,下令由瑶光公主领兵前去埋伏赤狄埋伏的三万伏军,可二王爷没有料到,瑶光公主也没有想到,这三万伏兵仍是诱饵,再加上苏家军的斥候出了问题,带回了假情报,在瑶光公主领兵冲杀的时候,数十万情报上本该在离战场百里的赤狄犬戎联合军突然出现,而领兵埋伏在赤狄犬戎援军必经之路上的苏定没等到敌人的援军经过,反而等到了瑶光公主手下兵卒的求救,苏定这才知道中了赤狄犬戎的计了,他的埋伏地点离瑶光公主所在的战场不过三十里,他没有任何犹豫,带领着三万南风平戎前去驰援瑶光公主,路上还遭到了赤狄的埋伏,不过幸亏南风平戎乃是轻骑,以最快的速度摆脱了敌人赶到了战场,那个时候,瑶光公主的五万兵马大多数是步卒,被包围之后只能原地反抗,无法组织有效的突围,而在苏定赶到的时候,瑶光公主的兵马已经折损大半,而苏定带领的三万南风平戎乃是轻骑,在战场上轻骑本来就不善于冲阵,面对如山如海的枪阵轻骑强行突破只能说是找死,不过苏定没有犹豫,他拔刀指着不远处的战场,开口对着三万南风平戎说道:“兄弟们,瑶光公主带领着我们的袍泽正在殊死抵抗,我们这三万南风平戎进入战场并不能左右战局的胜利,我自问熟读兵法,深谙兵事,自然知道我们这三万轻骑在这个时候进入战场就是自寻死路,但是说句私心的话,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就要死了,我现在要去救她,即使救不了,我也要死在她的前面,你们若是愿意随我去死,那就告诉我,如果不愿意,就在吴良缘的带领下在外围纠缠敌军,等待二王爷的大军到来。”
三万人齐声回道:“誓死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南风平戎!”声震寰宇,力透千古。
苏定看着这三万白袍白马的南风平戎,一种无可言喻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苏家军,这就是天祈男儿,“好,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南风平戎,提枪,冲阵!”
随后一马当先,朝着不远处激战的战场冲了过去,三万南风平戎紧随其后,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注定了他们的结局,这一仗,刚刚成立十年的南风平戎几近全军覆没,活下来的不足百人,苏定第一个凿穿敌阵,身上伤痕累累,他望着不远处的翟瑶光,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他现在一脸血迹,这笑容就显得有些狰狞了,瑶光公主看着这个二百斤的男人,久经沙场的她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感动,不由得开口说了句“傻子~”她知道,其实苏定最好的选择是带领南风平戎在远处骚扰纠缠敌军,让他们不能轻松的脱离战场,等待苏敬的大军到来,而她们这些残兵只能被当做弃子,生死由命,苏定选择冲阵,是最最不明智的选择,显然,他是为了她,三万南风平戎,成功凿穿敌阵的只有一半,而且几乎人人带伤,白袍白甲都被染成了红色,宛如残阳,这就是战场,残酷,无情,苏定与瑶光公主汇合后,赤狄犬戎的攻击更加疯狂,苏家军伤亡不断扩大,最后在苏二王爷率大军赶到战场时,也被这尸山血海般的景象震惊了,战场上能够站立的苏家军不足千人,无数的马尸人尸围成一个圆,活着的苏家军都在尸体堆成的防御工事里,苏二王爷走进里面,活下来的苏家军带他到了瑶光公主与苏定身边,瑶光公主和苏定二人所处的地方在防御工事最前端,哪里有一个尸体堆成的小山堆,山堆上一个红袍黑甲的飒爽女子正持枪而立,此人正是瑶光公主,看上去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而她身边跪着一个二百斤的胖子,这个胖子就惨多了,银色甲胄已经被染成血红色,残缺不全,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无比凄凉,一根长枪透体而过,几根长箭钉在他身上,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根本没有人的样子,反而像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形肉团,战场伤活下来的人对苏二王爷说道:“世子和公主还活着,只是昏迷过去了,公主还好,只是力竭,世子确是极为危险,他为公主挡下了三枪八箭还有无数刀伤,保的公主平安,但是世子怕是……”
在苏二王爷领军回到军营时,瑶光公主已经醒了过来,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苏定,当苏二王爷扶着翟瑶光走到苏定身边时,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瑶光公主,望着马车里被白色止血带绑成木乃伊的苏定竟然哭了起来,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流泪,她小时候习武的时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没有哭,征战数年身受重伤的时候没有哭,深陷重围几乎没有希望活下来的时候没有哭,此时看着心上人为了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她终于绷不住了,她一头埋进苏敬怀里,大哭着说道:“二叔,这是谁呀?这不是苏定,你告诉我,这不是苏定对嘛?”
“瑶光,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派人去请救必应了,定儿不会有事的。”
“都怪我,这都怪我,我如果能早些看出……”
“瑶光,不要这么说,战场本就是瞬息万变,而且自责于事无补,定儿是为国家,为社稷,为黎民百姓,奋不顾身,舍生忘死,他无愧于苏王府,苏王府出身的人,从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如果说此刻我心里还有一丝欣慰,那就是为定儿感到自豪,如果说此刻我心中还有什么比悲伤更加强烈,那就是仇恨,我发誓,赤狄犬戎一定会付出代价,如果定儿现在醒着,他一定不愿看到你流泪,瑶光,没事的,不要哭了。”苏敬轻轻拍着瑶光,开口安慰道。
“走吧,让定儿休息休息,他一定很累了。”
“三叔,我要陪着他。”
“也好。”
所幸救必应医术通神,再加上苏定自己的意志力,他活了下来。
现在的他军衔比瑶光公主还要高,年仅二十三便已经凭赫赫战功坐到了苏家右骑军副统领的位子,苏家拥兵七十万,光骑军就三十万,在天祈独领风骚,左右骑军一共四个副统领,再往上就是两个主将,再往上,就是他爹的位置了,翟瑶光和苏定作为苏家军年轻一辈的扛旗之人,苏定与南风平戎的主将吴良缘,却锋营主将周唯一,被称北境三翼,翟瑶光则和银枪效节主将任中白,先登营袅不飞,破柴都郁李仁被称为苏家四矛,三翼四矛皆是苏家军中年轻一辈的翘楚。
雅间中的苏定见翟瑶光不理他,似乎注意力都在书上,他就悄悄伸手摸向了桌上的红烧肉,刚刚拿起一块,正在看书的翟瑶光却突然开口:“放下。”
苏定圆滚滚的身体突然一怔,如临大敌,他抬头看向翟瑶光,发现她还在看书,便贱笑着说道:“娘子,我就尝尝味道,我保证,就一口,一口也长不了多少肉嘛~”
“不行。”言简意赅,苏定没有办法,只能悻悻的将拿在手里的肉放下,收回自己的手,刚要放进嘴里舔一舔肉汁,一根丝巾被扔了过来。
“擦干净,不许舔。”
苏定无奈的接住丝巾,将手上的肉汁擦干净,此时翟瑶光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望着眼前的苏定开口道:“只准吃菜,不许吃肉,忍不住的话我看着你。”
“忍得了忍得了,娘子开口,我怎会不遵从呢~”苏定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脸的疤痕随着他的笑脸舞动,仿佛一条条活着的蜈蚣,极为骇人。翟瑶光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胖子,心中不由得想到,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可爱的小娃娃,如果出身普通官宦家庭,那苏定肯定会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天天风花雪月,饮酒寻欢,只可惜,他生在苏王府,就注定要扛起苏王府的风骨,苏定跟她不一样,她知道苏定并不喜欢战场厮杀,可是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路,而她之所以投身沙场,是她自己选的,如此一比,苏定也是个可怜人啊。
三楼另一个雅间之内,同样坐着两个人,一名白袍中年男子做在轮椅上与对面的锦衣中年男人正在下棋,锦衣男子就如同某个商铺掌柜一样,看上去人畜无害,而白袍男子则面容阴鸷,鸠形鹄面,眼神里透漏着危险。
锦衣男子开口道:“老三,你说定儿求着大哥要了一枚参会令是为啥啊?这拍卖会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比得了我们苏王府的私藏和皇家宝库?值得定儿去求大哥?”此人正是苏王府的二王爷,苏敬,苏王府四杰中,论用兵,战必胜攻必果,苏敬不及苏各,论智计,料敌机用奇谋,苏敬不及苏尔,论武道,剑一出动乾坤,苏敬不及苏仪,但是苏敬智计却又强过苏仪,苏各,武力又强过苏各,苏尔,统兵又胜过苏尔,苏仪,文武双全,智勇加身,通常北境防线全部交由苏敬负责,而苏尔和苏各则是负责天祈西部防线,苏尔就是对面的白袍文士,两腿残疾,胸中却有沟壑,智计无双,乃是苏王府的首席谋士,也不知被谁提出来的一句话,翊翊云上龙,恶啸涧下虎,难知洞里蛇,血海巢中蛛中的云龙,不过云龙,涧虎,洞蛇,巢蛛,极好的形容了二十多年来苏王府四位王爷的个性,苏各乃是兵形势大家,用兵奇正结合,一生无暇守国,武沙云蔚四州政通人和多是苏各的功劳,怀瑾握瑜,高风亮节,宛若云上之龙;苏家老二苏敬其性格乖戾狠辣,曾经做过武沙云蔚四州牢狱首领,杀个犯人啥的经常发生,后来出任苏王府管事,苏王府中三千多下人,经常会少几个,而且其极好人妻,府内不知多少被他或威逼或利诱而来的人妻,每日夜晚苏敬屋内都会传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食人不吐骨就像涧下恶虎;苏家老三苏尔,纵横术大家,精通奇门术算,用计毒辣的阴诡谋士,熟读各类兵书且以兵阴阳独树一帜(兵阴阳家,班固言其特点为“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以为助者也。”。兵阴阳家既包含了以往各种军事术数,诸如卜筮、占星、占云气、占梦、祭祀、禳祷、诅咒、厌胜和形形色色的杂占、巫术等,又与以往军术不同,兵阴阳家是阴阳五行化的军事术数。),曾有人说过天时易测,苏尔难知,阴诡难测好似藏身洞中毒蛇;苏家老幺苏仪,身为苏王府中负责暗杀,谍报,监视,保护为一体的暗中组织——巢居穴处最高首领,与赤狄的圣女监,犬戎的王下堂,巴庸的粘竿处分庭抗礼多年,不光对外,武蔚云沙不安分的家族不知被苏仪屠戮了多少,连根拔起的不知又有多少,甚至有时天祈王朝内明镜司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是由巢穴代劳,如此一来苏仪手中人命不计其数,被他盯上的人就是被阎王下了请帖,其危险就像是巢里剧毒的蜘蛛,这四个外号,即是恭敬也是惧怕,苏各,苏尔还好,毕竟外人没有听说过他们有什么卑劣行径,惧怕他俩的更多的是战场上的敌人,但是苏敬,苏仪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不光恶名远播,甚至提起他们的名字真能止住小儿夜啼。
“你猜不到?”苏尔笑着开口道,“咱家这小兔崽子你还不了解嘛?你手里不是有一份此次拍卖会拍品的名单嘛?你不会没看吧?”
“当然看过了,这上面不像是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啊。”苏敬捏着手中的棋子,摇着头说道。
“确实没有他感兴趣的,不过,有瑶光感兴趣的,咱家这臭小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只要瑶光开口,别说让他到大哥面前哭闹,就是上九天揽月摘星,他都能想办法去了。”苏尔落子,苏敬的一条黑子大龙直接被拦腰斩断。
苏敬看着棋盘上的战局,终是无力回天,投子认输,对于瑶光和苏定,苏敬自然也是知根知底,开口道:“名枪第一,红颜祸水?”
“不然呢?这天祁王朝内,还有什么能提起我们这位瑶光公主的兴趣?”
“也是啊,估计也就只有这个能让瑶光心动了,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直接跟我们讲,帮她拍下便是。”
“你是猪嘛?没点脑子,这俩孩子这么多年一直在边关征战,从未离开过前线,此次下江南明显不只是为了这红颜知己,更多的是想趁着北境稳定一起出来玩玩,打了这么多年仗,就没见过江南水乡的风情,说到底还是二十来岁的孩子,跟心上人一起四处游玩才是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天天在北境看那大漠黄沙,任谁都会看够的。”苏尔一边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跟苏敬说道。整个天祈王朝内敢这么和苏敬说话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苏尔恰巧是其中一个。
“我是猪你是什么?猪弟弟嘛?那不也是猪嘛?不过说的也是,这俩孩子这么多年挺不容易的,也该给自己放个假出来好好玩玩了,皇帝那边有信了没?啥时候给两孩子完婚啊?到时候是在苏王府还是皇城?”苏定和翟瑶光在年前就已经向皇帝请婚了,只不过皇帝那边迟迟没有回应,其实自然不是不同意,只不过公主与王府世子结婚,规程自然多了一些,从钦天监到中书三省以及礼部,内务府织造局都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所以自然就慢了一些。
“老四的信你又没看,他前天传信说钦天监已经定日子了,八月初八,至于婚礼地点的话,陛下说看两个孩子意愿。”
“八月初八,还有几个月,孩子大了。”
“是啊,孩子大了。”两位长辈聊起苏定翟瑶光的时候总是满脸笑容,其实在他们心里,还是希望小辈能够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只不过没有办法,苏王府带给苏定的不只是常人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还有刀口舔血的一生,即使不能过一辈子平凡安稳的生活,那么他们也希望孩子们能体会到常人的快乐,比如结婚,生子,厮守,白头。
“仙子,公子我…我再敬你一杯,今日…今日公子高兴,这酒我…必须干了~”余如意举着酒杯断断续续的说道,此时的他满脸通红,显然是喝多了,桌子上的菜都被空酒壶盖满了,一个时辰内,余如意和碧凌霄已经喝了二十多壶酒,碧凌霄有一身雄厚浩然境内力傍身,对于酒这种东西,无论喝多少只需用真气一催便可消散身体里的酒,而余如意是实打实的喝,从第一江山到锦波香、秦淮春、清心堂、丰和、思政堂、庆远堂等等等等,这各种各样的酒下腹,即使余如意酒力不浅,此时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到真是应了那句话,你若饮酒我先醉。
碧凌霄无奈的看着身前眼神迷离的余如意,她入世之后许多年,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人,贪生怕死,好事无为,也称得上逍遥自在,也说的上是心思难测,倒也有趣。
敲门声响起,原本神色迷离,烂醉如泥的余如意突然一个激灵,恢复翩翩公子的常态,原来是碧凌霄用手指点出一缕剑气进入余如意身体,将他酒意驱散,余如意对身前的碧凌霄点了点头,开口道:“进。”
一位侍女推门而入,开口道:“公子,拍卖会这就开始了。”
余如意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一道真气涌动,紧接着响亮的声音传遍了醉仙居,“各位来宾,各位佳客,今日齐聚醉仙居正是为了此次拍卖会,现在所有的参会者都已经到来,现在,孤宣布此次拍卖会正式开始,孤乃是此次拍卖会的负责人,翟潇,孤不喜多言,第一件拍品乃是三坛醉仙酿,金三万两起拍,金八万两天价,请各位出价。”天价就是一口价的意思。
“声若洪钟,气若东海,想不到天祈六皇子居然也是逆天境高手。”碧凌霄开口说道。
“毕竟出身皇家,如此修为也不奇怪吧。”余如意回答道。
“自然。”
“仙子可知这醉仙酿?”
“自然知晓,只是从未尝过。”
“既然如此,我赠仙子一坛,请仙子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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