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年三年又三年

山路难行,唐七夜拖着小剑一路尾随摔了不知道多少个跟头,无数次筋疲力尽想要放弃。但是每一次他都会用各种各样的鸡汤鼓励自己继续前行。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今天努力赚钱,明天会所花钱。”

正当唐七夜给自己打气加油的时候,突然看见前方的老疯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挥舞双手,仰天长啸道:“虎兕出柙,龟玉毁椟,谁人之过?谁人之过?”语气悲愤而激动。

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渗人,久久不散。老疯子就这样一直笑到自己双手捧腹,直不起腰来了,继而又开始嚎啕大哭,哭声悲惨凄厉,直教人头疼欲裂。

最后老疯子大喝一声,只见他右手伸出两指凌空一划,指尖青芒乍现,一道朝远处青光奔袭而去。随即远方群山,不断传来“轰轰轰”的倒塌声。静默良久后老疯子长叹一声,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幕着实又给唐七夜吓了一跳,唐七夜心道:这人到底是个老神仙,还是个老疯子?如果对方是个疯的,那实力越强,危险就越大。自己要是这么跟着他,什么时候被他当骨灰扬了都不知道。

犹豫再三,唐七夜吐槽道:“以前第一次喝美式咖啡的时候,觉得那玩意比自己的命都苦。现在看来,比起咖啡,还是我的命苦一些。不想被啃成渣渣,就要做好被扬骨灰的准备。”

唐七夜虽然嘴上吐槽着,脚下还是麻溜的跟上老疯子。扬骨灰应该比被吃体面一点吧,作为一个体面人,哪怕死也想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

终于,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唐七夜跟着老疯子来到了几间木屋前。

一路上都没有回头理睬过唐七夜的老疯子,此时终于是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唐七夜:“你这小子,命也保住了,剑你也哪里,怎么还赖上老夫了。”

此时满头大汗的唐七夜,两手杵着小剑,再把胸口都压在了小剑上,才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嘴里大口地喘着。“小子跟上来,是想日后结草衔环,以报救命之恩。”唐七夜大言不惭地说道,反正只要能活命,脸皮厚点就厚点。

老疯子也不戳破,只是说道:“你不是修行之人,这把剑你拿了也无济于事,为何一路上还要负重前行。”

“希望有朝一日,像老神仙斩妖除魔。”唐七夜说这话倒是有一半真心,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有机会他自然是想踏上修行之路。另一半就是,不管怎么说,这剑大小是个宝贝,不能浪费,但是这却不能说出来。

“斩妖除魔,好大的口气。你又知道什么是妖,什么是魔?”

老疯子的话,让唐七夜一时语噻,不知道怎么回答。老疯子似乎也没指望唐七夜回答,只是看着唐七夜身前的小剑继续说道:“仙凡妖魔,是非善恶,不过一念之间,又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够妄言的。世间一切,不过一场虚空大梦,转瞬即空。”说完便转身进了木屋,再没有了动静。

不管怎么样,老疯子没有赶走唐七夜,这就足够了。

“还得是你啊,丰神俊朗唐七夜。这小命暂时是保住了。”唐七夜心道。

当下心神一松,瘫倒在地,很快便两眼一闭,疲惫地睡了过去。

自此唐七夜便在这清源山开始了他的新故事。

夜里,木屋前篝火明灭。

唐七夜一手拨弄着火堆,另一只手不时地转动上方的木架。木架上两只扒了皮的野兔被烤的金黄,不断往外冒的油脂在滋滋作响。

九年了,唐七夜心想,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九年了。这九年来,自己一直与老疯子生活在一起。没有离开,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他不能。

这九年来,唐七夜尝试了无数次。附近几个山头还好,只有普通的动物,和前世的品种无异。但是再往外去,那可就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什么长着两个比房子都大的脑袋,身长数百米的黑色大蛇。还有像前世几十层楼那么高的银色猿猴,单凭双手可以搬起整座大山。还有各种各样,看了就让唐七夜心悸的怪物,不胜枚举。

但是他们都仿佛约定了一样,从不踏入老疯子木屋所在的清源山附近。唐七夜猜测,要么是老疯子设下了什么阵法,让他们不能进入。要么就是他们知道老疯子的厉害,而不敢冒犯。

无论是那种可能,唐七夜想要离开这里,除非是让老疯子带自己离开,不然就要像老疯子那样拥有惊天动地的的法术。

当唐七夜对老疯子提出带自己离开的要求时,老疯子则是一脸戏虐地说道:“不如你猜猜老夫为何躲在这荒山野岭?”

唐七夜脸色变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尼玛,小孩子啊,还猜!看来这个老疯子指不定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跑这里躲起来了。

既然老疯子不能带自己离开,但要是能学到老疯子的本事,也可以离开这里。但是多年来,任凭唐七夜如何苦苦哀求,循循善诱,只要提到跟老疯子修行法术,老疯子都是三缄其口,不发一言。让唐七夜的外出计划,迟迟不能实现。

三年三年又三年,小爷已经从聪明伶俐的稚童到现在玉树临风的少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简直比坐监还在,因为自己来来去去只有老疯子这么一个狱友。如果算上他是疯的这一点,其实唐七夜只有半个狱友。

唐七夜回想着自己不幸的遭遇,怔怔出神。

“焦了!”与此同时,唐七夜的脑袋已经挨了老疯子的一记爆栗。

老疯子看着微微有些烤焦,轻轻摇头。

唐七夜疼的使劲揉脑袋:“焦了就焦了,又不是不能吃了,你这个老疯子激动个什么劲。”

老疯子也不理睬他,拿起烤兔便开始大快朵颐。

看着这一幕,唐七夜抽了抽鼻子,又不甘心道:“老疯子,您一身修为,通天彻地。不管走到哪里,应该都是一号人物吧。”

“那是自然,想当年,谁人不知道我。。。的名号。”老疯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老神仙您这么多年都待在这清源山,不问世事。时间长了,别人就不记得您了。为什么不收一个弟子,继承您的衣钵。将来也可以替您行走天下,好让后人也都知道您的大名啊。”唐七夜谄媚说道。

老疯子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思索道:“你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可是上哪找能继承我衣钵的弟子呢?”

唐七夜赶紧挺了挺胸,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可靠:“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吗?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有谁比我更合适。”

话音刚落,老疯子立马拨浪鼓似的不停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不行,你天性愚钝,贪欲重,资质差。最主要你这个人还谄媚无节操,不行不行。”

唐七夜闻言大怒,差点就要掀桌子了,好在他面前没有桌子。但是他又立马将情绪按下,对老疯子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怎么会呢,老疯子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我唐七夜丰神俊朗,怎么会是谄媚无节操的人呢?”

老疯子戏虐地看着唐七夜:“你看看你自己这幅德行,还不谄媚?明明心里气得不行,还对在这虚以为蛇,还不够无节操?”

眼看拜师无望,唐七夜气鼓鼓地站起来,他哪里还不明白,这老疯子又是在拿自己开涮。

看到唐七夜吃瘪,老疯子顿感神清气爽,哈哈大笑道:“小子,想让我收你为徒,教你修行,再让你离开清源山吗,痴心妄想。”

七夜手指老疯子,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将他骂了千万遍。老疯子也是习以为常,不管不顾,继续大口吃肉。

待唐七夜骂完收工,便悻悻走回到自己的木屋。

木屋内,唐七夜躺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上,右手不停地抚摸着腰间的冰卿。上一世的自己为了碎银几两,没日没夜,辛苦工作,最后什么都么得到就猝死了。这一世能够重活,他绝不想再活的没有价值了。所以离开清源山,势在必行。

想着想着,唐七夜突然大喊一句:“雾草!”今晚拜师没拜成,还被老疯子气昏头了,自己辛苦搞的野兔肉可是一口都还没吃。这会两只野兔估计都已经进了老疯子的肚子了。

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疯子太欺负人了,唐七夜带着点委屈和饥饿慢慢进入睡梦。

此时屋外隐约传来老疯子断断续续,低不可闻的声音。唐七夜知道,那是老疯子又犯病了。

如履薄冰,若涉渊水

“仙凡妖魔,,皆在一念之间。

《黄帝内经》相传是远古神魔时期五帝之一的黄帝姬轩辕流传下来的,被誉为上古第一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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