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族长倒计时:三天。
“雨娃,现在竞争族长的有九个人,你觉得你能行吗?”
薛虎窝在薛雨的陋室内,与他商酌。
“呵呵,虎娃,我先纠正你的错误,竞争族长的加上我,有十个人,不是九个,然后,我问你,你觉得我行吗?”
薛雨伸长身子,舒服地躺在床榻上,反问道。
因为床榻太窄,薛虎只能将陋室内仅有的两条长凳拼凑起来,勉强地躺在上面说话。
“我觉得啊,你有点玄。”
“为啥呢?”
“为啥?你以为那几个族老,还有那几个豪绅都是吃干饭的啊?”
薛虎挪挪压痛的背部,又说道,“你也不看看他们的子女师从何处?逍遥宗啊!逍遥王国里最大最有牌面的宗门啊!”
“我知道啊。”
薛雨轻描淡写地回应。
“你别搞得劳资是天下第一,行不行?”薛虎虽是混混,但也重情义,他担心薛雨参与族长选举会小命不保。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先不讲逍遥宗,就讲眼前他们的实力,要银子,他们有银子,要势力,他们有势力,他们呼喝一声,就能弄死你,所以你得激流勇退才行。”
“哈哈——”
薛雨听闻是一顿撒泼似地笑,“你莫忘了,我们可是泼皮啊,要论弄死人的功夫,谁会淦得过我们?”
“呵呵——要我怎么说你,这世道你还不了解吗?你个泼皮算什么,蝼蚁都不是,顶多是粒尘埃,站在世道最巅峰的就是宗门和王室,你懂吗?”
“我懂。”
“你懂,还瞎嚷嚷!”
“我是泼皮就不能嚷嚷了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你听说过吗?”
“什么王?什么种?你跟我打什么哈哈?说人话!”
“哈哈——你个二百五,啥也不懂,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这族长,我当定了!到时候你就跟着劳资用鱼翅漱口、用金碗盛饭吧!”
“啥?你怕是脑袋秀逗了吧!”
“秀不秀逗,你就安心等着吧!”
“那好,我等着,不说了,我先睡了。”
“不去莲香家了?”
“哼!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咋了?”
“自数月前那晚,我去找她,你猜怎着?”
“怎着?”
“门我是敲开了,可是她一见是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桶酸臭的洗脚水就猛地泼在我脸上,搞得我狼狈不堪,我上前一步,‘哐!’地一声,柴门一关,将我撞了个鼻青脸肿……”
“哈哈——”
薛雨听了后笑到肚子疼。
“笑完没,笑够没?”薛虎悻悻地坐起,没好气地道。
“哈哈——没够,没够——哈哈——”
薛雨在破榻上翻来覆去地笑。
“唉——这莲香心里想着念着的人只有你啊——别人休想进她的门——她也算是个痴人了——”
薛虎连叹数声。
此话一出,薛雨不笑了,只说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打扫卫生呢。”
“你打算以后怎么安置她?”
薛虎不让他睡。
“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我是个泼皮,又有什么本事安置她呢?快睡吧,你要是不想睡,就再去敲她的门。”
薛雨一个翻身朝里睡着了。
“啪!”
一只破布鞋打在薛雨的后背上,“你个人渣!玩腻了别人,就始乱终弃了!我要是会你那一掌,就拍死你!”
就听薛虎破口大骂道。
薛雨揉揉自己的耳孔,仍旧背对着他,只向后一个甩手:“嗨!别说了,我就是一人渣,你也一样是人渣,我俩啊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好吧,要是你还动手动脚的,我就一掌劈开你脑袋!”
“人渣!”
薛虎愤愤地骂了一句后,无奈只好乖乖睡觉,因为他见识过那一掌的威力,自己可没那野畜生的皮糙肉厚,经不起摧残。
……
随着族长竞选日期的临近,“月洞村”开始忙活起来。
因为“月洞村”的族长选举是一盛事,又是一要事,需要全村人的支持和见证,更需要上级行政机构的承认与肯定,甚至还有旁村人过来借鉴与恭贺。
所以,免不了置办流水大席,来吃上三天三夜。
原族长便举全村之力之财,安排席位、采购食材、预备酒水、接待贵宾等等,更要设置“比武”“比才”相关事宜。
其实这些琐事,早在一月前就开始筹备,只是这两三天更加地繁忙而已。
这样的准备,是让薛雨最是受益的,因为他就有更多的食补来源了。
由于薛雨自薛正礼那里偷取的是“金刚掌”技法,所以,他必得练就一双“硬手”。
前三个月内,他隐遁在密林中,先以双掌拍打粗沙,而后是树干,最后是砂石。
每每打得自己双手鲜血淋漓,筋骨断裂,幸好有个富户家中存有治伤药材,又因独孤鸿在给他疗伤时,他偷眼认识了几味治疗外伤的草药,才让他不致拿错药。
薛正礼在开单购买食材时,又特意添加了购买药材的单子。
薛雨本就是一活泛之人,他在村中采买的马夫,起马回程休憩之时,于路途中就谋取了需要的药材。
至于配药煮药,薛雨全凭自己所想,通过内服处敷,居然治好了自己的外伤。
他现在的一双手莫吹开碑断石这样的牛皮,就是拍打在人的身上,必定致其筋断骨碎,吐血三斗。
……
距离竞选只有两天了。
这一天,天际正露鱼肚白时,就有人在敲薛雨的房门了。
薛雨正做“春梦了无痕”时,就被打扰了,心中不免烦躁,他以为又是虎娃那蠢货上门来讨骂,于是披上破短衫,拉开房门,瞧也不瞧,就一顿mmp脱口而出。
“你个蠢货,睁眼看看我是谁!”
听声音不像是二百五的虎娃,薛雨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瞅,特么的!
居然是族长“薛正礼”!
看着他严肃的脸,薛雨是条件反射性地怕。
“族……族……族长,你……你……你来我这……寒舍……干啥……”
薛雨的舌头居然在打结,说话相当不自然。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薛正礼居然很随和,完全不像是以前的他。
“坐……坐坐坐……族长大人快……快进来坐……”
薛雨赶忙将他往屋里让。
薛正礼踏步入内,不由得就捏住了自己的鼻腔,因为这屋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这里不但有米饭发霉的味道,还有衣服发酸、被褥发臭的味道,更让人难以自持的居然有出恭的味道,关键还搀杂死老鼠的腐烂气。
要不是薛正礼有要事与他相商,早就要掉头回去了。
在自己的家,窗明几净,院大通敞,前栽姹紫嫣红花,后植五彩缤纷果,所谓四季皆闻香。
仆人早晚两扫,室内无尘埃,檐上无蛛网,阶边无杂草,昼夜舒适似神仙。
这到了薛雨之家,从外看一间小平房,入内瞧邋遢肮脏,特么不是人呆的地方,也亏得他如无事人一样。
薛雨以衣袖扫掉凳上灰尘,就请他坐下。
薛正礼不得已,且坐一坐,也是如坐针毡,安不得。
“族长大人,我这里穷陋,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请族长大人多担待。”
薛雨虽处穷境,但那口才也是没得说的,一番客套说得是贼溜,不像之前那样拘谨了。
他本就不是胆小之人,只是族长突然造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才说话不清。
稍作调整之后,就恢复了自如。
“没事没事!”薛正礼摆手道。
“没事就好,族长大人,你特意临驾寒舍,必是有事要安排小的,就请族长大人明示小的吧,有什么事情要办,尽管吩咐,小的不说二话,绝不推辞。”
又是一番礼仪之语自薛雨口中道出,让薛正礼听得都摒弃了屋内的异味了。
“呵呵,好,雨娃说话中听,很好!”
薛正礼竖指夸奖,又道:“我今日特来拜访小侄,是为竞选族长一事而来。”
“哦!”
薛雨只应一声,亦是待对方倾诉来意。
“嗯,雨娃啊,我们月洞村竞选族长一事,不管其人地位如何,都可参与,这也是我们月洞村的破格之举,这在其他村院是不可能之事,
你于昨日向我提交了竞选族长的申请书帖,我已拜读,深为感动,所以于今日前来面谈,是想了解你的真意是什么?”
面对薛正礼的含有“潜台词”问话,薛雨站直了身躯,正声道:“族长大人,您放心,我有绝对的实力参与族长的选举,所写书帖绝不是儿戏,若是儿戏,您可销我族籍,逐我出院”
薛正礼见其态度甚诚,便点头道:“嗯,看得出来你是费了一番苦心的,这数月来我也见证了你的改变,你应是想摆脱泼皮之气而为之吧!”
薛雨听闻后,是郑重地点下了头。
薛正礼不禁面露微笑。
正此时,有一仆人模样之人闯入门来,见其神色慌张,又不顾礼仪地附身于薛正礼身旁,与他耳语了几句。
就见薛正礼脸色大变,赶忙起身朝外急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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