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剑(三)

此时这三坛醉仙酿的价格已经被人叫到四万六千两金了,余如意望着侍女说道:“八万两金,去叫价吧。”

侍女巧巧施了一个万福,推门离开,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公子,醉仙酿已为您拍下了。”余如意点了点头,对面的碧凌霄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碧凌霄虽说出身无剑山,不过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八万两金对于余如意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数字,不过对于碧凌霄来讲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虽然只要她想,随随便便就可以弄到无比巨大的财富,不过江湖中人都有一个通病,即使是强悍如她也一样,就是对这些黄白之物不屑一顾,也不是说清高自持,不过行走江湖嘛,本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万事万物皆可一剑平之,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不过今天,她即将彻底改变这个想法。

“呃,仙子,怎么了?”余如意一颗玲珑心,自然看出碧凌霄有些惊讶,随便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接着开口道:“仙子不必顾虑,钱财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来时两手空空,去时空空两手,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还是,贵了些吧。”碧凌霄开口道。

“还好还好,贵自然有它的道理,仙子尝过后便知道了。”余如意“啪”一声打开折扇,在手中轻轻摇动,看上去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既然来了,仙子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公子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如果天祈风评榜上有一个富豪榜,那我一定位列其中。”

“人傻钱多。”

“公子我乐意~”

此时翟潇的声音也已经传来:“玄一客人出天价,三坛醉仙酿归玄一客人。接下来第二件拍品,东瀛女囚十五名,皆完璧之身,金三千两起拍,金十万天价。”东瀛乃是天祈东海一岛国,虽不似其他国家与天祈接壤,不过因为觊觎天祈广袤土地,时常在东海与天祈水师交战,多年以前天祈水师倒是经常被东瀛水师击败,导致东海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东瀛不像是赤狄,犬戎,这些国家与天祈交战无论结果如何,几乎不会将屠刀伸向百姓,但是东瀛不一样,他们没有办法正面击溃天祈王朝的陆上军队,只能在打败水师之后立马靠岸烧杀抢掠一番之后便逃之夭夭,如附骨之蛆,令人恶心至极,不过所幸,几年前水师元帅戚南塘横空出世,此人精通海战,提出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思想,并率领天祈水师在东海之上以铁索横舟战法三次击溃东瀛水师主力,远征东瀛四岛,并成功占领九州岛,不过东瀛人如同他们军队一样恶心,不服从天祈王朝管理,时常作祟犯乱,而且有高人多次刺杀戚南塘,戚南塘也不是心善之人,既然不愿成为天祈瀛洲,那就成为天祈奴隶,天祈王朝本来早已废除奴隶制度,只不过戚南塘有办法,天祈户籍管理制度极为严格,所有天祈百姓皆要登记造册,只要不给他们身份文牒,那这些东瀛人就没有天祈百姓的身份,既然不是天祈百姓,那天祈律法自然不会保护他们,所以天祈王朝内会有一些东瀛奴隶,只不过价格昂贵,寻常百姓根本用不起,至于为什么昂贵,那就是因为能够被挑选中送往天祈的东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甚至曾有有一位东瀛女奴上过天祈美人榜,只不过一年便从美人榜上消失了,是何原因无人可知。

“东瀛女囚?天祈律法不是不允许买卖人口嘛?”碧凌霄开口问道。

“仙子有所不知,在天祈王朝登记在册或者有身份文牒的人自然不允许买卖,这些东瀛人一不是我天祈人,二又无身份文牒傍身,自然不在天祈王朝律法管辖之内,加上东瀛人本就在天祈不受待见,所以天祈的百姓也都默认了这件事。”余如意开口解释道。

碧凌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东瀛人的劣迹,所以对于这些人也没有同情,余如意对于这些女囚也不感兴趣,他要是敢带回家去,他爹不把他腿打折才怪呢。

“娘子,你说东瀛人长啥样啊?”武蔚云沙四州地处天祈西北边关,这些从东瀛运回来的奴隶是抢手货,自然很少能够进入武蔚云沙,再加上苏定二十多年来几乎从未离开过这四州之地,他打交道的只有赤狄人和犬戎人,自然是没有见过东瀛人的样貌,不禁有些好奇。

“还能是什么模样,又不是三头六臂,同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肤色跟我们差不多,身材比我们矮一些,比北境的胡人看起来顺眼多了。”翟瑶光开口说道。

“听说以前还有一个东瀛女囚上了美人榜?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苏定砸吧砸吧嘴,摸着下巴说道。

翟瑶光站起身来,走到苏定身边,伸手掐着苏定的腰间肉,苏定发出惨叫,“怎么?对这些女囚有兴趣?你身边站着的不也在美人榜上嘛?这是看够了吗?”

“娘子,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好奇嘛,有你在我身边,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你还不知道嘛,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看的,绝色呀~”苏定伸出手,将掐在他腰上的手握在手中,紧接着一扯,将翟瑶光拉进怀里,肥硕的脸直接凑了上去,吻在了翟瑶光的樱唇上,一双大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四处乱摸,就在苏定要有下一步动作之时,翟瑶光止住了苏定的动作,此时她小麦色的肌肤上已经泛出阵阵红霞,“可以了,有外人在。”

苏定也很听话的放开了手,翟瑶光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胸前被揉到发皱的衣服,苏定则是回头看了一眼醉仙居的侍女,他的样貌本就凶恶异常,冷冷的一眼望过去,那侍女就被吓得浑身发怵,“管好自己的嘴,就能好好活下去,否则,你知道结果。”

侍女不敢接话,只是一直点头,苏定满意的笑了笑,随后看着翟瑶光,贱笑堆满在他肥硕的脸上,就是这张凶恶至极的肥脸,翟瑶光却总是看不够,长的再好看的人她也见过,苏仪占据美人榜第一多年,她也没觉得多好看,当年在苏王府第一次见到苏定这小胖子的时候,却觉得有些可爱,可爱可爱,是可以爱上的意思,这些年来,她见过被苏各揍得鼻青脸肿的苏定,见过在深夜里在坟前为边关阵亡将士百姓偷偷落泪的苏定,见过白袍银甲提枪横刀意气风发的苏定,见过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苏定,她曾在苏定被揍的鼻青脸肿时为他上药止伤,她曾在苏定偷偷落泪时为他擦去泪痕,她曾在苏定意气风发时陪他傲视沙场,她曾在苏定昏迷不醒时抚摸着他的伤痕说这就是她的男人,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衮衮诸公不知强了多少倍。除了相貌,苏定在别人眼里几乎无可挑剔,但是在翟瑶光眼中,他的相貌,也是无可挑剔的,对这两人而言,他们都是彼此除了日月星之外的第四种难得。

“东瀛女囚,好东西呀,这十五个女囚我要了,直接开天价,你去叫价吧。”苏敬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

“是~”侍女转身离去。

“狗改不了吃屎。”苏尔习惯性的捏着棋子,显然是在想事情,不过还是出口讽刺了苏敬一句。

“老三,话不能这样说,你要是觉得寂寞,我可以挑出几个最好看的送给你嘛。”苏敬两手一摊。仿佛是做了很大牺牲一样。

“不必,消受不起,三弟我是个残疾,没有半点床上功夫,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不过玩这种女囚总比你玩那些良家妇女好,你有数就行,你不是不知道,弹劾你的折子在中书省都快存满一个屋了。”苏尔回道。

“管他们做什么?一群只知道耍嘴皮子的书生,有本事让他们拿上刀来边关转两圈,跟我过两招,我保证让他们这辈子都写不了折子,想啥呢老三,思春了吗?要不然我还是匀你两个吧。”

“滚蛋,你要不回去给大哥,你看他能不能揍死你,也没想什么,就是在想我们这位天祈六皇子。”

“怪不得说你们这些谋士短命呢,看着在这儿闲着,思虑却从不停歇,早晚把自己累死,六皇子有什么可想的,你喜欢男的?”

“皇帝无后,自然也无嫡子,所以这些年来始终没立太子,皇长子翟鸣性格懦弱,二皇子翟先痴迷文道,四皇子翟殇天生残疾,五皇子翟怀胸无大志,七皇子八皇子年纪尚幼,这些年来也就只有六皇子翟潇经常露面,巡天祈,征西申,朝野之中颇具威望,储君之位似乎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只是看什么时候伸手取了,你也见过他几次,觉得他怎么样?”苏尔开口说道。

“还能怎么样?武功高强,少年老成,城府颇深,无论是心性,智计,手段,武力皆是首屈一指的,不过你想那么多干嘛,我们苏王府从来不涉党争,只尊大统,哪个皇子诏命在身我们苏王府就在哪个皇子背后,老三,你该不会想趟党争这趟浑水吧?我们苏王府四百年来功高震主主不疑,天祈历代无论明君昏君都从未动过我们苏王府,皇家只要有的我们苏王府开口从不会被拒绝,如此恩宠,在天祈只有我们苏家,不就是因为我们苏家除了保家卫国之外,还从来不参与党争,向来只保天命在身的皇子嘛?你现在在考虑的,我能猜到一些,我劝你别去做,不,你想都别想。”

“你猜的到我的心思?”苏尔阴鸷的目光望着手中的棋子,淡淡的开口道。

“当然,天祈何曾出过女帝。”

苏尔神色并无变化,只是点了点头,“是呀,天祈何曾出过女帝?可她翟瑶光凭什么当不了皇帝?我四人倾心相授的徒儿,凭什么当不了皇帝?就因为她是个女儿身?可如果我告诉你,陛下也有此意,你怎么想?是仍然拘泥于这陈词旧规,还是愿意尝试打破这千百年来的格局?当年盛唐天下,出了武曌,今日我天祈王朝何曾弱于当年盛唐?为何就不能出一位女帝?”

苏敬心中一凛,苏尔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想必是从苏仪嘴里得知的消息,陛下也这样想?如果陛下真有意立翟瑶光为帝,那他们苏王府该如何自处?苏敬没有接话,开始思考起来,苏王府已是权侵朝野,若真的做着扶龙之臣,对苏王府来说也无法再进一步,可如果不尊陛下诏令,苏王府四百余年的忠心不就成了笑话?即使有诏令在身,且不说这诸位皇子,立于庙堂的衮衮诸公也不会同意一女子登基,这个时候就是举世皆敌,翟临呀翟临,可真愿意出难题给我们苏王府。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纵横十九道吗?”

“为何?”

“生命短暂犹如露珠消散,人们在奔波中探寻答案,纵横交错兮天下之局,谁能参悟兮世事如棋,这场天下棋局,我若执棋,谁敢对弈?我要的,是从我们手中开创出万世未有的新格局!”

“天二客人天价拍下这十五名东瀛女囚,这第二件拍品归天二客人,第三件拍品乃是千年年份的天山雪莲,天祈王朝只此一株,起拍价十万两金,天价三百万两金,请各位出价。”

千年年份的天山雪莲乃是圣品,天祈王朝只此一株所言非虚,天山有雪莲,生崇山之中,功能除寒壮阳、强筋舒络,治腰膝酸软,为延年益寿之极品,不过对于此物感兴趣的人并不多,最后以二百八十万两金被地十一客人拍走,接下来的几件拍品都是一些功法秘籍,也分别以可观的价格被人拍走,此时拍卖会已经进行了一半,余如意自从出手拍了醉仙酿之后再没叫过价,毕竟后面的几件拍品他都不感兴趣。

“接下来的拍品,相信各位都有耳闻,天祈风评榜中剑榜第三,名剑天涯,起拍价三百万两金,无天价,价高者得,请各位出价。”

“天涯?这剑都被拿出来卖?”碧凌霄诧异的说了一句。

“哦,仙子知道此剑?”

“天涯剑,剑长二尺四寸,剑宽半指,为天外陨铁所铸,剑成之时,一道白虹自天穹降落,直射于剑身之上,形成天涯二字,剑身混若天成,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浑体白光茫茫,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剑榜曾评:天涯犹在,不诉凄凉。”

“也就是说是好剑了?”

“自然是。”

“比仙子手中剑如何?”

“没法比,我手中的剑就是普通的铁剑,没有什么可比性。”

“呃?不会吧,仙子出身无剑山,连一把好剑都没有?不能吧,无剑山怎么说也是江湖中最大的剑道门派,仙子作为无剑山中的翘楚,居然还用普通的铁剑?”

“嗯,你知道无剑山为什么叫无剑山嘛?”

“不就是因为无剑山一直说自己一剑既出,天下无剑,所以才叫无剑山嘛~”

“这确实不假,不过还有一点,无剑山只传剑术,不传剑,所以也叫无剑山。”

“原来如此,没想到无剑山还有这一层意思,仙子可喜欢这天涯剑?”

“哪一个剑客不喜欢剑?”

“说的也是,这位姐姐,麻烦你去叫价吧,不用回来,每次都比别人叫的价格多一万两金,叫到没人叫价回来就行。”

“你又不会用剑,买了干嘛?”

“带回家挂起来看着,感受感受仙子说的天涯犹在,不诉凄凉到底是什么意思,仙子,能给我讲讲这剑榜嘛?”

“天下武修,半数修剑,而剑榜自然应运而生,剑榜上共收录名剑五十把,每一把在榜上的剑都是赫赫有名,剑修穷其一生都想拥有其中一把,而其中最为出名的自然就是剑榜前十,剑榜第一仙刑,现存于无剑山,剑榜第二圣王,现存于天祈皇室,乃是当今皇上佩剑,剑榜第三天涯,在江湖销声匿迹已久,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出现,剑榜第四君传,白鹿洞书院至宝,现在乃是楚渊佩剑,剑榜第五风悲画,在苏王府内,剑榜第六鲲锋和剑榜第七的心奴,都在无剑山内,剑榜第八承影,当年王不留行留给了贾亭西,封于神铸峰,剑榜第九洗墨,乃是丹青手游翊弘的佩剑,剑榜第十美人骨,现存于天祈皇室,也就是说十大名剑,无剑山和天祈皇室各占三柄,白鹿洞书院两柄,贾亭西一柄,还有一柄不知所踪,今天这天涯应该也会有所归属,如此一来十大名剑算是都有主人了。”

“无剑山屹立江湖数百年,有三柄名剑也不奇怪,天祈皇家有三柄也不奇怪,可能这天涯剑都是皇家的,白鹿洞书院存在的时间比天祈王朝都要长,而且号称书剑同修,有两柄也正常,贾亭西不是不修剑,他留着那承影剑干嘛,王不留行又是哪位?”

“你不知道?”

“没听说过啊,很出名嘛?”

碧凌霄歪着头看着余如意,一脸的难以置信。

“魔教教主王不留行,刀剑双绝,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当年王不留行一开始行走江湖时,一身诡异刀法独霸天下,风采更是寰宇无双,那时候天底下没有不痴迷这位黑衣少年的女子,直到他遇到了当时的剑道魁首,当年十大美人之首,也是我无剑山出身的当世剑仙谢宁心,刀劈整座江湖的少年如疯魔般爱上了她,当时谢宁心对王不留行并无好感,不过在王不留行的死缠烂打之下,谢宁心被迫与其立了赌约,一年之内若以剑法击败她,她便愿意与其仗剑江湖,相濡以沫,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王不留行一年里一直跟随谢宁心,用剑与其对战,当然一开始都是连一招都撑不下,不过其天赋不可谓不逆天,其毅力不可谓不坚决,其内心不可谓不强大,这一年的时间,三百余次对剑,终于他达成了无数人百年都无法达成的梦,习剑一年便以半招之差击败了谢宁心,当然,也有可能是谢宁心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了,放了一些水,不过那一战相当于两位剑道魁首顶尖之战,惊天地泣鬼神,也从那时开始,王不留行便也有了刀剑双绝之名,一世之中两代剑仙也是当时的美谈,无数人进入江湖都是为了一睹其伉俪风采,在当时,没有见过二人的人,哪有资格说自己进入过江湖,后来二人在云州开宗立派,渐渐淡出了中原江湖,后来又从巴庸传出了王不留行乃是修炼邪道功法的谣言,天祈江湖正道门派便口诛笔伐,称二人宗派为魔教,当时王不留行正在闭关,而其夫人谢宁心孤身前往巴庸求证,却被巴庸十大高手伏杀,王不留行得知消息后,强行破关而出杀入巴庸,那巴庸十大高手除了一个逃得性命其余九人均被王不留行击杀,黑衣悲愤,万人不当,只不过当时的他心如死灰又身受重伤,自知命不久矣,偶然间遇到了一砍柴青年,便将一身绝学气运赠予了这位砍柴青年,而这个砍柴青年自然就是贾亭西,王不留行虽然开宗立派,却没有收过徒弟,贾亭西就是他唯一的弟子,王不留行的佩剑也就是当时谢宁心的佩剑承影则被贾亭西当做先师遗物封于神铸峰。”

“原来如此,王不留行,当得起仙子如此看重,是小生孤陋寡闻了,可惜了,如此人物只恨无缘亲慕其风采,这杯酒当我敬此真英雄吧。”余如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叫价声也渐渐慢了下来,天涯剑的价格已经被叫到六千八百零一万两金了,等了许久也没有再叫价的,翟潇声音传来:“天涯剑以六千八百零一万两金被玄一客人拍下,下面的拍品则是枪仙唐六如遗物,名枪第一,红颜祸水,起拍价五百万两金,无天价,请各位出价。”

“娘子,咱们该叫多少钱合适,虽然说这把枪现在不在神兵榜上,不过唐六如活着的时候这把枪可一直占据神兵榜前三,现在出世,估计很多人会对它感兴趣,如果想打消他们的兴趣,那就只有一开始就直接把价格抬高,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态势,说不定能少花点钱。”苏定一边摸着自己肚子上的肉一边开口说道。

翟瑶光点了点头,开口对那名侍女说道:“姑娘去叫价吧,五千万两金。”

侍女欠身离去,苏定再次开口:“娘子,为啥一定要这把红颜祸水啊?咱们又不是江湖人,在战场上兵器的好坏影响不大呀,苏家军制枪不也一样用嘛?这么多钱,都够我们苏家军好几年开销了。”

“没什么理由,就是喜欢。”

“既然娘子喜欢,那再贵也值得,听说唐六如将唐家霸王枪的秘籍藏于红颜祸水中,这是真的嘛?多年前唐六如与王不留行一样,盛名享誉江湖,一人是刀剑双绝,一人是神枪第一,二人还是至交好友,当年王不留行被污蔑为邪魔歪道时,天祈整座江湖联名讨伐,可就在这些名门正派却被唐六如一人挡在了云州境外,当时咱爷爷亲眼见证了那唐六如的那一战,据他所说,唐六如应该已经是通神境的实力,唐家霸王枪又是霸道无双伤人伤己的枪法,在他手下根本无一合之敌,没人能活着挡下他一枪,自在境,无为境,浩然境,浩然境巅峰,半步通神,通神境,都是一枪一个,唐六如宛如魔神降世,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当时高手榜上十大高手折损了五个,也正是因为那一战,整座江湖顶尖高手几乎死伤殆尽,使我天祈江湖凄凉了好长一段时间,高手榜几乎死绝,更别提那许多没上高手榜的,王不留行力战巴庸十大高手后力竭而亡,虽有传人贾亭西,不过现在的贾亭西还真不如当年王不留行,谢宁心被巴庸十大高手伏击而死,王浩,张佩风,潘涛泽,孙宇轩,于世超等五人皆死于唐六如枪下,唐六如也因为过度使用唐家霸王枪跌境跌的厉害,在王不留行下葬那天也自尽于唐府,只有谨容公公和方问安没有参加当时的讨伐活到了现在,十大高手仅存其二,现在看来,巴庸的计策确实狠毒,就连咱三叔都对当年巴庸的设计推崇有加,若不是他们没有料到唐六如与王不留行的情谊如此深重,为其挡下了整个中原武林,让王不留行能够去巴庸复仇,估计真的毫无代价就几乎团灭了天祈江湖高手榜十大高手,天祈江湖也因此沉寂了很长时间,这才有了现在的十大高手,可总觉得跟当年差了点味道,虽然我也没见过当年那些人的风采,不过就是觉得差点意思。”

翟瑶光点了点头,开口道:“唐六如境界之高让人难以难以企及,唐家霸王枪之所以霸道,就是因为只要旁人境界在其之下,根本无法挡住其一枪,即是境界与其相同或者高于他,也可以依靠唐家霸王枪一战,再不济也可以以命换命,只要唐六如不惜死,那当年的十大高手中除了王不留行,其他人只是送死罢了,可惜的是王不留行还留下了传承,唐六如却是孤家寡人,没能留下唐家霸王枪的真传,江湖中也流传出了唐六如将唐家霸王枪的功法留在了他的配枪红颜祸水之中,不过也终究只是传言,霸绝天下的的唐家霸王枪可能确实已经失传了。”

“还有啊瑶光,你知道当年为什么唐六如甘心赴死嘛?”

“为何?”

“如果是我被众多强敌围困,无数人想要要我命的时候,你会不会放下一切不计生死的来救我呀?”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所以嘛,唐六如出现在云州的原因也是如此。”

“何意?我与你和唐六如与王不留行怎能一样?”

“你就没想过当年叱咤风云的唐六如是一名女子嘛?”看着诧异的翟瑶光,一丝笑意浮现在苏定的脸上,他拿起酒杯一口饮下,“谁又敢想,当年枪挑天下,红衣无双的六如公子居然是个女人呢?若不是老爷子亲口对我说的,我也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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