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宠挣脱薛灵的牵制,扎下桩步,握紧拳头,就朝薛雨捣来。
其拳呼呼带风,黑暗中打出,竟与空气擦出了火星!
这什么拳?!
该如何应对?
容不了薛雨细思苦想,拳头就朝他的面额撞来。
一股烧灼感逼近他,还有火星溅在他的须发上,“嗞——嗞——”,是发丝烧焦的声响,臭味随即钻入他的鼻孔内。
薛雨心内大骇,赶紧偏头,带火星的醋钵般大小的拳头自他耳边擦过,灼得耳廓辣疼。
薛庞见他躲过,改拳为肘,击向他的太阳穴。
薛雨居然身形一矮,又正好避过肘击。
他正庆幸之时,对方一膝顶来,也带有火星。
看时正中他的下颏,将他顶了个后空翻,又顺势往后空翻了四五次,才定下身形。
薛庞以为顶中了他的要害,岂知他毫发无损,只是立在房门处微微喘气。
果然,这个泼皮不一般,他这一番闪躲,与方才那一头“撞”,功法不在自己之下,只是不知他有何技法,几个回合下他还没有出手,只是一味地防守。
要是他出手害了父亲,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费些功夫才行。
看父亲的死状,并未有任何的打斗的痕迹遗留,完全是在无防备之下的猝死。
莫非凶手真不是他?自己冤枉了他?
不管了,这泼皮今夕停留在此,也不是什么善茬,先拿了他再说。
薛宠在心内历经几番计较后,又蓄势朝薛雨攻去。
这次双拳齐出,威力更猛,所带火星更盛,并是飞身直朝薛雨捅来。
双拳渐次逼近,火星团聚成焰,照得暗室赤亮。
热浪直扑薛雨,令他双眼难睁,呼吸都有压迫感。
心想这下如何是好,该要怎样出招应对,毕竟他实战经验几乎为零,虽得了薛正礼的功法,可也只停留在修炼上。
况对方攻势凶猛,还自带烈火,自己摊掌上去,无疑于引火烧身,到时自己的一双肉掌就成“烤翅”了。
正当犹豫不决,薛灵于一旁轻飘飘地出掌,旋即自她掌心处有一股清流导出,似大江大河般横亘在“火拳”与薛雨之间。
“火拳”一挨“江河”,自然熄灭在深水中。
“你怎么要救他?不帮自己人?”
薛庞无奈暂收拳,侧面质问薛灵。
“我不是不帮你,而是杀死你爹的凶手并不是他,是另有其人!”
薛灵亦收掌,回应他。
“另有其人?是谁?”
“你过来先看看你爹,就知道了。”
薛灵示意他再过去详察。
薛庞松下架势,很听话地再次凑近床榻,与泣不成声的母亲再次检视父亲。
“喏,你看这里有什么?”
薛灵自腰间摘出一副绸质手套戴上,撇开薛宗头颅,指着其耳根下三寸言道。
薛宠将油灯趋近,发现父亲耳根三寸经络处,有一麦芒般大小的红色突起,这是什么?
薛灵示意他稍稍让开,而后以左右手拇指挤压“红色突起”,稍顷,见有一细如发丝的亮针自“突起”处渐渐退出。
薛雨此时悄悄临近,大气不敢喘一口,并压实脚触地板的声响,似狸猫般弓在他们身后抻颈窥看。
随着不断的挤压与搓揉,一根长约五寸的“飞毛针”完全退出了薛宗的脖颈。
薛灵小心翼翼地捏住它,生怕它刺伤任何人。
“……这是缥缈宗的‘飞毛针’?”
薛庞大感意外,缥缈宗的暗器为何出现在此,它虽是中央五宗之一,但从不插手“逍遥宗”辖下的地方。
五宗同气连枝,早在开办之初,就会盟宣誓“不准互相插手干涉宗门内政事务,若违反禁令,实施者株连五户,宗主自降一级,且永久不可恢复原职,其子嗣十年内不可参与宗主选举。”
“对,这就是‘飞毛针’,有人招徕了缥缈宗的武道好手。”
薛灵颔首道。
“哼!好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薛庞冷哼。
“薛师兄此话怎讲?”
薛灵颦促眉头问道。
“灵儿,你这都想不通吗?薛富叔,我爹都在此时身亡,受益的显然是另外几位竞争族长者,所以……”
“你要说的,我知道,另几位族老以重金聘得逍遥宗好手,先下毒害死薛富叔,又飞针射杀你爹,以方便自己更轻松地获得‘族长’职位。”
“嗯,灵儿果然冰雪聪明,不过,也许是其中一位或两位。”
薛庞一边夸赞,一边纠正她的臆测。
“嗯!”
薛灵表示赞同,无异议。
“眼下,恳请灵儿尽快回去禀告令尊大人,以妥善处理这棘手之事,再商族长竞选事宜。”
薛庞还算处事稳健,不至“病急乱投医”,胡搞一番。
“嗯!我这就回去通告爹爹,加强盘查,以止住无辜命案的发生。”
薛灵欲转身返回。
却见有一伙人自门口踏入。
薛灵眼尖,认得是为首之人便是父亲:“爹爹,你怎么突然就到了?女儿正要去找你呢!”
“嗯!我就知道你个爱管闲事的丫头,在家里是呆不住的,从小就是如此的活泼好事,一看你换装夜行,我就稍顿片刻跟在你身后,
然后碰到村中治保小队,与三位族老,就一同前来。”
薛正礼边说边行至榻前,看看薛宗颈上的微小创口,亦戴上一双黑色绸质的手套,眯眼打量。
“嗯,是‘飞毛针’不错……只是我们跟‘缥缈宗’近日无仇,远日无恨,他们为何要害我族人呢?”
薛正礼大感疑惑,又眼望薛庞:“贤侄莫非跟他们有什么过节?”
薛庞向其行一礼,摇头道:“晚辈虽随本门宗师造访过缥缈宗,并与其门下弟子切磋技法功力,有胜有败,却从未真正伤及一人,更谈不上失手打死一人,所以,晚辈自以为与他们无任何过节。”
“嗯!如此甚好,既无过节,那此事必是另有蹊跷,只待明日仵作一到,将此案与薛富案一并审查,定要查出原凶,以祭两位世兄枉死魂灵。”
薛正礼言辞凿凿,颇为动人。
在场之人心头不免受激,皆连连称道。
“灵儿,你是第一时间发现薛世叔被针射身亡的吗?”
薛正礼盯着她问道。
“是的,灵儿是第一个发现薛世叔身亡的。”
薛灵眨着眸子回答道。
“那你可目击行凶之人?”
“没能目击行凶之人……但看见了他的背影……”
“背影?”
“对……”
“能形容一下吗?”
“嗯……”
薛雨见她一时答不上来,便挺步上前,朝薛正礼躬一礼:“族长大人,小的能替令嫒描述其人。”
薛正礼斜瞥他一眼:“哦!你一个泼皮也看见了凶犯?”
薛雨不管他揶揄,自笑道:“小的确实看清了他的背影。”
“背影?哈哈——你且说说他的背影是何形态。”
“嗯,那人身材约莫与在下堂兄‘薛勇’相仿——”
此话方一出口,就遭一人抢白:“你个杂种说什么?怎么随意诬蔑人?我一掌拍死你!”
蓝光极盛的巨掌朝薛雨拍来!
掌力浑厚,且挟裹慑人心魄的魔力。
掌未到,其风就将薛雨镇住了。
这便是“蓝魔掌”的独特之处。
薛雨正要以近得的“金刚掌”与其对手,试试“掌”与“掌”亲密碰撞的有趣结果。
族长薛正礼于半途中运气入掌,只见“金光大放”,与蓝光相遇。
“啵!”
极重的声响,夹以极重的气浪,震得楼宇嘎嘎作响。
众人不由得捂住双耳,以免其声震破耳膜,但脚下皆有些站立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屋外更有几声惨叫传来。
原是“治保小队”中的三名初阶武者应声倒下,耳鼻流血而亡。
哇噻!
“金刚掌”与“蓝魔掌”相遇的威力,想不到如此的巨大!
一个“五品武者”和“四品武者”的较量就如此骇人,那最高境界的“武圣境”和“御天道”使出技法时又有怎样的破坏力呢?
想想就心痒难耐!
薛雨特么就想现在碰到“武圣境”的宗师,以他“空手套白狼”之术偷取对方属性,让自己一蹴而就,轻松成为“武圣境”宗师。
到那时,谁敢不听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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