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凌云在租住的小屋睁开眼时已是上午十点。他是凌晨三点睡的觉,原本要睡大半天才醒的,是桌上的手机铃声惊醒的他。
凌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马上判断出这是债主的号码,立马把手机放下了。
微信短信的信息声不停地传来,凌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留言,看到韩宇写给他的一段话:连本带息加在一起共30万,限你一月之内还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别说30万,就是3万3千凌云也掏不出来!凌云叹了口气,再次放下手机。
凌云的心绪彻底被韩宇搅乱,他勉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无心再躺下去,于是穿好衣服,走出了这个狭小的一居室。
街上,人来人往,凌云无心观看那些景致,而是进了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拉面,兴致勃勃吃了起来。有那么一刻,凌云吃得累了,停下来,掏出手机,扒拉短信看。没有新的留言,凌云点开王总的微信,发去留言:王总,你们公司能录用我做策划吗?王总很快回了短信:对不起,我们找到合适的人了。
“想不到做公司这三年,脱离了打工阶层,找个公司都难了!”凌云自言自语道。
对未来的忧心显然影响了凌云的胃口,他又吃了几口面,再也无心吃下去,结帐从店里走了出去。
“美美,我想你了,出来见我一面吧。”凌云边走边跟女朋友用微信通话。
“对不起,我现在没空。”美美回应道。
“可咱们三个月没见面了!”凌云继续说道:“自从我的公司倒闭,咱们再没见过面。”
“我说了等你有收入咱们再见面。你火急火燎地找我,是上班了吗?在哪上班,一月多少钱?”
“发了上百份简历,有回音,可没有公司用我。”
“咱们见面我要消费的,没钱你拿什么消费?”美美关闭微信语音。
“这么多年咱俩在一起都是你花我的钱,你就不能花一回钱吗?”凌云把语音信息发出去,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臭女人!”凌云忍不住骂道。
“看来我们分手是注定的了!”凌云边自语边往前走。
前面是个大商场,凌云打门前路过时犹豫一下,走了进去。一楼是日用百货,凌云逛了一会,于是上了二楼。二楼是服装专卖区,各家服装店均摆着高中档服装。这些服装也让凌云提不起兴趣,于是他来到了三楼。三楼是名贵手表、金饰等专卖区。那些名贵物品非常耀眼,可凌云无心看下去。四楼是科技产品专卖区,正当凌云准备上四楼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美美挽着一个老头的胳膊站在一个卖金首饰的柜台前。老头穿着名贵豪华西服,一看就是一个有钱人。美美正在试戴一个金首饰,满面笑容,十分得意。这是一个对比十分鲜明的老少配,这样的组合不用考察也知是金钱催化的结果。
看到老头翘自己的女朋友,凌云气愤不已,他很想冲上去打老头一顿,但他控制住了自己。凌云放弃打老头不是因为自个没血性,是因为他和老头年龄悬殊实在太大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打一个老年人,这像什么话?
“孩子,你看到爷爷辈的男人千万不要拿他当爷爷待,因为在他们眼里,从来不把你看作孙女。”这是巴菲特告诫自个孙女的话。凌云重复着这句话下楼,并很快出了商场。
街上,凌云越走越无聊,于是拐进一个酒吧,选了一个空桌子点了一些小菜、啤酒喝了起来。
“这个月写网络小说赚了一万块!”临桌一个女孩语音聊天引起凌云的注意。
“要不你写网络小说吧。”女孩继续说道,她显然在劝对话者。
跟他对话的是一个男孩。
“这么多人写网络小说,题材都让他们写尽了。没什么可写的。再说我才二十岁,社会生活就这么一点,没什么可写的。”男孩语音说道。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可以边体验生活边写啊!”女孩继续语音劝道。
“好吧,我考虑考虑。”男孩语音回道。
二人结束语音交谈。
女孩的话显然触动了凌云,他把小菜及啤酒端到女孩桌上,和她面对面坐着。女孩不解地望着他。
“咱们认识一下,我叫凌云。”
“我叫唐妃。”
二人碰杯,各干了一口。
“我刚才听你聊网络小说,我对这个感兴趣。我以前没写过,你觉得我能写吗?”凌云问道。
“你以前写过小说吗?”唐妃问道。
凌云摇头。
“那你都写过什么?”
“除了日记,其他的都没怎么写过。不过我记日记的功夫挺深,从开始上学那天直到现在我每天都记日记,哪怕几十个字,我都会写。”
“照这样你可以走网文写作这条路!”唐妃兴奋地说。
“跟你那位朋友一样,我也没什么生活。我惟一能说得过去的生活就是开了三年公司,最后还干倒闭了。”凌云自我介绍道。
“这三年开公司的经历可以写啊!这个是热门!”唐妃点拨凌云道。
“咳!别提了!我这公司主要在网上卖货,除了快递员,几乎不跟人面对面打交道。”
“这样啊!”唐妃显得有点儿失望。
“公司倒闭,女朋友劈腿,我现在没什么牵挂,想去哪就去哪,我可以边体验生活边写作。”
“照你这种情况,你可以选择写游记。以第一人称写,走到哪儿写到哪儿,只要你写得好,网友准喜欢。”唐妃信心很足地说。
“可到一个地方都是浮光掠影看,看到的都是表皮,能行吗?”凌云有点没信心。
“你别浮光掠影地看啊!走哪儿住哪儿,直到挖掘出与众不同的感受来再走!”唐妃指导凌云道。
“我们加个微信行吗?万一有不懂的,我好向你请教。”凌云不好意思地给唐妃提要求。
唐妃很豁达地与凌云相互加上了微信。
二人碰杯、聊天,直到喝尽了桌上的酒,然后经过凌云一通千恩万谢及买单,出酒吧,握手后分头离去。
当天晚上,凌云把出外旅行的物品收拾好,放进一个大包里,然后上床躺下。因为即将开展新计划,凌云心里兴奋,他虽然闭着眼,但几乎整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天刚冒亮,他就背着包离开了家门。
凌云是漫无目标往走的,既没去坐公交车、地铁,也没去坐火车、高铁、飞机,总之,他沿着那条通往郊区的路,不停地往前走,义远返顾地往前走,直到走出城区,依就没有停留。
事故是凌云在郊区间行走时发生的。
凌云正走着,旁边刮起了一股旋风。这不是一般的旋风,异常凌利、迅猛,且裹着黑气,密不可视。这样的旋风很吓人的,通常情况下都会让人起鸡皮疙瘩。凌云看见旋风的刹那间禁不住打了一串冷颤,见旋风朝自个这么滚来,他立马奔跑躲闪,但旋风如同闪电一样快捷,几乎不容他闪开,就刮过来把他裹了进去。凌云进了旋风从外面就看不着了,旋风裹着他向远方滚了一通,突然升空,奔向更远方,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旋风裹着凌云在空中不停地滚动,似乎冲越了时间和空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与中国完全不同的国度。这里的人们也穿现代服装,但他们的服装仍透着古风。跟中国一样,街上也是男女混杂行走,但是女人是这里的主导,男人在女人面前显得有点卑下。书中暗表,这儿是女儿国,凌云此刻正在女儿国上空的旋风中。有那么一刻,旋风突然不是那么急促了,劲道也小了许多,也就在这种情形下,凌云脱离旋风,从空中跌了下去。
凌云是当着很多在湖边行走的人的面从空中跌落的,伴随着众人的尖叫,他咣当一声直接掉进了一个湖里。湖水深到足以淹没凌云,惊吓之中凌云连着呛了几口水,之后,他从水底冒出来,边挣扎边呼叫“救命”。
湖边围观的男人都惊呆了,他们个个不知所措;女人们虽然跃跃欲试,但考虑到湖水过深及自己的水性不够好,都不敢贸然采取行动。危机时刻,一个过路的女人冲了过来,纵身跳入水中。女人水性很好,入水后向凌云游去,并很快游到凌云身边,扯着他的腿向岸边游来。
围观的男男女女发出欢呼声,都为这个女人的义举喝彩。
女人扯着凌云的腿游到岸边,然后又扯着腿把他拖上了岸,再之后对着他的肚子用力挤压,直到把他肚子里的水按出来。
凌云呕吐完水后苏醒。
“你是哪里人?”女人问道。
凌云打量卫下围观的人,自知到了国外,于是答道:“中国!”
“你是外国人?”女人惊愕地问道。
“是的。”凌云答道。
“我们这儿是女儿国,你有地方落脚吗?”女人又问道。
凌云摇头。
“你要不嫌弃,去我家住吧。放心,我不会骚扰你!”
女人不容分说,背起凌云,走出人群,奔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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