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昭昭,路遥遥,帅锅手中握宝刀,试问出鞘谁能挡?败尽各路大英豪!”
是那书生的歪斜打油诗。
十三怪叫:“欺人太甚!”提了狼牙棒就冲上去。
“兄台且慢!”尚有几丈距离,那书生叫道:“若再靠近,我这马儿要受惊啦!”
十三虽然怒急,却知道对方身法诡异,只得生生停下:“你这无赖泼皮,倒是要怎地?”
那书生笑道:“兄台不必动怒,所为萍水相逢即是缘,且问兄台,此去龙城需走哪般方向?”
“你这泼皮娘子,一会去天心,怎么一会又去龙城?”十三气道。
“兄台有所不知,在下受人所托,前去龙城归刀。”说着扬了扬手中唐刀。
十三怔了怔:“这刀分明是你夺重楼兄弟的来,怎么这会变成你的了?”
“兄台此言差矣!此刀我千里迢迢拿来,亦要千里迢迢送去,到了这地儿,怎么地成了抢夺之物?啊!莫不是你想拦路抢劫,作那匪盗勾当!?”那书生又摇开折扇,一惊一乍道。
十三一口老血往上涌,这何止是欺人太甚,简直就是...就是无耻至极!
但他人钝口笨,骂两句街还行,要进行狡辩就无能为力了:“你待怎地,你待怎地,若是不还刀来我...”
“啊!难道是兄台识得宝物,认了出来?”说着又扬刀:“此刀削铁如泥,拿了在手,那是如虎添翼啊!若是兄台喜欢,尽管开出价码来!”
十三:“......”
重楼上前来说道:“刀是我的。”
“你这紫脸娃娃,可是要与那大汉合伙欺我?”
“此刀是要归还龙城苍家,十三爷见我身弱,特意护我一程,阁下就不要戏耍我们了。”
“啊!原来你这紫脸娃娃也是识货,让与你们并非不可,怎么地说得值千两黄金,你说如何?“
十三怪叫:“竟敢勒索你十三爷爷!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书生道:“兄台莫不是还有十二兄弟?”
“知道是你爷爷还敢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书生摸下巴想了想道:“一千两,不能再少了。”
“爷爷与你...“
“且慢!此刀于我甚是重要,只是这荒郊野岭,又去哪寻这般多黄白之物,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十三道:“与他啰嗦,打死了再拿来就是!”
不想那书生道:“把刀与你不是不行,黄金又没有,这个如何是好?啊!对了,你这紫脸娃娃看着奇特,不知有什么本事?不若这般,你应我三个条件,这刀就归你了!”
“是哪三个条件?”
“未曾想好,待想明白了,你不可推脱!”
“好。”
“接着。”
那书生真个抛了唐刀过来。
十三接过,认出了是原物后大惑,这就完结了?
“啊哈哈,我自往那天心中,寻寻觅觅花柳丛,当是不负兴致起,来时还要登苍穹,两下又赚三个事,紫脸娃娃在手中....”
看那书生远去,十三拍了拍脑袋,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实在想不出其中关键。
......
盘阳城,镇元府。
一骑汗血飞奔,马上英姿飚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很快消失在往西边的路上。
他是镇元蚩,镇元府少府主,镇元宵的独根宝贝儿,此去是要上那西方混乱之地,要把那甚么魔族都打发了去。
府内大堂,镇元夫人一脸忧虑:“老爷,蚩儿毕竟年幼,怎么独自撇了他去?“
镇元宵老神在在:“夫人不必担忧,若不去历练一番,将来又如何担当?想当年老夫勇闯天下,把各路宵小英豪都归了格式,如今方能坐稳这椅子...“
“老爷!如今乱世将起,各方势力浮动,魔患却是愈演愈烈,蚩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你这婆娘,真乃见识浅薄,四圣仍在,怕个甚么锤子!“
“别以为我妇道人家不知个所以,昨日苍家密使来过后,今日你就打发蚩儿去...“
“去去去去,妇道人家懂个甚么!“
......
一路驾马狂奔,烟尘滚滚。
想到即将到了那魔族大本营,使出天大本事给他们连锅端了,各路英豪上前参拜:恭祝大英雄镇元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边出现了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子,微微颤颤正要行至对面,对这一人一骑毫无察觉。
镇元蚩回过神来大叫:“刹车!刹车啊!你这蠢马!”
那汗血宝马不愧是神驹,前腿高高扬起,后腿在路上犁出两道深沟,但因速度太快,距离又短,哪还刹得住!真不愧是神驹,来了个反其道而行,前腿放下,后腿抬升,屁股向天翘去。
镇元蚩一个措不及手,直接飞跃马头:“哎呀!”
摔了个狗啃泥。
终于在撞着之前停下了,那老婆子似是刚反应过来:“你这畜生,杀将老身也!”
镇元蚩一骨碌爬起:“老人家可曾受伤?”
老人家却不理会他,盯着神驹道:“好一匹千里马!”说着就要攀爬上马背。
这神驹乃南荒异种,从小就与镇元蚩一同长大,可排生得很,哪里是想骑就骑的?
镇元蚩暗道糟糕,要是这老婆子挨上一蹄,怕是不死也难养了。
然后太高了爬不上去,镇元蚩正要出声阻止,老婆子拍拍马背:“蹲下。”
千里神驹蹲下,然后老婆子爬了上去。
“汗血神驹,果然不凡!那少年,且借你宝马一用,走也!驾!”
镇元蚩呆在原地傻了眼:“这这这...”
待他回过神,神驹跑得没影啦!
“还我宝马!”镇元蚩狂奔追去。
......
路旁树影下,影子慢慢变得立体,变成个人出来,那人悄无声息,看着镇元蚩远去,抬手抚额,不知作何感想。
......
十三一行舟车劳顿,人困马乏,行了大半日不见个客栈茶亭,嗓子都冒出烟来了。
“重楼兄弟,你可认得那白面书生?哥哥总觉他面熟得很,却又想之不起。”
重楼摇摇头。
“错觉不成?应当不是,突兀抢了刀去,又还了回来,却是如何呢?”
重楼指着前方:“茶亭。”
......
这是一个怎样的驿站,仅个四面透风的小茅亭放置个桌子,满是茶垢的茶壶往上一方,店家老头两眼闪着绿光,伸出嶙峋手掌,那指甲挺长,也泛着绿光:“上等龙井,一壶十两。”
十两...!
十三大叫:“你怎么不去抢!”
“啊,说对了,我就是抢。”
“气煞吾也!”十三掏出狼牙棒,决定把这茶亭拆了。
“哥哥救我...”
声音从路那边传来。
“十三哥哥救我!”
这回听得清楚了,十三猛地起身,闪出茶亭之外:“可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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