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娃,你以为是何人下的毒?下的又是何毒?”
“呵呵,管他是谁,这于我有利。”
“哦,那你就不怕他来害你吗?”
“怕。”
“那你该如何应对?”
“不应对。”
“为何?”
“因为我是冷门。”
“哦,对,你是个没啥能耐的泼皮,害你也是浪费资源,是不是?”
“信不信我捅你的老腰?有这么讽刺人的嘛!”
“哈哈——别别别,我信我信,我不说了,总可以了吧!”
“嗯——”
“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后天竞选的到来。”
“好好好——”
“好什么?你知道好什么?成天在这里装逼!我问你,县衙里的仵作啥时来,你打听到没?”
“打听到了,应该要到明日了。”
“好,你可以回去了。”
“我这就回去?”
“对啊,回去,还要我多说嘛!”
薛虎见薛雨一脸的嫌弃,只好赶紧滚出了他的狗窝。
深夜。
是时,已到仲秋,天气带有凉意。
这是“多事之秋”!
薛雨虽穿着薄衫在村院里晃悠,可自从他习练了“四品功法”以来,就能抵御这自然的变化了。
“月洞村”的村民每日在田地里劳作,又奔波于“逍遥镇”的市集里,还有涉足更远的“逍遥县”。
所以,大多数村民在戌时就已休息了。
薛雨徒手攀上处于村中心的一株最高的樟树,倚于树尖处,举目瞭望村寨,大大小小的黑顶白墙的村屋,皆陷入了沉睡之中。
只有少数楼房内漏出微光,隐隐还能听到“薛富”家里有哀吟之音。
薛雨正喟叹世间险恶,自古有之。
蓦然中,见一条黑影在村屋中起舞。
薛雨心明,知道那是一名拥有绝顶飞行术的“夜行人”。
“飞行术”类似“轻功”,但较之“轻功”更为厉害。
在他偷来的“锻体功法四层”中,并无此项高术的练习之法,只是略微有涉及。
所以,薛雨并无此项“高术”。
看来此人很不简单。
此人夜里出行,必有阴谋,见其行踪是去往村西的一户大庄院。
住在村西大庄院的是村中排行第一的族老“薛宗”的处所。
“月洞村”四位族老,按排行依次为:薛宗,薛定,薛胜,薛仁。
薛宗人气最高,薛定武力最强,薛胜人脉最广,薛仁积财最多。
虽还有几位乡绅富户在竞选族长行列,却折了“最热”的薛富,其余几位虽有能力,但较之四位族老还是差了不少,况且投鼠忌器,几位乡绅对于竞选也是有心无力了。
因此,族长的竞选就在四位族老中产生了。
至于薛雨,也许是一匹黑马。
薛雨这匹黑马,滑溜地下了大樟树,也飞奔向村西“薛宗”的庄院。
他虽然没能习练“飞行术”,但自修炼了“锻体四层功法”,脚力加强了不少。
他跑动的速度与耐力可与一匹“野狼”媲美了。
若是以此术重生“前世”,就算是他的情敌提着四十米大砍刀,也是追不上他了。
跑了几条巷道后,他闪在了一堵土墙后。
原是村中治保小队,一身短打,提枪挟棒,在村中巡逻。
他们一行十人,急匆匆往村西而去。
看来他们也是发现了“夜行人”。
还好自己没被他们发现,否则自己就难逃冤枉了。
待小队稍稍远去之后。
薛雨抄另外的巷道,朝村西头快步奔去。
临近“薛宗”的大庄院时,薛雨一个纵身,隐在庄前的荒草中。
自草隙间觑看,那条黑影正好掠起身形,飞入庄院中。
看来自己的速度并不亚于“夜行人”。
薛雨并不急于现身入庄,略等了片刻,却还不见治保小队前来。
这群低武者,还是难堪大任。
薛正礼寄寓希望在他们身上,是失算了。
那薛宗虽是“五品武者”,但“夜行人”的功法显然在五品以上,今夜薛宗性命难保。
薛雨打算攀墙入院,却见一娇俏身影闪现在庄前。
定睛一瞧,在疏淡星光下,此人好似“薛灵”。
她来干什么?
想替他爹破案,找出真凶?
“薛灵”并未蒙面,也是一身短打,看来是有备而来,她一个纵身,便飞入了院内。
特么身轻似燕的“飞行术”!赞!
薛雨一个箭步冲至墙边,幸好墙不高,提气一跃,扒住了墙沿,双膝再一缩,便上了墙头,很快纵入了院内。
二道门已开,有守门人倒卧于地。
薛雨向前察看,其人状如昏死状,探其鼻息尚存,可能是被点了穴道。
薛雨一路往后院奔去,居然畅通无阻。
薛宗就住在后院阁楼上,正要登上楼道,有人拽住了薛雨。
薛雨转头一瞧,看得真切,正是“薛灵”制住了他。
薛灵一手攥住薛雨胳膊,一手轻贴在薛雨的唇上,示意他别出声。
一股幽香立时沁入鼻腔,薛雨不禁觉得身心酥软,黑夜中瞧得薛灵姣好的面容,他产生了强烈的爱慕冲动。
混混的劣根性又来了!
薛灵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便缩回自己的手,在尴尬中指指打开的木窗。
薛雨这才收回浪心,凑近窗边,借着屋内暗弱的油灯,搜索情况。
自己突地一个趔趄,见一个人影蹿入了屋内。
窗口如此狭隘,人是如何进去的!
“吱!”
木门打开了。
薛雨转至门前,居然是薛灵自屋内开的门,这俏妮子特么厉害,她会缩骨功?
“逍遥宗”的功法博大精深啊!
薛灵才是“五品武者”,就会这许多技法,“逍遥宗”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啊!
日后要想办法进去,从头至尾地翻新自己的气息,完全地褪去自己的“泼皮之气”。
默想之际,薛雨见她立在屋内的床榻前,便急步过去。
薛灵点起手中火折,终于看清了榻上之人。
“薛宗”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睡”得很安详。
薛雨伸指至他鼻间,指一抖,他“断气”了!
“为何?”
薛雨忍不住问道。
“你看这里!”
薛灵撇开“薛宗”的头,指着他的耳下三寸之处。
“他是被飞毛针刺中耳根下死穴而亡,发针之人内功深厚,可于数十米开外射中人体死穴,一针毙命,且无任何声息。”
“这样狠毒?!”
“嗯!”
“你可知这飞毛针出自哪个宗门?”
“缥缈宗。”
“缥缈县的缥缈宗?!”
“嗯!”
“那人竟是缥缈宗的?”
“谁?”
薛灵突然朝房门处喊道。
薛雨剧抖一下,房门处直立着两个人——一个青年男子,一个中年妇人。
青年男子右手持灯盏,左手挽扶妇人,火光晃悠在二人的脸上,二人好似幽灵一般,缓步行入房中。
青年男子先看见的是薛雨,面色陡变狰狞,眼光移至薛灵时,才代以柔和。
“你怎么进来了?”
青年男子显然在问薛灵。
薛灵似乎不想解释,只是转身指指床榻。
青年男子这才想起他进来的目的,而中年妇人早已坐在榻边,颤抖着手指似蜗牛爬行般递至“薛宗”的口鼻之间。
刚触及,就抽回。
中年妇人缓缓抬起泪水盈眶的妙目,望向青年男子:“你爹,你爹,他……他……走了……”
青年男子显然是薛宗的儿子,其名曰“薛庞”,也是“逍遥宗”弟子,五品武者。
村中显贵者后裔,资质皆不错,入宗门才是数年时间,就已修炼至与其长辈同一阶层的品级功法了。
薛庞扒开薛雨,扑至父亲榻下,探鼻息,搭脉搏,听心跳……
父亲居然死得如此突然,与“薛富”之死如出一辙。
这是何人所为?
薛庞猛然转头,一把抓过薛雨,恶狠狠地道:“我爹是你杀的,我爹是你杀的!”
又看看薛灵:“灵儿……薛大小姐,请你作个主,今晚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正好我娘也睡不着,就一起上阁楼寻父亲,谁知父亲竟一命呜呼,可恨的是,凶手逗留在房内,现在被我亲手抓住,
这也连同薛富世伯的命案也一并告破,凶手就是村中的末等公民——泼皮薛雨!你快去禀告族长大人,好来拘人!”
“你你你……你搞错了……我又没吃错药,怎么会杀了你父亲?”
薛雨被他抓住衣襟,一时懵逼,动弹不得了,只口里还在挣扎。
“你别狡辩,没杀我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我父亲的房间?”
薛庞张大口咆哮道,仿佛要吃人。
“不是他杀的!”薛灵终于说道,“你放开他,别那么冲动!”
“冲动!你叫我如何不冲动!啊!”
薛庞变得歇斯底里,并将薛雨越攥越紧,指甲甚至都刺入了他的肉里。
“咚!”
薛雨一头就撞在他的额上,将薛庞撞了个眼冒金星、二魂出窍,往后倒将下去。
全靠薛灵手快,拽住了他。
“你!你怎么平白无故地打人啊!”
薛灵大声嗔怪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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