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厨房的叮叮咚咚声吵醒的,我稍微反应了一下,发现我还在温柏懿家的沙发上,不同昨晚的是,我的身上多了一层被子。
不是,电视剧里不都是女主在客厅沙发睡着了,男主看到后往往都会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去床上么?
啧,温柏懿和陈老师一样,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端着一碗粥和两个鸡蛋从厨房里走出来,让我抓紧时间洗漱吃饭。
我看着桌子上那两个鸡蛋,想到今天的考试,总觉得温柏懿是在故意咒我,他要是再给我买根油条放旁边,我会觉得寓意好很多。
南方十一月的清晨难免有些清冷,我从温柏懿的衣柜里拿了一件针织马甲套在了身上,以至于时木一看到我校服里那件不属于我的衣服就瞪大眼睛问我昨晚到底在哪睡的。
我把昨晚不小心在温柏懿家睡着了,他让我睡了一晚上沙发的事详细的给 他描述了一遍,最后时木总结:“他不抱你去房间可能是因为他抱不动你。”
温柏懿在旁边“噗哧”笑出了声。
我握紧了拳头,努力挤出一个淑女的微笑,不屑于和这对狗男男计较。
上午首先考的是语文,我们的考场不是按照学生成绩好坏的顺序排的。而是完全打散,你所在的考场,你也不知道会有哪些人。
于是,我一走进我的考场就看到一个女生光明正大的在桌子上打小抄。她打扮的实在是张扬,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长而直的一头不知道是黄还是绿可能还有紫的头发披在肩上,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带铆钉的皮夹克。脸上的粉擦的惨白,眼尾拉出一条能翘上天的黑色的线……这位姐妹真的是牛啊!我着实没想到一中还有这号人物……
很不凑巧,我的座位就在她前面。我刚坐下,她就用手指戳了戳我后背,流里流气的说:“嘿,考试带我抄抄呗?”
我愣住了,从小到大,我还从没考试作弊过,也没人让我考试带她抄抄。我的身边好像都是一些以作弊为耻的人,所以对于她这个请求我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只能问:“那个,我们认识么?”
她弹了一下舌:“认识啊,你不就宋诗诗吗?”
我心想我的人气这么旺么?连不爱学习的家伙都知道我的大名?
结果她接着就来一句:“那个以中考状元身份进来,现在次次百名榜吊车尾的。我们班主任天天提,让我们别和你学,要向上走。”
呵呵,你还不如不认识我。
她问我到底给不给她抄,我坚决的说“不!”
语文对我来说真的是小意思,离考试结束前五十分钟我就做完了卷子。但我们学校不允许提前交卷,所以我只能坐在考场里熬时间。
正想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就见一张纸条越过我的肩膀飞了过来,正中红心的落在我的试卷上。监考老师听到动静立马朝我走过来。我当时心里真是一万个“卧槽”,不是,老师你听我解释,我没作弊……
我以一种赴死却又极其不甘心的复杂心情看着监考老师打开那张纸,只见他原本嫌恶的眼神突然缓和了下来,把纸条往我桌子上一放,沉声道:“考场是个很严肃的场所,想交友的可以等离开考场再说,另外强调一点,考场上禁止一切飞纸条的行为,一经发现,统一按作弊论处!”
我呆若木鸡的拿过扔在桌子上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是第一个敢拒绝我的女人,恭喜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交个朋友?”
我回头瞪了一眼那个乱七八糟颜色头发的女生,她却嚣张的冲我吹了个口哨,引得监考老师连拍三下讲台,也不知道他的手痛不痛。
考试一结束,我就立马以百米之速往门口冲,结果我后座那女生竟以千米之速拦在了我前面,眉毛一挑说:“交个朋友?我叫陈一可。”
我说:“别妄图用友情贿赂我,我不帮人作弊,也不缺朋友。”
她啧了一声:“哪里的话,我就是单纯的想和你做朋友。”
不好意思,我不想。
但她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我说我要回班放书,她说她也要去。我说我要去食堂吃饭,她也要跟着去……
所以当我们在楼下碰到我们班的学委兼污妖王李成翔的时候,他一脸的扼腕,痛惜道:“宋诗诗,原本时木说你堕落了,我以为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你现在连小弟,不,小妹都收上了!”
我还没说话,旁边我那刚“收”的小妹就来了一句“干你屁事!”
学委气势明显被压了一截,但还是撸起袖子试图和她长篇大论的讲道理。但这位小妹明显听不进去,因为她的目光已经被正在向我走来的温大校草迷住了。
温柏懿走过来扣了一下我的额头,语气甚是不耐烦:“你干嘛呢?等你好久了,吃饭去。”说完扯着我的胳膊就走。陈一可跟上来,嘴上叫着“还有我,还有我……”
食堂里,时木已经帮我们打好饭菜了,我以为陈一可会自觉离我们远点,然后自己去排队打饭。
然而她却是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说:“我饭量小,我和诗诗吃一份就行了。”
这位姐妹能不这么不要脸么……
“她饭量挺大的,你吃我的吧。”温柏懿把他的饭菜推给陈一可,然后自己又去重新排队打饭了。
陈一可盯着温柏懿的背影十分娇羞的说了一句“谢谢~”
时木一脸茫然的问我:“她是谁呀?”
我杵了她一下:“问你呢,自我介绍吧先。”
她放下碗筷,十分郑重的说:“我叫陈一可,十八班的,宋诗诗的好朋友!”
呵呵,她也真说得出口,我猜时木此时的心理活动是“你要是她好朋友,那我们是什么?”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把这句话说出口,所以他只能保持微笑的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温柏懿很快就把饭打回来了,陈一可一直盯着他看。我早就习惯这种场面了,毕竟这个食堂里每天看着他的眼睛数不胜数。
“下午考数学,中午别睡了,做题吧。”温柏懿把他盘里的鸡排夹给我,还不忘对我学业上的叮嘱。
我嗯嗯的点着头,反正先答应了再说。
“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陈一可咬着筷子一脸的纠结。
我说:“放。”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她看着我又指了指温柏懿。
温柏懿难得的不体面一回,被米饭呛到眼泪水都咳出来了。
我站起来帮他拍拍后背,斜了陈一可一眼:“瞧把这孩子吓的,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妹!同父异母的兄妹!”
温柏懿打开我的手,瞪了我一眼,把碗盘一端,走了。
这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我郁闷的看向时木,只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最后,我把问题都归咎到了陈一可身上,要是没她,啥事没有。
中午我也不做题了,专心致志于哄温大少爷。但无论我是撒娇还是装可怜,温大少爷都不为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没赏给我。
我自讨没趣,便窝到课桌的边边角背数学公式了。
下午考完数学走出考场,时木就过来问我考的怎么样。说实话,我觉得还行,但是批卷老师给不给面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二天最后一门,也就是英语,温柏懿还在持续和我冷战中,我一度摸不透他生气的原因。
陈一可黏了我一天以后,自以为和我很熟了,考试的时候又开始骚扰我。在戳了不下十次我的后背以后,我小幅度的回过头让她有屁快放。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又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我听成了她问我“有没有指甲剪?”我心想这孩子脑子可能真有点问题,考试的时候剪什么指甲?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指甲剪,我也是真的没有。
直到考试结束,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掰过我的身体咬牙切齿的说:“宋诗诗,我建议你去看下耳科,我问你第十三题选什么,你和我说你没有指甲剪?”然后气呼呼的扭着小蛮腰走了。
我回去把这事和时木说了,他笑的趴在桌子上直不起来。
今天过后就是周末,大家考完试都神清气爽,开始讨论明天去哪里玩。
时木和我说他们家那边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吃。
我说好啊好啊,结果旁边的温柏懿不乐意了,他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也不看我道:“宋诗诗,你知道明天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现在才十一月,离圣诞节还早呢…我以为他只是不开心我们出去玩不带他,便腆着脸戳戳他的肩膀:“哎呀,明天是周末呀,我们三个一起去吃东西吧?”
“宋!诗!诗!”
我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下午放学的时候他没等我就走了,我觉得甚是委屈。
时木在一旁看着我慢吞吞的收拾书包,我叹了口气,突然想到温柏懿的那个问题,便问他:“明天什么日子啊?”
时木笑了:“你真忘了?”
“到底什么日子啊?”
“双十一啊,购物的好日子。”他看着我无语的表情突然改口:“好了,不逗你了,明天是温柏懿的生日,你忘了?”
我怔在原地。
好吧,他应该生气,应该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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