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气几个小时前刚和夏候天成通电话,叫他出来一趟。
夏候天成说他在医院,正在等一个昏迷的朋友苏醒。钟天气问他能出来多久。
夏候天成说几个小时应该没问题。前几天才刚结束与恶鬼的战斗,非常不幸的是苏幻羽被卷了进去,子衿还没有苏醒过来。不过医生说她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受了过度的惊吓而已,因此夏候天成略微安了安心。
他们两个人约定几个小时后,在现在这个钟天气站着的路口碰面。
夏候天成说:“找我什么事?把我约出来,是想我是想请我吃麻婆豆腐,还是有什么别的重要的事。”
对方显然知道这是一个梗,回一句你在说什么胡话?夏候天成只好说是在开玩笑而已。
钟天气说:“我是希望你陪我一起去看下我的父亲。”
夏候天成说:“你的父亲不是……”
钟天气说:“确实是这样,和你听说的一样,我父亲确实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去世了,可他的灵魂还有一直待在我和父亲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前不久他灵魂才离开。”
夏候天成说:“所以你才买了花,还叫上了我?”
他看见了钟天气手中的花。
钟天气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两人一起朝着公墓方向移步。
这两个人一起来到一块石碑前,石碑中央刻了三个大字——钟启航,这正是钟天气父亲的名字,那个拼了命将全部精力投在工作上的愚蠢男人,爱妻子儿子达到疯狂的男人,他就长眠人造的坟墓之中。
钟天气和夏候天成一起上香之后,钟天气让天成离开一下他要和父亲单独说说话。
钟天气看着面前的墓碑说:“爸,我曾发誓永远都不原谅你,可现在你死了,所以我原谅你。对活着的人我无法做到宽恕,但对死去的人我可以。
你曾冷遇我那么多年,可我还很感谢你养了我那么多年,养了我这个不正常的孩子这么多年,谢谢你,父亲。”
他并没有流出泪来,因为该因为眼泪总是在过去就已经流干了,现在他就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就是与恶鬼、妖怪和怪物做斗争。
夏候天成也和他一样,必须和这些本应当是虚幻的事物战斗。
钟天气打招呼让夏候天成过来,天成走了过来。钟天气:“你来和我父亲说说话吧。记住绝对不能说坏话,说一些你想说的话,虽然你和我父亲没有见过面,可他可是一直观察着。”
“这么恐怖,竟然幽灵跟着我,你父亲改行当跟踪狂?”
“你搞什么鬼?这样说话也太没有礼貌了,虽然我曾经也和他这么说过。”
“我看叔叔只是单纯关心你罢了,毕竟你没有什么朋友。”
“就算你这样说并且事实确实是这样,可是我也还是讨厌别人说我没有朋友。”
“那我先过去和叔叔说两句。”
夏候天成走近那块还算崭新的石碑,张口就来:“叔叔我知道你非常担心天气,这家伙已经没问题了,有我在他不会没有朋友的,而且他会交更多的朋友,他不仅不会这样担心,而且会让你感到自豪。
这家伙很别扭的,和我一样别扭,我们虽然都很别扭,即使如此我们会还是会好好活下去,去寻找我们存在下去的意义,我想一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最后希望叔叔你在天堂也能过得快乐,或许某一天从天堂眺望我们,或许会发现我们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到那时希望能将我们的满足也分享给叔叔你,希望你在地下长眠。”
最后两人都再一次拜了拜面前的石碑,他们离去的背影是那样的平凡,即使他们再多么不一样,他们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之海中的一滴水滴。
8月15日,传灵市市立医院。
夏候天成病床上熟睡的苏幻羽,他向着女孩微笑。几天前这个还差一点因为尸鬼的毒而万劫不复,可现在生的希望神明已经还给了这个女孩。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的话,那说明确实是充满慈悲的,神明没有选择了带走苏幻羽,而是让这个生命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
如果神明确实这样做,那么夏候天成以后或许就会相信神灵的存在,但事实上这样的事根本无法验证,也绝不可能找到任何的证据。
除非夏候天成是宗教徒,要不然他还是更偏向于认为这是人努力取得的成果。
昏迷了几日,女孩通过插入她肉体的针管相连的塑料管输送的葡萄糖来维持生命,女孩的美容和她过去相比,显得有些苍白与无力,宛如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但是呢?这朵花不会枯萎,因为她曾经的白马王子救了她,说曾经是因为已经结束了,从夏候天成拒绝她开始就结束了,结束时有点让她猝不及防,但这些天成都不会知道,因为天成无法解读人的内心到这一步,尤其是他相识的人。
夏候天成依然待在这床边看着她,期盼她早日地书信。
直到一个小时后的这个瞬间,夏候天成就看到女孩的眼角微微颤动,他肯定那个不是幻觉,这个时刻终于到来。
苏幻羽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过了一会儿,她说了一句话。
“我是遇到车祸了吗?”
“对,那时正好有一个老人经过,他就把你送过来了”
“他人呢?”
“他经走了,在联系到我们后他就离开了,这是在本来之后来了之后才知道的。”
绝顶的谎言,令狐随心通过催眠暗示, 让苏幻羽相信自己是因为出了车祸才入院的。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
苏幻羽说话声音比较轻柔,非常地无力,因为是刚舒醒过来,能这样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也就几个小时而已,有没有饿?要不要我去给你打个饭?”
“不用,我现在并不饿。倒是天成你最近似乎很忙。”
“小苏,是这样没错,我感到有些累了。”
夏候天成低着头这样说。
“这样啊。”
一个小时后,夏候天成从苏幻羽的病房中出来。
有个人向他走来,向他迎面而来的是个认识的人。
“天气,你来这里干什么?”
夏候天成向面色苍白的少年提问。
“过来看个熟人?”
“生病了。”
“是的。”
之后两人随意地交谈十分钟,便分开了。夏候天成在与天气交谈中得知生病的是春秋中学足球社成员,是钟天气在去年认识的。
夏候天成并没有多想,分手后打算去买菜,这是早上出门的时候爷爷嘱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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