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不，可能仅仅是食物，是看着食物的眼神，钱谦谦心里这样想着。
“好了，她还是个孩子，别太过火了，而且我都说没事了，我也没往心里去。”
老板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在钱谦谦耳中仿佛天籁之音，钱谦谦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光亮，紧接着，周围的黑暗缓缓消散，那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原状，除了地上碎裂的刀，仿佛在告诉钱谦谦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钱谦谦跪倒在地上，似乎还没有缓过神，老板走到柳九身旁，柳九侧头道：“似乎已经过火了。”
老板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看着地上跪坐的钱谦谦，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钱谦谦先是俏脸一红，紧接着哇的一声，两行清泪随着绝美的脸旁流下，虽说钱谦谦年纪不大，不过已经初见倾国倾城之容，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而此时她的脸旁红的宛如天边的夕阳，就在老板诧异的时候，一丝异味传来，老板毕竟是卖酒的，对味道什么特别敏感，霎时他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姑娘刚才被柳九吓失禁了，此时她的下身怕是已经不堪入目，屎尿横流。
还不等老板开口，朝颜在旁边笑道：“连自己污物都管不住的人还笑话别人是瘸子？羞不羞呀你？”
“不许看！而且，我也没笑话他，我只是，只是，呜……”钱谦谦喊了一声，随后接着哭道。
朝颜还想开口说话，老板却对她摇了摇头，朝颜看到后，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老板开口道：“姑娘，别哭了，先回去洗洗身子换件衣裳，你这样确实不怎么好看，还有你，明明知道人家是个孩子，还这么吓唬人家。”后面那句明显是对柳九说的。
柳九这时正歪着头看别处，仿佛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心当成驴肝肺，刚才这个孩子的刀，可是冲着要你的命去的。”
“知道了，多谢多谢，只不过挡下就行了，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你看，吓哭了还得哄，我不管，你吓哭的，你哄。”
“为了救你吓哭的，你哄。”
“我就知道，姑娘，别哭了哈，先起来。”老板伸手要去扶钱谦谦，钱谦谦却躲开了老板的手，看到这里，老板不由得一头黑线。
“要不，你再吓一吓她？”老板对柳九说道。
听到老板这样说，钱谦谦终于不哭了，显然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刚才的场景，她缓缓的站了起来，鹅黄色的衣裙上全是污渍，她一脸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板见状，脱下身上的长袍披在钱谦谦身上，“回去洗洗，换件衣裳，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钱谦谦裹着老板的长袍，一步一挪的离开了。
“我们是来看人家比武的，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吓成这样，人家主人还能留咱们嘛？唉，真是的。”
“不怪柳公子，是她无礼在先。”朝颜开口道。
“确实如此，劣徒无礼在前，吃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一道声音传出，老板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名中年男子缓步走来，一身素衣，腰悬断刀，面容祥和，看上去极为平凡。
来人走到老板三人面前，拱手一礼道：“老夫贾亭西，见过三位。”
老板立马回礼道：“神刀贾亭西，久仰久仰，在下余如意，在扬州开了一间酒馆，这位是我的内人朝颜，这个是我的账房先生柳九，刚才颇有无礼之处，还望神刀海涵。”
“谈不上谈不上，什么神刀不神刀的，老夫就是个砍柴的，公子不嫌弃，喊我一声贾老即可，三位想必也是来看我与碧仙子的刀剑之争吧，且随我来，殿内说话。”
贾亭西在前，老板和朝颜在中，柳九跟在最后面，神铸峰顶还是蛮大的，在中中央，有一座宫殿，其实要说是宫殿还谈不上，最多也就是个大殿，周围则是一些房子，看样子应该是居住的地方。
“先师留下的天地威势应该是被三位破去的吧？”
“呃，抱歉抱歉。”老板不好意思的说道。
贾亭西哈哈一笑，开口道：“无妨，神铸峰本就不是什么禁忌之地，这些年来除了楚渊，我神铸峰很少有客临门，江湖中人对我神铸峰讳莫如深，其实我神铸峰从来没说过谢绝外客，这一次也是趁着碧仙子约战与我，若非如此，怕是直到我死，都等不到有如此多客人来访，而先师留下的天地威势，对寻常人来讲更是难如登天，这下好了，以后我神铸峰也会是热闹非凡。”
“那以后这神铸峰恐怕就不清净了～”
“本就是江湖中人，谈何清净。”
“倒也是，江湖传闻贾老曾经只是一名砍柴人，因缘际会方才成为这天下第一，不知是否真的如此？”老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说的不错，我的故事跟江湖中传闻的相差不大，当年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砍柴人，砍了一辈子柴，没见过辽原与大海，也不曾想过将来，若非先师传道，那样的一生也就过来了。”贾亭西似乎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神。
“贾老在想什么？”贾亭西愣神的这一下被老板注意到了。
“没什么呀，就是想先师了，如今这整个天下，远不及先师一人之风流，若先师还在，这江湖可能会更有趣些吧。”
四人很快到达殿前，此时殿前已经站了许多人，似是都在等候老板等人，这些人的站的位置也有稍许考究，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名中年人，一身莲色长袍，腰悬四尺长剑，一身书卷气让人感觉就像一名教书匠，他右边站着一位道袍年轻人，肆意昂扬，比傲秋霜，左边则是一名黑衣男子，男子长相倒算英俊，只不过眼神中透漏出丝丝狠戾，在他旁边还有两名女子，一人身着品红色宫装，一人身着紫棠色长袍，如果说朝颜的容颜是绝色，那红衣女子就是绝色之下，比朝颜只差了一丝媚意，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紫衣女子则是差了一点。不过也有自己的风韵，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而道袍年轻人身旁则是两名男子，一人落雪白袍，一身浩然正气，俊美非凡，颇有些许女子之相，一人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皮肤粗黑不用说，双眼细长而常常带上一种病态的黄色，使人不欲久看，外貌粗犷豪雄，一看就是正经江湖人士。
天祈以武立国，以礼修身，上到君王，下到黎民，皆有所尊之礼法。
“在下携礼拜山，换骨醪三坛，流香三坛，醉霞三坛，愿与诸位共饮。”老板行过礼之后，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站在老板身后的柳九袖袍一挥，九坛陈年佳酿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老板身前，这在道家应该叫做袖里乾坤，算得上是奇门异术，柳九活了那么长时间，会这点东西很正常。
众人又行过一礼后，这迎客礼也算是了了，贾亭西领着老板等人进殿。
“余兄弟见笑了，我其实对这些礼法啥的不感兴趣，只不过楚渊在这，他就是个老学究，最为古板，而来的这些客人又都打不过他，所以就只能听他的了。”贾亭西笑着说道。
他没有避讳，楚渊与他是多年老友，不过估计敢当着楚渊面这样说的，全天下也只有贾亭西一人了。
“就是就是，江湖中人哪有那么多礼数，也就是我打不过他，不然，我才不会听他的呢。”爽朗的声音传来，卜乙凑到老板身边，笑着说道。
“卜兄此言差矣，江湖虽不同于朝堂，可也是天祈治下，何况白鹿洞书院也是圣上亲封的四大书院之首，楚先生更是遥领少师之职。”意纵横开口道。
“老师虽然遥领少师一职，但也未曾去过朝堂，与意兄不同，无法相提并论。”慕容公子适时开口道，并且看样子与意纵横颇有针锋相对之意，楚渊似乎不爱说话，一直没有开口。
老板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也是闭口不言。
“余公子看着眼生，不知出自何门何派？”红衣沈画开口道，她的声音似乎是有魔力一般，明明相隔甚远，但在老板听起来仿佛是她在耳边私语一般，甚至能感受到她口中的温度，挠人心扉，这要是寻常人，单单这一句话，就会让其心猿意马，难以自持。
不过老板不是寻常人，论媚术，他身边的朝颜可是九尾妖狐，这世上恐怕没有谁的媚术能超过她，沈画与朝颜一比，明显是小巫见大巫了。
脑海中声音响起，“有意思，这小娘们修的竟然是双修秘术，有意思，不过功力尚浅，看样子是修炼时间不长，或者是……”
“或者是什么？”老板发问道。
“没什么。”
“嘛呀？说话说一半，死人死全家。”老板不由得骂了一句。
“别这么咒自己，你不能动动脑子？光知道问我，功力尚浅的原因是啥？不就是修炼时间不长，或者是没实践而已嘛。”脑海中的声音回答道。
“双修秘术没实践也能修行嘛？”
“当然，大道三千，但万变不离其宗，双修类的功法说到底也是一门功法，只不过想要精进迅速的话，那就需要汲阴补阳罢了。”
“原来如此～”
“余公子？余公子？”见老板并未回答，沈画又是轻喊了两声。
“沈姑娘，抱歉，刚才出神了，在下无门无派，能登此神铸峰全赖我家娘子和随从，诸位应该也看得出，在下腿脚不便，也并非习武之人。”老板开口回答道。
“妾身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公子恕罪。”沈画微微欠身，简单的两句话又是引得老板心神荡漾。
还不等老板回话，腰间突然传来剧痛，老板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身旁的朝颜，轻轻摇了摇头，朝颜这才松开捏着老板腰间肉的纤纤玉手。
“不妨事的，仙子不必在意。”老板微笑着回答道。
待众人走进殿内，已有两名青年男子在殿内等候，二人见贾亭西进殿，立马迎上前来.“师父。”
贾亭西点了点头，开口道：“山下的人已经开始登山，你们前去等候，切记不可阻拦，亦不可与人发生冲突，但如果有人闹事的话，杀了便是。”
“是。”二人领命而去。
杀了便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众人耳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在意纵横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不过老板却还是心里轻叹一声，这就是江湖，命简直太不值钱了，侠以武犯禁，其实当一个人踏入江湖，开始追寻逆天之境的时候，基本上就不在朝廷的法度管辖之内了，人命，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文痴武客三点血，江湖相见半盏春，一杯忘忧再消愁，三碗同天竞风流。古人诚不欺我～”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文人武者痴客，又有谁不是这杯中物的手下败将呢？”
江湖中人，见打见杀的惯了，如果有什么是大部分人都喜欢的，那就是吃和喝了，哪怕是逆天境的强者们，也是藏不住腹中馋虫，李太白也曾有诗云：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传言换骨醪乃是唐宪宗取凤李花酿制而成，之所以称换骨醪是因为人饮之后宛如换骨化仙，今日一尝，果真名不虚传。”就连惜字如金的楚渊都忍不住开口夸赞，可见这换骨醪之味当真使人难以抗拒。
“老师所言极是，不止这换骨醪，流香，醉霞均是贡酒，其味悠远，其意绵长。”慕容公子随声附和。
“余公子也是大手笔，我和姐姐二人虽说也是尝遍美酒，但是余公子带来的酒，品质味道，都远超我姐妹二人以前喝过的所有的酒，但这换骨醪，就让人难以忘怀，不知我姐妹是否有幸，能得公子赠酒呢？当然，小女子不会让你公子吃亏的～”紫衣女子也就是沈书，此时已是俏脸绯红，俨然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书儿，不得无礼，在座皆是前辈，那容你这般胡闹，还不坐下，余公子抱歉，书儿不胜酒力，方才如此唐突，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沈画见沈书站起身来想要前往老板身边，立马出口呵斥道。
沈书被沈画一呵斥，似乎也觉得不妥，道了声抱歉便坐下不再说话了。
“余公子艳福不浅呀，既有佳人在旁，又有美人相邀，可是羡煞旁人呀～”卜乙在旁边笑着说道。
朝颜此时正坐在老板身旁，她现在并没有以真容示人，蜃气楼所赠宝珠极其玄妙，在场的除了老板和柳九，别人看向朝颜都是普普通通的样貌，不过在座都是江湖名宿，即使朝颜以真容亮相，在座的众人也不会太过惊讶。
“谪仙人莫要如此说，沈仙子只是想要重金买我的珍藏佳酿罢了。”老板回了一句，也算是给沈书一个台阶下。
“正是如此，他日有机会，妾身与舍妹定去扬州拜访余公子。”沈画接话道。
“恕某唐突，不知余公子有没有兴趣加入某个门派？如果有的话，我天南宗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天南宗房子鸣开口问道。
“天南宗又怎样，我十三天宫也随时欢迎余公子。”沈书听到房子鸣开口，也立马跟着说道。
虽说老板不会武功，但是凭贾亭西亲自去接三人进殿这点来看，老板三人绝对不是寻常人，毕竟除了楚渊，贾亭西可从来没有亲自迎接过任何人，就连谪仙人卜乙都没有这个待遇。
老板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也猜了个大概，估计是贾亭西刚才亲自相迎引起的反应，老板摇了摇头，开口道：“二位诚心相邀，本不应该拒绝，虽然在下也无比向往江湖生活，快意恩仇，风花雪月，只不过在下七尺残躯，不通武艺，只是一名本本分分的普通百姓，今日来神铸峰，只不过是为了见上故友一面罢了，如果诸位愿意照顾在下生意，那在下求之不得，投身宗门，寄意江湖，那并不适合在下，所以，抱歉了。”
“无妨，某家只是随口一提，不必放在心上。”房子鸣见老板没有兴趣，便也不再强求。
沈书似乎还想说什么，只不过未等她开口，就被沈画拦下来了。
“余公子既然不愿，妾身自然也不会强求，他日余公子若是来青州，十三天宫随时欢迎公子做客。”沈画开口道。
“他日一定。”老板回道。
“你还真想去呀？”脑海中的声音传来，“也是，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女子。”
“想什么呢，我只是客气客气。”
“客气什么，不用客气，你是不知道，修炼这种合欢秘术的女子在床上可是能让男人欲死欲仙的～我相信你只要试过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以前还行，现在我也得敢去呀，这要是去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担心你的红颜知已会吃了你？”
“这要是你，你不担心？？？打也打不过，说也不敢说，要不你出来跟她打一架？打赢了我们就去。”
“嗯，也行～”
“我开玩笑的，你舍得下手，我不舍得。”
“……我怎么可能舍得下手，你这才跟她认识了多久，你知道我跟她认识多久了嘛？”
“很久很久。”
“是呀，很久很久，久远到我都忘了。”
“我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余公子所说的故人应当是剑仙碧凌霄吧～”卜乙开口道。
“哦？道长如何猜到的？”老板有些诧异。
卜乙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余公子，我擅长的不多，会打架，会算卦，会论道～”
“道长大才，在下佩服，我欲见之故人正是剑仙碧凌霄。”老板了然，卜算确实也是道家所长，虽说以前见过很多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不过卜乙明显不属于此列，谪仙人呀，剑仙，枪仙只不过是世人贯于当事人的尊称，但是谪仙人可不是，无论这世间人承认不承认，卜乙就是仙人，只不过是谪仙罢了，前段时间他见识了当世活佛，近日又见到了谪仙卜乙，在老板眼里，二人都不像其他江湖人，哪怕是现在坐在上座的楚渊，贾亭西，虽然武力超绝，高于奇辰卜乙，但是较奇辰卜乙二人，楚渊，贾亭西这类高手少了一丝意境，就是那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然之意，老板其实不知道，之所以楚渊贾亭西二人在意境上不如卜乙奇辰，是因为楚渊困于白鹿洞，贾亭西困于神铸峰。
楚渊是半个圣人，他牵挂着天下苍生，而贾亭西，终其一生怀念着黑衣。
“想不到余公子还认识碧仙子，贫道仰慕剑仙风采已久，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来此神铸峰，也是为了一睹剑仙风采，余公子若是剑仙故人，一定要为贫道引荐一下。”卜乙微笑着说道。
“其实也谈不上多熟悉，就是多年前萍水相逢，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像我这种平凡之人，碧仙子应该早就忘记了。”老板并不是在谦虚，他真的不确定碧凌霄是否还记得他，毕竟自从多年前扬州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坛醉仙酿，也一直尘封在老板的库房之中。
“原来如此，看来余公子跟我一样，也是多年前有幸见过碧仙子一面，白衣倾世，御剑乘风，怎么能让人不生仰慕之情，这正是有碧仙子这等人物，才让这个江湖有那么一丝丝色彩。”意纵横开口道。
“半个江湖人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即使没有碧仙子，这江湖还是有老师，有神刀，有谪仙，有活佛，亦有万万千千形形色色的人。”慕容公子似乎对意纵横有一点点敌意，意纵横也知道，慕容公子的父亲当年死于明镜司之手，所以他才会对在明镜司中身居要职的他有些刻薄，意纵横瞥了慕容公子一眼后不再说话，反正无论说什么慕容公子都会反驳。
“意兄说的不错，白衣倾世，我天祈有碧仙子这样的人物，当真增色不少，慕容公子说的也不错，也正是有我们这些形形色色，万万千千的人，才有了这天祈江湖。”房子鸣见二人聊的不怎么痛快，便笑着开口打圆场。
就在众人闲聊之时，楚渊却突然开口道：“又有客人来了。”
贾亭西也笑着道:“确实，只不过这位客人似乎并不是来喝酒的。”
在场众人似乎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三息不到，一声清冷的声音传遍神铸峰.“无剑山碧凌霄，拜剑神铸峰！”
待这道声音缓缓消逝之后，是无数噪杂烦乱的声音汇合在一起传来，看来是已经到达神铸峰顶的江湖人发出的。
众人缓缓走出大殿，老板带着朝颜柳九跟在最后面，待老板走出大殿后，映入眼帘的，是天空中那一袭白衣以及倾世容颜，虽说只是美人榜第三，可似乎与沈画差距不大，甚至略有胜出，可能排名第三是差了一丝丝女性的柔美之意。
天空中的碧凌霄与当年和老板分别时相差不大，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那种，她站在长剑之上，绝世独立，清冷的眼神望着下面的众人，老板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还是平胸。
以碧凌霄的修为，在场的除了柳九和朝颜，无论是谁表现出任何一点异样都逃不过她的感知，而她自然也察觉到了老板的叹息，这声叹息在碧凌霄听来，竟然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她望向老板，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织，短暂的交织过后，碧凌霄便移开了眼神，老板摇了摇头，看来她还是忘了，又或是自己和八年前相比已经大不相同。
在大殿内的人出门之后，沸腾的人群也缓缓平息，殿前的人可都是逆天境强者，捏死他们这群江湖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再说，他们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然惊呆的说不出话了，甚至连惊呼都没有，毕竟现在可是天祈十大高手中的四位在场。
“碧仙子似乎来的早了一点。”贾亭西开口道。
“我不喜欢迟到，也愿意等。”碧凌霄没有开口，但是清冷的声音却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这是怎么回事？她开口了嘛？她没开口吧？还是说我没看清？”老板不由得在脑海中发问道。
“小把戏罢了，类似于传音入密，虽说是小把戏，不过挺实用的，只不过像她这样让全场人听到声音，需要巨大的内力支撑，是不是看起来挺唬人的？”
“确实，挺唬人的，不光是唬人，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装逼。”
“确实有点。”
“既然如此，今日天色已晚，谦谦，为各位客人安排住处。”贾亭西开口道。
此时，换了一身衣裙的钱谦谦也来到殿前，手机还碰着老板的外袍。
“是。”钱谦谦回道，然后先是跑到老板面前，把袍子递给老板，同时开口道：“抱歉，衣服已经洗过了，谢谢你。”然后转头跑来了，显然不想多看柳九一眼。
“诸位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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