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摔得倒是不重,随便一个手脚撑地,外加一个驴打滚就轻松化解了,倒不至于受伤,女子的膝顶也不重,显然留手了。
但是驴打滚太不雅观了,样子有点狼狈,这是穿越以来,第二次如此狼狈。
他倒是想反抗,可是着柳眉大长腿女子实在是厉害啊,躲不过去啊。
毕竟三年来,自己在这具身子上花费了不少功夫,打熬身体。
不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至少是每天坚持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举石锁,拉单杠,反正白晓是把后世健身能用到的动作差不多都用上了。
虽然自己不能修炼,但是在这乱世,得强壮的身体,才有机会活下去啊。
最重要的是,健身可以强壮身体,预防生病。
这世界,落后的医疗条件,说不定一场感冒就要了老命了。
还是活着最重要!
白晓是满满的求生欲啊!
“哼!”柳眉女子不理他,盯着庙门口,似乎只要庙里的剑眉女子一声令下,她就可以一剑刺下去。
“把他带进来吧,没时间了!”庙里女子似是叹息,似是苦涩无奈。
“哼,暂时饶你狗命!”柳眉女子恨声说罢,拽着跌跌撞撞的白晓进庙。
庙里只有一尊不知名的泥胎木偶,供桌都不知道被那个大妈拖回家去了。
“这位……小娘子,敢问……你们是山贼吗?”白晓直接呲溜一下躲到剑眉女子身后。
白晓这时才得以仔细大量眼前的剑眉女子。
眼前剑眉女子,一身黑色紧装,青丝高挽男式发髻,不见发簪之类装饰,只是一根发呆束发。
剑眉双手柱剑在前,面向泥胎,似是注目,似是问询,似是沉睡。
剑眉女子,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仔细看,其凤眸微阖,嘴角干裂,几丝青丝散落耳际,身形多了几分落魄,几分飒气,几分风霜,几分疲惫,几分孤寂,几分伤感,几分无奈。
闭目感觉,会有一种错觉,似乎在巍峨大城之上,一位女将,坐守孤城,面对敌军围城,凌然不惧,似乎是面临死亡一般,却是少了几分生气。
以白晓那浅薄的文采,实在是想不出好的修饰,只有两种感觉:惊叹和心疼。
“脱衣服吧!”剑眉女子的声音,就像将令一样,不容拒绝。
“咔!”柳眉女子的长剑又拔高了几分,露出明晃晃剑刃,吓了白晓一个哆嗦。
“这不好吧?这也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总得长辈见证吧?”
“还有,红烛呢?红幛呢?喜服呢?最起码得有床吧?”白晓吓得一哆嗦,有点嗫嚅,场景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哎。
我究竟是脱还是不脱呢?
“想什么呢你!”柳眉女子,柳眉倒数,声音森寒入骨。
“两位小娘子,你们不是山贼么?你们不是抓压寨相公吗?”白晓错愕,说好的压寨相公呢?导演,导演,剧本错了,快换剧本!
“呵呵”是人间最残酷的答案。
“啊?”白晓惊愕地睁大眼,他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啊。
“哐!”柳眉女子反手一剑鞘,敲在了白晓后脑勺。
“你……”白晓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然后就两眼一翻,一头栽到地上,不省人事了。
“聒噪,终于安静了!”柳眉女子可算是长舒一口气,算是小小的报复一把。
“给他着甲吧!”剑眉女子丝毫不为所动,言语多了几分生气。
……
“咳咳……你干什么!”白晓被冷水浇醒,瞪着收起水囊的柳眉女子,有点恼怒了,抓人就算了,居然还敢打人,还给自己淋浴!
不是抓压寨相公,自己可没兴趣,眼看为首女子狼狈憔悴的样子,这哪里是抓压寨相公的戏码,定是自己想差了。
美女上门,定没好事,不是套路,就是套路。
“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你骑着我的马,去毛城给平阳客栈东家传一句话,如果能活……回来,我许你一门婚事!”为首的剑眉女子转身,疲惫的眸子,盯着白晓,声音柔和了几分。
传话?这比送快递强多了,还能赚个媳妇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真的?我要她!”白晓倒是没有注意剑眉女子的异样,也没有注意言语的漏洞,兴奋的双眼冒光,手指却直指向身后的柳眉女子。
心里想的却是看我以后怎么调*教你,敢打相公!
日后要让你学学三从四德,还敢学人家盗匪高来高去的。
“咯咯,你要是敢娶,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啊!”剑眉女子收敛疲色,掩嘴轻笑,揶揄地看了一眼柳眉女子,一时间满室生辉。
剑眉女子心里则想的是,你倒是真敢想,以她的背景谁敢撩她?我都要让他三分。
敢撩拨她?以她的性子还不剁碎了你?
你先活下来再说吧!
剑眉女子下定决心,不管怎样,还是先将当下危局应付过去才好!
“公……主公!”柳眉女子岂能答应剑眉女子卖了自己?羞恼跺脚。
“好,一言为定!击掌为誓!”白晓抢先答应,伸出手掌。
不就是毛城吗?一百多里地,以此女子坐下好马的脚力,一个来回也就几个时辰而已。
“好,你出发吧,我们在青溪镇等你!”剑眉女子倒也爽快,一阵错愕之后,直接伸出葱白酥手。
“好,击掌为誓,以剑为凭!”白晓伸出手掌,“啪啪啪”在对方的葱白手掌上击了三掌,然后顺势夺过剑眉女子左手柱着的宝剑。
剑眉女子一阵错愕,当即伸手,想夺回宝剑,随即犹豫了一下,又打消了夺回宝剑的念头,也收回了手。
这也算是眼前男子的命数吧,拿着这把剑,只会死得更快。
白晓的注意力全在这把宝剑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子的异样。
宝剑入手沉甸甸的,装饰极为奢华,光是剑鞘就够华丽的,不知名的木材打造,金丝镶嵌的团凤云纹,包金镶玉,其名贵可见一斑。
最重要的是剑柄尾部的剑坠,环凤浮雕,刻功简洁干练,似乎有汉八刀的风采。
田黄美玉,光华内敛,入手温润,色泽如鸡脂,极其养眼。
白晓盯上它很久了,这玩意一定很名贵,就算不是传世名剑,也是价值连城了,老值钱了。
“吟!”白晓拔出长剑,长剑如蛟龙,伴有龙吟之声。
剑身主体黝黑,想是玄铁铸就,剑锋雪白锋锐,手指轻拭,还未触及,就有刺破皮肤的刺痛感,其锋锐程度可见一斑。
屈指轻弹,声若龙吟,不见丝毫杂音,可见做工精良,内部构造密实,没有暗伤,没有气泡。就此剑本身而言,做工绝对是上上佳品。
剑眉女子见状,也是眼睛微亮,此人必是知兵之人!
主体之上还铸有两道血槽,倒是不见金玉装饰,还真不是徒有其表,必然是可以吹毛断发,削金断玉,斩将夺旗的饮血宝剑。
剑柄尾端还用金丝黄稠系着一块田黄美玉剑坠,这才是白晓看上的东西。
收好宝剑,回味着那触手的刹那间,触感腻滑温润,远在那块美玉剑坠之上啊。
白晓很潇洒地转身离开,深嗅手掌余香,不忘留下一句狠话:“大长腿,等我回来娶你!”
“这混蛋!公主你怎么能……”剑眉大长腿羞恼地跺跺脚。
“好了当歌,不必再说,情况危急,追兵将至,他……估计是……活不下来了,就算活下来了,以你的功夫,他还能强留你不成?”
剑眉女子打断柳眉女子的话,也没心思顾及柳眉女子的心情,随即肃色道:“前面就是岔路口,我们共乘一马,走另一条路,追兵必然分兵,他至少能给我们吸引了一半追兵。”
不过回想这混蛋,居然敢和自己击掌为誓,不觉心底泛起一丝涟漪,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放肆的。
她虽然性情疏阔,机变百出,喋血沙场,却也是第一次和男性有如此亲密接触,不觉心间留下一道剪影。
原来这剑眉女子就是当今最强势的诸侯国,大武国的平阳公主李贞,而那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她的护卫萧当歌。
话说,这大武国的平阳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而是一方统帅,统领十万铁骑,坐镇北防,抵御草原草奴部落的侵袭。
平阳公主李贞是大武国最有权势的公主了!
其他统兵将领,没她那么高贵;其他高贵的,又没她那份才干。
天潢贵胄,勋贵之家,是不会有人做这种沙场搏命的危险事情的。
统兵十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老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是此理。
随后两女共乘一马,向另一条岔路打马离开。
尘土散尽,一个岔路口,前方分出两条路,分别留下两骑蹄印,向远处延伸而去……
不过盏茶功夫,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极速追杀而来,骑士个个顶盔冠甲,静默无声。
一时间尘土漫天,天之间只留战马此起彼伏的打鼻声。
近千人的马队,行动如一,其精悍程度可见一斑。
“分!”
马队在岔路口分作两队,分别向两条路追赶而去。
命令简短,传递迅速,分流动作娴熟,丝毫不见迟滞,可见其精锐。
……
而此时的白晓全然不知危机已然临近,在打马飞奔一段路程之后,不觉慢了下来,晃晃悠悠,好不惬意。何必如此急切,双方又没有限定时间。
“哦,真是失败啊,居然忘记问两位小娘子的芳名呢,我真是太绅士了!”白晓骑在马上,晃晃悠悠,想起刚才惊险加惊艳的一幕幕,心都美滋滋的。
直到想起自己居然不知道对方名字,也还没来得及通报自己的姓名,真是失败的表演啊,每每想起都后悔的直薅头发。
头皮痒的厉害,都怪这个世界,没有洗发水,还留那么长头发,养虱子吗?
元叔和王婶管得严啊!以后定要找个由头,铰了这一头长发,长发及腰就不要想了。
“哒哒哒……”身后又有马蹄声起。
白晓心头微喜,该不是两位小娘子追来了吧?白晓不由停马转身回望。
渐渐地,白晓发现不对劲了。
这特么哪里是一匹马,这是万马奔腾才有的阵势啊。
回头看去,只见一骑为首,身后黑压压一片,足足有两三百骑。
一看这群人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样子,白晓哪里还敢慢慢悠悠,如此强势的队伍,人家是跟你讲道理的?若是讲道理就不用如此阵仗了。
一时间,白晓亡魂大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躲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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